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六章 一步殺一人 文 / 星長雲
四周的火把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山石一步步走出黑暗，來到林間。
寒風將他身上的黑色披風吹起，飄向身後，剩下的十名黑衣人互相對視一眼，齊齊舉刀，衝向山石。
扔掉黃楊短弓，雙手握住彎刀，斜斜拉在身後，腳下發力，雙腳飛快交錯，如旋風一般衝向前去。
冬雪疾飛，寒風正緊，山石忽然止步，最前面的兩名黑衣人大驚，一人急停，另一人卻沒能控制腳步，跌向山石。
向前踏出一步，彎刀揚起，「擦！」的一聲，來人咽喉多出一道線，冒著熱氣的鮮紅血液噴灑而出。
腳下凍土下陷，山石拔身衝前，在那名及時止住步子的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黑刀再揮，一顆腦袋飛上半空，脖頸處的鮮血如噴泉一般噴向天空。
無頭屍身還未倒下，山石已經從他身邊閃過，彎刀如風，停頓，出刀，加速，停頓，加速
腳下步伐彷彿帶著節奏，一停一頓之間完全和手上的刀招融合，在清冷的月光下，山石一步殺一人。
身前是下一個敵人，身後是前一個敵人還未涼透的屍身。
一連殺了六人，俱是一刀斬殺，黑冷的刀光在寒夜裡拖出一道道白色刀氣，帶起一蓬蓬鮮紅的熱血。
寒風忽然停下，山石縱身躍起，舉刀豎劈，眼前的那名黑衣人完全被先前的景象震驚，呆呆地看著山石舉刀劈下。
黑衣人的身體從中裂開，成為兩半，倒向兩邊。
直殺到第八名黑衣人，山石的彎刀才沒能一刀斬敵。
「叮！」的一聲，彎刀被慌張舉刀的黑衣人稍稍架住，卻去勢不減，直接將此人手中長刀斬斷，白色刀氣劃在他的臉上，帶出一條血線，卻未能將此人斬殺。
山石站定停手，握刀沉聲說道：「滾！」
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剩下的三名黑衣人呆了一呆，目光落在前方的同伴屍體上，扔掉手中的刀，抱頭向林外逃竄。
王元方勉強支撐著坐起，撿過身邊的長刀，雙手顫抖著砍向身前的屍體。
「想殺我？想殺我！想殺我」
「咄咄咄」一刀刀剁下，直將九指的屍體斬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這才住手。
扔掉長刀，仰面躺倒在冰冷的硬土上，一歪頭，呼出一口白氣，對山石說道：「為何放了他們？」
「殺夠了。」山石答道。
「呵呵，如果不是你強，他們會放過你嗎？」王元方露出一個苦笑，說道：「你還是沒學會該如何在這個世上生存。」
他話剛說完，忽然林外傳來一聲悶響。
「噗！」的一聲，一團黑影飛入林間，掉落在山石和王元方身邊。
定睛看去，竟然是剛才跑出樹林的三名黑衣人當中的一名。
「噗噗。」又是兩聲響。
另外兩名黑衣人也飛入林中，摔在地上，但都已經是屍體。
「快帶我走！」王元方掙扎著想要爬起。
山石看著屍體飛來的那處，說道：「來不及了。」
王元方回頭看去，只見一名身穿黑甲的蒙面人正從林外走入。
「單憑武道，竟然就達到了黑甲級修行者的殺傷力，不錯不錯，可惜你無甲，防禦力等於零。」黑衣人步步逼近，插在四周的火把忽然被寒風吹滅一半。
山石皺了皺眉，低下身子對王元方說道：「想辦法把火把全部弄滅。」
然後他之氣身子，倒拖著彎刀走上前去。
「脫了那身龜殼，你還剩什麼？」山石微帶嘲諷說道。
黑甲人稍稍站定，忽然開口說道：「你該是第一個說修行者盔甲是龜殼的人，膽子很大。」
山石揚了揚手中的彎刀，說道：「遇見過我並且與我為敵的黑甲級修行者全都死了。」
「哈哈」那名黑甲級修行者忽然哈哈大笑，稍稍能說話之後說道：「吹牛也要有個限度。」
王元方此時正艱難的向林間四周的火把爬去。
「那你想試試嗎？」山石忽然問道。
黑鐵甲修仙者雙手一交叉，每個拳頭上都發出「擦！」的一聲，各自冒出三把雪亮的尖刀。
「這就送你上」
黑鐵甲修行者的話未說完，山石的彎刀已經破風而至。
「噹！」的一聲，彎刀斬在黑甲修行者臂彎處，爆出一點火星。
緊接著，連綿不絕的「當當」聲響起。
山石踏著奇異的步伐，圍繞著黑鐵甲級修行者不斷出刀，在他身上砍出顆顆火星。
不知為何，山石竟然無法進入一刀斷水的境界，從而無法將彎刀的破甲功能完全激發，但在風沙之中領悟出的刀招卻是一招一招，連綿不絕。
因為寒風的關係，山石在這風中每出一刀，都能有新的領悟，並且在下一招時立刻用上。
黑鐵甲修行者從一開始的不屑到看到山石出刀時的震驚，因為他發現山石的那一刀竟然是砍向自己黑甲關節處，這讓他不得不擋。
盔甲在身，能夠護住絕大部分地方，但一些關節之處，並不能完全護住。
山石早就將大叔所著的《甲論》爛熟於心，又有著和修行者多次戰鬥的經驗。
這些日子以來，他終於找到了對付穿甲修行者的辦法，那就是攻擊他們的護甲薄弱處以及護甲不能完全覆蓋的關節之處。
這種戰法，是前所未有的，因為能夠對於甲的熟悉能夠達到如此境地的人必然是造甲師，而造甲師通常走極端，一種是根本不能修行，但在盔甲設計或者製造上面極有天賦者，另一種就是修行者之中天份極高的人物。
這兩種人，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這樣戰鬥，前者是因為根本不會戰鬥，後者是因為太強大，不需這樣投機取巧。
但山石不能修行，偏偏需要戰鬥，那就這樣戰鬥。
山石在攻，每一刀都用盡全力在攻，如果不這樣，便不能讓黑鐵甲修行者進行格擋。
一旦他不格擋，那便是反擊的開始，而山石根本承受不了他任何一擊。
只要一擊，山石便會敗，所以山石出刀如風，落刀如雨，不給他任何喘息和反擊的機會。
但這樣一來，山石也沒有任何調整呼吸恢復體力的機會，必不能久。
黑鐵甲級修行者連續格擋，一開始覺得惱怒萬分，被山石奇異刁鑽的出刀弄得有些手忙腳亂，好幾次差點中刀。
但是能夠修行之輩，哪個不是天資卓越的人物？他在極短的時間內便適應了山石的刀招。
他在等，等山石攻擊放緩，那便是他反擊的時候，而他知道，山石如此猛攻，必然不能持久。
只要山石有稍微一絲鬆懈，那便是他發動攻擊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