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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2 又生一計 文 / 鬼粒子

    張氏胡亂吃了些東西,又被甄命苦硬逼著喝了兩碗新鮮熱牛奶,兩個雞蛋,這才放下碗筷,盯著他問:「我吃飽了,你快幫我想辦法。」

    甄命苦將剛才早已想好了措辭緩緩道來:「據柱子的情報稱,如今宇文化及已經率軍離開了開封北上,糧食不繼企圖攻打徐世績鎮守的黎陽,結果被徐世績打了個灰頭土臉,轉向西行,佔下魏縣這個小城,離滎陽三四百公里的路程,山路難行,你就算是騎著踏血,單人匹馬,也得要兩天,你又有身孕在身,哪能經得住這勞碌奔波,更何況……」

    他頓了一頓,看著張氏漸漸變得不開心的臉,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說:「裴虔通是宇文化及手下的頭號大將,自從吃了幾次敗仗之後,已是驚弓之鳥,身邊有數千精兵日夜護衛著,防守嚴密,想要殺了他報仇,沒有數千精兵根本不可能,而且東面又是夏王竇建德的地盤,弄不好,逼得宇文化及狗急跳牆,投了竇建德,成了竇建德的人,你到時想要找裴虔通報仇就更不可能了……」

    張氏打斷他:「你這麼說是不想給我獨孤伯伯報仇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要從長計議,找個合適的時機,目前來看,顯然不宜衝動,你不是想親自為你獨孤伯伯報仇嗎?不如等你把肚子裡的寶寶生下來,把劍術再練得高明一些,我再陪你……」

    張氏氣呼呼地站起身來,「你根本就不想幫我,獨孤伯伯死得那麼慘,你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冷血動物,沒感情,不會流淚的木頭,把我的劍還給我,我不用你幫!」

    她忿忿地向他攤出手掌。

    甄命苦哭笑不得,「鵝鵝,你別任性,我怎麼會不幫你呢……」

    張氏卻不管他說什麼,從他身上搜出她的軟劍,朝門外走去,她如今只想把劍術練好,然後親自找到裴虔通,手刃對方,她心意已決,就算甄命苦說得再有道理,她也不會改變這個決心……

    ……

    張氏走後,甄命苦眉頭深深皺起,越發地憂慮。

    這時,凌霜從門外走進來,進來也不跟他繞圈,開門見山地說:「你跟她怎麼鬼混,我都可以裝作看不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果你為了她影響了我的計劃,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甄命苦眉頭越發糾結起來,點了點頭:「我明白,一定不會誤事的,霜兒,謝謝你同意讓她在這裡住下。」

    凌霜一陣沉默,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要是趕她走,你會恨我嗎?」

    甄命苦想了想,「不會,但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開心起來。」

    ………………

    自從甄命苦試圖用委婉的方式打消張氏急切報仇的意圖,被張氏識破後,張氏就很少再跟他說話,每天就在院子裡的桃樹下練習她的劍法,至於甄命苦的脫衣劍法,她也曾模仿過他的招式,卻始終不得其精要。

    她後來琢磨明白了,這種劍法,需要有一顆像甄命苦那樣好色的心才能練成,她實在沒有像甄命苦一樣時時刻刻都想著脫她衣服的念頭。

    甄命苦依舊還是那麼厚臉皮,每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帶著一些精美的小禮品來找她,哄她開心,旁敲側擊地提醒她此事的危險性和後果,試圖讓她打消念頭,可惜她一門心思要練好劍法報仇,對他的甜言蜜語和善意提醒一律恍若不聞,心無旁騖。

    又過了幾天,程咬金跟單雄信一起到了甄府,前來拜會甄命苦,程咬金說起王世惲和王玄應兩叔侄的處置,徵詢甄命苦的意見,凌霜也在一旁聽著,卻不發表任何意見。

    程咬金接受了甄命苦的建議,將兩叔侄好吃好喝地關押著,等某一天王世充攻打至滎陽的時候,可以用作跟王世充談判的籌碼。

    兩人從甄命苦的房間裡出來時,正好撞見練劍回來的張氏,她向程咬金點頭示意,程咬金臉有喜色,自從他帶張氏見了獨孤盛最後一面,張氏對他的態度略微好轉了些,雖然始終還是不肯跟他說話,但眼神明顯柔和了許多,不再將他當成是出賣朋友的小人。

    張氏看見單雄信時,突然想起單雲英在倉城的時候跟她說過的話,單雲英總算是對她有恩,她拜託的事不能不幫。

    於是將單雄信叫到一旁,將單雲英讓單雄信早日脫離瓦崗軍的話原原本本地跟單雄信複述了一遍。

    讓她感到意外的是,單雄信似乎並沒有將單雲英對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只是說了一句「我如今已是凌霜小姐的人,唯凌霜小姐之命是從,讓她不用擔心我,照顧好她自己就行。」

    「凌霜?」

    張氏一臉疑惑,據她所知,單雄信是擄劫凌霜到瓦崗寨的人,怎麼轉眼間就變成她的人了,見單雄信那張滄桑的臉上露出與他粗獷容貌不太相符的癡迷笑容,突然明白了過來,這個親自把凌霜抓來瓦崗寨的粗獷漢子,估計也跟甄命苦一樣,被凌霜的美色所迷,成了凌霜的裙下之臣了。

    看著單雄信和程咬金一起離開甄府的身影,張氏的臉上露出一絲迷人的笑容,又一個奪夫大計漸漸地在她心中成型。

    ……

    甄命苦有些受寵若驚,張氏一反這幾日對他板著臉,冷冰冰的常態,這天跟凌霜和她三人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時候,她桌底下的腳偷偷地脫了繡花鞋,伸到他的腿上,一路而上,冰冷的小腳從桌子下鑽入他的小腹,在他小腹上寫了幾個字:晚上到我房間。

    這個女人前世一定是小妖精,不然怎麼可能對這種勾引男人的小伎倆如此駕輕就熟,就好像在男人身上試驗過無數遍似的。

    她似乎故意想讓他在凌霜面前做這種背妻偷情的勾當,讓他既內疚又無法拒絕這種誘惑。

    好不容熬到晚上,乘凌霜睡著的時候,他迫不及待地做賊般潛到張氏房間的窗戶底下,敲起了她之前跟他約好的偷情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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