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一章 失意的桑德森家族 文 / 骷髏星雲
「報告家主，發現了費迪南老師的行蹤」三級戰士維媞亞的臉色不太好，她強忍著嘔吐，才勉強向萊昂.桑德森做出匯報。
萊昂大喜過望，畢竟差不多有四天沒有看到貝南，看來他們是真的去尋找傳說中的寶藏了，不過有些疑問藏在萊昂心底，關於死亡群山火烽堡遺跡以北這處寶藏萊昂也只是在家族圖書館裡隱約提及，而貝南似乎一向不大喜歡進圖書館，他和包格·費迪南什麼時候知道得這麼清楚？萊昂心底有些嫉妒，他知道貝南的舉動會為他在桑德森族長面前贏得不少加分，桑德森家族家大業人大，在西大陸濱海區被人盯得很緊，葛澤家、斯蒂芬家，甚至是中大陸的巨無霸諾斯特羅達姆，以及亡魂洋索貝島上的凱蒂奇家，就是高風家也需要小心提防。家族之間暗潮湧動，為了地盤和資源明爭暗鬥，一切都是為了佔據更有利的形式。
明年九月十六日，距離三百年一次的「爵位格式」已經不到一年時間，各個家族都想獲得萌神的青睞，能夠讓他們的家族晉級，公爵們想併吞更多的附庸家族以使自己更加強壯，子爵想晉級伯爵、伯爵想晉級侯爵、侯爵也夢想晉級公爵獲得頂級的權勢和封地。心懷驚恐的男爵們苦苦支撐，他們並不想成為特殊家庭或是勳民，這比直接貶為平民更讓人痛心疾首，特殊家庭道牙家族能夠擁有萌神的詛咒，但其他被去爵的貴族呢？顯然不會有道牙家這樣的好運。
世界需要一場戰爭來重新排位，太久的和平壓抑了許多有潛力的家族，也讓一些不合格的貴族竊據著高位，萬能的萌神從來都沒有反對戰爭是重新排爵的方式之一。
萊昂目視著遠處。
等了一會，單膝跪在下首的維媞亞並沒有繼續匯報，萊昂有些奇怪，這位心直口快的家族戰士是怎麼了？
維媞亞臉色很不好，她可是不停奔馳了數十里回來稟報，但卻是一個壞消息，非常壞的消息。
「費迪南老師已經死了，而大少爺失蹤了。」
「什麼？！」萊昂微微一愣，大腦還沒有把維媞亞的話和他的大哥結合起來，恐怕是他和坦美兒廝混的時間太長了吧。最近一天萊昂是苦不堪言，他沒想到嬌滴滴的坦美兒的牙口非常之鋒利，讓萊昂從天堂直接跌到地獄。確實，萊昂不得不承認，坦美兒無論是身材還是臉蛋，比起萊昂勾搭的小姐、貴婦們來說，無疑屬上品，這也是萊昂雖然聽說了坦美兒的一些離奇傳說，也要奮不顧身來尋找她，和她肌膚相親，和西大陸濱海區的美女一親芳澤，成就他和坦美兒之間的一段美好故事，作為男人來說，這是值得終生紀念的偉大征途。最開始兩天，羞怯可人的坦美兒讓萊昂充分體會了蹂躪美女這句話的最美好含義，他在坦美兒身上肆意地馳騁、大快朵頤，帳篷內、懸崖邊、巨樹上、草地中，無數次讓嬌滴滴的美女充分領略了桑德森男人的萬般雄姿，萊昂和坦美兒的第一次搏戰甚至是以萊昂的暴力逼迫開始，他根本忍不住想征服她的狂烈**，萊昂認為那個傳說太荒謬了，坦美兒一樣是溫柔、無見識的貴族小姐，她的身體令萊昂萬般著迷，絲綢般光潤的皮膚、嬌羞囈語般的歇斯底里、鮮嫩的鮑魚，這一切都讓萊昂相見恨晚，恨不得時時征伐、日日昂揚。但後來的情形發展超出了萊昂的想像，也讓他體會到那個傳說的真實度，坦美兒的索取無度讓萊昂感到心力憔悴，無論何時何地，坦美兒都在想辦法挑逗萊昂，他甚至沒有辦法休息一會，坦美兒扮演著各種角色來讓萊昂征服，萊昂則不停地迎合坦美兒千奇百怪的交媾要求，很快，萊昂就從興趣盎然到茫然被動，最後是無盡的恐懼，人間的最美好重創了萊昂，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蜂糖過甜就透出了苦味。
也許是被坦美兒搾取過度，萊昂懷疑他出現了幻聽。
「是的，少主，費迪南老師已經死了，大少爺失蹤，費迪南老師現在躺在河邊的樹林裡，二少爺和瓦特老師已經趕過去了。」維媞亞冷硬的聲音讓萊昂的心情從谷底跌到了地獄。
一陣陣風順著小溪吹拂，森林裡發出沙沙的聲音。
「費迪南老師是被長劍刺穿心臟，失血過多而死。」瓦特的額頭血管暴漲，不管怎麼說，來自桑德森族長的怒火他必然要承受，現在的問題是查驗痕跡之後找到行刺的人，但目前看來費迪南的死毫無道理，瓦特細細地勘察了周圍的痕跡，總共有四個人的足跡，還有一溜變黑的血跡消失於密林之中，瓦特在腦海中不停地進行設想，然後推翻、再設想，再推翻。
尤立多陰沉著臉，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站在那裡聽他的老師內羅斯.瓦特不停地分析。
「包括費迪南老師在內，總共有四個人在這裡留下了痕跡，其中兩種腳印有來有去，而似乎是大少爺的腳印只有來路，卻沒有去路，真是奇怪了。」瓦特抬起頭，這是一片開闊地，最近的大樹至少有三十米之遠，旁邊是嘩嘩流淌的溪流。
「如果說大少爺要沒有痕跡地離開，恐怕只有順著溪流才符合這個判斷，但為什麼大少爺會離開費迪南老師？他究竟是發現了什麼？」瓦特喃喃自語，他取出一根銀針，小心地插進費迪南的屍體裡，然後取出來細細查看。
「瓦特老師，這堆腐爛的碎肉真的是費迪南老師嗎？」尤立多向後退了退，許多嗡嗡作響的綠頭蒼蠅甚至形成了一片綠霧，屍臭讓尤立多感到喘不過氣來。
瓦特小心地從爛肉堆裡拽出一塊金屬牌，心情沉重地說：「恐怕是他，少主您看，這是費迪南老師的腰牌，還有這隻手鐲，這個造型是我們桑德森家的古典樣式，沒有其他家族和這個一樣，據我所知，這隻手鐲應該是前年家族大比時的獎品，費迪南老師一直攜帶在身邊。」
尤立多湊近看了一眼，飛快地轉過頭。「好吧，就算他是費迪南老師，那麼我大哥去哪裡了？」尤立多心中有濃重的疑惑，再加上家族圖書館的記載，尤立多心中有股不詳的預兆。
瓦特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徒弟，他從草地中摳出一些金屬碎屑，小心地把它們放在一張白紙上，很快，一把匕首的輪廓顯現了出來。
尤立多立即認出了這把匕首。「這是蒼涼之心，難道」他心中突地嗡嗡作響。
「蒼涼之心是由隕鐵煉製，異常無比地堅硬，除了火系魔法，有什麼樣的魔法能夠毀損它？還是崩碎得這樣細？」瓦特感到後脊發涼，他可以想像到，費迪南已經用匕首刺中了某個人，但這個人的堅硬鎧甲擋住了費迪南的偷襲，並且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量，讓這把蒼涼之心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而崩碎，但不管怎麼說，在匕首的兇猛攻擊下，對方應該留下點什麼，鎧甲碎屑？頭髮？或是人身的一部份？瓦特抬頭看了看枝葉中的漏出的太陽光，是那麼的強烈和刺目，但現在還僅僅是上午，很遺憾，貝南和費迪南的失蹤已經超過了四天，森林中的食腐動物、蛇蟲鼠蟻、潮熱的氣候隨時都在改變森林中的細節，四天時間太漫長了。
尤立多皺起眉頭，他向四周看了看說：「這四周沒有過火的痕跡，也沒有發生劇烈打鬥的跡象，不過這是什麼？」尤立多趕緊走了幾步，圍繞著紅豆杉上面一隻無羽箭仔細端詳。
「這是用於十字弓的弩箭，箭桿是鐵木的，長約十五厘米，射程大約是五十米左右，根據入射角度」瓦特和尤立多同時看向身後上方，那裡有連綿成片的巨松森林，每株松樹幾乎高達五十米左右，視線中稍近的一株巨松樹梢是歪斜的。
「弩箭來自一百五十米之外的樹梢上，這至少是一位准白銀戰士。」瓦特用手指比了比，入射角三十五度，這枚無羽箭距離最近的松樹近百米，距離那株樹梢歪斜的松樹至少有一百三十米以上。
「一百五十米？」尤立多有些驚悚，這樣短、這樣輕的木製弩箭要不差分毫地越過一百五十米的距離，那得需要多麼巨大的力量和多麼強勁的物理系魔法？
瓦特的心情很沉重：「應該是這樣，但十字弓的主人恐怕不僅僅是白銀戰士這麼簡單，家主，能夠將蒼涼之心崩碎的魔法據我所知有一種」瓦特的表情像是要哭的樣子。
「天毓聖光？」尤立多更加驚悚，如此來判斷，這位擊殺費迪南的人，騎士可能是他的副修職業，而他的主職業至少是魔導士級別，不然無法解釋天毓聖光的來歷。
招惹一位魔導士，這會讓人大部份神授家族抓狂，要知道整個世界包括獸人在內差不多有三十億人口，其中神選士一千八百萬人左右，能夠成為魔法師的不到十三萬人，魔導士理論上不超過一千三百人，光明教會記錄在冊的有名有姓的魔導士也只有一千人而已，至於更高級別的超級神選士，那已經屬於傳說範圍，誰也沒有見過。
「更加大膽地猜測一下，如果是費迪南老師主動發起攻擊，而這位展開天毓聖光的魔導士沒有附加其它魔法的話，再加上這枚弩箭的深厚功力來判斷，這位高級神選士至少接近中級魔導士的實力。」瓦特的心裡冰涼的，費迪南的死突然變得很輕，桑德森家族至少得罪了一位快要晉級的高級神選士，他和尤立多兩人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恐怕要立即回報族長來做決定。
「兩百年前，西南大陸的東森子爵索爾頓家族全家三十三名神選士及三百多口人被屠戮一空，據說就是得罪了一位中級魔導士，這場官司打到了闕山光明教廷，最後也是不了了之，沒有神選士後代接受索爾頓家族的五彩石，索爾頓家族只能從神授家族中除名，這是多麼悲慘的事情啊！」瓦特驚悸地回憶往事。
尤立多嚇了一跳，瓦特越說越令人心驚膽戰，他朝四周望了望，風已經停了，森林非常地安靜。
尤立多揮揮手，將心中的恐懼強壓在心底。「老師，費迪南也好、魔導士也好，我現在關心的是我大哥的下落。」
瓦特低著頭四處搜尋，他看到了一截竹樁，空心的竹子內外沾滿了黑色，瓦特湊近聞了聞，然後拿出一支鐵簽插下去，鐵簽的尖端沾了一些暗紅色。在更遠的的大樹下，瓦特發現了一隻鞋子，鞋子的底面有桑德森家族的徽記。
「少主，恐怕大少已經遭遇不測了。」瓦特拎著鞋子，垂頭喪氣地向尤立多匯報他的發現。
尤立多盯著瓦特手中的鞋子，氣得渾身發抖，這只鞋子他很熟悉，這是從火山城出發到無霜城前，由桑德森族長坦德.桑德森親自交給他們三兄弟，貝南的鞋子質地最好，是由小莽牛皮縫製的，很是難得的皮質，西大陸距離產莽牛的邙山大陸中間隔著千里迢迢的死亡群山，不要說小莽牛皮，就是產自邙山大陸北的普通獸皮都是非常稀有的，畢竟平民是不敢接近死亡群山，低級神選士也沒有那個膽量跨越死亡群山，製作這雙小莽牛鞋子的莽牛還是桑德森家族試煉時獵獲的，甚至還有家臣為此付出受傷的代價，足見這雙鞋子的來之不易。
「是的，這是我大哥的鞋子。」尤立多心中明白了，他永遠失去了他的大哥。
「少主，請節哀。」瓦特看著狠狠扼腕的尤立多，他能明白他的痛苦，尤立多這一輩有兩位姐姐三位妹妹，總共是八位神選士，只有貝南和尤立多比較親近，其他姊妹都嫌尤立多性子過於陰沉而少於接觸，而現在最寬容他的大哥走了，這以後的道路可就全靠他自己了。
尤立多勉強笑了笑說：「我沒事，僅僅就是這麼一隻鞋子能證明我大哥已經已經去了，是不是太勉強了？」尤立多盯著瓦特手上的鞋子，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恐怕是這樣，少主，您要面對現實，根據常識判斷確實是這樣。」瓦特聲音很低，他知道現在尤立多的情緒非常低落，但作為導師，他不希望他的學生沉湎於傷感的幻想之中。
尤立多搖搖頭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們還是不要假設，繼續尋找吧。」尤立多的固執並沒有讓瓦特感到吃驚，他是完全瞭解他的徒弟。
瓦特點點頭沒有說什麼，除非找到確證，尤立多是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