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沒有天日的山谷 文 / 骷髏星雲

    收拾好四件神器，井笙等摩尼雅念完經文後，牽起她說：「走吧，摩尼雅。」

    恢復了虔誠的摩尼雅站起來，重重地頓了一下頭：「無論如何，我都要為鬼族尋找到前景。」

    摩尼雅的堅毅表情讓井笙覺得好笑，不過他也很佩服摩尼雅。鬼族的境地很糟糕，要說壞，目前的狀況已經說不上更壞了，作為人類來說，被圈禁在地下五萬年，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壞的呢？如果利維坦真的殺光鬼族，說不定那也是一種解脫。井笙搖搖頭，他不會讓利維坦這麼做，拯救鬼族是他的任務。

    兩人默默行走在地道之中，摩尼雅的胸前緊緊抱著井笙的胳膊，一刻也不鬆手。

    「摩尼雅，我們走哪條路？摩尼雅？」井笙低頭，發現摩尼雅在思考問題，連到了岔路也沒發現，井笙只好叫醒摩尼雅，小聖女的心太累了，族群、信仰、未來等等，需要她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井笙擔心她的小腦袋吃不消這麼高速的運轉。

    「噢！走右邊吧。」摩尼雅依然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摩尼雅，盡了你的努力就好，很多事情不是人力能夠完全掌握的，你只需向萌神禱告就可以了。」

    「是嗎？」摩尼雅抬起頭，她有些迷茫。「如果井笙是鬼族，你會怎麼做呢？」

    井笙聳聳肩說：「凡事都有次序，地下城已經被利維坦佔據，你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摩尼雅也陷入敵手，那鬼族就真的沒有希望了，所以，摩尼雅一定要先保證你自己的安全，其次才是想辦法如何去對付利維坦。」

    「我願意為我的族人作出犧牲。」摩尼雅揮去眉宇間的迷茫，堅定地回答井笙，她有不同的思維天平。

    「勇於犧牲和伺機而動之間並不矛盾，無論如何不能莽撞行事。」

    「井笙你會幫助鬼族嗎？你答應過的。」摩尼雅的雙手把井笙的胳膊摟得緊緊的，生怕井笙飛走了。

    井笙在內心苦笑一聲，他不能去打擊摩尼雅，這是和他有肌膚之親的女人，他不願意讓她失望。「是的，摩尼雅，我會幫助你的，我也會幫助鬼族的。」

    「謝謝你，井笙，我很高興你能這麼說。」摩尼雅喜笑顏開地踮起腳，小嘴唇親在井笙的臉上。

    正說話間，山谷的入口到了。

    井笙把摩尼雅擋在身後，朝洞外看了幾眼。

    「真是有夠黑的，摩尼雅，不要把聖火蟲燈籠拿過來，扔在轉角處。」井笙抽出獾牙箭，點亮然後射出。

    兩個人的目光隨著獾牙箭的遠去迅速觀察周圍，很空曠，山谷非常大，獾牙箭一直在空中飛，直到變成一個小點消失掉。

    井笙摸出水晶葉，默唸咒語。

    地圖上顯示的面積大大超過了井笙的估計，最遠處甚至超出了地圖的邊界，估算下來有數百平方公里廣闊，山谷中至少有兩條較大的河流。

    「真是難以想像啊！沒想到在地下居然有這麼大的空間。」

    就在井笙感歎之際，他身後的地道中響起了挖掘聲。

    「又來了，真是陰魂不散啊！」井笙牽起摩尼雅，迅速跳進山谷之中，沿著洞壁迅速向前跑動。

    地角獸跟蹤而來讓井笙警惕大增，他不知道利維坦是怎麼找到他的，但現在他需要做個試驗，來驗證他的計劃。

    兩個人繼續向前跑，好在地面還算平坦，井笙感覺已經跑出了數百米才停下來。

    四周是一片漆黑，沒有星也沒有月。

    「摩尼雅，拿著這把匕首。」井笙把豬牙刀遞給摩尼雅，另外摸出一顆深黃色的魔核，用匕首將它一剖為二，念動微言「心靈所繫，神明所指。」一個雙向的傳呼機就製作完成。

    井笙將一半魔核遞給摩尼雅。「如果我們走散了」

    還沒有等井笙話說完，摩尼雅一把抱住井笙的腰，眼淚立即就流了出來。「我不要！我們不要分開，井笙，我害怕！」

    井笙趕緊拍著摩尼雅的後背。「我是說萬一，萬一我們走散的話，魔核之間可以互相傳字，能讓我們信息相通。其次，我們先約定一個地方，就在這裡，距離入口山洞左側兩百米的崖壁邊作為匯合點一，如果我們走散了，而微言又互相聯絡不到的話，這裡是我們的匯合點一，記住了嗎？」

    摩尼雅點點頭，井笙又教她使用微言魔法，摩尼雅只需要在魔核上寫劃，字跡就會傳遞到另一半魔核上，當然距離不能太遠，井笙試驗過，深黃色魔核大約超過六百米就失效了，如果其間有山峰或是其他遮蔽物，有效距離就更短，這也是井笙設立匯合點的原因。

    摩尼雅看著兩塊魔核上顯示的字跡，不由得大呼神奇，開始的驚怕一下子飛得無影無蹤，倒是讓井笙高興了不少，雖然是鬼族尊崇的聖女，但摩尼雅畢竟還是位普通的人類少女，井笙喜歡看到摩尼雅高興的樣子。

    「現在我們在這裡作標記，一堆泥土上擺放著一塊石頭，以後的標記依次增加石頭，但形狀不變，摩尼雅就可以知道到了幾號地點。現在向前進，呃」井笙什麼也看不到，他不知道向前往哪裡走。

    「是到前面的兩塊岩石那裡嗎？」摩尼雅拉著井笙的手，向前走去。

    「摩尼雅能看見嗎？」井笙有些驚奇。

    摩尼雅點點頭:「很暗，只能看到不遠的地方。」

    井笙很高興，這樣的話摩尼雅的安全係數又高了許多，現在井笙完全是依靠聽力在黑暗中摸索，比奇摩尼雅靈巧的動作緩慢了許多。

    現在是摩尼雅牽著井笙，跌跌撞撞地走到岩石邊。

    井笙側耳傾聽了很長時間，他確定附近沒有大型的野獸，決定在這裡紮營。

    三塊岩石的中間有空地，周圍有許多帶刺的籐蔓，井笙倒是很好奇，沒有陽光的地方也會有籐蔓，不知道這些植物依靠什麼來生長，不過這不關他的事，只要籐蔓可以用就行了。

    有籐蔓就好辦，井笙小心地用力神術點亮獾牙箭，將周圍數十米範圍探查了一遍，右前是很長、很深的溝壑，至少有十多米深，再往前是一條小溪流，小溪流的前方隱約能聽到河水的嘩啦聲，是水晶葉地圖上顯示的最近的一條大河。左側是大一片平整的鬆軟泥地，右側和右下的地面上有很多巨石，綿延不知多遠。

    井笙將溝壑邊帶刺的籐蔓拔起，將它們撒在平地上，然後開始挖掘，但浮土下面就是堅硬的岩石，井笙只挖出了兩個淺坑，累得他死去活來，要是挖掘工具在這裡的話就不會這樣棘手了，無奈之下，井笙只好停止了挖掘深坑的努力，他把大蓬的帶刺籐蔓灑在泥地上，這裡暫時可以充作營地，一般的野獸不會冒險通過帶刺的籐蔓地，右邊很放心，除非用飛，野獸想越過溝壑是很艱難的事情。

    「這裡就是臨時營地，摩尼雅我們進去休息一會，我等會去狩獵。」巨石間剛好有幾個平米的空地，空氣中除了濕氣稍微重了點，其他都還好。

    摩尼雅佩服地看著井笙，這麼大兩個坑井笙用了不到一個油燈時就挖好了，讓她驚異得不得了，摩尼雅心疼地抱起井笙的手，發現他手上戴著尖爪般的手套。

    「這是地角獸的爪子，用來挖泥土再合適不過了。」井笙笑呵呵地取下手套，放進背包裡，他的手指疼得不得了，笑容都是強忍出來的，誰叫他自作自受呢。

    「摩尼雅，你在這裡躲著，不要出來，我去狩獵。」交代完以後，井笙摸下溝壑，向小溪邊悄悄走去。

    不管什麼野獸，它總是要飲水的，所以在水邊狩獵野獸最容易不過，井笙可不想漫山遍野地去追逐，一來是這裡太黑，二來他不想浪費時間，畢竟摩尼雅一個人待在臨時營地，危險始終是存在的。

    一路摸過去，井笙都沒有聞到腥sāo味，他像獵狗一樣，時不時跪下身子，在土地上嗅聞，除了洞穴中特有寒澀味道，井笙幾乎沒有發現野獸。

    「奇怪了，難道洞穴中的野獸還有什麼蹊蹺不成？」井笙繼續向大河邊摸去，感官益發地變得敏銳起來，此地有些古怪，但井笙也說不明白到底古怪在哪裡，他就是有種危險的預感。

    河流的嘩啦聲越來越清晰，井笙靠在一塊巨石邊休憩，他已經靠近了河邊。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看不到周圍的環境，眼睛幾乎成了擺設，這一點來說，和洞棲野獸相比就大大吃虧了，凡是視力不發達的動物，必定有異常敏銳的聽覺和嗅覺，而作為人來說，恰恰相反，井笙必須糾正這種劣勢，不然的話，他會成為掠食動物的獵殺對象，井笙不清楚山谷內的野獸到底有多兇猛，但僅僅摩尼雅介紹的兩種就讓他大為凜然。

    天生我才必有用，熊貓也是會吃肉的，倉鼠也能自相殘殺。

    沿路過來，井笙沒有發現任何熟悉的植物，蘑菇和地衣倒有不少，這類真菌是不需要陽光的，還有很多帶刺的籐蔓，或許這些籐蔓可以利用一番。

    井笙悄悄拖過來一些籐蔓，將它們裹成一個個結實的球狀，他要製作照明火球。

    今日更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