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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383妙玉身世 文 / 鬼粒子

    甄命苦一臉煩躁將手中的弓弩扔到地上,剛才他正是用這弓弩遠遠將這些白磷用濕布包裹著,射入月桂樓的周圍,白磷遇空氣自燃,變成鬼火,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聲音也是他用水管埋在地底下,通過手機的變聲軟件,將聲音從水管的一個口傳送到埋在海棠樓的另一個口,造成聲音飄忽,四面八方包圍的假象。

    本以為嚇一嚇那鞠芷薇能替張氏出一口氣,讓她一展愁顏,沒想卻弄巧成拙,惹她不高興,成親四年,兩人連臉都沒有紅過一次,最多也就鬧鬧情緒,哄哄她就沒事了,今天卻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弄得兩人鬱鬱不歡。

    看著張氏哭著跑出門,甄命苦立刻就後悔了,想追上去跟她道歉,腳卻不聽使喚,平常嬉皮笑臉,跟她怎麼認錯道歉求饒都無所謂,那多半都是玩鬧,真到了要真心道歉認錯的時候,他倒拉不下這臉來了。

    他胡思亂想著,連衣服也沒脫,攤在床上,想著明天該如何既不失男人的體面,又能讓她原諒他的法子,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

    海棠樓的鬼終於不鬧了,鞠芷薇卻被嚇得大病了一場。

    張氏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只是對甄命苦依舊一副冷淡的樣子,讓甄命苦無計可施。

    他跟往常一樣,時不時地跟小月小瑩講些葷笑話,換做以前,張氏可能會裝著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豎起耳朵偷聽,甄命苦說到好笑蔫壞處,她總會忍俊不禁地偷笑,如今卻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難得在一起吃頓飯,她也是一聲不吭,匆匆扒幾口便放下碗,轉身上樓。

    她雖然在生氣他的氣,卻依然每天為他下廚,為他炒了這麼多豐盛的菜餚,甄命苦卻吃得如鯁在喉,好像這些香噴噴的飯菜都是她對他的懲罰似的。

    算上今天,他已經快六天沒進過她房間,沒聽她跟他說過一句話,每次吃飯,都是小月或小瑩來喊他的,這次她似乎鐵了心要跟他打持久戰。

    吃晚飯,丫鬟來通報,說是閻立本和褚登善來找他,兩人剛進來,褚登善就迫不及待地說:「甄哥,這回你一定要幫我!」

    甄命苦聽得一頭霧水,也不知道他們兩人怎麼會走到一起,讓他們坐下說,讓小月沏了壺茶,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褚登善便風急火燎地讓甄命苦帶他去見一個人。

    「見誰?」甄命苦愕然問。

    「閻兄,你還不快拿出來,看一下也不會把你的畫給看壞了。」

    閻立本有些不太情願地拿出手中的畫軸,彷彿是他的寶貝一樣,不願讓其他人分享。

    甄命苦打開畫卷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畫上之人,正是當日在花仙子比試擂台上一鳴驚人的妙玉,畫的是她全身心投入拉小提琴時的陶醉樣子,栩栩如生。

    幾天前的花仙子比試擂台上,身為匠作少監的閻立本看見了妙玉演奏小提琴的樣子,立刻被她吸引住了,全場只盯著她一個人,回到家後,他憑著記憶,畫了一幅妙玉拉琴圖,正好被前來拜訪他的褚登善給看見,一見之下,大吃一驚,急忙拉著閻立本追問畫中是誰。

    閻立本只說是百花樓的秀女,具體姓名也不太清楚。

    於是,褚登善便匆匆拉著閻立本來百花樓找甄命苦了。

    甄命苦回頭看了閻立本一眼,笑道:「恭喜閻兄弟,終於找回靈感了,這畫已經深得油畫精髓,神形兼備。」

    閻立本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呵呵,還得多謝甄哥你寬宏大量,耐心開導。」

    他說的寬宏大量,只有甄命苦明白,當然是指他迷戀上張氏這件事,哈哈一笑。

    褚登善不耐煩地打斷他們:「甄哥,你快帶我去找她,我有急事。」

    甄命苦喝了一口熱茶,慢條斯理地問:「什麼事能比飯後一杯茶更重要?」

    「事關我恩師的性命!」

    ……

    正在秀女樓中跟幾位秀女們一起排練舞曲的妙玉聽到甄命苦來訪,扔下其他一起排練的秀女們,匆匆跑出門去。

    出了秀女樓的大門,妙玉看見甄命苦正站在不遠處的一顆樹蔭下向她招手,歡喜不已地跑過來,問:「甄護院,有什麼事嗎?」

    甄命苦笑著指了指身邊兩人:「丫頭,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兩個兄弟,這個高高帥帥叫褚登善,寫的一手賣不出去的好字,這個矮一點的叫閻立本,畫得一手價值千金的好畫,當初就是他給你們秀女畫像的,可惜沒畫到你就因公病倒了。」

    妙玉向兩人施了萬福,看著閻立本,恍然道:「原來你就是閻公子,我在張姐姐房間裡見過你的畫,你畫得真好。」

    閻立本罕見地老臉一紅,忸怩起來,低頭不敢看她。

    甄命苦見他這神色,哪還不知怎麼回事,笑著用手肘碰了碰他,說:「你不是有畫要交給玉玉嗎?還愣著。」

    閻立本被點醒,急忙將手中的畫給她遞了過去,說:「妙玉姑娘,這、這是我給你畫的。」

    妙玉聞言啊地一聲,歡喜道:「真的嗎?謝謝,呵呵,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畫畫呢!」

    說著,打開畫軸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驚訝,接著變成了害羞的神色,偷偷看了閻立本一眼,低聲說:「謝謝。」

    甄命苦看著這兩個人眉目傳情,突然感覺自己有些老了,想當年他追張氏的時候,那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親到她的小嘴,付出了兩次被她咬破嘴唇的慘重代價,娶她更是過五官斬六將,如今這閻立本,區區一幅畫就把心中愛意給傳達了,妙玉這小丫頭顯然已經被打動。

    倒是一旁的褚登善,從見到妙玉時起,就呆若木雞,好一會才問道:「妙玉姑娘,能告訴我你的父母叫什麼嗎?」

    妙玉聞言回頭看了褚登善一眼,顯然不太明白褚登善是什麼意思,會淪落到這種百花樓當丫鬟的女子,哪一個沒有辛酸的過往,問人父母的名諱其實並不是一件禮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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