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代價不菲的攔截 文 / 骷髏星雲
等了一會,高特、塔爾、布裡奇、伊絲卡來到了帳篷外。
「威達德大人。」博森楊出聲打破了帳篷內詭秘的沉默氣氛。
井笙望向他點點頭,博森楊站起來走出去,然後,博森楊帶著小心翼翼的幾人進來。
「請坐!」
「謝謝威達德大人。」
博森楊雙手高高舉起一個鐵盒子,旁邊的黑騎士將它取過來放在井笙的桌子上。
黃色的綢緞,有點像聖旨一樣的卷軸,上面寥寥幾個黑字,無非就是擁有此卷軸的男爵家族可以豁免爵位格式的考究等等,並沒有落款,也不知道是何人書寫的,井笙看了幾眼就將它放回鐵盒中。
博森楊站在井笙面前,大聲說:「大恩不言謝,請讓我們三家追隨威達德大人吧,我們願意為此立下萌神之誓,奉您為神聖之盟主。」博森楊期待的眼光看向井笙,此時不趁熱打鐵更待何時。
「舉手之勞而已,朋克少主不用反應過激,你的朋友們傷勢怎麼樣?還需要什麼藥材嗎?」井笙的直覺可不願意收這些小弟。
博森楊臉色一黯,這種事情是強求不得的,看來首先要做的是獲得這位魔導士的好感,雖然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姓名,博森楊和沙隆有一樣的想法,似乎威達德大人和他的騎士團是從地下鑽出來的,但威達德大人的實力太強了,博森楊起碼看到了數百名黑騎士,如果都是威達德大人身邊親衛這樣的實力,那簡直太恐怖了,領袖各大陸的大公家族騎士團也不會比他強多少,不管威達德大人身上有多少秘密,但那不是博森楊所關心的,博森楊決定將朋克家的命運維繫在威達德大人身上,他必須獲得這位魔導士的好感,這將會成為朋克家未來安身立命的擎天柱,但威達德大人會給朋克家這個機會嗎?博森楊不知道,但他要努力地爭取,他發誓決不放過任何機會。
井笙可不知道博森楊心裡的想法,他只是不想麻煩,有六百黑騎士小弟就夠了,雖然他知道廣結善緣的道理,但他不想匆忙地下結論,朋克家連太陽卷軸也搞不定,可想而知實力非常有限,他要再看看。
博森楊朝井笙微微一鞠躬說:「感謝威達德大人,我的朋友們好多了。」博森楊不再多說,他知道威達德還要處理羅生門魔導士的事情。
一名親衛附在井笙耳朵邊說了幾句,井笙臉頰上的肉猛地抽了幾下,他陰沉著表情,臉沒有表示出什麼,點點頭說:「帶他們回來吧。」
然後井笙將目光轉向沙隆這邊,太陽卷軸只有一份,他想看看沙隆是什麼態度。
沙隆隊伍的其餘人安置在另外一座帳篷裡,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忐忑不安地呆在帳篷內,黑騎士的黑色鋼槊似乎隨時會貫通他們的胸膛,呆在帳篷裡甚至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沙隆沉吟了一會,他想了一個辦法,既不會讓威達德先生惱怒,也能讓波密如家族保住男爵的貴族地位。
他站起來說:「威達德先生,對您給予我們的救命之恩我們將時刻難忘,我代表羅生門家族和波密如家族對您再次表示衷心的感謝,如果威達德先生有需要羅生門家族和波密如家族效勞的地方,請一定要讓我們報答你,羅生門家族和波密如家族會是您忠誠的盟友。」沙隆可不想別人指責他忘恩負義,他也看得出來這位威達德魔導士不但個人能力驚人,而且還有一支訓練有素的騎士團,那種浸入骨髓的冷漠和決絕讓沙隆非常快就感悟到了,這絕對是一支久經戰陣、殺人無數的軍團,沒有什麼是他們不能挑戰的;沒有什麼是他們不能戰勝的,所以,沙隆決定放低他的姿態。
井笙搖搖手說:「我說了,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們不用總是放在心上。」
沙隆看向博森楊,微笑著點點頭,然後轉頭對井笙說:「威達德先生,雖然只有一份卷軸,但它足夠三個家族使用,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波密如家族能在六十年後借用威達德先生的太陽卷軸,對此我和羅生門家族,以及波密如家族向威達德先生表示萬分感激。」沙隆以為博森楊代表著三個男爵家族使用太陽卷軸,明年的爵位格式波密如家族肯定是沒戲了,如果沒有奇跡的話,只能寄希望於六十年後了。
井笙正在喝酒,聽到沙隆情真意切的請求差點把酒噴出來,這份思慮也太遠大了吧?居然都考慮到六十年後去了,看來魔法世界的思維和他這個遠古來的人確實有很大差別,井笙最多考慮到半年後,最遠也不過一年後的事情,萬萬不會去想到數十年後的未來,那已經超出了他能控制的時間尺度。
僅僅從社會的平穩xing來說,魔法世界確實有它獨到的地方,整個世界的基石就是綿延而悠久的神綬貴族,他們的家族是任何遠期信用的重要保證,甚至是唯一的保證,沒有家族敢冒著信用破產的危險撒下彌天大謊,其他家族同樣懂得見微知著的道理,都能恪守整個世界的基本處事法則,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是很淺顯的,只有擁有悠長歷史的家族組成的社會才會非常看重信用,而不是隨時可能滅亡的**政權。反過來也印證了一句話,有恆產者有恆心,無恆產者無恆心。流氓無產階級就是幸福破壞者、穩定社會的腫瘤、健康人性的毒藥、陰謀詭計的催長素,有產階級才是社會穩定發展的根基力量,流氓無產階級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幸福人生的創造者,他們只會發起歇斯底里的毀滅,將他們羨慕、嫉妒的所有美好事物摧毀一空。
井笙坐不住了,他站起來說:「關於太陽卷軸的事情,你們商量著辦,我不會阻擋你們的家族大事,現在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各位請慢慢喝茶。」沒有等他們回答,井笙就快步走出了帳篷。
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黑騎士阻擋了南下的人,但他們拒絕掉頭回轉,當然也不可能投降,雙方的戰鬥一觸即發,偵察官九個士隊不可能敵得過對方,然後佯敗到山下,作戰官的五十支士隊嚴陣以待接回了偵察官,和那些人的戰鬥很快就爆發了。
參謀官在支援的路上時,作戰官就擊敗了那些人,並俘虜了所有人。
但是有四名黑騎士陣亡,另有兩人重傷,因為敵人中間有一名非常凶悍的豹騎士,最後還是十六名黑騎士組成的陷陣擒獲了力竭的豹騎士。
井笙怒火中燒,他也算看出來了,為什麼當年的三千鬼騎士僅僅只剩下六百餘人,他們作戰太勇猛了,包括井笙和鬼騎士對敵的時候,他也感覺到了,黑騎士們根本不害怕高級神選士的威力,也不畏懼自身的傷亡,他們只不過是戰陣中的一支鐵槊或一把戰刀,一切行動以目的為最高命令,井笙不明白當年利維坦為什麼把黑騎士們訓練成無論任何時候都悍不畏死,但他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路過中央大帳篷時,井笙飛快地看了看,二十名親衛井然有序地在周圍巡邏,道芬也算聽話,沒有跑出來,多半又賴在碧絲儂的懷裡撒嬌,井笙可沒有心思去糾結這些小事,他要趕快去看受傷的黑騎士,希望不會有生命危險才是。
健步如飛的井笙很快跑到俘虜營,除被黑騎士殺死十人外,一共俘獲了十七人,其中十五人帶傷,重傷有七人,包括那位豹騎士。
豹騎士的雙手被黑騎士粉碎,已經暫時止住了血,萎靡地躺在地上,等待最後的裁決,俘虜堆裡面甚至還有兩名美貌的女俘虜,神情萎頓地靠在一起,他們的額頭全都有紫色光帶,已經上了靈魂枷鎖,井笙放下了心。
井笙沒有理會他們,逕直鑽進旁邊的後勤帳篷,兩名受重傷的黑騎士正在救治之中。
一名黑騎士腿斷了,另一名黑騎士腰部受到了重創,後勤官手下的治療師正在緊急施救,參謀官和作戰官也在大帳篷內焦急地觀望。
「情況怎麼樣?」井笙聲音很輕。
參謀官搖搖頭:「不好。」他的眼神是淡然的,既然是戰士,就有沙場捐軀的覺悟,參謀官早就淡看了生死。
井笙著急了:「怎麼個不好?多派兩名治療師,現在就兩個人恐怕動作太慢了吧?」說著井笙就卸下鎧甲,上前幫助治療師為黑騎士止血,大腿主動脈已經被截斷了,治療師一鬆開止血帶,鮮紅的血就噴了出來,井笙的臉上胸前全部都是血,但井笙完全不在意,他幫助治療師用紋絲鉗夾住出血處,配合治療師進行治療。
「沒有辦法接上血管嗎?」對於黑騎士來說,四肢就是他的生命,戰鬥就是他的生涯,斷掉一條腿後他也就不再是黑騎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