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五章 高等代數 文 / 骷髏星雲
「燒烤？清燉？還是紅燒，要不揭開天靈蓋，用木勺舀著吃？」對著碩大的金剛腦袋，井笙有些愁，在食物緊缺的情況，他獨自一人從一公里外拖回來的食物不能浪費。
不過面對醜陋的金剛腦袋確實有些噁心，井笙托著下巴，怎麼來吃這個頭顱？
監獄裡的小強瘋狂地蹦躂，細籐柵欄都快撞垮掉。井笙惡狠狠地扔上一塊石頭，壓住監獄大門，但小強還在頑強地「砰砰！」撞擊石頭，看來它是想放風了，單間牢房關一個月的滋味可不好受。
「別他娘的蹦躂，我放你出來一會。」計算機包裡面有捆備用的牛皮背帶，相當地結實，正好削窄了當狗繩。
四個水手結打在小強身上，連翅膀也被捆在一起去，小強似乎並不在乎，只要它能出來。
剛捆紮完畢，放風的小強就惡狠狠撲向金剛頭顱，從耳朵眼使勁往裡面鑽。
井笙奇怪了，他倒是突然想起才撲捉小強那時的鏡頭，確實，它喜歡吃腦髓。
小強大半個身子已經鑽入頭顱中，大肚皮一鼓一鼓的，看來正在大快朵頤，這段時間熟食吃多了，吃點生食正好調節胃口。
井笙抽出折刀，剝下金剛厚實的頭皮，沿著顱骨的縫隙，將顱板骨一塊塊卸了下來。
小弱尖叫一聲，趕快跑到山洞深處溜躂去了，估計它是相當反感這種茹毛飲血的行為，素食才是純潔的。
「雜食才是王道啊！你這個癟三，簡直是暴殄天物，我都不想說你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小強認為腦髓好吃，井笙當然也不會示弱，反正一句話，浪費食物是上帝也不能寬恕的罪行。
珍貴的青石板架在火塘上，井笙用乾淨的木棍將嫩得掉水的腦髓撬上去，用冠軍上面的銼刀把鹽石銼了幾下，再撒上幾顆野花椒，這樣既有鹽味，又能去腥。這些東西實在是太稀有了，他不知舔了多少塊石頭才找到傳說中的鹽石，野花椒倒是稍微好辨認一點，除了沒有菜籽油，基本佐料就這樣了。
腦髓非常嫩，滾燙的青石板只一會就把腦髓燙熟，一個人，一隻蟲子，對著十數斤的腦髓放開了肚皮。
一頓豪華的燒烤腦髓吃得酣暢淋漓，一人一蟲翻躺在地上，都挺著圓鼓鼓的肚皮直喘粗氣。
被一掃光的青石板上留下一塊拳頭大的綠色石頭。
井笙斜瞟了一眼，並沒有過多注意，腦袋裡面長石頭的事例他聽說過很多，醫學上似乎是稱為腦石，長在水牛膽囊裡的稱為牛黃，當然，長在人的尿管裡面就是腎結石，據說還有胃結石和腸結石等等，不過所有的結石井笙都沒有看到過，都是據說、聽說來的。
剩下的頭皮和骨頭井笙打算將它埋了，他雖然喜歡吃豬頭肉，但金剛太難清理了，黑糊糊的毛髮到處都是，很難清理乾淨，腦骨頭用處也不大，當然熬湯也是可以的，但井笙只有一塊作炒鍋用的石板，連碗也沒有，更不要說什麼湯鍋，也只好丟棄。
「純天然的猴子肉，這樣丟了真是可惜，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看來製作廚房用具要提上日程了，真想喝口熱湯啊！」井笙拎起剩餘的零碎，他可不敢直接扔在洞口，那樣的話他這裡就沒有安寧了，只有埋在地下，還要深點才行，免得食腐動物過來盜墓，不然的話，他的洞口就熱鬧了。
密林深處的光線總是非常缺乏，到了夜晚更是伸手不見五指，井笙想了一想，還是把骨頭零碎拿回來，天亮後再處理。
今天吃了一些燒烤野菜，井笙都覺得自己的眼睛明亮了許多，他是跟在小弱屁股後面，凡是小弱能吃的他才敢採摘。「吃野菜是一種非常健康環保的生活方式。」他決定以後要多吃一些野菜，不過至今還沒有尋找到胡蘿蔔，要是觀察站修到海邊後，用魚肝油也可以治療夜盲，不過目前只能想想。
又一天的晨光來到黑暗深林中，井笙盯著魔法書，不知道怎麼的，他覺得今天非常想看書。
井笙一聳肩。「看就看，看不懂我也沒辦法。」跑出去處理了金剛剩餘的零碎，然後到二號站採摘了一些野菜，井笙早早就回到了基地。
說來也很奇怪，這麼多時間過去了，井笙尋找了幾次當初掉下去的洞穴，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發現，但卻怎麼也找不到了。自然，遺憾之餘他只好把獲得魔法書的經歷歸結為靈異事件，或許是某種巧合讓他得到了一本魔法書，但這是否代表他今後將為此付出什麼代價呢？一切都是未知數，井笙到目前為止，除了生命，他再沒有可失去的東西，不論什麼代價他都覺得能夠承受，但是，當他把得到的東西作為習慣時、作為自己的一部份時，那麼他又如何能夠承受失去之苦呢？畢竟生命只有一次
「咦？今天有些奇怪啊，怎麼我看這些公式不太費力了？真是怪事。」奇怪歸奇怪，能夠繼續學習魔法書還是很令人高興。
「還是有些吃力，太深奧了，不過沒有牴觸情緒真是好事情，人類數學的結晶呢，我還是謙虛一點，慢慢讀吧，今天不行就明天，總有一天我會弄懂這些代數。」為了學習高等代數，井笙專門削了一大把細木棍，平整了火塘邊的泥地，把小溪邊找到的細沙烤乾後鋪在上面，權充黑板。
小強蹲在石凳子上，老老實實地觀看辦公室骨幹學代數。今天井笙心情好，也不再把它關在監獄裡，當然嚴重地警告了小強，如果膽敢逃跑，後果就是燒烤金大蟲，起碼也是終生監禁。
「娘西皮，怎麼驗算三遍的結果都不一樣？小強，滾一邊涼快去，你盯著我看毛啊！快走開，你踩著我的泰勒精神了。」大嗓門把小強嚇了一跳，井笙兄弟就像最近的天氣，變幻莫測難以預料。
時間就在修葺觀察站、陷阱中狩獵、摘野菜、讀書中度過。每解開一個數學難題，井笙都要高興得大叫大跳，他的情緒也感染了小弱和小強，高興的時候也陪著他瘋一陣，發脾氣的時候就趕緊溜開，免得殃及魚池。
望著牆壁上密密麻麻的正字，井笙不由得唏噓感懷，整整一年過去了，他也認命了，不會有人千里迢迢來異界營救他，一切只能依靠自己。
高等代數的所有課程井笙已經完成，書本上終於顯現了三個字《工具論》，他神情凝重地哼著國際歌。「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簡直是心花怒放，管它什麼前景，只要有盼頭就成。
小弱和井笙一天黏糊得很，沒事就趴在他身邊，崇拜的眼神看得井笙都不好意思。小強還是神叨叨的，不過它也是很高興，連身體也長大了一圈，每天的舞蹈練得興趣盎然，當然它的身材也是越來越好。井笙每天好酒好肉把它供起，它也樂得就這樣悠閒，與其自己帶領大群小弟外出辛辛苦苦地覓食，還要遭受意外風險、小弟的腹誹、群體安危的巨大責任，還不如樂得清閒，反正井笙這個白癡不知道為了什麼，像清明節祭祀祖先人一樣供著它，小強的皮帶早就去掉，它甚至連門也不出，整整在基地窩了一年，可謂是標準的家裡蹲。
「我們的友誼值得上一塊肉乾吧？希望以後不要為了一小塊肉乾或一把青草就把你們老大賣了。」井笙望著山洞外面有些失神，從那次夢之後，他再也沒有夢見過任何熟人，那種潛在的感覺也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存在一樣。
小弱長大了不少，為了方便它出入，井笙一次次擴大柵欄洞，最後乾脆將整個洞口的柵欄做成活動的。奇怪的是，自從那次火狼襲擊後，再也沒有什麼魔獸在基地周圍徘徊，連普通的野獸也不曾看見，讓井笙倒放下不少心，隱約知道這或許和小弱有些關係。
小弱這段時間外出的時候越來越多，逗留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的脾氣也很暴，但只要井笙在，它還是很順從他，小弱已經成長為漂亮的獨角獸，高大英俊的身材，雪白的皮毛，連跑動的姿勢也是那麼矯健，井笙有時候很得意，他也算是一個合格的養父。
小強則有些奇怪，小弱沒回來時，它幾乎整天蹲在門口等候，小弱一回來，它就自顧自地去玩耍，看得出來，兩隻不同種屬的魔獸之間有些微妙的感情，井笙看得若有所思，誰說友誼不是完全超脫的單獨情感？他從小弱和小強身上得到了證明，友情同樣可以超越大自然的法則。
只用了三天，井笙就學習完了《工具論》，邏輯也好，哲學也好，它只是認識、適應大自然的方法，作為大學生的井笙，這種悟性還是有。
很難得的一晚上，井笙終於看到了夢寐以求的下一節課程《易經及大、小宇宙秩序》。
「唉！伏羲氏的易經，德謨克里特的大、小宇宙秩序，這次應該不會學上一年吧？還真是令人期待呀！」在黑暗森林的一年裡，井笙覺得自己最大的收穫不是認識了小弱和小強，也不是獲得了黑暗森林中的陷阱大王稱號，而是找到了生活的信心，找到了自我，找到了未來道路上的堅韌品格。
「爺學了一年的歐羅巴，終於給我機會來溫習老祖宗的精華。」充滿信心的井笙非常樂觀，雖然他現在再也不敢去海邊，但在基地周圍他就是王，他相信一點，如果巨豬膽敢再來騷擾，它將落入井笙製造的、無邊無際的陷阱海，然後送掉醜陋的生命。
說到海邊，井笙在那裡建設有八號觀察站，並見識了幾種兇猛得無邊的魔獸，會放出粗大電火花的巨大螃蟹、釋放大霧瀰漫整個海區的水妖，甚至看到大如火車頭的巨海龜。海洋是比陸地更令人恐懼的禁地，至少他沒有看見過一條船，飛機也沒有看到過一架，倒是天空中捕獵的巨隼時有見到，它們翅膀展開比波音飛機還要大，沒有什麼生物能夠對抗這些洪荒禽獸。以前驚為魔神的巨豬，在這些洪荒妖怪面前，不過是小菜一碟，簡直不值一提，他親眼目睹一隻輪船大小的六足怪被一頭巨鯨釋放的水龍卷撕成粉碎，整片海域都被六足怪鮮紅的血液所染紅。
「我可以什麼都沒有，但是我只有一樣就滿足了，那就是智慧。等著瞧吧，你們會一一臣服在我的腳下，使勁地唱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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