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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 人生的意義 文 / 骷髏星雲

    井笙雙手舉起木矛,將銳利的尖端瞄準豪豬刺去,侷促在陷坑中亂竄的醜陋傢伙一下子被刺穿身體,鮮血立即迸射了出來,豪豬掙扎了一會,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

    井笙的眼珠在四周轉了一圈,喃喃地說:「你的**將在我的**中永生,你的奉獻是令人讚歎的,自然之道將繼續挽救尊貴的人類。這是千古不移的真理,人類在任何環境中都是主宰,概莫能外。」

    井笙輕笑著跳下陷坑,小心翼翼地用草繩捆住豪豬,然後趴在陷坑左右看了許久,確認四周處於安全之後,井笙拖著豪豬飛快地消失在不見天日的密林深處。

    這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巨大森林,由無數高入雲天的樹木組成,東邊遠處是白浪翻滾的大海。

    一朵朵白雲上,身著藍衣的女子有些出神地望著廣袤的森林。

    藍衣女子喃喃自語道:「主宰嗎?你可真是不一般可愛的狂妄自大。不過卻勾起了一些熟悉的往事,我覺得我能喜歡他。」藍衣女子微笑起來,她將目光投向天上的淡淡月牙,然後微皺眉頭說:「不是嗎?我應該擁有自己的,只屬於我內心的!我要做個艱難的決定,他不虔誠也不善良,甚至有些自私狡賴,但我在他身上找到了讓人難以拒絕的味道,或許是堅韌,也或許是胸襟,或許他還有資格披上金甲聖衣,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藍衣女子的俏臉上泛起了薄薄的紅暈,目光中似乎在憧憬什麼,她很自信,甚至還有驕傲流轉在她的全身。

    藍衣女子輕笑著甩了甩長髮,她的黑髮猶如流水瀑布,是那麼地柔順,她的臉龐完美得沒有半點瑕疵,高聳的酥胸和挺翹的臀部勾勒出優美的曲線。以世俗的標準來鑒賞,藍衣女子當得絕世美女這個稱號,但她卻是站在雲朵上,離地九千米。

    「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道明鏡裡,何處得秋霜。」

    藍衣女子笑著消失在空中,只留下銀鈴般的嬌笑聲迴盪在雲朵裡。

    黑暗森林的一處山洞中,搖曳的篝火映出井笙的臉膛,他茫然地盯著洞壁,那上面有他刻畫的許多正字,代表日昇日落的許多天。

    「這就是我注定的無常命運麼?還是命運女神給予我的嚴厲懲罰呢?因為我過去的奸狡,或是因為我曾經的懦弱,我的人生竟然重啟在無人知曉的失落之地。」盯著洞壁上的正字,井笙突然顯得有些傷感。

    井笙站起來走到山洞門口,那裡有一扇木質的柵欄,粗愈手臂的柵欄將山洞和外面的森林隔絕開來,山洞就是他的家。

    他看到了!

    在微弱的林光裡,一團潔白的雲朵在快速奔馳,伴著清脆而有節律的腳步聲,周圍大樹上的林棲動物齊齊向雲團行注目禮,那裡面包含著尊重的意味。

    井笙張開手:「啊哈!你終於回來了。」

    這是一匹有雪白鬃毛的大馬,它拉著疾風停在山洞門口,親暱地將頭摩挲在井笙的臉上。

    「好了!別撒嬌了,大男人家家的多難為情,讓哥哥看看你的小雞多長了。」

    白馬扭頭跑進山洞裡,它的額前赫然有一支烏黑的尖角。

    井笙聳聳肩說:「不看就不看吧,我又不是獸醫。說真的,你還真是讓我困惑,你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這真是一個傷腦筋的謎題。」

    柵欄落下,山洞內溫暖如春,森林裡開始起風了,冷冽的寒風穿行在大樹之間,林棲動物們停止了圍觀井笙,趕緊回到自己的溫暖小窩裡。

    井笙盤坐在火塘邊,白馬躺在他身邊,一言不發地聽井笙絮叨。

    「『人』可以表述為某一個別的人,『動物』可以表述人;所以『動物』也可以用來表述某一個別的人,因為這個個別的人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動物。」很令人費解的一段話,但要從象徵意義上來理解。

    井笙合上書喃喃自語:「實際上可以理解為因為詞彙貧乏而發生廣泛的借代,人和動物應該有嚴格的區分,是什麼呢?我以為是智能,主動地適應和改變周邊環境。但這樣說的話似乎落入了唯物主義定義的圈套之中。真正的人是什麼?應該是擁有人性的動物才能被稱之為人,反之,喪失人性的人只能被稱為動物,他只依靠**行事。而人的社會屬性決定人不能僅僅依靠**來對事物進行取捨。」

    這是一本奇怪的書,似乎只有兩、三頁紙。

    井笙念的是亞里士多德的範疇篇,這位古希臘先賢的智慧光芒依然照耀著數千年後。井笙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腦海中似急似緩掠過一幅幅圖畫,命運因此發生了轉折。

    無盡的虛空;無盡的黑暗;無盡的靜寂。

    「雖然多次甦醒和睡眠,但無論如何只感覺到時間似乎只過了一瞬間,如果說神靈的旨意就是這樣,那麼讓我處於這種狀態的意義是什麼呢?」

    在這似乎被諸神遺棄的黑暗虛空中赫然漂浮著一個人,他蜷縮成一團,不是因為冷,而是身體沒有借力之處,只能蜷成一團。

    他是井笙。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啊!」井笙腰部用力一扭,讓身體旋轉起來。

    「《中庸》曾說: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是不是因為虧欠良心導致我現在的尷尬境地呢?」井笙在虛空中又發現了一些光點,以前也經常出現,但瞬即消失,這會有些不同,五彩斑斕的光點遠遠地掠過,消失在遠方,然後接著又有一些五彩光出現。

    井笙明知故問自己:「這是否代表某種暗喻?這裡是永恆的死亡之地嗎?」他認為他知道答案是什麼。

    井笙的頭腦一直異常清醒,在混沌的虛空中,他誠懇地反省了他的人生,包括他的品質,有悲哀也有欣喜,但更多的是悲哀,畢竟他不到三十歲,僅僅是眼界和經歷來說,他還沒有很好地感受他曾經傾注了悲歡苦樂的世界,但井笙有很優秀的品質,他擅長於從邏輯角度擯棄個人的情感來總結他曾經歷的一件件事情,並得出他的結論,所以,井笙很少被一些貌似正確的謬論所誘導,哪怕是曾經被偏岐過,也會很快地會回到他自己的軌道上。

    「人生的意義是什麼?」井笙提出了一個問題,這類拷問靈魂的問題讓人感到心悸,同時,一萬個人就有一萬個以上的答案。樂觀主義者認為人生就是去感受人間的悲歡離合,並從中找到積極於心靈的啟迪。抑鬱症患者眼中的人生是沒有色彩的,後悔和自責腐蝕著他們的心。有神論者認為人生是贖取罪惡的歷程或是靈魂的體驗。無神論者則把人生看著是感官的饕餮盛宴,包括殺戮和**,是唯物主義者的象徵。

    「人生意義應該是有嚴格定義的個人傾向,深層次來說它是屬於自由主義範疇,我一直認為寥寥幾條準則就能夠說明。人生的意義發端於孩童時的憧憬,鞏固於信念的堅持,成功於夢想實現的慰藉,結束於心靈回味的喜悅。從心靈的滿足感來說,有意義的人生應該是由一個個成功串綴而成。對我來說,人生的意義在於我的良心得到滿足,同等回報別人付出的好感,不要泯滅自己的同情心。好吧!還有對正義的讚賞和嚮往,當然,不要招惹十八歲以下的女孩子,特別是十四歲以下的。」井笙在虛空中喃喃自語,他要為近三十年的蒼白人生做辯護,他自認為有很多真善美的想法,但死神沒有給他時間去實踐,井笙以這種理由逃避良心對他的憤怒譴責。

    「日行一善連聖人也不能辦到啊!確實,我承認我在狡辯,但我還能怎麼樣?雖然我很後悔無原則地虛渡了人生,但卻已經沒有時間去矯正了。」井笙苦笑地歎一聲:「面對罪惡,我曾經軟弱過;面對暴行,我也曾經低過頭。我的良心被我深深地傷害了!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已經無法挽回了。」

    井笙要說服自己,不然他會在虛空中永恆地自責下去。

    井笙終於找到了結論:「人生的意義在於不後悔、在於能坦然面對死亡。」

    「但是已經晚了,我已經死了,再沒有機會對我的良心說聲對不起,我以後會按照你的指引去做。真是悲哀啊!我居然已經死了!再多的後悔都成了辛辣的譏諷。如果有來生的話,我至少要做到不後悔。」井笙悲慼的臉上懊喪無比。

    五彩光束多了起來,就像大洋深處的飛象章魚,轟炸機一般掠過井笙身旁。

    井笙深吸一口氣,惋歎和後悔已經對他沒有任何幫助,不如多想想現在,他很害怕現在的狀況就是永恆。

    「俄底修斯說,死亡將會從海上平靜地降臨於你,讓你在安寧之中享受高齡,了卻殘年。入冥府的時候他悟到,定是神安排了這一切。可是我卻很固執啊!我的良心不允許我相信神靈這類牲口。該死的!我被科學洗腦了。寬恕我吧!各路大神!鴻鈞、如來、耶和華、安拉、恆河女神、孫悟空你們高高在上,碌碌無為地食著人間香火,而我只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孩童,請用你們嬌嫩而飄渺的神音寬慰我吧。」井笙伸出五指姑娘,試圖抓住流螢般的五彩光,但這是徒勞的,手怎麼可能抓住一束光呢!

    「好吧,就算我已經死了,按照宗教的說法,總應該安排我進輪迴吧?為什麼我總是呆在這裡?而不是投胎重生?哪怕就是一條無脊椎畜生,恐怕也不耐黑暗中的永恆寂寞吧?」但井笙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恐懼或是寂寞,他心裡被煩躁填塞著。

    井笙突然想到了什麼,突兀地有些高興:「這種狀態也可能不是死亡。先來假設一下,我被颶風捲入了一個奇點周圍,此刻我掉落在史瓦西黑洞的吸積盤上,由於引力導致的速度是如此之巨大,所以我並不能看到和我同向旋轉的光子,這就造成了眼前只有一片黑暗,然後由於布朗運動的原因,速度會慢慢降低,然後掉入無窮小的奇點內,或許此刻我正在向視界內掉落的過程中。根據量子理論,視界之後將會是一個全新的宇宙。全新的宇宙啊!真是令人期待。」井笙沒心沒肺地興奮起來。

    如果井笙的猜測是真實的話,恐怕他將永遠進入不了視界之內,黑洞的巨大引力潮汐會將井笙的**、包括他的思想,粉碎成一團比原子還要細小的、各自毫不相關的費米子和玻色子。

    但井笙選擇性地忽略了這些常識,他伸出雙手,在虛空中像貓抓毛線球那樣亂抓,他發現了……

    無數五彩光斑聚集在他面前,越來越多很快匯聚成為一道光幕,凌厲的颶風在耳邊驟然響起,藍綠相間的色塊展現在眼前。

    那是一片五彩斑斕的圖畫,它一望無際,無數種綠色湧進井笙的視野裡,草綠、淺綠、嫩綠、深綠、油綠它們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井笙墜落了!

    「老天爺,救命啊!哥哥我沒有降落傘!」

    「燦爛的篇章變化歷史,已經存在的將要退潮,莫測的神奇己經來到世界上,未知的善惡同時降臨人間,他的偏見藐視神靈,但事實背後卻隱蔽著真相。烈火將焚燒世界的每個角落,天空也為之變成為紅色,十個瞬間之後,大地一如既往地恢復到寧靜,世人將按照心靈的指引繼續前進。」

    吟唱的神官菲勒停留在巨大的金屬塑像面前,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面前是一張橡木桌子,上面擺著許多紙片,小紙片上面寫著數字,神官菲勒已經把它串聯了起來,翻開桌子上的《神聖魔法》,他一個字一個字拼出了上面的話。

    神官的神色異常凝重,他一遍遍地核對,生怕搞錯了。

    「老師,好了麼?我的頭有些暈,我能坐下來嗎?」侍立在一旁的少年摁著手腕,他流了不少血,嘴唇都有些發白了。

    頭髮蒼白的神官菲勒點點頭示意少年坐下,然後他搖搖頭,神官內心有些驚悸,預言中有些語句的意思他不太明白,而有些話他則不敢說出口,冥冥中似乎有眼睛一直在監視他,但烈火焚燒世界則明白無誤,菲勒神官雙手顫抖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了下來。

    烈火焚燒意味著極其慘烈的戰爭。

    菲勒神官歎口氣,如不是萬不得已,他本不想做這次預言,但在朋友們的催促下,猶豫再三的菲勒神官還是作了這次預言,但顯然其中有令人擔憂的的內容,這也和神官一直以來的擔心不謀而合,神官從三年前就有不安的預感困擾他,今天的預言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

    「還需要驗證一遍,不過不用你的血了。孩子,這是萌神的殿堂,這裡面發生的一切都是秘密,我希望你能一直擁有這個優秀的品質。」菲勒神官嚴肅地告誡基樂維納,但他並不對基樂維納說明他在幹什麼,基樂維納只有猛點頭,他的老師說是秘密那當然就是秘密,基樂維納的優點就是話很少,也許菲勒神官正是看中了他這點吧。

    從內心來說,菲勒神官根本不想基樂維納參與預測,雖然他是自己的弟子,畢竟進入神廟的時間不長,如果有心人在基樂維納這裡挖到了什麼的話,菲勒神官會在元老們面前吃不了兜著走,說不定月皇也護不得他的周全,這畢竟是會成為光明教庭攻擊暗黑教庭的一大借口。不過話說回來,經過多次的私下尋找,也只有基樂維納神僕是符合預測儀式的,對菲勒神官來說,這是不得已而為的事情,好在基樂維納是他的弟子,只要多加叮囑,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

    魔法大陸把預言視為邪惡的異端大加撻伐,嚴禁教徒進行預測,但在冰原大陸上的暗黑教會還是允許私下進行,只不過不能拿上檯面來說,以免再次引起光明教會和暗黑教會的衝突,作為兩位教皇—日皇和月皇來說,和平是很重要的,除了對異教徒的討伐外,無端起絆會輸掉他們所代表的正義。

    基樂維納盯著菲勒神官的手,他不明白把那些紙片擺過去擺過來是什麼意思,菲勒神官把他的迷惑表情看在了眼裡,但他不會對基樂維納解釋什麼。

    「基樂維納神僕,至高無上的萌神意志是不容被揣測的,我們只需要按照祂的意願行事,萌神會降下尊祟的榮光並賜福與所有人。」語句已經最後確定下來,菲勒神官恢復了平靜,是啊!萌神的意志不容被胡亂解釋的,菲勒神官也不準備做任何解釋。

    一旁站立的基樂維納顯得有些忐忑不安,他似乎沒有聽進菲勒神官的話,而是在考慮自己的問題。見菲勒神官走了下來,他趕緊上去收拾好案台上的物品,把它們放在規定的位置,垂手等待在一旁。

    基樂維納看菲勒神官似乎也沒有什麼事情,猶豫了一下,問向神官大人:「老師,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菲勒神官向落地玻璃牆外看了看,點點頭。

    「謝謝老師,為什麼我們祀奉萌神時把月神放在前面被稱為暗黑神教,而祀奉萌神時把日神放在前面的被稱為光明神教?老師,我知道這個問題很愚蠢,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基樂維納直想扇自己耳光,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這麼簡單的問題也拿來問神官大人。菲勒沒有責怪基樂維納,他慈祥地笑了笑,在他還是神僕的少年時,對這個問題菲勒神官也曾經充滿了好奇。「孩子,追求知識的人是不能被責備的。你應該知道,所有事物都有兩面性,絕對的事情就是在數學上也不成立。至高無上的月神莉提斯掌管命運之輪,日神武圖掌管信仰的火燭,黑暗使人睿智虔誠,而光明使人心胸遠大,所謂的排序不過是別有用心的人的陰險遊戲,你無須理會。」

    「哦!謝謝老師的教誨!」雖然沒有聽好明白,但基樂維納還是真心感謝神官大人,從沒有人給他解說過這些,甚至有些神官用冰冷的眼光注視他,稍微好心一點的不過叫他去看書。基樂維納有時就在偷偷地想,如果他不是神選士的話,這些高高在上的神官們是否會像對待外面的平民一樣,連話都不會和他說?僅僅用居高臨下的目光藐視他。想到這種巨大差別的待遇,基樂維納很慶幸自己成為了神選士,但很懊喪其他神官對待他的冷漠態度,和外面那些平民奉他為神靈一般的恭敬簡直有天壤之別,很難想像這種落差巨大的對待僅僅只有一牆之隔,但真的是如此的不同。

    「你會成長的,別迪亞,就是暗黑教會裡面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真正的智慧,你首先要學會真誠,然後是虔信,萌神的榮耀才會降臨與你。我們現在回禱吧!」菲勒神官淳淳善誘,毫不放棄作為老師的責任。

    兩個人跪在蒲團上,默默念禱,請求萌神的悲憫和寬恕,由己到他,以及眾人蒼生。清脆悠揚的鐘聲在殿外響起,安撫焦躁的心神,化解胸中的鬱結。

    桌案前方是一尊三米高的銀色金屬雕像,挽著連宮髻的美貌女子身披淡藍細紗,斜挎紅色飄帶,豐滿的胸前露出右乳,下著淡藍色的流紗長裙,**的芊芊右足踏在巨虎脊背之上。祂手持寶劍,懷抱著吮吸乳汁的嬰兒,雕像凌厲的黑寶石眼神直視未知的前方,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基樂維納偷偷看了一眼雕像,心中充滿了崇敬和乳慕,他逐漸增強了心中的自信,聽著安寧的鐘聲,基樂維納更加專心地向莉提斯祈禱。他堅信,總有那麼一天,暗黑教會的神官們會用無比尊敬的眼神仰望別迪亞﹡基樂維納大人。

    在大殿的後方還有一座同樣巨大的神殿,那裡面供奉著信仰之神武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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