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三章 失與得 文 / 啃魂書蟲
洪荒宮，美輪美奐的模特林中。
「前輩，我們洪荒宮的規則是每個修道者一視同仁，不會因為您境界比較高，就搞特殊。」吳曼微笑著對他面前那怒氣沖沖的婆羅道人說道。
酒香不怕巷子深。
烈酒對好酒的修行者的誘惑，便如毒品一樣，因此，這烈酒之名，不僅外緣區傳遍了，便連終南的外圍很多地仙，也都有耳聞，一個個慕名而來。
終南山修行者何其之多，這其中，就連女修很多都好酒，男修就更不用提了。
這酒原本供應外緣十二區，就遠遠不夠，再加上這地仙也來買，存貨更是不夠了，也因此，限購數量不得不一次次減少。
「吳曼丫頭，你厲害，翻臉就不認人了！」婆羅道人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這婆羅道人，真是……」吳曼苦笑著，她在訾紫的二瀾洞時，婆羅道人是經常來訪的，因此兩人很相熟，平日裡見到便經常開玩笑的，可這一次。
「吳曼姐，幸虧是你，要是我們，還真拿他們這些地仙沒辦法。」一個夥計走過來笑著說道，「這些地仙，一發脾氣，威嚴氣勢一壓，我們便連話吐詞都吐不清了。」
「地仙也是人。」吳曼笑笑道，她在二瀾洞呆得久，見識過不少地仙，知道地仙除了境界功力高外，其實和普通人也沒太大區別，自然不悚和他們對恃。
「索安，今天情況怎麼樣？」吳曼問道。
「酒和副食，非常火，可奇怪的是，鎧甲居然到現在才售出二件。」夥計索安歎著氣，「大夥一計算，這三天，合天期之下的修者，沒一個人買，現在買鎧甲的，都是境界非常高的。」
「合天期之下的修者，沒一個買？」吳曼蹙著眉。
「嗯，好像突然合天期的便不來這洪荒宮了一樣，就連買酒和副食的也沒幾個人。」索安說道。
「不對，酒和副食的銷售一直是限量的，既然是限量，那麼合天期之下的修者，他們的購買量，遠遠沒達到飽和，而購買酒和副食，不必用靈石支付，人人都消費得起，既然有能力夠買，又有需求，可怎麼就沒人來買。」吳曼直覺這裡面不正常。
「朱道友聽道還沒結束，其他人，對商業的見解還不如我。」吳曼苦著眉。
訾濤道人是六百年第一經營天才，而吳曼是他義女，也因此，朱大呆在經商上對吳曼非常看重，把這洪荒宮的管理經營權都交給了她。
「登天、借道是鎧甲的主要客戶，失去了他們，剩下賺的錢，根本不夠。」吳曼低聲道。
這一陣，朱大呆一夥可以說是大賺了一筆，尤其是洪荒宮開業那兩天，按林奇的說法，就是在搶錢，錢一多，自然能請人講道，而朱大呆也不自私，請人講道，每一個兄弟都照顧到，這麼一來，講火之玄奧的、木之玄奧、金之玄奧……等，各種不同的玄奧的都要請，每個都是最好的，這錢自然花起來也快。
吳曼可以肯定，如果這鎧甲生意就這麼冷清下去。
那請人講道的奢侈日子，持續不了多長時間。
「吃慣了大魚大肉，再吃青菜豆腐，誰受得了。」
請人講道，朱大呆、林奇等每一個聽道者，都感覺到了和以前聽免費講道那種差別，而提升速度，雖然說每提升一個境界，那下一境界的參悟時間，修煉難度就會呈幾何倍加大，但大伙依然感覺飛快，在這種情況下，要是突然說洪荒宮賺不到錢了，又要聽免費講道了，那吳曼可以想像，大伙有多難受。
「索安，你讓大家想法子打探消息，詢問客人，最近這終南外緣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沒有。」吳曼吩咐著。
「是，吳曼姐。」索安應道。
「這事，一定得查清。」吳曼低聲道。
雲霞峰下，靠著山腳的地方，每隔十里，那大樹下的空地上，便有人講著大道，而周圍，或多或少，一圈圈都是朱大呆的兄弟，以及朱二、玉猞猁等人。
「這兩個化合因子的關係，便像父子一樣……」空靈透徹，如天籟般的聲音響起，半空中，六十四粒佛珠懸浮，其中十三粒，正做著奇妙的天體運動，演示著木之玄奧的精妙，高台蒲團上的講道者，是一個長髮垂腰，一身素色僧袍，兩彎柳葉眉的美麗比丘尼。
地仙道容，在朱大呆記憶中，前世野史裡記載她是觀音弟子。
而前世中國古代的梁朝寶唱撰寫的《比丘尼傳》中，也對道容立了傳，說她善於占吉卜凶，能預知人世禍福，被稱為聖人。道容的傳說非常多，大都傳得神乎其神，《比丘尼傳》中，立傳的尼姑非常多，多講品行，講善解經傳等，但道容卻不同，她的故事完全脫去凡僧，已是仙家手段了。
這在尼姑中是少見的。
道容下首，三圈修者坐著，最前面的是朱二、朱三，接著便是朱大呆等人，奇怪的是，朱大呆等很多人並未認真聽講，或閉目睡覺，或相互傳音。
「朱二，你可明白？」道容一揮手，那旋轉不息，演示玄奧的空中佛珠便飛回她手中。
「我……」朱二苦著臉，「弟子愚鈍！」
「你肉身根骨差，急不來，先慢慢想。」道容微笑著。
「是！」朱二忙點頭。
出錢請人講道，這和免費講道不同，像道容，便是先像免費講道一樣，通體講一遍，而後，便是由眾人提問，她一一解答眾人的疑惑，完全是有針對性的講，這效果又不同。
「今天講道便到此為止，大家先休息一會。」道容微笑著，給人感覺和煦如風拂面，忽然她面色一異，『咦』道：「你們看來得開酒席慶祝了。」
眾人一愣，只聽道容笑道：「你們中那個灃紫塵的，已經晉級了。」
「灃紫塵晉級了！」
眾人吃了一驚，這一陣子，因為聽道的效果好，很多人都晉級了，合天期也不止灃紫塵一人，可灃紫塵晉階還是讓人很意外，「他都合天期，再一晉級，這不就是聚勢期了！這麼說，我們弟兄中也有聚勢期了，這才入終南山多久，就有聚勢期了。」
眾人很高興。
「哈哈，是得慶祝。」朱大呆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一陣聽道，眾人進展非常快，可以說是神速，朱大呆自己也進展快，可和眾人一比較起來，參悟玄奧就顯得太慢了，這主要是因為，眾人是用自己肉身參悟，而朱大呆參悟玄奧，肉身作用非常小，這種情況下，只能靠推衍。
「我推衍雖然慢，可這都能晉階，那潛力無窮，而他們，現在雖然快，但**潛力用盡，也只能用推衍，那時反遠遠比不上我了。」
一夥人去開酒席，喝酒向第一個進入聚勢期的灃紫塵祝賀。
朱二卻是沒起身。
「大哥。」朱二低沉道，「你們去喝吧，我不去了，我還要想想這玄奧。」
眾人進展都快，朱大呆進展尚可，可朱二，就算有著這最好的聽道條件，依然進境如蝸牛，要晉入登天，以他的速度，至少還要十年時間。
「不去？」朱大呆皺眉。
「二哥。」朱三卻是嘻嘻哈哈地，勸著朱二，「走吧，別想那麼多了，我們也去喝酒，吃肉，快活一陣。」朱二都進展慢，朱三更不用說了，可朱三不在乎。
「二弟。」朱大呆也走過去，笑道：「慢慢來，別強求。」
「大哥。」朱二輕聲道：「你是怎麼參悟的？」
「我靠的主要是推衍。」朱大呆說道。
「推衍？」朱二皺眉，「我知道推行，可推理起來，很頭痛，也很慢。」
朱大呆是靠推衍，可他和朱二不同，他有分身細胞，資質其實是比朱二要高一點的，他在虛無界中呆過，虛無界中唯一能轉動的就是自己的思想意志，也因此，做推衍，也更擅長，再加上，見聞更廣，聽的道也更多，同進聽很多人講道，可以相比較啟發，自然速度不是朱二能比的。
「頭痛也得這麼做。」朱大呆嚴肅道：「二弟，你別看老灃他們一個個現在很威風，資質好，前期進展是快，可後期呢？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如果你能堅持下去，就算十年晉一階、甚至二十年，五十年晉到登天，只要你能這麼堅持著下去，那麼到最後，你的成就只可能比他們高，不可能低。」
「比他們高？」朱二猛地瞪大眼睛，「大哥，你不是說笑吧。」資質差的，比資質好的成就高，怎麼聽都有點不可思議。
一旁蒲團打坐的道容也是好奇的睜開了眼，看了過來。
「嗯。」朱大呆點了點頭，這倒不是說善意的謊言騙朱二，而是他分身靈魂從雲中子口中得知，很多當年根骨差的，現在反而修為在當年根骨好的人之上。
而且，越是根骨品階低的，成就金仙後，最終成就反而越高。
「根骨越好的人，修煉就越依賴自身的**，反而是根骨差的人，無法依賴太多，很多時候不得不靠推衍分析。」朱大呆想著雲中子的解釋，慢慢說道：「但資質再高，肉身潛力也有用盡時，到時再要提升，也只能靠推衍。」
「可推衍，有一條規則，便是越早開始越好，到了境界極高，再用推衍來參悟，這時，便如空中造樓。」朱大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