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6章 大忽悠 文 / 江湖貓
寧琪琪說於就於,拔起小腿就風風火火的跑去準備拆台了,陳明遠等人規勸不住,只好跟了上去,況且自己和文錦華大約也有兩年沒見過了,此刻有緣遇上,見一面也不錯。
當然,他最感興趣的,還是神棍何天師,怎麼會和文錦華勾搭在一塊了。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有喜有悲、有福有禍,時也命也,正應驗了乾坤八卦之象……」
對面的廂房內,何天師正端坐在正中央的太師椅上,一手持著拂塵,嘴裡唸唸有詞的宣揚著道家真諦,不時的捋一捋下頷的白長鬚,飄逸脫俗、從容淡定,渾然一副仙風道骨的優雅神態。
他研修道法數十年,造詣深厚,傳經授道的把式早已練就得如火純情了,而且這些年在錢塘,他於的就是專門給那些達官貴人指點迷津的活計,如今被請來燕京講道,講得是中氣十足、揮灑自如,把一幫信徒忽悠得雲裡霧裡繞,頗有種『雖不明但覺厲,的非凡感悟
按理說,能出入孝和府的大多是些貴胄人物,其中有那麼好幾位,都是平時經常在新聞報紙上露臉的權貴豪紳,總歸是有些見識和精明的,自然不會輕易的被這幾句心靈雞湯給灌暈了,但偏偏何天師做到了,除了他準備揣摩到這些權貴的心思,傳授各種舒緩情緒、修身養性的法門,最為關鍵的,還是他這幾天製造出的名氣。
寧琪琪一進門,本來想先來個下馬威的,不過還沒來得及吱聲,就被一個朋友拉著坐了下來,示意她不要隨便喧嘩。
「不就是個故弄玄虛的神棍嘛,看把你們糊弄的。」
寧琪琪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朋友解釋道:「你剛才沒來,不知道,這道師還真有些能耐,賈家老爺子的心絞痛你應該知道吧,嗨,前兩天服了這道師的幾服藥,竟然好全了,還能下地打太極呢。」
寧琪琪有些驚疑不定了,賈家的那位老爺子,當初在大革命時期曾經遭過重創,心肌留下了隱患,二十年來從未治癒,這在四九城內是個眾所周知的事情
「真的假的,賈老爺子的心絞痛,連保健局的那些國寶級的專家團隊都沒轍,吃了幾服藥就好了,難不成是靈丹妙藥?」
「這還能作假啊,我起初也不相信,結果賈奎自己都承認他爺爺的心絞痛好全了,否則我們這些人誰有耐心聽他講道。」
幾個高於子弟頓時面面相覷,難不成真遇到一位得道高人了?
陳明遠的心頭也生出了幾分困惑,前一世,他跟隨一個內家拳宗師學習拳法的時候,聽聞過那些所謂的高僧道師,出來行走江湖,大多會一些三教九流的醫術,方便增加自己的信譽度,給人醫病,大多是以穩為主,只要治不死人就行,即便偶爾瞎貓碰上死耗子蒙對了,也頂多是治標不治本。
至於何天師,他確實聽聞過這神棍懂得一些中醫,也曾經治好過一些人,譬如省委副書記季明堂,據說腿腳有些風濕,就是被這位何天師給醫治好的,以至於隨後對何天師信奉有加。
但此刻聽聞這神棍竟醫治好了賈家的老爺子,則讓陳明遠一時琢磨不透,心忖這何天師再膽大包天,也不至於敢蒙騙到一個共和國的元老頭上。
思及於此,他不由看向了正坐在何天師左手側的那名年輕男子,面目清秀、衣冠楚楚,惟獨眼神有些陰冷,卻是許久不見了的文錦華。
同一時間,文錦華也發現了陳明遠,目光交匯的剎那,蘊含著怨毒和仇恨的冷芒在瞳孔中乍現。
很顯然,即便他在燕京紈褲圈混得風生水起,但依然不忘當初陳明遠給他的恥辱,如果不是被陳明遠連續擺了幾道,他又豈會如同喪家犬一般,被文海琛趕到燕京避禍,一呆就是兩年,有家都難回,而且在錢塘千辛萬苦建立起的事業也在短時間內被連根拔起
這些往事,無疑成了他畢生的屈辱回憶,無時無刻都盼望著一雪前恥,可惜忌憚於陳家以及寧立忠的權勢,他一直不敢正面報復,只能差遣常俊龍、劉來德等蝦兵蟹將在下面搗搗亂,同時努力融入燕京的權貴圈,為自己和父親的東山再起尋找契機
臥薪嘗膽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起色,如今又和陳明遠再遇上,文錦華的新仇舊恨齊齊湧上了心頭,雖然還沒膽子直接硬撼,卻打定主意要當著眾人的面好好羞辱一下這死對頭。站在那裡眼珠一轉,又看看寧琪琪等人,頓時就有了主意。
此刻,何天師也講授完了人生真諦,伴隨著如潮的掌聲,起身施了一禮,道:「感謝諸位施主的成全,聽貧道嘮叨了許久,讓貧道又完成了一樁弘法心願,度人無量天尊。」
何天師很會做人,講完法,不提自己有多辛苦,反而還要感謝眾人的捧場
眾人紛紛起身致意,心說果然是得道高人啊,單憑這份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這時候,文錦華站到何天師的旁邊,微笑道:「諸位,何天師在東江省久負盛名,這次不遠千里蒞臨燕京,受我的托付,診治好了賈老的疾患,可謂是天大的喜事,由於深感到何天師的神通奇妙,我又懇請了一番,希望他能再給燕京的朋友們傳授一些道義真理,或許還能給諸位在日常的工作和生活中帶來一些啟迪……」
看著文錦華一個勁的自吹自擂,寧琪琪輕哼道:「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讓大伙承他的人情。」
話音剛落,文錦華把話轉入了正題:「剛才我請示過何天師了,難得有緣,他願意再給幾個朋友卜卦測算一下命格,可惜時間有限,不能一一解答了,只能請三位朋友上來,權當一番心意。」
眾人頓時起了些騷動,好歹是診治好一個國家元老的高人,如果有緣能得到對方的指點,先不管靈不靈驗,首先臉面就大大的有光了。
一個富豪最先按捺不住,嚷道:「還請何天師給我看看相,只要您肯答應,我先奉上一百萬的香油錢」
何天師的眼裡精光乍現,本想推辭幾句再勉強答應,文錦華忽然湊到他的耳旁,快速低語了幾句。
聽完以後,何天師的白眉輕輕聳動了一下,沉默片刻,垂眉低聲道:「福生無量天尊,承蒙這位施主抬愛,貧道不勝感激,可惜機緣絕非世俗財物可以易取,還望見諒。」
那位富豪不免有些失望,不過見何天師面對巨款也不為所動,反倒更是欽佩。
何天師卻是忍著如刀絞般的心痛,道:「來之前,貧道就已事先測算出三位有緣人的命格,已經封存於錦囊之中,還請文施主幫我取來。」
文錦華含笑答應,轉身繞到屏風後面,過了大約兩分鐘,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錦囊。
何天師接過錦囊,依次取出三張紙卷,掃了一遍以後,慢吞吞道:「敢問王秀全王施主可在?」
王秀全遲疑了一下,站起了身。
何天師抬手請他走到旁邊的位置,挪了挪茶几上的紙筆,道:「還請王施主寫下你的生辰。」
王秀全睨了眼文錦華,心知肯定是對方故意安排抽中自己,想賣一個人情,不過由於好奇何天師的神通,也就將信將疑的寫下了生日。
何天師瞥了眼王秀全的生日,又端詳會他的面容,沉吟片刻,捻著白鬚道:「王施主命格主火,天生陽剛氣充沛,有興旺之意,想必你的家庭,也是從你出生之後,開始昌榮發達……」
王秀全早就聽膩了這些吹捧奉承的諂媚話,根本懶得上心,不過當聽到後面的話,臉頰霎時動容了。
何天師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以貧道的推算,似乎王施主最近的運道不佳,似乎火性是受到了克制,有弱化之象,敢問王施主,最近是不是和什麼水**物走得比較近?」
王秀全雖然竭力保持冷靜,但眼神充斥滿了驚詫之色,事實上,最近一段時間,他確實在走霉運
由於父親掌管著國家廣電事業,使得他平日裡和娛樂圈走得比較近,那些娛樂圈的老闆、大腕或明星對他皆是恭敬有加,至於他結交過的女朋友,女明星就佔了一半以上,一線到三線,乃至那些力爭上位的北漂模特,只要他想,每天換一個枕邊人都是幾句話的事情。
說來也奇怪,他最近處了一個三線女明星,竟被對方迷得有些顛倒,不止給她介紹人脈,還聯絡了幾個出資人,拍了兩部片子,為的就是捧紅這女明星,結果卻賠得一塌糊塗,欠了一屁股的債,雖然那些人不敢直接問他追討,但也夠嗆。
現在被何天師這麼一點醒,他愈發覺得很可能是這女明星和自己八字相剋,不都說紅顏禍水嘛,而且那女明星就姓江,十之**就是何天師口中所謂的水**物了
乖乖,難不成這次真走眼碰上活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