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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被禍惹了 文 / 骷髏星雲

    對面正在飲酒的聯官署騎士隊員大驚,立即抽出劍來,鬧哄哄地要往這邊撲,還好一位老隊員制止了他們。

    「不要!」碧絲儂也是大驚,怎麼吃得好好的動起手來了?她驚慌地站起來,準備制止雙方的衝突。

    在外廳就餐的親衛們立即衝了進來,嚴密護衛著愛蓮、林思麗和侍女們,他們倒是對井笙放心得很。

    「碧絲儂坐下!」井笙嚴厲地制止碧絲儂。

    「家主!」小妮子似乎有些委屈,進城後一直是她在代表紗希家甚至是井笙和黑騎士們與葛澤家外交,為什麼井笙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喝止她呢?碧絲儂的眼淚差點飛了出來。

    井笙語氣溫柔了點:「坐下!」

    碧絲儂不敢再猶豫,連忙坐下來。

    看來紗希家族仍然還是有赫赫威名,對面的騎士隊員不敢拿劍直接殺過來,他們扶起地上的瑪佛隊長,全都怒目瞪視著角宿,要是角宿再敢囂張一點,估計他們也會不管不顧地殺過來,這裡可是葛澤家的主城,角宿的行為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當然,他們完全記不得瑪佛隊長對井笙的無理在前。

    「你必須道歉!」年長的隊員站出來,氣勢洶洶地指責角宿。

    愛蓮和林思麗仍然穩坐著,甚至眉眼間帶著譏諷。葛澤家的騎士真是不識好歹,只有弗洛拉和杜伊蕾戰戰兢兢地不知所措,然後也很快鎮定下來。想一想,她們可是公爵家的侍女,還有比這地位更加高貴的平民嗎?顯然沒有,鎮定自若和高貴之間絕對能劃上等號,所以弗洛拉和杜伊蕾根本不畏懼對面氣勢洶洶的騎士,她們的主人會保護她們的,如果侍女因此受到了傷害,對主人來說肯定是無邊的恥辱,弗洛拉和杜伊蕾很快就想通了這一節,慇勤地為愛蓮和林思麗整理桌案,根本無視了劍拔弩張的凝重氣氛。

    井笙忍住想揮劍的衝動,曾幾何時,黑暗森林中的孤獨神王也會被幾隻小蝦米戲弄,井笙簡直是又氣又好笑。

    角宿根本沒有理會那老頭,他端起一盆湯,兩口就灌了下去,感歎地說:「好多年了啊!回到人間的感覺真好,謝謝守護大人。」角宿的話是真誠的,黑騎士們被封印在地下城足足五萬年,雖然身體呈現出完全冰凍狀態,但意識卻斷斷續續是清醒的。這太令人恐怖了,關小黑屋五萬年,不用井笙去體驗,只要想一想他就會立即發瘋,而利維坦和黑騎士們居然挺過來了,雖有些黑騎士再也沒有醒過來,但活下來的人的心智卻不是常人能想像的,角宿就是這樣一位擁有水桶般粗狀神經的人,再也沒有什麼能讓他失態和驚異。

    井笙笑了笑說:「當我們回到無霜城後,我會為你們創造更好的生活。」

    角宿點下頭不再說話。

    站在宴會廳中央的老隊員坐蠟了,人家自說自話,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老隊員的怒火立時氣沖牛斗,「匡噹」一聲抽出長劍。

    「我命令你必須道歉!」老隊員怒氣勃發地用劍指著角宿,解釋為殺氣也不為過。

    井笙倒是驚異了,這些聯官署的騎士隊莫非沒有長腦子?其它的不說,他們要是殺了紗希騎士團的人,難道葛澤家就可以真的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嗎?看來這些聯官署的隊員們確實是有些跋扈,也許平時他們對葛澤家的附庸家族頤指氣使慣了,這會忘記了面對的是紗希家族,忘記了是神綬無霜公爵的家人,雖然這個公爵似乎不名譽地掛了,但很顯然,紗希少主肯定是要繼承無霜公爵的爵位的。

    俗語說,欺老莫欺少,長大嚇一跳。

    「道芬,有人要殺你的人。」井笙微笑著端起酒杯。

    道芬一臉沉穩,他拋出一根雞骨頭,喝到:「跪下!」

    老隊員渾身一顫,他終於想起來面對的是公爵少爺,這絕對不是他們能夠得罪得起的,老頭眨巴眨巴眼睛,彷彿要哭出來了,僵在大廳中央不知所措,他害怕了。

    七葷八素的瑪佛隊長清醒過來,他拉開衣服一看,胸肋間烏青了一大片,瑪佛狂吼一聲,輪著彎刀朝角宿砍去。

    道芬聳聳肩,井笙也只好笑了笑,道芬的聲音完全不足以震懾到任何人。

    「別殺他!」井笙提醒角宿。

    瑪佛的刀幾乎要砍到角宿的脖子上,角宿左手食指迅捷地一彈,精鋼的長刀「崩」地一聲斷裂了,一股勁風掠過角宿的面門,兩絲金髮掉了下來。

    斷刃詭異地在空中劃了一個圈,直接插進瑪佛隊長的大腿裡。

    瑪佛隊長盯著斷刀,彷彿沒有感覺到大腿正在流血,老隊員一臉地惶恐,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了,大家也吃飽了,我們上街去逛逛。」井笙扔下口布,在親衛們的前呼後擁下出了聯官署。

    宴會廳裡突然發出一聲慘嚎,聯官署的隊員們一個也沒敢追出來,公爵頭銜和面色冷峻的黑騎士們終於鎮住了他們。

    「勢的基礎是實力,強大的實力就會擁有強大的勢,道芬你明白了嗎?」井笙拍了拍道芬的後腦勺,今天算是對他的一個教訓。

    道芬可憐兮兮地說:「老師,我已經夠努力了,可是仍然沒有突破的跡象啊!真是令人喪氣。」

    「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鐵杵也能磨成繡花針。還早著呢!你只管努力就是,我想回到無霜城後,事情也該有些變化了。」井笙他是把理想國全部領會透了之後才進入了下一環節,看來道芬對理想國的學習還沒有過關,不過這一路風塵僕僕的,井笙也沒有多少時間來親自輔導道芬,只有回到無霜城之後才有整齊的作息時間,那時候或許有所不同吧?井笙這樣安慰道芬,實際上也是安慰他自己。

    蔚藍城不愧為沼澤公爵的主城,方圓百里的大城裡除了墓園,作為都市是應有盡有,井笙一行人緩步在東珠市上,人山人海的盛況絕不亞於南京路或是chun熙路,全都是神選士,除了一些店員和雜役,井笙在街上根本看不到一個平民,這算是真正的貴族街吧。

    翹首望去,城主府並不遙遠,但是很奇怪,整棟建築都籠罩在霧中,就像那裡有一團巨大的雲朵,除了最頂上和最下面幾層的建築部份,城主府的其餘形狀完全看不清楚。

    「先人的,真是怪事!」井笙看著遠遠的城主府,給他的感覺就像正在釋放蒸汽的鍋爐房。

    路過一間波蘭斯基銀行時,井笙突然覺得去逛街怎麼能不買東西呢?他可是身無分文,於是趕緊讓奎宿帶幾名親衛出城去拿點金錠過來,等了不到半小時,井笙看到奎宿和親衛回來了,但他們是駕車回來的。

    「守護大人,參謀官讓我拉了一車金錠過來。」

    井笙的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這一車差不多十噸金錠,參謀官以為井笙要在蔚藍城豪賭啊?

    但金錠已經拉過來了,總不能再拉回去吧?井笙傷腦筋地搖搖手,讓碧絲儂帶奎宿去波蘭斯基銀行調換制式金幣和金票。

    愛蓮、道芬和林思麗申請在附近逛逛,井笙看這街上雖然人多,但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這可是沼澤公爵的主城,應該不會出什麼安全問題。

    「就在附近吧,不要走遠了,角宿派人跟著他們。」

    三人和兩個小侍女一瞬間就消失了,害得親衛們趕緊追上去,購物是最令人快樂的事情。

    井笙走進路邊一家酒館裡要了瓶酒,只能慢慢等待了,近千萬克黃金要兌換,耗費的時間不是一點點。

    井笙品味著蔚藍城的佳釀,實際上是一種加了玫瑰油的醪糟水,但總是聊勝於無吧,除了去銀行的親衛外,其餘的親衛坐在酒館外的長凳上,就像雕塑一樣一動也不動,過路的人不停地投去好奇的目光,甚至還有一些華裝婦女藉機揩油,把井笙看得樂不可支。

    「玻璃窗很漂亮。」井笙伸出手指敲了敲,非常厚實的玻璃,通透xing非常好,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好工藝!」井笙讚了一聲。

    「這不過是一般貨色,算得了什麼好。」鄰座一人不屑地接口。

    「哦?這話怎麼說?」井笙來了興趣,就算是以二十一世紀的工藝水平來看,櫥窗上的玻璃也絲毫不比浮法生產線出來的玻璃差,這位老兄居然說是一般貨色。

    鄰座老兄的桌子上面前擺了一大堆罈罈罐罐,他在烹飪可可茶。

    「要說玻璃,上品還算矮人的最好,尤其是少宛城的巴拉巴拉玻璃,那簡直是藝術的傑作。哦!對了,公爵大人的露珠殿就是用巴拉巴拉玻璃鑲嵌的,那才叫美輪美奐啊!不知道何時才有機會一睹真容,這輩子就算是死了也值得。」老兄一臉的感慨陶醉,彷彿他真的會為一塊玻璃去死。

    井笙聽得兩眼呆滯,不就是玻璃嗎?不會這麼誇張吧?井笙倒是知道比較昂貴的施華洛世奇玻璃,指甲蓋大一小塊就可以賣到數十大洋,工藝繁複、設計好的甚至數千大洋的價格也敢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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