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八章 劫將至 文 / 啃魂書蟲
彩舫一層大廳，紫、紅、橙三片雲霞飄擁而來。
雪羽仙人、臧烏羽、芳羽、單柔羽四女連恭敬行禮：「見過紫霞仙子，赤霞仙子，橙霞仙子！」七霞仙子是王母近侍，金仙見了也得恭敬行禮，何況她們只是普通地仙天仙。
朱大呆沒有行禮，而是笑看著三位仙子。
「呆子，快行禮！這七霞仙……」芳羽傳音未說完，一身紅霞裝的赤霞仙子已上前一把抓住朱大呆的衣袖：「好你個朱大呆，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我看你娶了嬌妻後，都三十年沒來看姐姐了，嗯，你身材好像瘦了不少？」赤霞仙子的動作居然十分親密。
芳羽一愣，雪羽仙人、單柔羽也愕住了。
朱大呆笑嘻嘻的：「赤霞姐姐誤會了，小弟不是不想來看幾位姐姐，只是怕情不自禁！」
「怎麼個情不自禁？」一向高傲的紫霞、以及赤霞、橙霞都笑看向朱大呆。朱大呆一歎：「小弟已經是有家有室的人，怎能對她人念念不忘，這才忍著沒來見幾位姐姐，誰想，哎，堵不如疏呀，堵無可堵呀，你看小弟瘦成這樣，都是內心煎熬的，再不見到幾位姐姐，怕是要得相思病了！」
雪羽仙人、芳羽、單柔羽臉色大變，這朱大呆怎麼這麼沒輕沒重。
紫霞、赤霞、橙霞咯咯笑了起來，赤霞一把將朱大呆給拉到一旁，挨得極近說著小話，紫霞卻向著四女溫和說道：「你們不必行什麼大禮，我們和朱大呆也是老熟人，以後見面沒外人就隨意點。」
「老熟人？」雪羽仙人、芳羽、單柔羽瞪著眼，這一向冷酷威嚴的紫霞仙子面對自家丈夫那曖昧輕佻的調戲話毫不生氣，這得『熟』到了什麼程度？不過雪羽仙人等還是不敢肆意，她們也是和七霞仙子見過很多次的，以前每次對她們都冷漠高傲。
「你是小辣椒芳羽吧，聽說你在婚禮上大打出手，打得一群無聊地仙狼逃猴散。」橙霞仙子也看出四女的拘束，自來熟的上前一把抓住芳羽的手，「姐姐很喜歡你這性格，可惜那婚宴我沒去，沒看到芳羽妹子你的威風，後悔莫及呀，來，我們去隔壁廂房敘話，那裡茶果都擺好了。」橙霞拉著芳羽向旁邊走去，紫霞也笑著說道：「我家小姐有些私話和朱大呆說，你們幾個先到一旁飲茶。」
雪羽仙人有些遲疑，朱大呆已笑著向她們說道：「去吧。」
「師父，二位師姐，我們去吧，有七仙姑在，比我們在呆子旁邊，呆子更安全。」臧烏羽也連傳音。
紫霞、橙霞帶著四女進入旁邊廂房，赤霞和朱大呆則是往樓上走去。
「朱大呆，姐姐的發佈會，你怎麼才到，要不是等你，我們早就離開這九聖山了，還有你，三十年都不登我們迷情谷的門，真是……，我偷偷告訴你，赤煉姐姐可是想死你了！」赤霞低聲說道。
這時一道聲音傳下：「死丫頭，你背後亂嚼什麼舌根，哪個會想他？」
赤霞一笑，轉身跑開了，朱大呆對這紫浩舟非常熟悉，直接向前走去，沒多久便在二樓的東邊室內見到了七位仙姑。
彩舫二樓東邊的聽水閣內。
七位仙姑靠著窗戶品茶，瓊姑旁邊白玉桌台上，擺著龍頭梨、紫梨、紫桃、玲瓏桃等一干有靈石，沒地位也買不到，吃不到的金仙級別仙果。
「聖人搞個勞什子開世大典，我朱大呆風光是風光了。」
朱大呆已經進來了好一陣，正一邊嘴裡啃著這仙果，一邊不忘往空間戒指裡兜，同時也和七女說著近些年的生活，八人說了一陣，話題便轉到暗物質上。
「朱大呆，今天我們找你，是有些事要提醒你一下。」慧姑神色嚴肅起來。
「聽你剛才所說，這三十年來，你一直在忙暗物質，這很好，我們要說的是，你以後也不要鬆懈，即便是你拿出了第二種，第三種，甚至第四五六種暗物質著作，也同樣。」慧姑說道，「而且這三十年你找不到我們，今後同樣找不到，今後的三千年內，我們姐妹可能都會非常忙，沒事，你就別來迷情谷找我們，找，我們也未必在。」
「哦？」朱大呆疑惑的看著慧姑。
慧姑神色很凝重，說道：「今天，六位聖人召見了我們七姐妹。」
「聖人召見？」朱大呆臉色也凝重起來。
不說七仙姑和元始、接引、准提向來就不對付，而聖人身份超然，不是極為嚴重之事，根本就不可能出面，慧姑即便發現第八種暗物質，應該也不可能用得著六聖召見。
「這次召見，聖人也沒說太多的東西。」慧姑繼續說道，「可他們卻讓我們每隔一年，便去見他們一次。」
朱大呆更驚異了。
「這個……」慧姑手裡出現一枚淡黃色的玉瞳簡，「這便是聖人給我的，這裡面是他們在各大險境異境的實驗數據，他們讓我們每年去一趟，也是拿他們在各奇險異境的實驗數據。」
「為何？」朱大呆連詢問。
左道研究，尤其是暗物質探索，最重要的就是這數據，七仙姑願和他朱大呆共享，一方面是雙方都是拜過天地的道侶，另一方面也是朱大呆慷慨大方，七仙姑也不吝嗇，雙方你投桃我報李，換一個人，即便是父子也未必會公開共享。
聖人更重臉面。
更不想將這發現暗物質的機會讓給別人。
「並不是聖人對我們七仙姑特別厚愛。」慧姑說道，「他們說，不管是我們七仙姑，還是雲中子，或者九霄娘娘，只要在這個甲子內探索出一種新的暗物質，都可以得到這些數據。」
「當然，我也向他們特地推薦了你。」慧姑看著朱大呆說道，而後莞爾一笑，「聖人對你倒是不錯，他們說，別人給一個甲子時間，可你朱大呆是兩個甲子，也就是說在這一個甲子，以及下一個甲子內，只要你再探索出一種新的，其他人沒有發現的暗物質，那同樣可以得到他們的數據共享。」
「我……」朱大呆正要說『澠』之事。
慧姑一擺手：「我知道你很疑惑，我也同樣想不明白，也詢問了聖人，聖人只說了三個字——劫將至！」
「劫將至？」
朱大呆心中一緊。
「難道，這暗物質便是破劫之法？」朱大呆連詢問。
慧姑沉聲道：「我也這麼問聖人，聖人說『或許』，朱大呆。」慧姑眼神灼灼盯著朱大呆，「我們雖然都不能肯定暗物質定能破解將來的劫難，可總得試試，能者多勞，別人以為你朱大呆只是運氣，可我們都是知道你底細的，所以，我們七仙姑和你今後都得全力以赴，就算不為其他人，也為自己渡劫著想。」
朱大呆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慧姑及聖人所講的劫，並不是指前世小說中修行者晉級時的雷劫，而是整個天地的大劫難，對洪荒修者來說，每一次都伴隨著腥風血雨。
自洪荒開闢，據說有過很多次劫。
每一劫，最終都是戰鬥。
像龍鳳劫！
以龍族和鳳族大戰為主，這一戰，洪荒早期最強橫的物種百分之九十九已經滅族，剩下的像龍、鳳、麒麟……等為數不多的物種，也都是要死不活的苟延殘喘活著，淪落為天下普通勢力。
像巫妖大戰。
巫族、妖族本是當時最大的勢力，一統地，一掌天。
現在的修行者多吧，可加起來，論數量還不如他們當初一方，論質量，更是拋到九霄雲外了，可一戰之後，不周山倒，天河洩，整個巫族幾被滅盡，妖族亦是所剩無幾。
可以說一戰，毀滅了九成九的修行者。
和龍鳳劫、巫妖大戰比起來，封神一戰，只能算是小兒科了。
現在大劫又來了麼？
這劫，根源是什麼，為什麼要發生？為什麼最後都是戰鬥和毀滅？
朱大呆思索著。
「姐姐！」朱大呆抬起頭，看著慧姑，「何為劫？」
和朱大呆，和這洪荒界的大部份修者比，七仙姑也算是老牌仙人，甚至都經歷過巫妖大戰的，劫，別人知道不多，她們應該很瞭解。
慧姑臉色很沉重，嘴裡緩緩吐出一句話：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隨著一個個音節吐出，彷彿空氣裡都瀰漫著隱約的殺氣和腥風血雨，慧姑的聲音愈發低沉，「劫，是死亡，是世界的大毀滅！若不阻止，到時便是風雲色變，山崩地裂，江河倒灌，世界崩塌！」
「世界崩塌？」朱大呆瞪眼。
慧姑低沉著聲音道：「你可聽說過不周山倒之事？」
「不周山？不就是被共工給撞倒了麼？」
朱大呆說道，可猛的眼睛就瞪大了，驚訝的看著慧姑：「難道，不周山不是共工撞倒的？」
無論是前世中國古代的傳說，還是在這一世分身靈魂打探到的消息，都說不周山是共工撞倒的，朱大呆一直沒在意，以為那就是事實，可此刻聽慧姑說起這事，猛的想到了一點。
洪荒可是盤古所化。
而不周山更是盤古的脊樑所化，支撐洪荒天地的天柱。
就算這傳言不實，也可想像不周山之高大巍峨。
再一想洪荒有多大，有多奇妙，這洪荒大地有多堅實？修行者和洪荒大地比，就如螞蟻和地球比。面對這不周山，共工也頂多是強壯一點的螞蟻面對著泰山。
若這這盤古脊樑可以被共工給撞倒，那豈不是說，共工能輕易將洪荒大地給推毀，給打得支離破碎？輾成粉塵？而當時十二祖巫實力相差並不多，共工在其中還排不上頂尖，而妖族更有能力壓祖巫的一些存在，巫妖大戰豈不是會將這洪荒完全給打沒了？
「不周山是撐天之柱，天有多高，不周山便有多高。」
慧姑聲音響起，「現在的終南山夠大吧，可這終南山之大，也只相當於不周山一塊巨石，共工要撞不周山，便和一隻野蜂撞泰山，理論上是不可能撞倒的，可不周山，又的的確確是共工撞倒的。」
「那共工也是運氣罷了！」劍姑冷冷插嘴，眼中有著一絲不屑，「他共工撞不周山，奪得偌大名聲，可當時他不撞不周山，過不了多久，也會有其他人撞倒不周山的。不周山，與其說是撞倒，不如說是自倒，這已是我們老一輩的共識。」
慧姑微微一點頭。
「就像二妹說的，不周山倒內因是自身崩壞，而這便是劫難，劫難不至，不周山固若金湯，劫難至，則衰敗腐爛若豆泥。而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慧姑低沉著聲音說道。
「還有更嚴重的？」朱大呆感覺有些發懵。
「嗯，但這些我就不說了，劫至時，你自會有感應，現在你最要緊的，就是把心放在暗物質探索上，好了，話我便說到這了。」慧姑說完後，玉手一揚，空中浮現一枚黃盈盈的玉瞳簡，「這個是我這次發佈的簡著《涔》，你拿去看吧，沒必要花錢去文鼎樓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