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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六章血戰兩更六千八求收藏 文 / 星長雲

    這把彎刀,是山石的老爹留下的唯一遺物,老爹雖然死得早,對山石也不太好,但畢竟是唯一的「祖傳寶」,所以山石從來都是隨身攜帶。

    在以往的日子裡,這把刀並沒有展現過任何的不凡之處,甚至在山石練習斬瀑布的時候,曾想過之所以不能成功是不是因為這把彎刀夠舊夠破。

    大叔那裡有很多把刀,很多柄劍,山石曾經看中過其中一把,大叔卻對山石說他的這把彎刀已經足夠好,無須再換。

    直等到山石那夜頓悟,一刀破水,大叔才幫山石重新將這把刀淬火,鍛打。

    出了爐子的彎刀變得渾身漆黑,漆黑得有些油亮,被大叔鍛打之後,原本就極鈍的刀鋒變得更加鈍,若不是大叔一句「此刀能破甲」,山石只怕真的要偷偷的換一把刀。

    但是大叔說了,山石就信了,於是帶著這把刀去找莫紅花等一干山賊拚命,在最後關頭,用這把刀連砍三刀,斬殺莫紅花,那時的莫紅花雖然強大,但畢竟他沒有胸甲,山石的刀全砍在他的胸口,這才砍死他。

    直到剛才之前,山石仍然不能確定這把彎刀能不能像大叔說的那樣破甲,但他毫無退路,只能放手一搏,於是成功破甲,一刀斬殺了一名身穿黑甲的修行者。

    他終於開始覺得手中的彎刀不凡,並且變得極有信心,所以當那名屋脊上的修行者那般對他說的時候,他選擇更加強悍的方式回擊。

    屋脊上的那名修行者終於按捺不住,一聲瓦片碎裂聲,他從屋頂直接落入屋中,避免了在下落之時無法躲閃而成為山石的活靶子。

    「轟!」的一聲,木屋的牆壁四濺著飛散,出現一個大的缺口,這名修行者橫掠而至,一拳擊向山石。

    山石被他突然的變招打得措手不及,電光火石之間只來得及躲閃,右腳腳掌在地面猛一踏,藉著地面傳來的反作用力移向左方。

    迫人的勁風襲至,擦身而過,山石的右肩彷彿被一股大力撞上,身體凌空翻轉了幾圈,重重的摔在地上,渾身似散了架般的疼痛。

    他終於明白,自己和真正的修行者之間仍然有著有若鴻溝般的差距。

    那名修行者隨著勁風衝過,在離山石三丈之外止住身形。

    山石忍痛彈身而起,右肩上傳來的疼痛幾乎讓他不能握緊彎刀。

    當一名修行者的實力完全爆發的時候,竟然如此可怕,山石發現自己完全落於下風,對面的修行者正步步逼來,這一次和前兩次完全不一樣,當日莫紅花未戰先怯,誤將山石當做了五行宗的火元行走,只剩一顆求死之心,故而落敗,山石勝得極為僥倖。

    而剛被斬殺的這名修行者是輕視了山石的實力,更因為不知山石手中彎刀能破甲,這才被山石一擊得手。

    此刻的形勢完全不一樣,步步緊逼的黑甲修行者已經對山石的手段完全瞭解,並且對山石毫無輕視之心,對於山石手中彎刀的渴求更讓他爆發出了超常的力量。

    「噠噠」的腳步身越來越重,山石知道對方出手在即,深吸一口氣,橫刀於胸前,全身緊繃,再次進入一刀斷水的境界。

    如今他唯有靠這在瀑布底下頓悟苦練而出的一刀來對付眼前的敵人。

    那名修行者顯然感覺到山石再次進入了那種玄妙的狀態,不由得稍緩腳步。

    山石見他神色戒備,心知他懼怕自己這一刀,稍微寬心,然而就在這一刻,那修行者捕捉到了山石的鬆懈,踏裂青石板,化作一道黑光衝向山石,同時他那雙覆著黑甲的雙拳之上突然伸出了兩柄雪亮的尖刀,直刺山石的胸口。

    來不及懊悔,更來不及揮刀斬去,山石只能拼盡全力稍稍將彎刀移動了一下,同時左掌按住了刀尖內側。

    「叮!」

    尖刀刺中彎刀刀身,爆出兩顆火星,同時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山石只感覺到一股不可抵禦的大力從彎刀之上傳來,雙手再也支撐不住,「啪」的一聲,彎刀刀身狠狠的拍在了山石的胸口之上,胸口一甜,噴出一口鮮血,他的身體就像斷線風箏一般的往後飄去。

    「啪!」的一聲,重重的摔落在堅硬的青石板上,剛剛痊癒的胸部再遭重創,山石倒在地上連連咳血。

    掙扎了幾次,都不能站起。只能依靠右手的彎刀和左膝勉強直起腰部。

    「早讓你留下刀,現在就連命一起留下吧。」那名修行者出現在山石的眼前,自高向下冷冷的對山石說道。

    「喝呀!」

    山石發出一聲大吼,從地上掙起,仰面一刀甩向對方的脖頸。

    「噹!」的一聲脆響,山石揮出的刀被對方用左拳之上的尖刀輕易架住。

    「去死吧!」黑甲修行者咆哮著用右拳之上的雪亮尖刀刺向山石的心臟,只聽到「咯崩」一聲響,尖刀斷成兩截。

    被山石放在棉衣內,綁在胸口處的那塊大叔送的豹頭面具救了山石一名,趁著對方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何事,還在愣神之際,山石左手將那個鐵爪扔向對手。

    黑甲修行者略一偏頭,輕易躲開,冷冷的對山石說道:「身上好東西還真不少嘛?可惜你的實力太差,只能取巧,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才便宜了我啊。」

    折斷的尖刀緩緩收入黑甲,他伸出黑甲右手,探向山石的脖子,同時左手一翻,握住了彎刀,左腳更是踩在了山石的胸口上,使得山石再也無法動彈。

    山石的左手猛然握緊,落在了這名修行者的眼中,以為山石要用拳擊他,作垂死掙扎,他嘲諷一笑,說道:「你打啊!你用手殺死老子啊!」

    「我就是要用這隻手殺死你」

    山石艱難的說道,左手握緊前伸,然後猛的往下一拉。

    「愚蠢!你以為」

    黑甲修行者的話剛說道一般,腦後忽然傳來破風聲,他回頭一望,只見那個剛剛被山石用來當做暗器偷襲他的鐵爪已然到了眼前。

    「啊!」一聲痛呼,他丟開山石,抱住面孔嘶聲裂肺。

    鐵爪的爪尖刺進了他的雙眼,指縫間混著鮮血的黑白漿液溢出。

    「噗嗤!」一聲悶響,無比熟悉黑甲構造的山石用手中的鈍刀準確無誤的從黑甲腰部的一條窄縫向上斜刺,飆出一道血柱。

    「去死!」黑甲修行者猛然大吼,轉身就是一腿踢出,正中山石胸口。

    「卡嚓」一聲,骨裂聲傳來,山石的身體貼著青石板街道橫飛,「轟」的一聲撞入街邊的木屋內。

    黑甲修行者一手捂臉,一手按著腰部,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了兩步,「匡當」一聲摔倒,再也不能爬起。

    片刻之後,木屋牆壁的破洞之中傳來木板被壓斷的聲音,山石艱難的爬出,胸口處的面具再次為他擋下了這致命的一腿,但傳遞而來的巨大衝擊力仍然使得他胸骨微裂。

    拖著彎刀幾乎是爬一樣,來到了倒在街面上的黑甲修行者身前,山石緩緩站起,用盡全身的力量舉刀對準那人的脖子一刀砍下。

    鈍刀入肉遇骨,發出一聲「卡」的聲音,便不能再下,臉上一熱,一股鮮濃的腥味鑽進鼻孔,被從脖勁處噴出的溫熱鮮血淋了一身,因為發力牽動胸口的傷勢,疼得幾乎喘不過氣。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將彎刀從地上屍體那被斬開一半的脖頸之中抽出,扶著街邊的木牆艱難離去。

    山石渾身是血,拖著一把同樣滿是鮮血的彎刀在行人稀少的窄小街道上踉蹌跌行。

    路人見之紛紛退避,彷彿見到了自地獄爬出的惡鬼一般。

    遠處鐘樓上那兩名戴著遮臉面紗斗笠的黑衣人沉默的注視著貧民區,其中一人發出沙啞的嗓音,說道:「竟然會失敗?」

    另一人搖了搖頭,說道:「不許失敗!一個不留!」

    他再取出一塊鏡子,搖動。

    地面之上,一隊隊的官兵出動,從四面八方向貧民區圍攏而去,人數多達數千之眾。

    遠離貧民區十里之外的一間布店之中忽然發出一聲「轟隆」的爆炸聲,店舖的屋頂炸開,十幾卷各色布匹彷彿擁有了生命的神龍一般沖天而起,直達十丈左右的高度,然後折平,箭一般的四射而開,直取位於屋脊之上不同方向的三名銀甲修行者。

    「嗤嗤」聲中,布匹化作碎屑,就如雪花一般散向地面。

    破八袋的身形在屋頂破洞邊上出現,他灌了一口酒,對圍著他的三名銀甲修行者說道:「大離禁弩不禁弓,民間禁甲准帶刀,你們竟敢違反大離鐵律,公然在鬧市之中以甲出現,不怕引開非議嗎?」

    三名銀甲人中正對著破八袋的那人開口說道:「規矩是死的,大離法律更只是針對弱者,今天過後,你將是個死人,誰還知道?何況你現在是反賊身份?」

    「反賊」破八袋喃喃說道,他仰頭喝酒,將葫蘆之中的酒水喝得一滴不剩,扔掉葫蘆,仰天大笑:「暴君!亂臣!」又指著那三名銀甲人罵道:「宵小!」

    那三名銀甲人眼中閃過殺機,就要動手,卻見破八袋忽然將手倒指。

    他指著自己說道:「那我便當你們口中的反賊又如何?甲出!」

    隨著他的一聲大喝,他身上爆出一團耀眼的銀芒。

    「上品銀甲!」那三名銀甲人齊齊失聲喊道。

    山石拖著重傷的身軀,在地上留下血痕,憑著直覺向王元方所說的地方行去。

    忽然耳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往前三百步,左拐入巷,再在第一個路口右拐,前行百步再左拐,然後一直往前。」

    山石回頭,只看到一抹破舊道袍閃入身後的小巷,是那道士,他已無力追上去,反正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走,便按著那道士說的前行。

    「山石!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按照道士所說的前行,終於看到了王元方,聽到他的這聲喊,終於支撐不住,山石雙眼一黑,往地上倒去。

    王元方一個箭步跨上前去,在山石倒下之前接住了他。

    「快!左營搜查前方!右營隨我繼續向前!」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來,已經在百步之內,嘈雜的兵士呼喝和腳步聲也隨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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