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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變天了 文 / 守著貓睡覺的魚

    「春花落雨,終於盡時,生之短暫,去之無聲啊!」魔主的話,滿是笑意,可這話裡的意思,不禁讓人浮現連篇。閱讀

    許麟沒有出聲,而是有些費力的站了起來,在魔主的這股威壓突然的消失之時,終於是可以暢快的呼吸了。

    回首一指許麟,魔主嘿然而笑:「你是生如夏花呢?還是猶如細雨連綿?」

    許麟苦澀的一笑:「夏花,可以肆意的綻放,在下沒有那般自在,而落雨太過短暫,也不是我想要的。」

    「錯了!都錯了!」魔主忽然搖頭,然後瞅著許麟道:「你的選擇,不在乎你,因為你在本座的面前,因為本座的眼中還有你,所以你還活著,無論是夏花的任意施為,還是落雨的即刻短暫,都只在乎本座的一念間。」

    見許麟又是沉默,而且那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這是意料之中的神態,所以魔主轉頭看向了那空空如也的棺槨道:「他啊!本與吾齊名於世間,可之後,卻一直被本座踩在腳下,曾幾何時,本座一直以為他就會一直這樣了,可世事變遷,這傢伙竟然也長了些本事。」

    「軒宇前輩真的沒死?」

    許麟這話一出口,便自覺的有些不妥,然而這個「前輩」已經叫了出來,已經不能改口了,所以許麟立即住口不說,而魔主瞅了一眼許麟,不由得譏諷道:「迎合於本座的心意,那不是你的本事,也不是你長項,在本座面前,無需作假!」

    這話說的許麟的臉微微一紅,然而魔主將目光在轉向了面前棺槨之時。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就是死了,即使他能再次復活,對於本座而言,那又能怎樣?」

    這是魔主的驕傲,可在許麟的眼裡。卻又是另一種看法。

    你的心不是都讓人給掏走了嗎?這話許麟不敢說,只能在心裡默默的想著,但隨即卻又是話鋒一轉:「趙老前輩,他……」

    「被本座殺了!」

    魔主的話很簡短,說的也是很不經意,即使這個結果早已經在許麟的意料之中,可他還是心有不甘的問了出來,但是這結果,卻還是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斜視著許麟的面色變化。魔主一揮手,將這近前的這個巨大的棺槨,瞬時碾碎的同時,半空中的那些金光形成的大字,也是就此消失。

    「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你去做!「魔主轉身直視著許麟。

    許麟心中一凜,卻是面無表情的回道:「何事?」

    魔主仔細的打量著許麟,見其這時一臉的坦然之色,不由得嗤笑一聲:「本座倒是忘了。你是百無禁忌啊!」

    這話說的很難聽,可也是說到了實處。許麟的確是一個無所顧忌之人,對於身邊的一切,如果需要的話,皆可以捨掉所有。

    可事實上是這樣嗎?

    崑崙的人和事,似乎已經在改變著許麟,至少在有些事情上。許麟已經有了自己的底線,只是他還沒有確切的察覺到而已。

    只能潛移默化的做著,卻總是在為自己找一些牽強的理由,來掩飾這樣做,這樣想的原因。

    「找到玄德。如有機會,可以殺了他!然後拿回本座的東西。」

    「心也能稱之為東西?」許麟瞅著魔主,魔主卻是微瞇著眼睛的看著許麟。

    「玄德老祖面前,在下能有機會嗎?」

    許麟的話說的很實誠,而魔主卻是回道:「有些事情做出來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你以為人人都能破碎虛空?」

    「化神期不就可以嗎?」許麟試探的問道。

    魔主嘿嘿一笑道:「要根據功法而定,並不是所有的功法都能做到這一點,有些是在其它方面特別強,而不僅僅只局限於對於虛空的理解上。比如那玄德,本座如果猜得不差的話,這傢伙對於五行之術,該是有著極深的造詣,卻並不代表他能武破虛空!」

    似乎想到了什麼,就在許麟皺眉消化眼前這新得到的消息之時,魔主又是意味深長的對著許麟說道:「還有一種辦法,便是擁有一件能破碎虛空級別的法寶或者靈寶。」

    許麟一挑眉頭,這不是難比登天嗎?如果是法寶,最少也需要祭煉到八重天以上,而靈寶呢?

    世間能有幾件?

    看著許麟的面色,魔主望著腳下的破裂的棺槨道:「說起這事兒,本座倒是想起一人來,應該叫做血痕道人來著,對!也就是你們口中的血魔,這傢伙的本事不小,其功法也有夠特別,卻有這個能力,來破碎虛空!」

    在聽到血痕道人這四個字的時候,許麟雖然面色如常,沒有一丁點變化,其內心裡,早已不是波瀾不驚的心如止水,而魔主卻又是別有意味的說道:「那傢伙的功法,似乎和你的氣息有些相像啊!」

    許麟眼中一動,而就是這一動,卻已經出賣了他,精明如魔主,怎能沒有察覺到許麟的異樣眼神。

    「玄德在崑崙,代表著至高無上,就連我,也是今天才知曉,這崑崙竟然隱藏著一位化神期的存在。」凝實著魔主那眼神裡的玩味,許麟心思一定的繼續轉移話題道:「雖說他受了傷,可化神就是化神,我如何能有機會下手。

    許麟這樣推脫的說法,也在魔主的意料之中,這小傢伙看來是極其不願意接下這個活計,不過想想也對,終究只是一個弱小如蟻之輩。

    拋出一個物件,在許麟下意識的接到手中的時候,魔主盯視著許麟道:「這是個比傳訊玉珮還要名貴的東西,上面有本座的一滴本命精血蘊藏其中,只要你發現了玄德的蹤跡,只需將你的一滴血液融化在玉珮之上即可,至於剩下的事情,本座自會打點。」

    「玄德不在崑崙?」許麟看著手中那一塊漆黑如墨的玉牌,入手微涼,卻再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然後在魔主的注視下,將玉珮收了起來。

    「那傢伙的確不在崑崙!」魔主非常滿意的看著許麟,因為他的動作,就已經代表他算是答應了。

    想了一陣,魔主又是接著道:「崑崙,一時半會兒,這傢伙是不敢回來了,想必躲藏到哪個旮旯角落,正在潛心療傷,而你只需將他找出來,或者有什麼線索都可以,並且那玉珮也可以傳訊的,方法也是滴一滴鮮血,然後用意念傳達即可。」

    許麟點了點頭,算是徹底的答應了下來,而魔主也是一笑道:「還算有個樣子。」

    這話說的極為諷刺,分明在挖苦許麟是一個叛徒,可這個叛徒,許麟不當也得當,只是怎麼當,如何當,那又當別論了。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魔主極不適應的皺了皺眉頭,然後卻是向著台階之下走去,每一步極緩,而給人的感覺,卻又是極快。

    許麟默默注視著這個高大的身影,知道魔主已然要走,因為那個傷,著實不輕。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個教訓了,目空一起的後果,就是這樣,會讓人難以接受。

    「對了!「魔主忽然的回頭,看向許麟,然後嘴角處,劃出一道殘忍的笑容,而眸子裡的目光,卻更加的森然道:「那一道劍息,你似乎還未完全煉化!」

    許麟默然,也不去分辨什麼,因為事實就擺在那裡,對於眼前的魔主,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不要以為,那只是一道劍意而已!」魔主仍然盯視著許麟,在後者臉上終於起了某些變化的時候,魔主卻是轉過頭來,腳下的步子,也是重新的邁出,而那聲音卻依舊在許麟的耳畔響起。

    「本座那道劍意裡面,留了些東西,如果將來的某一天,待你能真正的將其煉化的時候。是生如夏花,亦或是,如點滴落雨,可能也就有了選擇,但卻是你自己的選擇,旁人再插不上手了。」

    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終於完全的融入到了黑暗之中,再也不見其蹤影,隨之消失的,還有籠罩在黃字門廊上空的黑色光罩。

    微涼的夜風,再一次吹拂到了許麟的臉龐,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油然而生的瞬間,許麟卻是一屁股的再次坐到了地上,四下裡的寂靜無聲,反而能更加的凸顯許麟那極速跳動的心跳聲。

    趙老頭兒死了,軒宇真人生死不知,玄德老祖又不知躲到了哪裡,而自己呢?

    許麟將身子徹底的躺在了地上,並目視著漫天的星斗,和那隱隱而現的月明,卻是顯得更加清冷起來。

    血痕道人已然相遇,對於接下來要怎樣處置這傢伙,許麟的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的輪廓,反倒是高不可攀的魔主,讓許麟很是頭疼。不過最妙的是,這傢伙現在也受了重傷,一時間翻不起什麼大浪,所以,要好好的思量思量。

    可最為麻煩的反而是自己體內的那道劍息,魔主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危言聳聽,以許麟對他的瞭解,這傢伙一貫的行事作風,絕不是須彌掩蓋之輩,也就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欲蓋彌彰了。

    頭枕冰涼的大地之上,眼觀空中的雲霧漸起,在若隱若現的星辰月光的照映下,那雲,那天,卻是更加的黑了,亦如此時許麟的心,全是一股陰暗的意味。

    這天,已經開始在變了!

    第四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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