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99章我們結婚吧 文 / 陳愛庭
到底人生什麼最痛苦？
有人說一無所有最痛苦，可真是嗎？
坐在阿雷納球場主隊教練席的座位上，葉秋托著下巴，看著球場，周圍都很靜，彷彿所有的人都變啞巴了一樣，默默的，沒有人說話，原本的歡呼聲也沒有了！
此時此刻，葉秋可以非常肯定的回答，一無所有一點都不痛苦，人生最痛苦的是曾經擁有！
就在幾分鐘之前，他曾經一度以為，自己距離生平第一座聯賽冠軍獎盃是如此的接近，他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執教的第一個賽季，最終會以一個令人滿意的方式結束，他曾經一度以為，自己能夠靠著這一座冠軍，在歐洲足壇站穩腳跟，他曾經一度以為……
曾經，是的，曾經，因為都過去了！
「如果你從一開始，就不給我希望，我會更容易接受一些，可為什麼，你既然給了我希望，甚至一度讓我感到觸手可及，可到了最後，你卻殘忍的將希望毀滅，這到底是為什麼？」
微微的抬起頭，看著阿雷納球場的夜空，眼裡頭很酸，彷彿有什麼東西要擠出來似的，可葉秋卻使勁的眨著眼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出來。
眼淚代表著軟弱，代表著失敗，代表著認輸，代表著接受，可現在的他不喜歡軟弱，不接受失敗，不可能認輸，那他幹麼還要流淚？
在遙遠的另外一場比賽，埃因霍溫下半場長時間無法攻破奈梅亨的球門，格雷茨無可奈何之下換上了已經決定要加盟曼聯的范尼斯特魯伊，結果這名荷蘭中鋒三粒進球，上演了帽子戲法，幫助埃因霍溫拿到了這一座聯賽冠軍獎盃。
走運的埃因霍溫，走運的格雷茨，走了狗屎運的弗蘭克?阿內森，而自己卻是倒霉的葉秋！
如果范尼少進一個球，如果奈梅亨再堅持久一點，如果……
可這個世界上，就他媽的沒有如果！
消息傳過來，整座阿雷納球場的看台上，有很多人都忍不住在哭，因為他們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因為他們也跟葉秋一樣，一度以為自己要贏了，可到最後卻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輸得徹徹底底，一無所有！
球場上，阿爾克馬爾的球員已經走了，就剩下阿賈克斯的球員，看起來都一臉的難過，哪怕是伊布和盧西奧這樣的硬漢，都忍不住慼慼然的坐在草地上，顯然都還走不出剛才的這種巨大的，從天堂一下子跌到了地獄的落差。
「我們應該算是荷甲聯賽歷史上最具悲劇色彩的亞軍吧？」葉秋充滿了酸澀的苦笑問道。
博比?哈姆斯不知道怎麼回答，如果是兩支球隊並駕齊驅，廝殺到最後一輪，那很慘嗎？
可阿賈克斯本賽季是從一開始就落後，一路從落後11分追到了2分，最後一輪甚至在絕大部分的時間裡，如果按照正規的實時積分榜的話，阿賈克斯已經是領頭羊，超過埃因霍溫了，可到最後，范尼第91分鐘補時階段的第三粒進球，徹底摧毀了阿賈克斯的希望。
也就是說，阿賈克斯原本已經完成絕地大反擊了，只是最後時刻，又輸了！
如果是自己表現不佳，輸掉了的話，那也沒什麼，可偏偏是阿賈克斯表現得更出色，更應該拿到冠軍，可到最後卻偏偏還是輸掉了冠軍，這無疑是最具悲劇色彩的。
「別這樣，輸了就輸了，咱們下個賽季重頭來過！」博比?哈姆斯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葉秋。
饒是他已經幾十年來見多識廣，經歷過無數次失敗，對失敗都已經有些麻木了，可這一次他的心裡頭也還是感到很難受，可現在又能夠怎麼樣嗎？
「我還有下個賽季嗎？」葉秋苦笑著問。
軍令狀是他立下來的，輸掉了聯賽冠軍，他就輸掉了這一場賭局。
但很快，葉秋就用力的伸出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打醒了精神，「放心吧，博比，我不會因此而意志消沉的，早晚有一天，我今天輸掉的一切，我都要雙倍拿回來！」
對於葉秋來說，他沒有任何選擇，只能繼續往前走，不管科爾納這一幫董事想要幹什麼，他都會承擔起來，哪怕是被炒魷魚。
走進了球場，葉秋逐個走向了球員，跟他們擁抱，拍著他們的後背和頭，讚揚他們表現得很好，很完美，同時鼓勵他們不要放棄，不要失去信心和希望。
最後，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球場中，圍著葉秋站成了一團。
「夥計們，我們輸了！」
葉秋這直白的一句話，讓在場不少人心裡頭都是一酸。
他們都是一群年輕人，都對冠軍，對榮譽，充滿了飢渴，他們願意為此而付出更多的努力，求的也僅僅只是和他們的努力相對應的回報，可現在，他們輸了。
「我不希望大家因此而感到難過，因為他們表現得比我們更出色，所以，儘管我心裡頭有幾百萬分的不甘心，但我還是要說，埃因霍溫比我們表現得更好，他們整個賽季都沒有犯下什麼太大的錯誤，所以他們拿到了冠軍！」
這話也沒錯，因為埃因霍溫本賽季在荷甲聯賽裡就輸掉了兩場比賽，一場是對阿賈克斯，一場則是聯賽首輪，但他們之所以被阿賈克斯追上積分的原因是他們的平局過多。
也就是說，埃因霍溫哪怕是在狀態不佳的情況下，都能夠確保球隊拿到平局，而相對來說，阿賈克斯丟掉了太多的分數，這才是他們失去聯賽冠軍的原因。
不能僅僅看最後這一場比賽，也不能僅僅只看後面這一段賽程，而應該放大到整個賽季，那埃因霍溫的奪冠就是理所當然，因為他們更加出色，更加穩定，至少25輪不敗就足以讓整個荷甲聯賽都所向披靡。
如果不是最後這幾輪，士氣低迷，心理上遭受了打擊，埃因霍溫早奪冠了，不是嗎？
「這一場失利，我和大家都一樣難過，你們在球場上廝殺，付出了很多，但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對球隊的付出不會比你們少，所以輸了，我也同樣難過，但我要提醒大家的是，輸球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失去了贏球的信心和鬥志！」
「今天輸了，我們明天就贏回來，這一個賽季輸了，我們下一個賽季就百倍千倍的贏回來！」
「我們輸掉了一座聯賽冠軍，那我們三天之後，就去把荷蘭杯冠軍贏回來，一周之後，我們就去德國，把聯盟杯的冠軍獎盃贏回來，只有這樣，我們才對得起自己過去一年的努力和付出，才對得起這一群來到現場為我們加油喝彩的球迷！」
所有的球員都看著自己的主教練，或許他們有的人在心裡頭懷疑著，下一個賽季領導球隊的還會是他嗎？或許，他們有的人還沒能走出失去冠軍的陰影，又或者，他們中有的人並不認同葉秋，但至少，此時此刻，聽了主教練的話，他們都會感到好受一些。
葉秋說得沒錯，還有荷蘭杯，還有一座比荷甲聯賽冠軍更有份量的聯盟杯！
…………
…………
阿賈克斯悲劇性的輸掉了聯賽冠軍，很多荷蘭媒體都在阿雷納球場尋找著主教練葉秋的身影，但很可惜，葉秋連賽後的新聞發佈會都沒有去參加，直接讓博比?哈姆斯代替自己。
這讓在場所有記者都感到遺憾，但有些記者都給予了體諒。
人家剛剛輸掉了觸手可及的聯賽冠軍，心情一定惡劣到了極點，讓他這時候來接受你們的盤問和指責，那不是要對他落井下石嗎？
不僅僅是葉秋，球隊一結束了比賽，就直接前往德托克莫斯特，然後就馬上解散，球員們各自回家，中間沒有任何人接受記者的採訪，因為葉秋下了禁止私下接受採訪的命令，同時也對新聞部轉達了取消所有採訪預約的要求。
雪中送炭難，落井下石易，葉秋知道媒體和記者的心思，他希望在兩場決賽之前，能夠給球隊一個更為寬鬆，平靜的備戰環境，不希望受到外界的打擾。
而他自己，在佈置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後，直接坐上了羅蘭德的車回家。
「我肚子餓了，阿楚，做面吃！」
一推開家裡的門，葉秋就衝著和伊麗莎坐在客廳裡的黃楚喊道。
黃楚今晚是特地偷懶回來觀看他比賽的。
「看嘛，嗓門那麼大，一聽就知道是沒事！」伊麗莎從沙發上回過頭，笑吟吟的說。
黃楚深深的看了葉秋一眼，她和伊麗莎都同樣的瞭解葉秋，只是兩人的表現完全不同，黃楚是屬於那種溫柔婉約，希望能夠替葉秋分擔的性格，而伊麗莎則是屬於那種開朗樂觀，明明知道葉秋心裡頭惱火，可她卻還是要故意跟他開玩笑的性格。
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只要有黃楚在，家裡就永遠都不用擔心沒吃的。
沒多久，一大海碗香噴噴的滷麵就出現在了餐廳裡。
葉秋拿起了筷子和湯匙，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還吃得津津有味，動靜一大把。
「拜託，我今晚也沒吃多少好不好？至於吃得那麼熱乎嗎？」伊麗莎在客廳裡聽到他吃麵的動靜，立即不滿的抱怨，走了過來，對著坐在葉秋對面，看著葉秋吃麵的黃楚，「阿楚，還有沒有？」
黃楚呵呵一笑，搖頭，「你不早說！」
「你就關心他，一點都不關心我，見色忘義！」伊麗莎嗔怪。
葉秋抬起頭，一笑，「要不，給你點湯喝？」
黃楚聽了，頓時捧腹大笑。
「你去死！」伊麗莎則是氣呼呼的走回客廳去了。
肚子餓了，吃什麼都覺得是香的。
一大海碗的滷麵倒進肚子裡，葉秋才覺得肚子裡踏實。
「你看嘛，那麼能吃，還吃撐了，哪像是一個因為輸球而心情低落的人？」伊麗莎顯然對他剛才的那一句話懷恨在心，故意打擊他。
「誰心情低落？一場球而已！」葉秋走到了客廳裡，坐下來，「一位足球大牛人說過，一名成功的主教練就得先學會如何接受失敗，因為失敗乃是成功他媽！」
「誰說的？」伊麗莎撇了他一眼。
「我！」葉秋指了指自己。
伊麗莎和黃楚頓時都笑個不停，這傢伙會耍寶，證明他確實是沒事了。
葉秋隨手抓起了身旁挨著自己坐下來的黃楚的手，很柔軟，抓在手心裡很舒服，而這小妮子則是滿臉通紅的想要縮回去，眼神像是在怪葉秋，人家伊麗莎在看，可這傢伙卻不為所動，抓得緊緊的。
「我知道你們關心我，但是我也沒那麼軟弱，不就是一座聯賽冠軍嗎？這個賽季拿不到，下一個賽季我一定拿到手，就算是在阿賈克斯拿不到，我去到別的球隊，不管去哪裡，我照樣拿得到！」
說起這番話的時候，葉秋真的充滿了自信。
以他本賽季在阿賈克斯的這種表現，就算真的拿不到任何冠軍，都根本不需要擔心自己會沒有球隊執教，因為現在他在整個荷蘭都已經聲名鵲起了，越來越多的球隊都對他充滿了興趣，如果他真的下課，指不定連埃因霍溫和費耶諾德這樣的球隊都想要邀請他。
不僅僅是荷蘭，因為阿賈克斯本賽季在聯盟杯上的出色表現，歐洲其他聯賽的球隊也都對葉秋感興趣，只是沒有豪門，基本上都是四大聯賽的下游保級球隊。
有了這一份底氣，葉秋還會害怕失去阿賈克斯主教練的位置？
「我可沒有心情去關心你，我只是擔心我們的生意！」伊麗莎從鬆軟的沙發上站了起來，葉秋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她已經洗澡換衣服了，睡衣下更是露出了一雙修長晶瑩的美腿。
看到伊麗莎走了，黃楚粉臉通紅，她當然知道伊麗莎這是不打算留下來當電燈泡了。
葉秋輕輕一拉，黃楚整個人就投進了他的懷裡。
「你別擔心我了，倒是應該擔心一下你自己，學習怎麼樣了？」葉秋笑著問。
黃楚微微一笑，「一直都很好啊，不過……」
「不過什麼？」看到黃楚這樣欲言又止，葉秋追問道。
黃楚看了看他，「我打算去劍橋大學進修。」
葉秋聽後立即笑道：「好事啊，幹麼愁眉苦臉的？」能去劍橋大學讀書的人可沒幾個。
「可劍橋大學在英國！」
「我知道！」葉秋點頭，他就算再傻，也知道劍橋大學在英國。
可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心裡頭暖烘烘的，原來她是不捨得跟自己分開。
這不由得讓葉秋抱著黃楚的手更緊了一些，好讓她更貼近自己，最後乾脆整個人都把他抱進了懷裡，讓她緊靠著自己的胸膛。
「去吧，你應該去做你喜歡做的事情，不管怎麼樣，我永遠都支持你！」
黃楚雙手繞到了葉秋頸後，死死的抱住他，淚珠兒不停的往下掉，滴在他的肩膀上，濕了那件白襯衫，「葉秋……我們結婚吧！」
葉秋一笑，「好啊，不過，現在結婚，只能玩私奔！」
黃楚被他逗得化泣為笑，張開嘴巴，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但心裡頭卻很感動。
葉秋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她，所有的考慮都是為了她，甚至不惜遷就她的父母親，這對於素來心性高傲的葉秋來說，無疑已經是巨大的讓步了，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阿楚，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不用私奔的！」葉秋笑吟吟的說道。
「什麼辦法？」黃楚看他那模樣，賊眉鼠眼的，跟做賊似的。
「很簡單，只要咱們把生米煮成了熟飯，我們有了孩子，他們有了外孫，到了那時候，他們想要賴，都肯定賴不掉的，啊……你屬狗的，咬我！」
葉秋的肩膀又被她給咬了一口，雖然力氣不大，但他卻裝得跟殺豬一樣。
「我咬死你這色胚！」
「你敢咬我，我咬死你！」葉秋反過來，在黃楚的粉頸上湊上前去，深深的嗅了一口清香，在那上面吻了一口，接著又輕輕的咬住了她的耳珠子。
「啊∼」黃楚很敏感的嬌吟了一聲，「你要死啦，鬆開！」
「就不！」葉秋迷迷糊糊的說，嘴裡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那一雙作怪的手卻早已探進了她的衣服裡，解開了她胸前的束縛，攀上了她胸前那從來不曾被人觸及過的禁區，這頓時讓黃楚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曾有過的刺激和快感，整個人就彷彿被電擊了一般，身體挺得直直的，彷彿跟凍僵了一樣，就只懂得使勁的抓著葉秋的肩膀。
「別出聲，伊麗莎就在樓上！」葉秋做賊一樣的提醒她。
黃楚滿臉的春情，嬌喘吁吁的，此時此刻的她比平時要動人千倍萬倍，讓葉秋都不禁有些看得癡了，雙手卻始終沒有停下動作。
「阿楚，咱們上樓去吧！」葉秋也充滿了渴望。
平日裡他總是和黃楚玩鬧，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真的有一種佔有她的衝動和渴望。
因為他失去過，所以他有點害怕失去。
而他可以失去聯賽冠軍，甚至失去所有的一切，但是他不能失去黃楚！
黃楚這時候哪裡還能回答他，微微的點了點頭，整個人緊緊的抱住了葉秋，任由他抱著自己，上了樓，鑽進了葉秋的房間裡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