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舊病復發（新書！懇求收藏） 文 / 依久孤

——    春天的太陽，總是那麼盎然，充滿生機。

    一片森林當中，溫煦的陽光穿透了青翠欲滴的枝葉，灑落在地面的小草上，把小草上的露珠照耀的如黑夜星辰般璀璨明亮，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森林內很是陰涼，但那小鳥的嘰嘰喳喳聲，卻把森林內的陰沉之氣，一掃而空。反而呈現出一幅生機勃勃的美景，讓人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

    森林中某一隅，一簇半米高的草叢當中，隱隱閃現著兩道身材瘦小的身影。

    近距離的觀看，便發現這是一男一女，大概七八歲左右的樣子，身上的衣衫極為破舊，但小臉卻異常乾淨潔白，特別是那女孩子，精緻的小臉蛋，梳著兩條小辮子，粉雕玉琢似的，像是仙童玉女。

    「天哥！我好困！想睡會兒···」悠悠泛著犯困的小眼睛，直接趴在身旁的盜天身上。

    「噓！」

    盜天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用左手摸了一下悠悠的額頭，充滿關懷道：「別睡！你現在身體有點缺水，先喝點水！」

    盜天說完，從身上卸下一個水壺，「砰」的一聲，水壺的木塞被他拔開，然後把水壺口對著悠悠的小嘴巴灌去。

    「天哥！我是不是又發病了！」

    悠悠此刻突兀的感覺自己有些口乾舌燥，眼中徒然露出一抹懼色。

    「沒事！別胡思亂想，只是缺水罷了！」盜天肯定道。然而，他雖然說得很肯定，但臉上露出一抹擔憂之色，已經出賣了他。

    「你先在這裡躺一會！等我把它抓了，我們立刻回家！」盜天雙眼明亮，眺望草叢不遠處一頭野鹿，旋即表情凝重，「悠悠，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立馬就回來！」

    他們兩人，已經在這裡盤旋幾個時辰了，終於等到一頭野鹿出現。把水壺放在悠悠身旁，盜天臉色徒然一變，身體也繃得緊緊的，半瞇著雙眼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那頭野鹿，那樣子絲毫沒有童年孩子該有的嬌嫩，反而像是捕獵老手，臉色剛毅而決然，沉著而冷靜，頭腦清醒，並沒有因為悠悠舊病復發而失去理智。

    悠悠不知身懷何種病根，每到月中旬必定會舊病復發，病狀最初先是口乾舌燥，頭腦渾渾沌沌，旋即便是通體冰冷，像是一座冰雕似的，週身結出一層薄薄的冰層，特別是到夜晚，像是中了妖術似的，通體結出一層寒冰。

    盜天費盡心思，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方法治療。

    每到月中旬夜晚，特別是月圓之夜，悠悠方圓十丈之內盡皆冰冷陰森，如萬載冰窟，一個人滾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嘶喊，一想到這幅情景，盜天內心就沉重如鉛。

    特別是這些年來，悠悠病情愈發有擴大的趨勢，病發最嚴重的時候，已經漸漸要把自身冰封起來。連盜天自己也靠近不了她，稍微靠近半丈，就會週身僵硬冰冷，無法動彈。

    幸好，幸好在前幾年的時候，盜天從城中趕回寺廟的時候，在路中撿到了一個頻臨死亡的小屁孩，而，小屁孩的狀況恰恰和悠悠相反，記得把他背在身上時，感覺渾身灼熱無比。像是一座火爐似的。

    從此之後，每到悠悠病發之際，盜天都會把小屁孩和悠悠擠在一起，讓他們相互抵抗病發時洩露出來的炎熱之氣，冰冷之氣。

    「唰！」

    盜天動了，身子如兔子般靈活，詭異的從草叢中穿射出去，除去草叢微微拂動聲之外，絲毫聽不到一絲跑動聲。

    「砰砰砰！」

    咀嚼著鮮草的野鹿，頓時感到一陣莫名危機，頃刻間便朝著遠方跑去。

    「想跑！遲了！」盜天很自信，手上不見任何兵器，身子跑動極快，瞬間便出現在野鹿身旁，伸手直接抓向野鹿的左後蹄。

    抓著野鹿的蹄子，盜天猛地用力把它撐起，然後朝著地面狂甩拍打。

    一連串的甩動拍打聲之後，盜天臉上洋溢著喜色，手中托著一頭半死不活的野鹿，快速走向原先草叢當中。

    「天哥！這次怎麼那麼快！我還沒數到十呢！」悠悠眼中閃爍出一抹喜色，搖搖晃晃的從草叢中站了起來，但臉色卻異常蒼白，身旁的草叢也漸漸結出一連串濃密水滴。

    「不好！我們趕緊回去！」

    盜天一看到悠悠臉上的神情，以及她身旁的水滴，頓時知道她病情正在疾速爆發著。

    顧不得那麼多，先是從草叢中拿出數十隻被繩子綁著的野兔，然後直接把野兔和野鹿綁在一起，扛在肩部上後，盜天便一手攬著悠悠向著森林外跑去。

    盜天的速度極快，像是一頭烈馬在肆虐奔跑，跑過的地方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好冷！」

    奔跑中的盜天，牙齒不斷打顫著，感覺身上的悠悠簡直就是一塊千年寒冰，把他冰凍的渾身冰冷，身子也漸漸有種僵硬的感覺。

    「天哥！是不是很冷……都是悠悠不好……」悠悠嗚咽道，她感覺到盜天牙齒不斷在打磨，身體也漸漸在僵硬，內心徒然感到一陣內疚。

    「不要胡思亂想……再忍一下就要到家了……到家就沒事了……沒事了……」盜天雞皮疙瘩道，嘴唇也呼出一口霧氣。

    這大熱天的，能從嘴中呼出一口霧氣，可見他身上的悠悠有多麼冰冷了，把他冰凍的渾身寒冷，面部淤青。

    如不是他從小就鍛煉身體，偷學了一些下三流的武功招式，早就被悠悠身上的寒冰之氣冰凍的死去活來了。

    雖然沒有被凍的昏厥過去，但盜天臉色也愈加難堪了，呈現青黑色，想要快要被凍死的活死人似的。

    「小黑，你輕點……疼死我了……」

    一座頻臨懸崖旁邊的破爛廢棄寺廟內，一塊大石頭上，小黑正在打磨著一些藥膏，抹在陽九後背那道觸目驚心，紅彤彤的鞭痕上，頓時讓陽九發出竭斯底的喊叫。

    「哼！你現在知道疼了吧！等會天哥回來，你就知道什麼才叫疼了！叫你別惹那幫紈褲子弟，你就是不信。現在好了，被人家打的渾身皆傷，我看你等會怎麼跟天哥交代！」小黑撅了撅嘴，心中氣憤不已。但那張略顯黝黑的小臉，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陽九……陽九……小黑……小黑……快出來……悠悠病發了……」

    就在陽九喊疼，小黑露出笑容的剎那，寺廟外頓時響起了盜天那急迫焦灼的咆哮聲。

    一聽悠悠舊病復發，陽九、小黑頓時奮不顧身的就往寺廟外跑，特別是陽九，連身上的衣衫都忘記穿，袒露著後背一條大鞭痕直接衝了出去。

    「噗通！」

    盜天直接栽倒在寺廟大門口處，身上的悠悠頓時拋飛出去，而背後的野鹿野兔直接他把壓蓋住。

    陽九、小黑尚且沒有跑到寺廟外，頓時看到一人影飛向他們，同時便聽到一聲摔倒聲。

    「陽九你接住悠悠……」

    小黑的身影，如同一道影子般，瞬間出現在盜天身旁，而陽九徒然接住拋飛而來的悠悠。

    「天哥……天哥……你醒醒，我是小黑……」小黑把野兔野鹿從盜天身上卸下，直接把他抱到寺廟內一堆乾枯的稻草上。

    「悠悠……悠悠……病發了……」盜天迷糊之間，睜開了雙眼，直到看到悠悠靠在陽九身上，他才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