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章 天下第一 文 / 啃魂書蟲
賭戰結束，眾人自不會忘記這場賭戰真正的目的。
「走，去百煉堂！」一群群人衝向百煉堂。
「快，人太多了，去慢了就得排隊了。」一些人甚至拿出全部的身手衝刺般衝往百煉堂，可就這樣，也只衝出百丈遠，便再也走不動了。
數之不盡的人，將百煉堂前那其實也不算窄的街道給擁堵得水洩不通。
「滾開！」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而後那下面的人群不由自主的一陣陣往四周翻滾開去。
「快，快退，那是羅霞道人。」
百煉堂前擁擠的眾人瘋狂的往後退，竟然將水洩不通的百煉堂前給空出了三丈大小的空間。
「哈哈，羅霞兄，還是你的名聲管用呀。」
婆羅、申候淵、衛月、九環石緊隨羅霞道人之後落於那空地上，而後幾人便淡淡走入那百煉堂，這五人一入百煉堂，眾人也不敢進入了，而後又是一陣咒罵聲響起，只見那合天期的海奧，搏真子等踏人而來，接著命泉境的息甸等，渡空境的南黎等人都是極囂張的踩著人頭飛身而來，齊齊落於那三丈大小的空地上，他們也不敢進入百煉堂，便在這裡等候著。
百煉堂內，羅霞道人等一走進堂中，便看到那掛滿四壁的各式鎧甲，以及架子上的兵器，然而幾人只是眼睛一掃，便齊齊落到了澄致道人手上。
那是堆疊好還沒展開的一件鎧甲，可給人感覺就是不一樣。
「快閃開！」
很多已經進入店內的修行者齊齊往兩旁後面退去，澄致道人也忙迎上前，「羅霞前輩，婆羅前輩，申候淵前輩，衛月前輩！九環石前輩！」
「這就是朱大呆打造的鎧甲？」
羅霞一指，一道玄奧波轟過去，可那鎧甲絲毫無損，顯然是合天期的沒錯，而後羅霞再一指，鎧甲便飛到半空，展了開來。
「好！」衛月口中直接暴出一個字，其餘幾人也個個眼睛發光，百煉堂中每一件都是鍛打品，這一件自然也不例外，鍛打品表面粗糙，紋路雜亂，一向給人感覺就是凌亂醜陋，然而這一件，淡灰紋路點綴卻讓人覺得很協調，充滿著韻律。
不同鐵片連接，整體卻渾然一體，給人一種自然統一的美感。
「前輩好眼力，這正是朱大呆拿來的。」澄致道人恭敬笑著。
其實這件鎧甲，看起來是鍛打品，卻是真實的融煉品，做成鍛打品的外觀，只有一個原因，為了錢。
融煉品只有極少數人才穿得起，鍛打品才是市場主流，除非朱大呆願意用融煉品賣鍛打品的價，可這樣一來，便把市場給攪亂了，怕是這一帶所有的鍛打師，包括澄致道人和他朋友都得全部失業了。
得罪整個業界，讓其他人都沒飯吃，自然不是朱大呆願意做的。
「前輩可要試穿？」澄致道人恭敬道。
「試穿？」羅霞等幾人都將視線放到申候淵身上，這鎧甲是人類鎧甲，他們中，也就申候淵是人類。申候淵沒有說話，只是一指那鎧甲，鎧甲便自動飛到他身上，瞬間便穿戴好，完全沒有其他鍛打鎧甲僵硬鐵皮拼湊的感覺，整個人展現在大家面前，是有著活力，卻威猛剛硬的鐵漢。
「怎麼會這樣？」能修煉到地仙，申候淵等人也是見過無數鍛打品鎧甲的，這一件鎧甲的式樣，和店裡其他的完全類似，可為何給人不一樣的感覺。
「你們看，他原礦紋路的調配。」羅霞道人最細心，發現了其中最大的不同。
剛開採出來的原礦石，因為含有雜質，是有很多紋路斑點的，而鍛打品是直接對這種原礦進行鍛打加工，根本無法去除這種雜亂的紋路，因此不可能像融煉品一樣，通體一色，純淨利落，這樣一來，打出的鎧甲穿在身上，到處是亂七八糟的紋路，自然很污亂醜陋。
這一件，紋路也同樣存在，卻反成了花紋一樣的點綴。
「原來如此，他把紋路進行了搭配，上面淺淡，下面深亂，領、腰、盔的紋路都很細密，可胸背紋路大，沒想到這麼一來，整體統一平衡，醜的，反而成了美的。」婆羅道人也看出來了。
「還有，這比例也不同，他的袖、腰都比別人的小一點。」衛月也道。
而九環石也開口，「你看，他錘紋加入礦紋中，使礦紋更細密有韻律。」
……
一個個發言，修行者眼力強大，自然能很快發現各個不同點，可這些，就算看出來了，但讓他們去設計，同樣設計不好，就像你看到了大師設計的服飾，知道他和普通服飾不同處，可未必能設計出同樣質量的服飾來。
而後，下一件鎧甲被展開，這一次更是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許久，婆羅道人一聲感歎：「好個朱大呆，這心思，真是個七巧玲瓏心呀。」自古以來，凡是鍛打品，每一件都會竭力掩藏鍛打時的落錘痕跡，使表面更光滑，模仿著融煉品，可這一件，卻反其道而行之，偏偏露出錘痕。
露出錘打痕跡本來是很亂的，可這錘打痕跡，非常的有規律，這樣一來反覆同樣形狀的線條，便形成了有韻律的花紋，於是乎，原本該醜陋的錘痕搖身一變，化為美麗的紋路，整個鎧甲更有一種奇異美感。
「不過，心思巧妙，技藝更高。」
申候淵說道，眾人也點頭，要形成這種花紋，每一錘的落點，前後的距離要永遠都一致，這一點，就算大師級鍛打師也很難做到，至少，澄致道人就做不到。
第三件利用紋路形成弧形錯覺，讓人驚訝。
而後第四件，第五件，一件件的產品被展開。
外面，則是很多人談笑著等候。
「這羅霞前輩他們，怎麼還不出來？」很多人都有些不耐煩，按理，進去看一件鎧甲，片刻就能出來，可現在，都等了半天，忽然有人叫了起來，「幾位前輩出來了。」
只見羅霞道人等幾人走出，那申候淵臉上有著開心的笑容，其餘幾個依然是那麼淡然。
「幾位前輩！」
海奧行禮詢問道，「朱大呆的鎧甲如何？」
五人掃了他一眼，羅霞一句話都沒說，冷酷的直接走向外面，申候淵倒是笑瞇瞇地點了點頭，道：「不虛此行！」眾人神情一振，見多識廣的地仙眼界可是很高的，居然說不虛此行，而後——
「好！」衛月冷聲道。
「不錯！」九環石淡然道。
「同級別中，他是天下第一鍛打師！」婆羅道人倒是盛讚不已。
立時人群轟動了，一個說好也就罷了，可每一個都說好，甚至婆羅道人誇朱大呆是天下第一鍛打師，這朱大呆的鎧甲得給人多大的震憾，才能贏得如此稱號。
「這朱大呆不會是賄賂了他們吧！」
「幾位前輩可都是真正的仙人呀，什麼沒見識過，居然一致稱讚！」
「走，我一定要去看看。」
很多人心中震憾，等羅霞等人一走遠，便都搶著往前擠去，這時修為境界高的便佔便宜了，首先進去的是海奧等一批合天期的，進入不久出來後，個個笑容滿面，齊齊稱讚，笑話，連地仙前輩都稱讚的，他們敢說不好，更何況，那鎧甲是真的好。
而後命泉境、渡空境……，完全按境界來決定先後順序，一批批進去，一批批出來，除了一些不愛說話的默不作聲外，評論居然是少見的一致稱好，沒有負面評價。
百煉堂後屋中，朱大呆和周雲等人都擠在那屋子裡。
「沒想到驚賢完全和恆不易是一夥的，這次也幸好我們準備充分，不然……」雖然獲勝，不過想起驚賢和恆不易的無恥，眾人依然感覺陣陣心驚。
「嗯，沒有老朱這些法寶鎧甲，我們除非一開始就投降，不然怕是會死光，不過，驚賢道人這麼做，怕是明天就會被撤職了。」黃宗明淡淡道。
「沒錯！」很多人點頭。
無論怎麼說，銀河商會還是要維持表面上的公平，不然就失去了權威，像驚賢道人這樣主持賽事，完全是將銀河商會的臉都丟盡了，不作處罰，誰還會在這金鎢坊進行決鬥？用屁股想都可以知道，這事一傳入銀河商會上面，驚賢道人在金鎢坊囂張的日子也便到頭了。
眾人說著話，灃紫塵卻在一旁垂頭沉默。
而朱大呆此刻則是閉上了眼睛。
「原來那羅霞道人的光影效果，和我靈魂看到的一些地方根本就不同，我上次模仿他的光影和雲霧，那是完全的對光的操縱，而他，不僅僅是光，還有玄奧，那種玄奧……」
朱大呆沉浸在自己的心神境界中。
「上次登天果之爭，我為了模仿得像他，一直研究，這研究得多，很多看不到的細節便都看出來了，這一次再通過**乍一看到他的真實情況，別人以為是光影的地方，我看到的卻是玄奧，這便和講道者演示玄奧一樣，但他的演示，隱蓋在光影和雲霧等很多東西之下，而且，境界比他低的，又不敢看他，才一直以為他是操縱光……」
朱大呆感覺到自己苦思良久的一個難題，彷彿在羅霞道人顯露在外的玄奧規則演示下，有了一絲突破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