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謝靜婭的親事 文 / 風吹舞起
蘇氏看著女兒那會心的笑意,便有些急切地問道:「將你的想法說來聽聽?」
謝靜嫣微一側身,美目向上揚,低聲地說道:「娘,想來您應該還記得那戶部侍郎,也就是如今的戶部尚書喬大人?」
只她這麼一說,蘇氏便明白自己的女兒想的是什麼。
「當然記得,當初你二姐姐差點就給那喬大人做填房,只可惜這樁事一直沒成。」對這個喬大人,蘇氏還是知道的,那原配可是活活的被那些個妾侍給弄死的,嫡出庶出都沒幾個省心的,這喬大人又是個貪戀女色的,屋子裡的妾死一個就能再收一雙。
「原配過世這麼多年了,喬大人一直沒找著稱心的填房,想來我們謝府在門弟上是絕對配得上的,再加之五妹妹頗有幾分姿色,那喬大人定是不會拒絕的。」說到謝靜婭長著有幾分姿色時,謝靜嫣還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
蘇氏也笑著應道:「一個三年沒有消息的退婚女子,能嫁入尚書府做填房,那也算是高攀了。」
兩人相視一笑,都知道那喬府是個什麼情況,謝靜婭能活著嫁進去,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一想到喬大人那雙色瞇瞇的眼,她就覺得心裡不舒坦,轉念一想到這樣的人配了謝靜婭,瞬時覺得這是一樁絕對的「良配」。
「娘,一會父親大人下朝,你就趕緊將這事跟父親大人知會一聲,這親事宜早不宜遲,先定下換了庚貼再說。」謝靜嫣再次囑附道。
蘇氏自是應承著,「放心吧,我今天就跟你父親把這事給定下來,只要你父親給與喬大人一個小小的暗示,不出三日,那喬大人絕對派人上門求親,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謝靜嫣和蘇氏商定好這事之後,兩人都充滿了興奮之情。
對於蘇氏和謝靜嫣商量的這些事情,謝靜婭全然不知情,而她此時卻在屋子裡盤算著帳本,這帳本是她在京城裡的一些鋪子的收益,現在回了京城,她就想著,什麼時候得空了要去看一看是個什麼情況。
「小姐,你先用點吃食再休息一會,這才剛回來就看這些帳本,多累啊!」半夏端著一份熱氣騰騰的雞絲蔬菜面過來。
半夏端的這碗**絲蔬菜面的湯是用老母雞燉了十個時辰,雞肉撕成細小的條再加上調料,配上暖房裡新種植出來的新鮮蔬菜,麵條則是拉成細細的如銀絲一般,看著雖只是簡單的一碗小麵條,暗裡卻下足了功夫。
聞著這香氣四溢的味道,謝靜婭還真覺得自己有些餓了,便也不客氣的拿起了筷子。
麵條還沒有入口,謝靜婭便問半夏:「劉嫂子安排好了嗎?」
這劉嫂子是謝靜婭從廣州帶回來的一位婦人,處事乾淨利落,甚得謝靜婭的心。
「半香已帶著劉嫂子去熟悉她的住處和府內的情況了,並且她也用過一些吃食了。」半夏站在一旁說著。
待謝靜婭用完吃食後,半夏讓下面的小丫頭將碗筷收拾下去,她轉身拿了一個湯婆子遞給謝靜婭,輕道:「小姐,現下京城裡冷的很,不比廣州城,您幾年沒有在京城住了,小心著涼。」
半夏的體貼,讓謝靜婭會心一笑。
這些年,半夏在府裡應著情況是極為不容易,她也明白。
當年,謝靜婭的死一傳出來,蘇氏就恨不得將她院子裡的心腹處理得乾乾淨淨,好在謝靜婭留了後招,那便是她的外祖母打著思念外孫女兒的名頭,將謝靜婭極為看重的幾個人給留了下來,只讓她們負責打掃謝靜婭的院子,只要謝靜婭的外祖母活著一天,這些人就得為謝靜婭打掃院子,就像她還在世一般。
皇上念其原丞相一家,連個後都沒有,所以體諒了劉氏的心情,且還格外的口頭承諾,讓謝府在劉氏活著時,保留謝靜婭身邊的人和物,雖說這是謝府的家事,可是皇上一句話說了便是說了,謝安邦就算是有天大的膽,那也只得聽著。
丞相雖然退了位,只要不是涉及政治官場,皇上對其照顧還是很多的,大凡過年過節的禮,比起有些勳貴之家更重。
謝靜婭手握著湯婆子,眼神有些閃爍。
這一會,皇上應該下旨了吧,不知道父親大人聽了這聖旨會做何感想,想來不只整個謝府會驚呆,就連整個京城怕是都要掀起一股子驚濤駭浪來。
望著窗外面的雪花,謝靜婭的心很是平靜,在廣州城的三年,每年冬天都是清冷,飄雨的時候遠比飄雪的日子來得多。
「天色快暗下來了,去看看大老爺下朝回府了沒?」謝靜婭低聲地對著半夏吩附道。
「是。」半夏得了令,微一傾身便退出了屋子。
半夏走在路上,平時一些想踩她臉面的丫環,這會見了她,也露出了微微的一笑,有些還湊前跟她親熱的套著近乎。
有主的大丫環跟沒有主的大丫環是兩種不同的待遇,謝靜婭沒回府之前,儘管有著劉氏撐腰,但是暗地裡,她們這些屬於謝靜婭的丫環婆子沒少受其他院裡的丫環婆子們指使和欺負。
現如今,五小姐回府了,其他的丫環婆子雖然不明局勢,但是也不敢再去踩著她院子裡的人,要知道,五小姐原先的一些事跡還是在府裡「廣為流傳」的。
謝靜婭留意著謝安邦的同時,蘇氏也在密切的關注之中,無論如何,她是要將謝靜婭的親事給把握在自己手裡的,哪怕是得了被人唾罵的後娘,她也要將謝靜婭至於不得翻身的境地。
自下了朝之後,謝安邦的狀態一直是游離的,感覺腳都是飄著。
他一直以為謝靜婭在三年前就死了,可是今天皇上下了旨,她的女兒根本就沒有死,之所以不回府是因為京城女院的院長讓她在廣州城處理一些秘密事務,說是想經提拔謝靜婭,因為想要培養她,所以對於她的死也只當是一種鍛煉。
這樣一來,謝靜婭這三年出門在外的壞影響不僅不會影響到她,反而讓她成了京城女院的一名執事者,要知道,能當上京城女院的執事,可都是京城裡的權貴婦人們,謝靜婭無一是裡面最年輕的執事。
更讓謝安邦心裡疙瘩的,還有謝靜婭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