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六 戰友情深（兩章 合併） 文 / 兄弟聯盟
深秋的北京,天氣漸寒,樹葉枯黃即將飄落。
深夜,龍雲在宿舍裡依然沒有睡意,關上電腦後,走到陽台點了根煙看著夜空,怎麼看,這裡的夜空總是沒有邊疆高原上的清澈明亮。
「嗨,那幾個小子這時候怕也沒睡著。」龍雲自言自語了一句熄滅煙頭回到了房間拿著相冊看了許久。
………………
第二天下午四點多,一架伊爾—76軍用運輸機在飛行了三個來小時候在首都某軍用機場機場緩緩停下,飛機上走下十幾個身著軍裝背著背囊的軍人。
下了飛機後,他們又坐上一輛軍用大巴,離開了機場。
大巴上,除了靈狐,其他人聊的是不亦樂乎。這裡頭除了鍾國龍和吳妮,陳利華、劉強等人都是第一次來到祖國的心臟,北京。
「老大,你昨天給老連長打電話,他說過來接我們對嗎?」陳利華和劉強是滿臉激動興奮之情。
「是的,我們也有幾個月沒見老連長了。」鍾國龍應道。
「第一次來到北京,等下就能見到老連長,說實話,現在我這心,蹦踧的厲害,比看著姑娘還緊張。」劉強捂著胸口笑道。
「我去,老六,你這就是沒見過世面,你看我多淡定。」陳利華裝逼道。
鍾國龍白了陳利華一眼說道:「老四,你不裝逼會死啊。吳妮,你幫我們家老四看看,他是不是得了裝逼綜合征?」
「是啊,吳妮,要不你趴在四哥胸前聽聽,他心臟跳的厲害不?」劉強打趣道。
「你們無聊,不想和你們說話。」吳妮嘟著嘴臉看向車窗外面。
………………
在一路詳聊中,大巴車進到一個軍營前,司機停在門口拿出證件讓哨兵檢查登記後把車開進了營區。
營區內機關大樓前操場前旗桿上一面鮮紅的五星紅旗正在迎風飄揚,旗桿下,五名軍官站立著,看到大巴車停下,其中兩名上尉走到車門前說道:「你們辛苦了,歡迎你們來到我們38軍,首長安排你們今晚在我們招待所休息。
鍾國龍、陳利華、劉強三人遠遠的就在車上看到了旗桿下的老連長龍雲,竟然有一股想哭的衝動,三人快速走下車,向龍雲跑去,就像三個許久未見到親人的孩子般衝到龍雲面前敬禮喊道:「報告首長,鍾國龍、陳利華、劉強向您報道請您指示」。
車上走下來的謝家三兄弟,吳妮、琪琪格等人看到此情此景,心裡也各自猜測著那位中校和鍾國龍三人的關係。
「指示個錘子啊,你們三個巴郎子,捨得來看我了?」龍雲開心的笑道。
「嘿嘿……」三人傻笑著每人緊緊的和老連長緊緊的擁抱了一下。
擁抱完後,龍雲站立在原地欣喜的看著車前。
靈狐是最後一個走下車的,下車後遠遠的看著龍雲和鍾國龍,臉上露出孩童般天真快樂的笑容。
「濤」龍雲對著車前喊道,聲音中隱隱透出一絲激動之情。
「組長」靈狐衝向龍雲,笑得很開心,沒有血色的臉頰上笑的就如一朵盛開的鮮花,陽光,燦爛。
鍾國龍哥三個看著這一幕令他們疑惑而又奇怪的場景不禁有孝呆。
陳利華脫口說道:「原來他也會笑。」
龍雲和靈狐兩個熊抱了一下,龍雲拍了一下靈狐看似瘦弱的肩膀說道:「還是沒長肉啊。」
而靈狐就像一個害羞的孩子一樣,看著龍雲說道:「組長,你也沒長肉。」
「呵呵……不說了,走,先去安頓好,總參首長明天早上給你們授旗誓師。我跟首長請示過了,今晚你和國龍、利華、小強到我那去,我親自下廚。」
晚上六點,龍雲開車一輛獵豹越野車接著靈狐、鍾國龍、陳利華、劉強四個人到了自己的宿舍。
龍雲住在總參家屬院裡,是兩室一廳的套房,龍雲拎著八瓶沒有外包裝的北京紅星二鍋頭打開房門,身後的鍾國龍提著一大塊煮熟的豬頭肉,劉強提著一隻北揪鴨和兩份熟食,陳利華手裡拿著是一隻鮮活的大母雞和一個黑色薄膜袋,而斷後的靈狐則是背著一個小背包,手裡還拎著一大袋蔬菜。
四個老爺們跟著龍雲走進房間,房間擺設很簡單,也很整潔。把東西放到廚房後鍾國龍觀察了一下廚房喊道:「連長,你平時沒在家裡做過飯吧?」
客廳裡龍雲剛脫下外套繫著圍裙回道:「我平時都在食堂吃,這房子對於我來也是一個臨時落腳點,你嫂子也難得過來一套。昨天聽說你們幾個小子要過來,想著讓你們過我這來聚聚,油鹽醬醋都是昨天買的。」
「對了,連長。」陳利華提著個黑塑料袋走出來說道:「這是我們班戰友給我們的囊餅,想著連長你肯定好久沒吃過了,特意留給你。」。
龍雲接過拍了下陳利華的頭說道:「虧你們三小子好意思,什麼都不帶給我,還拿著戰友送給你們的囊借花獻佛。」
鍾國龍,劉強,靈狐三人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鍾國龍和劉強變戲法般從腰裡掏出兩條煙放到桌子上:「嘿嘿,雪蓮王兩條孝敬連長,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望連長多多海涵。」
「哦?他娘的,你們三啥時候說話變得這麼有水平了,我就湊合著收下下,做飯。」龍雲說著就走向廚房。
靈狐卸下背包放在桌上對著龍雲喊道:「組長,等下,這是老闆和隊裡幾個老兄弟叫我帶給你的。」。
「恩,放到我房裡。」龍雲凝重的點點頭,接著指著鍾國龍幾個說道:「你們也別閒著,幫著我打下手,鍾國龍,你負責洗菜摘菜。」
「是」鍾國龍笑著趕緊去廚房提著那袋子蔬菜。
「劉強,你負責切肉。」
「是」陳利華也得瑟的跑進了廚房。
「陳利華,殺雞拔毛」
「是阿彌陀佛,又要殺生了,笑啊笑,你死後可別怪我,怪就怪連長吧,是他要我殺你的。」陳利華做兩手合十狀走進廚房提雞拿刀。
「就你廢話多」龍雲笑道。
「組長,我幹啥?」靈狐從龍雲房間裡走出來問道。
「濤……你,好像還真沒什麼事了……對吃完飯你洗碗。」龍雲琢磨了一下說道。
鍾國龍拿著盆子蹲在客廳準備摘菜,看著龍雲問道:「連長,那你幹啥。」。
「我我是大廚,炒菜開干」猶如一個大家長的龍雲說著走進廚房,五個老爺們開始了這其樂融融的做飯任務。
大半個小時後,飯菜上桌,桌上擺著一大盆大盤雞,一個北揪鴨、一盤油爆豬頭肉,幾個涼菜花生米,還有兩個蔬菜。五個人圍坐在桌旁,龍雲用大拇指彈開酒瓶蓋,給每個人面前擺了一瓶說道:「今日個我們五個戰友坐在一起,就不拿杯子了,我們就拿瓶喝。看到你們四個,我龍雲是發自內心的高興,我們先喝三口,第一口,為我們相聚,喝」
「喝」五人站在桌旁沒有多餘的話,酒瓶對碰,原本是火辣的白酒,確濃不過五個人心中的情感,此時喝進嘴裡就如白開水一般。
龍雲接著說道:「這口喝完,還有一口,這第二口,我想說,你們都是我帶過的兵,都是和我龍雲同生共死過的戰友兄弟,看到你們一步步走到今天,所取得的成績,我龍雲高興,喝」
「喝」酒瓶對碰,碰出的更是戰友間的深厚情誼,五名鐵血漢子仰頭又是一大口。
「這第三口,我希望你們都要好好的。也祝你們凱旋而歸,回來時,我在家裡做好飯菜等著你們,也不用你們幫廚了。喝」
「喝」五人笑著仰頭喝下這第三口。
龍雲揮手招呼大家:「都坐下,三口酒喝完,該吃菜了,你們嘗嘗我手藝怎麼樣?這大盤雞看有沒有邊疆的口味。」
龍雲說著,鍾國龍、劉強、陳利華三個就像餓虎下山樣揮舞著筷子夾著盤子裡的菜,大吃了起來。
靈狐倒是很秀氣的夾了幾根白菜吃下後看著龍雲舉起了手中的酒瓶:「組長,喝」
戰友間的心意很多時候是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的,就像龍雲眼前不善言語的靈狐,不用多說,龍雲全部知道,靈狐也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那時候龍雲是組長,靈狐跟隨著他完成了數十次任務,在一次次任務中,看著自己身邊一個個戰友的倒下,從此不再站起。那次在境外,靈狐大腿動脈中彈,流失了大量血液,是龍雲將他從死亡線是上拉回來的,正好血型配對,回家後,醫院血庫缺血,龍雲大喊:抽我的血,我的血和他配對。第一次抽了1200cc,但不夠用,又再次抽取了600cc,相當於抽了2公斤血,當時抽的那個軍醫都發抖,他怎麼也不敢想,一個人全身血液占身體重量的百分之8,而從龍雲身上抽出身體血液總量的將近一半。也只有像龍雲這般鐵打的漢子才能抗住,當時,靈狐大腿上缺了一大塊肉,需要用身體其他部隊的肉補上,但瘦弱的靈狐肉最飽滿的臀部都刮不出肉,也是龍雲大喊:「割我的給我兄弟補上。」
這種情誼還需要有過多的言語嗎?不需要兩人對碰了一口後。鍾國龍、劉強、陳利華又拿起手中的酒瓶和龍雲碰瓶,這回,劉強和陳利華沒有說話,鍾國龍咬著嘴唇看著龍雲說道:「連長,你是我平生最敬佩,也是最感謝的人,沒有你,我可能早就被開除軍籍了,更不用說走到現在……那時候你說你要調走了,我真的不敢相信,從新兵連到偵查連、三猛,你一直是我們哥三的班長、連長、中隊長。那一刻,我真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看著你背著背囊站在中隊門口,三步一回頭的看著我們,看著你的中隊,你還不讓我們送你,我衝出來跪在你的腳下哭著不讓你走,你把我罵了一頓說我沒出息後讓中隊戰友把我按住,你跑步上車走了,可是,連長,你知道嗎,他們還是沒有按住我。」說道這裡,鍾國龍、陳利華、劉強三人已是淚流滿面。
龍雲眨了眨眼鏡對他說到:「別說了。」
而鍾國龍確沒有答應,大吼的說道:「不,連長,你讓我說完,憋著難受。當我看到你坐著車子開遠後,我哭著追了好遠,一直把你送到大隊門口的馬路上看著你坐著車離開我們,直到看不到一點影子,後來,我就一直跪在那裡,後來利華和小強也跑了過來,和我一直跪倒天亮……你對我們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但上可拜天地,下要拜父母,而後無論面對其他人都不要軟下膝蓋,但對你,連長,我得拜,我應該拜」
「喝」龍雲舉起酒瓶一飲而盡,鍾國龍、陳利華、劉強也跟著一飲而盡。
龍雲又給每人打開一瓶酒,這天晚上,五人都喝的很清醒,把酒論往事,對酒當歌盡,當五個鐵血壯漢仰頭喝下最後一口酒,放下手中空瓶大聲唱道:「酒飲盡,誰吼報國歌?壯士卸甲,猶存英雄骨曾記否?千里崑崙月。曾記否?征戰雪山巔。曾記否?沙石卷天蓋。此一別,萬水千山此一別,歸途慢慢此一別,黃沙萬里夜黑心中紅,彈劍作歌,無人和
兄弟們,大哥靜候你們的凱旋佳音」
流血流汗不流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在此時都是屁話,大家都知道,和龍雲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或許還是永別。
鍾國龍、陳利華、劉強三個人滿眼淚光,就連靈狐眼眶內也亮晶晶的閃著。
「濤,幫我看好他們,怎麼去的怎麼給我帶回來」龍雲看著厲聲道
「是」靈狐應聲答道
「濤,還有幾年?」問這句話的時候龍雲滿是傷感。
「不到兩年。」靈狐的身體有些顫抖。
「等我回去」
「好」
「敬禮」鍾國龍大喊一聲,屋內四人對著龍雲敬禮,龍雲回禮,五人手臂久久沒有放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