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勸獄 文 / 沈大俠
喬楚涵心頭忍不住有點鬱悶。
惡少淫威已經讓這群大人學士屈服到如此境地了嗎?竟然明知道是惡少主使的情況下,依然選擇了被人當槍桿的徐小公子!
雖然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可這心頭還是極度的不舒服。
這大責任算是甩出去了,可是為什麼他這麼不甘心呢?哼,怕是打死這惡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將他利用一通。
的確,其實在準備進西廂興師問罪時,他心底早就做好了決斷,這次的事情即便找到罪證是惡少所為,但是自己最終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而父王真的會責罰惡少嗎?沈家的地位在那裡擺著,如若不是出了很大的事情,怎能亂動,動沈家,毫不誇張的來說,國本勢必也將震動。
到時候非但不能扳倒惡少,反而會鬧得人人盡知自己跟沈家不和,而沈家在朝中人脈又是何其寬廣?
所以,棋下過了反而會落敗,自己若真順著氣性將惡少送進牢獄,父王責不責罰還另說,但自己以後在京城勢必更難行進。
就暫且先忍一時之氣,待來日再收拾惡少!
既然一切罪證都指向這個徐家小公子,而且聽著徐侍郎家似乎早就犯了眾怒,自己適時將惡少一提,幾乎是誤導性的讓他們以為徐家被惡少盯上了,此時再藉著他的「淫威」達到眾人口徑一致的目的。
即便到時候父王再怎麼寵愛這個靜妃,怕是也難敵朝中這麼多官員學士的怨聲載道,再加上有惡少在後夾持,父王的選擇幾乎可以預見。
到時候自己再適時的求一求父王,將這些學士大人的公子釋放……那麼自己原先打入京城貴族之計,又何談失敗?
呵呵,有失有得,禍福相依罷了……
宮裡和刑部果然很快來了人。
黃大海遠遠就看著少爺一身大紫色的長袍,懶懶散散的坐在鮮紅的恭桶之上,周圍一圈點頭哈腰的大漢奴才,這嘴角忍不住一抽,想起皇帝剛剛接到這通稟的時候,幾乎是被氣得直哆嗦,連連罵少爺是個不省事的,偏來臨了派自己來的時候,還囑咐這囑咐那。
黃大海心道這萬歲爺該有多疼沈少爺啊,明明心知肚明是惡少做的,也佯裝不知,便只叫刑部將他當個嫌犯,關幾天就算了,甚至連太子和幾位王爺中了瀉藥只草草關照好生照顧,便沒了下文。
想到此,黃大海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垂頭不語的汪忠全,這嘴角又是忍不住一抽。
說來,這汪大人自從當了刑部尚書後,日子是一天過得比一天慘了……
似是察覺到黃大海的目光,汪忠全抬起老臉,露出一撮參差不齊的鬍鬚,勉強露出一個笑,整個人顯得很陰鬱,「黃公公,等下麻煩多多『照顧』……」
黃大海「哎」了聲,心道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夏涼這廂一抬頭,便瞧見了匆匆而來的黃大海和汪忠全,忙不迭一扯少爺衣袖,跟見到救星一般,叫道,「少爺,快看,是黃公公和汪大人。」
少爺這頭瓜子剛磕了半截,冷不防被一拉,險些咬到舌頭,當即跳起來給了夏涼一腳,「作死啊……」
趕巧黃大海和汪忠全也到了,黃大海連忙扯出一個笑湊了過去,佯裝很驚奇道,「咦,少爺您也在啊?」
汪忠全心中真是佩服黃大海,不愧是皇上身邊的人,這表情擱自己這裡,怎麼就成了想哭呢?僵硬的扯了個笑,心中真是虛得慌,「少爺也在啊……」
少爺這才轉頭看了二人一眼,要哼不哼的應了聲,後首直盯著汪忠全,語氣不善,「汪大人,看見沒?七王府的這幫兔崽子限制本少爺的人身自由了!你管不管啊?」
汪忠全臉色一僵,多多少少知道是個怎麼回事,但見少爺這樣理直氣壯,他也不免有些虛汗,忙不迭點頭應道,「管管管……」
少爺一個眼神殺過去,指著周圍一圈侍衛,喝道,「那你還不動手?」
汪忠全深吸一口氣,扯了個微笑,「是是是,下官這就去找七王爺理論理論……」
「你個刑部的又不是禮部的!跟他們還禮個什麼東西?」少爺怒目圓瞪,當即就開始找茬。
後首黃大海就看汪忠全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忙不迭上前將皇帝請了出來,「少爺息怒,萬歲爺可特地叫汪大人來還您個公道呢,您再等等,雜家和汪大人先進去宣個旨意,如何?」
「是嗎?」少爺斜眼看向汪忠全。
汪忠全連忙扯了個微笑,應道,「是是是。」
少爺這才平復了點,一掀長袍又復坐在恭桶上蹺起了二郎腿,「那你還不快去!」
如蒙大赦,汪忠全連忙逃也似的拱手跟著黃大海進入了七王府。
夏涼眼瞅著汪忠全和黃大海被人領進了王府,嘴裡不禁嘀咕道,「這汪大人怎麼氣勢一日不如一日了呢?」
……
皇帝的旨意一下達,但凡有嫌疑的通通押到刑部審一遍,尤其是那幫小公子,嚇得退都軟了,就見後首各位大人學士連連指證說是徐侍郎家小公子脅迫,自己家兒子才會如此,搞得汪忠全連忙又命人去抓徐家小公子。
到底是承著聖旨,刑部說一不二,押著各家公子就走,一院子的學士大人又哭又求也不為所動。
後首喬楚涵看眾人情緒高漲到一定程度了,適時的應情而出,沖所有人一拱手,「此事本王也有不可推卸之職,各位大人放心,本王現下就進宮向父王稟明,務必讓諸位小公子平安歸來。」
然後在所有人希冀的目光中,瀟灑的走了出去,留下九王爺喬楚逸又復將眾人安慰一通,一時間,七王爺兄弟形象在眾人心中忽地升了個高度。
喬楚涵走出府門的時候,正好瞧見汪忠全和黃大海正好說歹說的,勸少爺和那幫大漢「進獄」,這心頭忍不住又升了一股暗火。
恰好惡少眼神又殺了過來,不由就冷了臉。
這該死的齷蹉之徒!給本王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