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光明教堂 文 / 骷髏星雲
「塔亞，你這位僕人很不尋常啊！」班戈進來時，井笙看了好幾眼，他直覺班戈的職業等級很高，至少是魔法師職業。
塔亞撇撇嘴說：「他呀！比我大五歲，從他祖輩起就是葛澤家的家臣，班戈是四級戰士，和他爹是一樣的。」
「不會，我認為他是鋼鐵戰士。」井笙很肯定他的判斷。
塔亞一臉驚訝：「怎麼可能呀？他去年才晉級四級戰士，真沒想到班戈的進步這麼快。」塔亞當然相信井笙的判斷，她也有些驚訝。
井笙搖搖頭說：「不管他了，我們來看書。」
塔亞眼珠子一轉說：「我主，讓塔亞為您查找吧，這麼多的書很難找的。」
井笙一想也對，乾脆就在長軟椅上坐下來喝茶，繼續在腦子裡思考如何破解經濟危機。
塔亞雙膝跪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專心地查找有關魔核合成的魔法條目。
愛蓮推門進來興奮地說：「老師！」她看見井笙坐在椅子上沉思，塔亞在茶几邊緊張地查找資料，小姑娘不由得吐了吐舌頭，將聲音壓低一點。
「乖乖有什麼事情嗎？」井笙放下茶杯，茶葉香得過份了，本來井笙不是很喜歡喝茶，但這大冬天的，除了茶水就是奶茶，要麼就是搾汁，他還是覺得白水喝起來順口一點。
愛蓮瞧了瞧茶几上的一摞書，興奮地說：「老師，我成功吟唱了烈焰術的咒語。」話剛說完，愛蓮就閉上眼睛吟唱咒語，把井笙嚇了一跳，這要是引起火災可就麻煩了。
井笙連忙說：「乖乖，停一下，一會我們另外找個地方實驗，在這裡可不行。」
塔亞也是一臉詫異地看著愛蓮。「先生，樓底有一間地下室，可以在那裡實驗魔法效果。」
愛蓮不好意思地停止了吟唱：「好吧，不過你們在幹什麼呢？」
「在查找關於魔核合成的魔法。」井笙撓了撓後腦勺，他可以預見，這類問題將會越來越多，當然這絲毫不影響井笙在愛蓮和塔亞心目中的聲譽。
「魔核合成呀？」愛蓮皺起眉頭想了想說：「我記得煉金師職業好像能合成魔核，具體是哪一等級就不清楚了。」
井笙眼睛一亮，趕緊對塔亞說：「塔亞，看看煉金師的魔法記載。」
塔亞很快翻到煉金師的職業技能篇章，幾本書對照起來看。
果然找到了，魔核合成技能是煉金師的專屬技能，但職業等級要求卻是很高。
「煉金師職業第九級是合成術，《班尼朗魔法大全》上是這樣描述的：合成術，熔煉金屬和礦物，將相同成份的物質進行凝練，能獲得新的高密度物質。所以，合成術能將相同等級的魔核合煉為高一級的魔核，失敗率與煉金師的等級和魔法熟練度成反比，與合成魔核的等級成正比。第五紀元一三六五年，魚人族藍島伯爵阿斯華特發表了一篇文章，他曾用數萬枚一級魔核成功地合成出一枚九級魔核，此為用合成術合成魔核的最高紀錄。一般來說，三枚一級魔核合成一枚二級魔核的失敗率為百分之十，在其它影響不變的情況下，每提升一級合成，失敗率增加百分之十五，到八級合成時，失敗率已經高達百分之九十九，八級魔核合成九級魔核時，難度陡升一百倍，失敗率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以此類推，合成第十二級（神聖級）魔核的失敗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九九九九。根據藍島伯爵的記載，一般情況來說，煉金士的等級、魔法熟練度越高，魔核合成的失敗率就相應降低，他推測，如果是法神級的煉金師，理論上合成九級魔核的失敗率可以降到百分之四十二，而不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失敗率，但合成超級魔核依然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即或是理論上推測的神師，在高熟練度的情況下，要合成神聖級魔核，其成功率也僅有千分之一。」
很長一段話，塔亞像念詩一樣把它念了出來。
井笙聽得心灰意冷，第九級魔法是什麼概念？也就是說能使用它的阿斯華特是中級魔導士，職業名稱是中級煉金士。井笙洩氣了，不說他不認識中級煉金士，那合成魔核的恐怖失敗率也已經讓井笙望而生畏，如果依照書上描寫的那樣，合成一枚九級魔核不但需要六千多枚一級魔核或兩百多枚四級魔核，合成為九級魔核的成功率也僅僅只有萬分之一，與其這樣，還不如去邙山大陸獵殺高級魔獸來得痛快，雖然危險巨大，但收穫的魔核卻是實打實的，井笙只好死了合成魔核的心思，經濟危機的難題依然困擾著他。
「好了塔亞，不看了，我帶愛蓮去看看道芬和林思麗，順便散散心，告訴沼澤公爵，晚宴我就不參加了，碧絲儂和四位軍官代替我去。」
塔亞低眉順眼地說：「是，先生，我會轉告沼澤公爵。」
井笙帶著愛蓮出了公爵府，親衛們遵照井笙的吩咐，都在公爵府休息。
井笙心情有些鬱悶地走在大街上，雖然才下了大雪，街上卻有很多人，許多小孩在雪地裡嘻嘻哈哈地玩，愛蓮挺直胸脯，不屑地撇著嘴角，看來玩雪球的遊戲對愛蓮來說有些幼稚了。
「第四年了！」井笙買了串豆腐乾，扔在嘴裡大嚼。
也許是那幾個月總是處於朝不保夕的驚恐境地，愛蓮明顯對吃非常感興趣，不論是熱氣騰騰的湯碗還是串燒，她總是歡叫一聲放開肚皮吃。
「先人的！爺我怎麼覺得老了似的？在乖乖面前都提不起童年的玩鬧心思了。」井笙感慨萬千，街上的熱鬧情景就像要過春節了，但他心裡卻一點也沒有過節的準備，孤寂落寞的情緒糾結著他。
「雖然和我很親密，但畢竟認識不過幾個月時間，卻少了點那種牽腸掛肚的感情積澱。」井笙微微一歎。
魂牽夢繞兮，故人顰笑，愴然而涕下兮，長喟歎，行路天涯兮，何時歸？
看著晴朗的天空和腳下白茫茫的雪地，思鄉的情懷陡然升起在井笙心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激烈。
「可能我真的是老了，人的心境一老，也就越來越懷舊了。」井笙微笑地看著愛蓮，小姑娘臉上戴著一副紙面具，手舞足蹈地跑到井笙身邊來。
「老師，好好玩啊！您想去教堂嗎？聽說道格拉斯綠衣主教在托爾墨斯光明大教堂進行布道會，演講主題就是下月中在闕山舉行的天神獻祭。」
井笙心裡一動，今天已經是十一月二十日了，距離天神獻祭的選拔ri只有二十一天時間，井笙敢肯定，急著參加天神獻祭的家族早早就等在了闕山下，這個時候，道格拉斯綠衣主教來宣講天神獻祭，有什麼意義嗎？難道是向平民展示萌神的仁愛無私？還是要傳達光明教廷的某種信息？
「乖乖，我們去聽聽。」井笙從來沒有進過天主教堂、佛堂或道觀參加過法會，但他對蔚藍城光明教堂的布道會突然很有興趣，他相信這是瞭解這個世界的直接途徑之一，井笙覺得有必要去感受一下，這對他以後的情勢判斷很有幫助，無論是和貴族交往還是和敵人交戰，心理的揣摸總是來自於最平常的事物，越是普通的交際就越是社會環境的基礎，通過對人文環境的深入分析，井笙可以作出數個預案和對策，對他的幫助是非常巨大的。常言道「未雨綢繆」，只有深刻瞭解了，才有可能做出最合適的反應。
「好囉！」愛蓮趕緊跑去攔下一輛馬車。
轉過兩條街就是東西大道，向前一會經過公爵府再轉向南，一路看去，都是絡繹不絕的人群，井笙隱約聽到教堂急促的鐘聲。
「乖乖，給我說說托爾墨斯光明大教堂。」
愛蓮慚愧地說：「老師，我也不知道。」
在車廂外面的馬車伕聽到了，他爽朗地一笑說：「客人不是本地人吧？怎麼會連托爾墨斯光明大教堂也不知道？」
愛蓮毫不客氣地譏諷這位車伕：「我們可是公爵府的客人，當然不是本地人。」
車伕嚇了一跳，公爵府的客人，那可要小心對待，他訕訕地說：「兩位尊貴的客人，蔚藍城的托爾墨斯光明大教堂可是西大陸赫赫有名的光明教堂，馬爾薩斯知道吧？我知道您肯定清楚，這座大教堂的故事就和他有關。據說在魔法之戰年代，當時的托爾墨斯光明大教堂只是一間祭祀萌神的小祭廟，在對抗魔法神最艱難的歲月，托爾墨斯祭司在祭廟裡藏著五英雄的親密朋友馬爾薩斯，馬爾薩斯當時受了很嚴重的傷，在魔法神的爪牙大索天下的危險時刻，托爾墨斯祭司不畏巨大的危險，不但在祭廟中隱藏了馬爾薩斯，而且幫他治好了傷，這期間他們成為了非常好的朋友，當馬爾薩斯離開蔚藍城去抗擊暴虐的魔法神時，他對托爾墨斯承諾，如果他不死，他一定會再到蔚藍城，馬爾薩斯發誓要為托爾墨斯修建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教堂。但馬爾薩斯走後，魔法神的爪牙抓到了托爾墨斯並殘忍地絞死了他。魔法之戰結束後，馬爾薩斯欣喜地來到蔚藍城，但他昔日的救命恩人、朋友托爾墨斯卻已經不在人世中了，悲傷的馬爾薩斯為了紀念他的朋友，在後來擴建祭廟時，就改稱它為托爾墨斯大教堂，以紀念祭司托爾墨斯不畏強－暴的大無畏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