正文 第19章 化悲為力 文 / 清風下的雪
清洗完老者的臉和脖子之後，嫣然欲想再往下，但卻被帕姬止住了。
取過嫣然手中的布，熟悉的從屋內的一個小櫃裡取出一個盆子，「幫我裝些水吧。」
嫣然的水球受其控，嘩啦嘩啦地將整個盆子給裝滿。
「你可以到外面等我嗎？爺爺是個很整潔的人，我想好好幫爺爺清洗一下。」那雙空洞的眼神看著嫣然，捧著盆子的手，顫抖著，關節有些發白，水受震有些輕溢，嫣然想幫忙，但卻無從入手。
輕點了頭，帶著悲傷、自責的眼神從屋中出來。屋外，一片狼藉，看著這些無辜失去性命的魔人，終是嫣然不是魔界的人，也心有不忍。
憤怒衝上了心頭，又眸直愣，紅紅的血絲不知不覺中攀上了晶蒙的眸球，渲染出一片激昂不平的漪漣。
闔眸靜沉，細細的精神力瞬間被驅，直直滲入到村莊裡的每一個角落，尋找著是否還有生還者。
結果，卻是讓嫣然一陣電悲淒沖湧上心頭，怎麼也平復不下來。
「沃蘭……」狠狠地從牙縫裡擠出二字，雙手緊握拳頭，生緊，關指都發白了，細甲悄然扎入掌心，從指間慢慢地一滴，一滴地滑下了悲痛的血珠。
帕姬在屋內細語的跟爺爺說著貼心的話兒，嚴然這躺在那裡的爺爺並非死去，而只是睡著了而已。
嫣然沒有閒著，平靜下來之後，依著精神力所辨，分別給這些殘肢拼起了全整的屍體起來。
有的缺了手的，有的少了腿的，更有的連頭都不見了，身體很多都被魔獸給啃過了。所以幾乎沒有一具能像帕姬爺爺那樣完整的屍體存在。
也許是因為一直躲在屋裡的緣故，所以老者的屍體才能躲過被分肢這劫。可是結果卻終究還是沒能躲過死神的召喚。
當嫣然將能找回來的肢體拼在一起，整齊的排放在村裡的直路上時，帕姬從屋裡出來了。
看到嫣然所做的一切，淚水便如缺堤了河水，傾湧而出，攔不住，止不了……
「對不起……」緩緩地跪下，看著這些屍體撕心地吼了起來，「對不起……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離開，不去惹事。大家就不會被殺，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帕姬的悲淒呼喊，聽得連嫣然也跟著悲切痛心不已親親老公請住手。
手托起一個火球，沒等帕姬從悲痛中回過神來，火球便飛落到那一具具不完整的屍體上。
帕姬哭衝上前。嫣然攔抱不許，「就讓他們安息吧，留著也只會給那些魔獸吃了，還不如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
「啊……哈……不要啊……不要啊……」帕姬哭得更凶，掙扎地力度也越來越大。嫣然不未鬆懈，帶著其便一直往後退，生怕其一時看不開衝到火堆裡去了。
慢慢地。火開始小了，該燒的也都被燒成灰燼了，現今只餘下帕姬爺爺的屍體。
嫣然眸珠一轉，意圖很明顯，稍微平靜下來的帕姬似想到了什麼。反過來拉攔嫣然道：「不可以，絕對不起。你不能這麼做，不然我恨……」
帕姬還沒有說完，屍體便已燒了起來。
瘋了……這一次，帕姬真的徹底瘋了，抓著嫣然又是打又是踢，毫不留情，甚至還動用起了魔力，欲想跟嫣然來個你死我活之鬥。
只是早有準備的嫣然，怎麼可能如此輕易便被其所傷呢？
濃煙自破屋飄揚而出，帶著烤焦的肉味，刺鼻的噁心味，滿滿地衝擊著嫣然的五觀。
待一切塵埃落定，嫣然放將帕姬給鬆開。帕姬一脫，立即衝回到屋裡，看著被燒得只餘下一堆灰的爺爺，捶地痛哭了起來。
嫣然沒有上前，就在站原地看著，一直看著……
三天，帕姬整整在那床前看著那堆灰三天，一動不動，除了那臉上從不幹的淚痕之外，沒有什麼是動過的。
嫣然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和悲憤，所以她理解，也給了帕姬這個時間去撫平心中的創傷。
沒有上前去打擾，守在那裡，為帕姬清除夜裡前來覓食或者有意圖不軌的魔人。
她不想徒增殺戮，除非必要，她都不會對路過的魔人出來，盡量選擇避免。
一直到第五天，帕姬動了，動作很慢，很輕，無神地站了起來，在屋裡翻箱倒櫃的，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嫣然想要進屋去幫忙，但是帕姬很硬生地喝住了她，「別過來，不要進我爺爺的屋子。」
嫣然知道此時帕姬的收裡一定是恨死她了，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唯有這樣，帕姬才能早點解脫出來，有時候，做人是該要狠下心來的。
站定，不敢逾越半步，坐到一旁靜心等候了起來。
不多時，帕姬從屋出來，走到了嫣然身旁，站著，雙眼無神地看著她，「你走吧，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尋找你的愛人了。」
猛得彈起，嫣然有些吃驚，「為什麼？」
「有一個地方我必須得去……」
嫣然聽了反應十分之大，抓著帕姬的手，大聲道：「你不可以去，你打不過沃蘭。」
「誰說我要去找沃蘭，這幾天我想通了，我還不能死，我要好好活著，要變強，我要替爺爺報仇，在我還沒有那個能力之前，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你別胡亂猜想，我沒那麼笨。」
帕姬用力的將嫣然給甩開，同時從懷中取出一張圖，示於嫣然道：「看好了，我要去找這個地方，這是我對爺爺的諾言，我會帶著爺爺的骨灰一起去尋找這個地方，然後將爺爺安葬在這裡。」
嫣然看了些圖，立即目瞪了口待起來，因為嫣然發現這圖裡所看到的景像似乎跟其在巍嶺森林裡的景物有些相像，就連那條河流，也感覺甚為熟悉特種妻的二手老公全文閱讀。
「帕姬，你確定這圖時所畫的地方，真的是在魔界嗎？你爺爺有沒有跟你說過其它的地方啊？或者說是魔界以外的地方啊？這裡我看得有些熟悉，感覺不可能是魔界裡的地方啊。」
帕姬收回圖卷，別過了臉，很自信地道：「爺爺不會騙我的，魔界真的有這樣的地方，只是我們修為低，不敢離開，沒有辦法到達那裡罷了，我相信，我一定能到達的，也一定能找到這個地方，我不能再讓爺爺失望了。」
嫣然想勸，可是想了想，便將心裡話給吞了回去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攔你，只是我很抱歉，我不能陪你去找這個地方，你這一去，得自己小心了。」
點了點頭，對嫣然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這幾天謝謝你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心裡就是忍不住生氣，爺爺是我這一生中最為親近的人，除了爺爺，在這個世上再沒有別人對我好了，我真的很愛爺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結果會是這樣，所以我……」
「行了，」嫣然拍了拍帕姬的手臂，慧心一笑道：「我懂的，我父親死的時候，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有見著，而且家裡還遭逢變故，我也很傷心，但是我身為家中唯一的希望，所以我連讓自己傷心的機會都不給，反而我現在有些羨慕你呢，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多往好的方面想想，也許你爺爺說的沒錯，魔界真的會有這樣的地方存在也說不定。」
二人相互道過保重之後，便分道揚鑣了。雖然嫣然感到很失落，以為能在這魔界裡找到一個同伴，但到頭來不是一場空。
即便如此，嫣然還是很高興帕姬同行的日子，臨別的時候，嫣然送了帕姬一些魔法道具，例如空間戒子，魔法卷軸，魔法藥劑等。
猶豫著那把黑鐮刀要不要送給帕姬，但是想想，這把鐮刀很是邪乎，於是最終還是沒有送出去。
失了藍斯這條線索，嫣然設法想要進入魔王宮裡，打探更多的消息。
於是帕姬便給了嫣然一個去魔王宮的方向，月亮升起的方向，便是魔王宮所在。
有了這個明確的方向，嫣然便知道該怎麼做了。
宰相府的教訓讓嫣然知道，一定要重新喬裝一番才行，不為別的，就為了能討個好差事，免得再分到一些連主兒在哪的地方的破差事。
故此，這一次，嫣然很順利地買通了一些守衛，再買通一些宮中的老人，進入到了這宏偉的魔王宮中。
一切看起來算是很平靜，可是宮門雖大，但想要走出這個宮門，即便是化身成為一隻蒼蠅也難逃生天，而嫣然的魔界尋夫之旅，也正式拉開了序幕。
啪……重重的一記掌摑落下，還好……不是打在嫣然的臉上，但嫣然的心卻還是忍不住強烈地跳動了一下。
「你是白癡還是腦殘了？眼睛瞎了嗎？這刀子都鈍了，你還敢擺到魔王的餐桌上？耳朵聾了是嗎？我說過的話都不放在心上，是不是不想活了？」
又是掌摑，又是扯耳，雙手持著托盤的宮女被罵得狗血淋頭，半句話兒都未氣回，眾人就連氣也不敢大喘，彷彿罵地人不止是那名做錯事了的宮女那般。
而嫣然也落到了這群宮女的行列之中，將頭壓低得不能再低。
一個月了，進來這魔王宮已有一個月了，宮女的生涯經宰相府裡的生活更加不濟，難怪當初混進來的時候那麼容易，後來嫣然才知道，這裡的幾乎都是些魔奴，稍有等階的魔人，除非真的走投無路，否則都不會進入到這個魔王宮裡頭來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