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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六章第十個人 文 / 判語

    >喬羽,停止了呼吸。那風箱似的胸口也不再起伏。

    我默默地拂上了他的眼簾,將那雙直盯天頂的眼睛輕輕闔上,隨即把他放置於地,站起了身。

    「唦~~」

    刀,緩緩地被我抽出。發出了一陣充滿殺氣的錚鳴。

    我靜靜地看著站在一旁的david劉,右手將短刀提到胸口,冰冷的刃鋒直指他的胸口。

    david劉的面色一片慘白,額頭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不住地往外冒著汗珠。他戰戰兢兢的搖著雙手向後退去,大張著嘴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站住!再動開槍了!」一聲冷厲的暴喝從阮玉口中跳出,她一把將小芊扯到身後,舉起手中的槍瞄向david劉。

    david劉被這聲暴喝嚇得一陣猛顫,立馬停住了腳步。看了看面色冰冷的阮玉和那指向自己的黝黑槍口,他的渾身抖如篩糠,語帶哭腔的大喊道:「別!別!我不動!我不動!你們這是幹什麼呀!!」

    「哼哼,你這演技可以拿奧斯卡大獎了!少跟我裝蒜!」

    「啊!啊!我裝什麼蒜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阮玉冷笑,「還裝!哼哼,吳浩雲和你的矛盾最大?小湖的密道出現之後為什麼全營地的人都沒事,只死了他一個?還有,你從『鏡牆』那兒出來的時候,說話就遮遮掩掩的,以為我沒看出來吶?」

    「大姐!!你都在說什麼啊!那胖子是先向我挑釁的啊,再說他死的那麼慘,都被弄成幾塊了,我哪兒有那本事啊!那個什麼『鏡牆』的通道裡,是因為……是因為……」

    「因為什麼?怎麼不說了?!」阮玉的柳眉一豎,「就算你沒本事把吳浩雲碎屍,可是誰知道你能不能引動那些屍怪?余倩出事的時候你離的那麼近,為什麼那麼巧你就躲開了?最關鍵的!剛才金字塔的平台上只有具乾屍,而喬羽他們當年的隊伍是十個人,除了他自己,另外那個應該就是兇手!喬羽根本沒和我們實際接觸過,為什麼他會叫我們小心david?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人就是殺害他們的那個『消失者』,而且,他應該就在這裡!咱們這隊人裡面只有你用英文名!david!不,應該叫你血徒!」

    「什麼血徒啊……我真的不知道!」david劉驚恐的大喊著。

    我默默的看著他,心下不住暗自思量:小玉的分析大致和我的想法相同,不過有很多地方微顯牽強。我始終沒有猜透到底是誰偷了雙魚牌,但是殺害吳浩雲的兇手,在我心中的第一懷疑對像應該是已死的喬羽。不過逝者已矣,這番話此刻也沒有必要再提。喬羽會提到david的名字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小玉在這一點上的分析倒是沒什麼錯。可是,如果他是當年和喬羽一起進來的人,那麼給他們帶過路的常老伯為什麼在這次見面的時候沒認出來?難道……

    「劉先生!」我往前誇了兩步,和阮玉形成犄角之勢將他夾在了中間,接著說道:「如果你想證明你不是血徒,那麼就認真回答我幾個問題!第一,你是不是早就認識常伯?你們是不是早有串通?第二,你在那堵『鏡牆』裡面到底看到了什麼?」

    「牧領隊,我……」david劉吞了吞口水,看了看我和阮玉,緊張的說:「我以前從沒見過常伯,這次和你們一起進山才認識他啊!而且,我和他都沒說過幾句話!怎麼可能串通?再說,有什麼需要串通的啊?!那堵怪牆的通道……不是我不想說啊!我根本就記不起來了!我當時進了拱門就被強光晃得直暈,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我爸進了一個石門。我趕緊去追,在通道裡看到了一個……一個什麼……就記不清了!後來的事兒我就更不知道了,一直都是迷騰騰的,直到你扔的棍子砸在我頭上,我往前一摔就出來了!牧領隊!你相信我!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沒騙你,我沒殺人,也不是什麼狗屁血徒!!」

    david劉惶急的叫喊聲在空曠的大廳中不住迴響,我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他,腦子裡不住地對比著他前後兩次對「鏡牆」通道的描述。忽然,那個一直埋在心海之中的氣猛地浮出了水面,當即在我的腦中炸出了轟然巨響!

    他說自己一個人!沒錯!他是這麼說的!

    我終於知道聽他們各自講述「鏡牆」通道的經歷時,那種不自然的感覺來自於哪裡了。我們這四個人雖然一直都在一起,然而在遇到那堵「鏡牆」的時候卻是各自經歷了不同的「幻境」。江威雖然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詭異死亡,但是他也是獨自從那怪牆的通道裡出來的。david劉的兩次描述區別不大,只是中間他說記不起來的那段上次沒有提而已。最關鍵的是,他的這些經歷也是自己一個人!這就意味著,在我們所有人的經歷之中,只有莫教授和杜秘是一起走過的通道!這是為什麼?

    我的大腦正在一刻不停的飛快轉動,急速回憶著一直以來的種種經歷。剎然間,一幅畫面定格在了我的腦海之中,呈現了一個讓我驚悚萬分的答案!

    壁畫!巨型「鏡牆」所在的房間中那四幅壁畫!

    那畫中明顯在描述著打開「鏡牆」的方式,而那些紅眼人像應該就是在表示血徒。如果是血徒走過通道的話,知道正確出入方法的他自然不會遇到什麼幻境,也就可能會在通道裡遇到其他人!這樣的話……

    想到這份答案,我的心中不由深感毛骨悚然,急忙就想回身戒備,沒想到卻依舊晚了一步!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就在此時突然從背後響起,其間還夾雜著槍械上膛的聲音!

    「呵呵呵,看著一群偵探玩兒分析可真有意思!不過,我最多只能你們打六十分!」

    大廳中的氣氛瞬間僵住,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正在說話的杜秘。他那經常向人點頭哈腰的脊背不再微彎,說話的語氣也不再那麼卑躬屈膝。他的左手挾持著神情呆滯的莫教授,一隻黑色的fn57正握在他穩定的右手裡,槍口直接頂在教授的太陽穴上。

    「嗯哼!」杜秘清了清嗓子,說道:「阮小姐的分析十分不錯,不過嘛,有很多地方太牽強了,果然符合警察的風格!牧領隊提的問題都在點兒上,反應也十分迅速,可是嘛……還是比我差了那麼一點點,你再快一點搞不好就能阻止我了。呵呵呵,你在懷疑常老頭為什麼不認識我?那是因為我一直喜歡戴著帽子,只是這次和你們在一起沒有戴而已。我還不至於和一個老農民串通,太沒品位了。好啦,回答完畢!現在嘛,各位難道不認為你們應該放下武器?」

    「小杜!你瘋啦?!」david劉驚怒地吼道。

    「呯!」

    fn57的槍口冒出了青煙,杜秘面無表情的朝david劉的腿上開了一槍,隨即迅速收回了手,把微熱的槍口狠狠地頂回莫教授頭上,語氣陰沉的說道:「阮小姐,放下槍!還有牧領隊,你的刀也放下,我見過你用飛刀射死『控屍蟜』,我可不認為我比它們的甲殼還硬!david!你這白癡給我閉嘴!再叫一聲我就讓你的腦袋變成禮花!**!你這混蛋幹嘛和我叫同一個名字,罵你的時候總覺得像在罵自己,真他媽鬱悶!咳咳!不好意思,我失禮了!各位,快點放下武器,我這兒劫持呢!可不是開玩笑!再不放下的話,夏小姐的漂亮臉蛋可能就會變成被砸爛的西瓜!當然,我手裡這位老先生的待遇也會更糟!」

    杜秘說著就把槍口指向了小芊,眼神中透著陣陣陰冷。阮玉向我打了個眼色,慢慢彎腰放下了槍,輕輕的往前踢了踢。我甩了甩手腕,雙眼緊緊地盯著他,沉聲說道:「杜秘,不,血徒!你怎麼保證我放下武器之後,我們不會受到攻擊?如果沒有保證的話,我還不如和你拚個魚死網破!」

    「血徒是外面的白癡胡亂起的,太難聽了!請叫我聖徒,謝謝!我沒辦法給你任何保證,你只能選擇相信!如果你想試試拚命的話,我也不是很介意。不過,我的槍法不錯,而且還有個現成兒的肉盾。我想,在你幹掉我之前,我可以打死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你打算看著你的兩個紅顏知己香消玉損麼?」

    「好!你贏了!」我歎了口氣,鬆開握刀的手。短刀隨著這個動作落了下去,「叮」的一聲直插在地上。

    「嗯嗯,非常好,我一直很欣賞你的冷靜和明智!你得相信我是個紳士,不是『普裡』那種腦子裡都是肌肉的莽夫!現在出來混是用腦的嘛,誰還打打殺殺的。那個白癡如果不是只知道動刀子,怎麼會被你們幹掉,白白浪費了一次轉生機會不說,還讓你們把聖牌拿到了手,給我弄出這麼多麻煩!我最討厭直接暴力打擊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不過,話說回來,有的時候能打還是挺有用的,喬羽那個傢伙變異之後就很能打,害得我從你們那兒拿回聖牌之後,好不容易躲著『臭蟲』跑進來卻沒完成任務!最混蛋的是,他還把聖牌搶走了!要不然我何必還得跑回營地跟你們演戲,直接把你們仍在小湖邊餓都餓死了。媽的!這簡直就是侮辱!侮辱!」

    「呯!呯!呯!」

    杜秘歇斯底里的尖聲大叫著,雙眼瞬間變得血紅,抬手就向喬羽躺在地上的屍體連開數槍。他的面孔極扭曲,嘴邊還掛著口水,異常猙獰的表情中還摻雜著彷彿吃了迷/幻/藥一般的瘋狂。

    未幾,他停止射擊開始劇烈喘息,血紅的雙眼霎時恢復了正常。他甩甩頭,捋了捋散亂的頭髮,輕笑道:「呵呵,抱歉啊!我又失態了!嗯,我和喬羽原來是朋友,真的!呵呵,他是個挺不錯的人。秋天容易上火,我剛才有點激動了。真不好意思,沒嚇到你們?哦,對了,我還得向你們道謝呢!要不是你們這麼能打,幫我幹掉了那堆『臭蟲』和喬羽,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把聖牌弄回來呢。呵呵呵,我們這種腦力勞動者有時候還是很吃虧的啊!在這一點上,我還是挺喜歡那個白癡david的論調的,我學的是蠱術,可不是武術!怎麼能幹這麼下賤的活兒呢?再說,那堆『臭蟲』實在是太噁心了,『蠶叢』那個傢伙品味一直就不怎麼地!哼哼,要不是因為『木城』是開頭,我還真是不想來這個鬼地方,又髒又臭的,路還難找,要是沒有『好孩子喬羽』我還真找不著……」

    「血徒!」我冷冷地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你上輩子不是唐僧?怎麼這麼多話!你到底要幹什麼?難道就打算和我們一直聊天?」

    杜秘當即停住了話頭,沉默地盯了我一會兒,語氣森冷的說道:「給我!」

    「什麼?」

    「聖牌!」

    他用槍口點點我拿著雙魚牌的手,隨即便瞄向阮玉,威脅意味不言而喻。我皺皺眉,無奈的將掛牌扔了過去。他將莫教授往前推了幾步,用槍頂著他的後背彎腰撿起了掛牌,隨即便躲在他的身後慢慢向著不遠處的銅鼎底座挪了過去。

    「滾開,你這個白癡!」走到底座旁邊,杜秘一腳將躺在地上的david劉踢到一邊,隨即罵罵咧咧地將握著掛牌的手按在了銅座上面。他直盯盯地看著我們,那雙眼睛再次變得血紅,豎立的瞳孔之中染著極的瘋狂,以及一份朝聖般的虔誠。

    「吶叩囉……安嗒叭噗……」一段發音怪異的莫名語言從他的口中躥出,聲音越來越大。

    被他按在銅鼎底座上的掛牌隨著這咒語般的叫喊開始了微微漲縮,猶如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一絲絲紅光慢慢從銅牌中溢出,隨著他的聲音逐漸熾烈。杜秘的語速越來越快,眼中的瘋狂之色也愈加猛烈。他不斷吐出的神秘語言在大廳之中突然出現了共鳴,彷彿瞬間就跳出了千百個人和他一起念讀一般。這巨大的詠頌之聲震得我耳膜都在隱隱生疼,大腦不由陣陣眩暈,直若被人遽然扔到了寺廟中的萬人誦經現場!

    就在此時,杜秘猝然發出了一聲長叫,聲音悠長刺耳,音高還在不斷地向上爬升,愈見尖銳。突然!直欲刺破耳膜的聲音在升到最高點的時候戛然而止,整個大廳在瞬間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之中。銅鼎底座上的掛牌卻在此刻爆出了一陣刺目的紅光,好似在眼前突兀地誕生了一個小型太陽。那紅光猛烈的閃爍幾下,隨即便像液體一般流到底座上。青銅色的線條和符文當即便被染上了一抹血色,好似在傳導能量一般逐漸亮起。每隻銅足上凸刻的怪獸頭顱瞬間向上昂起,雙眼登時通紅如血,閃閃爍爍,倍顯猙獰!

    「轟隆隆!」

    一聲響徹山谷的巨響乍然在耳邊響起,腳下的地面霎時傳來了一陣極猛烈地晃動!整個大廳一時間地動山搖,四壁的灰塵也在不住地簌簌下落!

    這是……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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