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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42 大難不死 文 / 鬼粒子

    甄命苦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蹲下身,用照明燈照了一下,儘管屍身上滿是泥土,他卻還是一眼認出了這人,潘仁和,凌霜身邊最為信任的親將。

    「不是霜兒,不是霜兒!」

    他激動地大叫,接著再次點開手機中的生命紅外探測儀,發現那個微弱的氣息就在這塊巨石之後。

    他大聲喊著:「霜兒!霜兒!是你嗎,聽見我說話嗎?聽見就咳兩聲,快咳兩聲……」

    從巨石快的後面傳來兩聲輕微的咳嗽,接著,聲音越來越微弱,不用猜也知道,裡面一定是還有一些殘存的空間,但是氧氣已經越來越稀薄。

    甄命苦渾身一顫,一擦滿是泥土的臉上留下兩行淚,轉過身一把搶過一名暗衛隊員手中的鐵鏟,拚命往凌霜的聲音傳來的方向挖掘……

    ……

    半個時辰之後,他終於打通了一個僅能供他一人爬進去的小洞,到了凌霜的位置時,生怕工具不小心傷了她,改用手刨。

    漸漸地看見了凌霜的頭髮,還有她那被稀鬆的土掩蓋的臉。

    他撥開她臉上泥土時,凌霜已經停止了呼吸。

    他顧不上她嘴裡都是泥沙,從她嘴裡和鼻孔中吸出堵住她呼吸的泥沙,拚命地往她嘴裡吹氣。

    就這樣吹了十幾分鐘,終於聽到凌霜一聲咳嗽,他激動得捧著她的臉,親了又親,眼淚啪嗒啪嗒掉落在她的臉上。

    凌霜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眼前渾身是泥土的甄命苦,有些發呆,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甄護院,我在哪裡?」

    甄命苦一時沒注意到她對他的稱呼,急忙說:「霜兒,你聽我說,別慌,別怕,一定要堅強,相公一定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讓你有事的,知道嗎?」

    凌霜望著他,眼露茫然:「相公?」

    甄命苦還以為她缺氧過度,變得有些神智不清,也沒在意,說:「你現在別說太多話,告訴我,有沒有感覺到哪裡疼,哪裡被壓住了嗎?我這就讓人救你出來。」

    凌霜沉默了好一會才說:「腳被壓住了。」

    甄命苦心中一慌,「疼不疼,腳趾能不能動?」

    凌霜眼中閃動著好奇,似乎第一次認識甄命苦似的,好一會才輕輕點了點頭,輕聲說:「疼。」

    甄命苦心都揪成了一團,「別怕,別怕,相公這就救你出來,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甄命苦很快爬出了小通道,只聽見他在外面焦急暴躁地指揮著其他人,沒一會,便拿著一個通風用的管道進來,連著口罩一起戴在凌霜的臉上。

    他生怕洞裡通風不足,讓凌霜缺氧,加快了她生命流逝的速度。

    ……

    挖出來的隧道只能供十幾個人在裡面作業,甄命苦只能等待。

    終於在第二天深夜兩點的時候,將泥土挖開到了凌霜被壓的地方。

    可當看見眼前的一幕時,甄命苦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中。

    凌霜此時的位置,緊靠著石壁,半截身子露在巨石外,腿腳都被夾在巨石與石壁之間的一道縫隙中。

    不幸中的萬幸,這一道縫隙,恰巧是巨石凹凸不平所致,凌霜正好被夾在巨石凹槽與山谷石壁所形成的這道縫隙中。

    看凌霜不自然的姿勢,顯然是在出事之前,被人用力地推開,這才躲過了巨石當頭砸下的噩運,也讓凌霜所處的位置有一定空隙,讓她有足夠的空氣支撐到現在。

    然而,當他和幾個暗衛軍的工程兵仔細研究了一下凌霜目前的處境,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凌霜所處的位置,正是巨石塊與石壁之間的支撐點,她的雙腿以下部位都被一旦用工具鑿開卡住凌霜雙腿的地方,幾乎可以肯定,巨石一定發生側滑,重重壓在凌霜身上。

    得知這令人絕望的消息,甄命苦卻不敢在凌霜面前表現出一絲沮喪,安慰她一些不會有事,跟著十幾個暗衛隊員走出洞口,探討著營救的辦法。

    好一會,甄命苦才重新回到洞中,手裡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鱔魚粥。

    「霜兒,肚子餓嗎?快吃點東西。」

    凌霜身子側躺著,手被壓在下面,甄命苦沒辦法,只能用嘴對嘴的方法,一口一口地餵她吃。

    剛開始凌霜還有有些排斥,到後來,也許是因為肚子實在太餓了,她吃下了甄命苦餵她吃下的一大碗粥。

    甄命苦餵她吃完粥水,見她精神好一些了,又取來乾柴,在挖得寬敞無比的洞中燒了一堆火,洞中濕氣重,天氣又是初春冰雪初融的時刻,他生怕她沒等他想到營救的辦法,她就已經被凍得支撐不下去了。

    深夜裡,山谷外傳來蟲鳴和野獸的嗥叫,甄命苦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餵她喝水喝粥,為她保持體溫。

    他已經四五天沒有怎麼合眼,神經一直緊繃著。

    為了讓凌霜不那麼害怕,他特地在洞穴裡搭了一塊白色布幕,用手機的投影儀給她放電影,給她聽歌。

    凌霜似乎已經明白她跟他之間的關係並不簡單,只是她實在想不起來她跟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密了,她只記得她離開洛陽前的事,那時他還欺負她,用他手機中的電擊器對她「嚴刑」逼供,她恨不得將他吊起來打得體無完膚。

    他怎麼就成了她的相公,她不明白,她早就發過毒誓,天下未定,絕不談兒女私情,不過她很快從甄命苦說兩人已經成親多年這話中,猜到這其中的緣由,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催眠術有什麼功用,甄命苦顯然已經被她催眠,這才會誤認為她是他的妻子。

    她問起了在滎陽發生的事,甄命苦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他這幾天除了陪在凌霜身邊,指揮挖掘,跟暗衛軍的工程兵商討營救辦法外,還親自對那騎兵隊長進行了刑訊逼供。

    到了這時刻,他無意跟任何人講仁慈,他翻遍了二十一世紀各國間諜機構對付犯人的方法,一一對這騎兵隊長施用,終於從對方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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