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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8章 訓話 文 / 酒中仙

    此次的鄭玄龍分得了一個乾元大殿主殿值守的差使,與四年前相比,鄭玄龍除了眉清目秀之外,眉宇間更多了些剛毅之氣,這使得個人看上去更顯得英武。

    要說這主殿外值守,可不比大殿外守門,除了修為要夠,這相貌也是不可或缺的,而且只要站著不動,人來人往之際不失了禮儀便可,再怎麼算,也比在裡面端茶倒水來的清閒。

    不過鄭玄龍是什麼人,那是玄武山一脈的小少爺啊更加上之前鄭伯奇幾年前便承諾過,若是鄭玄龍在宗門大比能奪得第一,入聖地成就元胎築基成功,便允其認祖歸宗,正了他的名分。

    以目前鄭玄龍的修為,那是同一輩中的佼佼者,奪個前三沒有絲毫問題,加上他那見不得人的老爹鄭柚炳護短的性子,陰狠的性格,而且目前各位長老、各山峰主也沒有直系血親一定要爭奪第一。所以這年底大比,沒有人會冒著得罪玄武一脈的風險,去和鄭玄龍搶那個第一名,這麼算來,鄭玄龍年底大比勇奪魁首,正位玄武山小少爺名位的事情,幾乎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所以,這幾年來,玄武山一脈的弟子對鄭玄龍可以說多有遷就和優容,未來的小少爺,那也是「爺」不是?早早打好關係,那才是首要的。只要鄭伯奇在,玄武山一脈誰敢對這位「爺」不敬?

    所以,雖然安排差使的長老給鄭玄龍安排了這麼一個,相對清閒而且露臉的差使,但是鄭玄龍心裡還是惱怒不已:「爺什麼時候這般伺候過人?」

    乾元殿所居,幾為高不可攀之地,日落之後,便清涼的很,這會兒,月亮已悄悄升上了半空,乾元殿外更是涼風習習清爽怡人,但是鄭玄龍這一天來都在強裝笑臉,聽著殿內觥籌交錯,胸中不免心火鬱結,卻是感覺不到半點清涼

    正煩躁間,一個身影自身旁而過,向大殿外走去,鄭玄龍沒來得及看清這人的面容,只覺得應該是個少年。觀其服飾,應該是寶輪宗低輩弟子,看這少年身形單薄,體態優雅,一襲長髮披肩而下直至腰間,行走間步履從容,自有一股優雅飄逸的韻味,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弟子。

    鄭玄龍心下半是好奇,半是警惕:別人都還在殿中用膳,這低輩弟子出來於什麼呢?會不會有不利乾元宗之舉?所以k玄龍和邊上值守的人輕輕招呼了一聲,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此時,這少年已經出了殿門,往殿外廣場而去,鄭玄龍便站在大殿門口那石獅子旁,藉著巨大的石獅遮住了自己的身形,目光卻跟隨上了廣場上的身影

    彎月斜掛半空,照的本就是玉白色的廣場如夢如幻,那少年緩緩而行,這邊看看,那邊瞧瞧,時不時的還駐足流連一二,漸行漸遠,慢慢地便走到廣場邊,坐靠在漢白玉欄杆上靜靜地觀望著乾元山的夜色。

    鄭玄龍看著那少年的身影,身後是輝煌的燈火,身邊不斷來往的是同門師兄弟,而遠處那坐在漢白玉欄杆上的少年所在之處,月華如水,淡雅清涼,襯得那少年的身影分外孤寂。

    許久,看著那少年靜靜坐著,彷彿處於另一個世界,鄭玄龍一時間不覺有些癡了。

    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夜色清冷,師弟可要小心著涼啊。」

    「什麼人?」周傳志大驚之下,忘了自己正坐在廣場邊的漢白玉欄杆之上,猛然轉身間頓失平衡,「啊呀」一聲驚叫,便往欄杆外翻去。

    欄杆外,是深不見底的萬丈虛空好在周傳志處變而不驚,在身軀向外翻落之際,一擰腰,硬生生將身子橫了過來,右手向後一扣,便欲扣住欄杆。

    不料欄杆沒扣著,卻扣住了一隻大手,耳邊傳來一聲低呼:「師弟,小心

    扣住了手,才聽見呼聲,可見施救之人反應也是極其機敏,扣住周傳志的,正是鄭玄龍。

    鄭玄龍之前看著周傳志一人獨坐欄杆賞月,似乎便是獨處於另外一個世界,想起自己也曾月下獨居,也曾自傷身世,心下不免有些觸動,便悄悄的走了過來。

    待得周傳志感月傷懷,鄭玄龍耳中聽見那聲幽幽傷感的歎息,又看見周傳志打了個寒顫,雙手輕輕自擁,料想是這少年傷心之下覺著冷了,心中憐意大起,便忍不住出言提醒。

    鄭玄龍出聲之後,也未料到周傳志會向欄杆外掉去,但是本能的反應卻使得心念未動,施救的動作便已做出,一跨步一伸手,抓住人之後,才來得及出

    周傳志感覺到扣住自己的手溫暖而有力,心下大定,也緊緊地扣住了對方的手臂,心下又驚又怒,驚的是自己居然被人欺進身邊卻毫無反應,怒的是若是自己從這裡掉了下去,只怕要成為開天闢地以來,第一個墜崖被摔死的修士了,死的那是要多窩囊便有多窩囊。

    心念電轉間,手臂上一股大力傳來,周傳志頓時便被凌空拽了上去,橫躺著被一個男人用雙臂緊緊地抱住了,驚鴻一瞥間,只見那男子約莫二十六七歲,剛毅英俊的臉龐上滿是焦急的神情。

    撇開那人的大手走出兩步,身後又傳來傳來了聲音:「在下鄭玄龍,是玄武山鄭伯奇門下,小兄弟在乾元宗還需盤桓幾日,若有差遣,盡可來找我。」

    周傳志心下更是惱怒,一甩袖子,頓時加快了腳步。乾元殿內觥籌交錯的時候,青龍殿內確實另一番景象,只見王彥坤臉色冰寒,沖沖大怒。而胖子和星野卻肅立在前,正被王彥坤訓的!噤若寒蟬。

    諸如,不知深淺,未得師尊允可,靈魂便冒險離體,自高自大以區區築基之境妄探金丹後期布下的禁制。不知自斂,炫變異靈魂與青天白日之下等等。

    反正是不管有的沒的,劈頭蓋臉一通好訓そ訓そ完了星野訓そ胖子,訓そ完了胖子接著訓そ星野。這連說帶罵的整整訓そ斥了一個時辰有餘,終於在思語第五次端上茶水的時候,王彥坤熄了怒火,端起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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