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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68 頑固不化豈有好收場 文 / 鬼粒子

    酒過三巡,楊善會問起甄命苦此次前來的用意,甄命苦笑著說:「其實此次前來,是想與將軍你共商大計,大隋已亡,楊將軍對舊朝耿耿於懷,依我看,非明智之舉,以楊將軍的才能,值此亂世,正是建功立業,成就千秋萬代美名的時刻,何不擇明主而輔佐之,馳騁沙場,才不負你這一身本領,正所謂帝王將相寧有種乎,將軍若能投入我帳下,成為我得力助臂,這舊隋的江山,必有你我一席之地。」

    楊善會聽到甄命苦這說辭,不由地一愣,回頭看著甄命苦,眉頭皺了起來,酒杯往桌子上一頓,語氣顯得有些冷淡和疏遠:「將軍好意楊某心領了,先皇雖有千般不是,但對你我卻是恩遇甚隆,皇上被逆臣所弒,楊某遠在千里之外,恨不能共赴國難,與反賊俱亡,以報答皇上知遇之恩,若不是顧忌東邊的竇建德,早已起兵討伐這叛上作亂的逆賊,如今逆賊尚在,豈能輕言另投他主,將軍這話不用再說,若不是看在將軍往日對楊某有提拔之恩,就憑將軍這一番話,楊某定將你轟出門去……」

    甄命苦臉色一沉:「楊將軍你可想好了?清河城無險可守,若不是地處各方勢力的緩衝地,暫時有今天的平衡,但其實你並無勝算,清河城三面受敵,一旦東邊的竇建德平定了北面的羅藝,或是西邊的洛陽城被長安李家攻下,清河城勢必成為兩方之間的阻礙,唯一的辦法就是投靠其中一方,我暗中招兵買馬多時,又與突厥結為聯盟,隨時可攻破雁門關,驅軍直下晉陽,再克河東,到時候河東之地盡在我的手中,到時候我可就不跟楊大人說這廢話了……」

    楊善會總算是聽明白了甄命苦的來意,是想要招他舉旗,北聯突厥,一起舉兵反隋,自立為王。

    他冷笑連連地聽完,倏地站起身來,陰沉著臉,將酒杯往地上一摔,

    「話不投機半句多,看在往日同僚共事的情份,我姑且叫你一聲將軍,你這就請吧,清河城一日有我楊善會在,就就不會投靠任何一個反賊,更何況是蠻夷番邦,人生在世大不了一死,若死後落得個不忠不義,投敵賣國的臭名,辱沒了先人,羞煞後人,我楊善會萬萬做不出這等事來!我本以為將軍你一向知人善用,是個剛正有骨氣的漢子,想將清河城托付與你,卻沒想多年不見,成了這般權欲熏心,蒙蔽了道義的短視小人,實在令人失望,來人,送客!」

    甄命苦微微一笑,並不動氣,依舊坐著,品著水酒,淡淡說:「我並非楊將軍這般迂腐不懂變通之人,形勢不對,立刻改變策略,這是我至今能在這世道活下來的保證,如果想楊將軍這樣執迷不悟,只怕早已在尚未強大之時,就已經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中,沒人知道我的報負,甚至沒人知道曾經有我的存在。我可以肯定的是,楊將軍若執迷不悟,不但沒有留名青史的機會,還會落得個不識時務,愚不可及的罵名,非但自己的性命不保,還累及妻兒族人……」

    楊善會打斷他,喝道:「就憑你這樣的品性德行,想要一統天下,那是癡人說夢!」

    「楊將軍讀史,當知劉邦起於市井無賴之中,曹孟德品性奸詐多疑,殺人如麻,天下為他子孫所有,司馬炎為人臣子,篡位登基,開太康之治,北齊高氏一家禽獸不如,卻依舊貴為天子,在楊將軍看來,他們是什麼德性,連他們這副德性都能稱帝,我為何不能?

    你再看看漢文帝時的馮唐,孝悌純良,才華橫溢,為官三十載,年逾古稀,依舊是小小一郎官,無人賞識,武帝時李廣武藝高強,箭術無雙,為國征戰,卻時運不佳,屢陷賊營,最後落得個走投無路自刎收場,李陵為國征戰,以五千精兵堅守孤山一個月糧盡,結果如何,還不是被他視為明君的漢武帝抄家滅族,若不是太史公搭上自己的小jj為他辯護一兩句,他的功績必然被史官抹殺,可見忠孝仁義之說只是一種精神枷鎖,是君王給臣下設下的囚籠,目的只是為了達到思想上的控制……「

    楊善會明明很反感他這種大逆不道的論調,卻也無可反駁,冷冷道:「你為了自己登基為帝的野心,可謂是煞費苦心,目中無君無國,無法無天,恣意妄為,顛倒黑白,不顧綱常,你既然熟讀經史,想必也能列舉出很多篡逆謀反奸臣賊子的下場來。」

    甄命苦暗叫一聲慚愧,若不是聽張氏這個御史大夫的女兒說得多了,他還真不知道這些奸臣賊子反王的故事,臉色一沉,說:「哼,冥頑不靈,我說了這麼多,無非是看得起你楊善會,想提攜你一把,看來你是不識時務,死心塌地要為亡隋盡忠了?」

    「任你舌粲蓮花,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多費口舌。」

    甄命苦淡淡一笑,又說:「就算我的部屬已經潛入了清河城中,一旦你拒絕了我的提議,他們將實施斬首行動,到時候你和你的家人都會死在我的人刀下,你也不在乎?」

    「哼,讓我叛國投敵,決計不能,死又何懼!不送!」

    甄命苦聞言站起身來,朝他走了過去。

    楊善會神色一凜,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暗衛大將軍的身手,若甄命苦要在這裡動手,他絕對沒有任何勝算,他有些後悔自己太過信任這個暗衛大將軍,以至於並沒有做任何防衛措施,如今就算他大聲喊來護衛,甄命苦也能在這段時間裡將他擊殺。

    他盯著甄命苦,並沒有因此退怯,看著甄命苦走到他身邊,伸手往懷裡一掏,卻並沒有掏出他以為的匕首,而是一張金色的錦帕。

    甄命苦笑著說:「楊將軍接旨。」

    楊善會一愣,喝道:「接什麼旨,難道我說得還不明白?」

    「先帝遺詔,你接不接?」

    楊善會聞言大吃一驚,急忙撲通一聲跪下,雙手接過,打開一看,臉上的神情漸漸由驚訝變得激動,嘴唇微微顫抖著,大喊一聲「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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