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房車 文 / 骷髏星雲
大隊在葛澤營地修整時，井笙特意請葛澤家的工匠做了幾輛大車，十個輪子的馬車，算是房車吧，馬車的軸距很寬，必須用十匹馬才能拉動。車架上面直接架設著木房子，井笙從此後再也用不著辛苦地睡帳篷，房車木地板下面是鐵製的炭爐，可以讓房車內溫暖如春。
「**啊！沒想到我居然坐上了黃蓮聖母的雲車。」房車內差不多有十平米大，當然是作為臥室用，在車尾還隔了一間淋浴房和一個小小的茶水間，房子用上漆的櫸木板華麗地裝修一遍，淋浴房裡面甚至還有一架木製的大浴桶，洗泡泡浴肯定是沒有問題，車頂上沒有水箱，這麼冷的大雪天，放上面肯定會凍成冰坨，井笙不會這麼笨，他專門做了一輛帶爐灶的水車，洗浴的時候通過管道連接到淋浴房就行了，當然是沒有加壓泵，只能用人力供水，好在井笙現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手。
這樣的車一共打造了四輛，井笙一輛、愛蓮一輛、道芬一輛，塔亞和碧絲儂合住一輛，不過現在專屬於塔亞使用。
精靈女奴商人科爾曼還算厚道，精靈女奴們都很健康，她們六個人一輛車，車的成色也比較新，裡面的佈置也很暖和，也不虞有凍傷這類事情發生。
高大精緻的房車把兩個小傢伙樂呵得不行，吵吵嚷嚷地到處看，一會這裡要佈置什麼，一會那裡要佈置什麼，一整車絲綢裝點上去，愛蓮的房車簡直像華麗的宮殿一樣美麗，連帶塔亞的房車也被同樣裝飾起來，兩輛車都佈置得美輪美奐，只有井笙和道芬的車像木頭籠子，沒有多餘的裝飾。
本來井笙還想為四位軍官打造幾輛房車，但四位軍官恐懼的神色讓井笙感到沮喪，他們是戰士，天生就要在冰天雪地裡滾來爬去，如此奢華的房車讓他們感到無所適從，井笙最後只有作罷，看著他們摟著侍女美滋滋地往帳篷裡面鑽，井笙就想不明白，睡舒服一點哪裡不好。
這四輛車耗盡了葛澤家營地的所有鐵製品和高級木材，工匠們甚至還偷偷到紅松堡買了很多精鋼製件，包括一個巨大的熱水爐，不然不會這麼快就完成這麼多的房車，由此看來，葛澤家和葛洛丹家雖然互相敵視，但還沒有處於戰爭狀態，平常的貿易往來仍然在進行。
車隊一路向西，很快就進入了木蘭堡的領地，但裡面的騎士也是非常稀少，他們只敢閉著大門瞪著井笙的大隊，連出來收過路費的人也沒有，井笙就大搖大擺地走過百米長的石橋，踏上了雲姿平原。
井笙披著鎧甲，一騎當先走在隊伍最前面，愛蓮沒有黏在他身邊，自從房車打造好以後，愛蓮整天就琢磨著怎麼讓它更漂亮，這會和道芬、塔亞兩人嘀嘀咕咕，不是挑毛病就是需要加添裝飾。
「瑞奇兒，你過來。」
一個jing實的漢子趕緊驅馬過來，說是漢子也不盡然，長得一副聰明樣，年齡也就二十出頭。
「守護老爺，您好！」
井笙摸出六分儀，打開圖像問瑞奇兒：「平原下方這幾座城堡是什麼人的？」
瑞奇兒仔細看了看六分儀說：「回守護老爺的話，這是桑德森家和葛洛丹家的附庸家族，最上面的是箜山男爵米斯蘭家，是葛洛丹家的附庸，中間是包格家和內羅斯家，是桑德森家的附庸家族，這下面最近的城堡是坎澤家，除了內羅斯家是特殊家庭，他們都是男爵。守護老爺，內羅斯家附近這是滴水湖，盛產六隻腳的空棘魚，非常地美味。」
「這座小山是怎麼回事？」在六分儀的畫面裡，滴水湖西側有一座小山突兀地矗立在湖泊的西面，實在是它的形狀太規整了，就像一個圜丘。
「這裡啊！這座小山的名字叫聖言山，據說是萌神轉動地球的把手，在東大陸古裡特堡附近和冰原大陸上也有一座這樣的山峰。」
「把手？」這恐怕又是萌神顯露聖跡的地方，這個世界的神跡實在是太多了，簡直數也數不過來。從聖龍門、天涯神殿，再到蔚藍城的公爵府，或是冰原大陸凌空漂浮的生命山，這是一個奇跡無所不在的世界。
瑞奇兒小心地說：「守護老爺，據說在萌神創世的時候，祂苦於地球另一邊的人永遠沉浸在黑暗之中，所以無所不能的萌神抓住這些山峰讓地球轉動起來，並定下規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切！」井笙哂笑一聲，行星的轉動怎麼可能是萌神抓著把手轉動出來的，而是分享了孕育太陽和行星們的原始星雲的角動量的緣故，處於行星系中央的恆星則只分得了微少的角動量，大部份角動量被行星們獲得，這也是行星自轉的來由，並不是什麼因為萌神的仁慈而形成這樣。但井笙不想為瑞奇兒解釋如此高深的宇宙學知識，一個他也聽不懂，二個他也會拒絕相信，還不如不說。
「也就是說我們有機會路過滴水湖？」
瑞奇兒肯定地說：「是的，守護老爺，不過現在是冬天，恐怕沒有什麼景致可看啊！」
「那倒也是。」井笙不置可否，他盯著六分儀中圓得過分的聖言山出神了。
「報告守護，有客人來拜訪！」參謀官驅馬過來報告。
井笙收好六分儀，問道：「是誰？」
「他說是羅生門家的騎士。」
沒想到沙隆這麼快就追過來了，井笙倒是感到有些奇怪，你說這寒冬臘月的，一位嬌嬌小姐不在家避寒保暖，反而頂著風雪，翻越崇山峻嶺，哭天搶地地跑來和未婚夫匯合，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這是重承諾守信用的貴族精神嗎？還是富在深山有遠親的睿智表現？井笙在沼澤公爵的圖書館裡看到一份十年前的貴族評價榜，天水侯爵羅生門家族榮幸地位列勢利眼家族第九十七名、吝嗇鬼家族第七十五名，這個排行榜估計是某位屢遭貴族白眼的吟遊詩人編寫的，上面有大量譏諷的詩句，但吟遊詩人的排行榜上面卻沒有一位公爵家族，想來再是憤忿，他還是不敢對公爵家說三道四。
「請他過來，參謀官，另外請去林思麗那裡拿一個賞金袋。」井笙拉了拉領口，取下頭戴的風雪帽，金屬鎧甲雖然不重，但手卻不敢去摸，如果不戴手套的話，甚至可能會將手一起凍在上面。
羅生門家的騎士很快過來了，他翻身下馬，向井笙行半跪禮，然後才說：「守護大人，在下是羅生門家族的光明騎士，堂老爺大人已經率隊到達了蔚藍城，他命令我前來向守護大人知會一聲。」
「這麼快？幸苦了，你起來吧，這樣回復沙隆，我們將在盧德裡奇男爵的香山堡等待他們，希望他們加快速度。騎士，你需要見一下紗希族長嗎？」
騎士站起來感謝道：「謝謝守護大人，我想道芬大人也想聽到小姐平安的消息。」
井笙敏感地發現羅生門家的騎士稱呼道芬為道芬大人，也就是說兩家的聯姻已經在羅生門家公開了，也可以想像得到沙隆的急迫心理。
羅生門的騎士收下參謀官遞給他的賞金袋，鄭重地告退向車隊後面走去，他還要向道芬再報告一次，這種禮儀可不能或缺。
「沙隆這心急火燎的，他是在趕鴨子上架啊！不過幸好不是我娶老婆，要是洛芙蘭小姐是個醜八怪、香港腳的話，那道芬豈不是虧大了？看來真是令人無限期待這次會面啊！」井笙板著臉在心裡大笑。
這個世界的貴族小姐們也同樣是深居簡出的，除了名字和大概年齡，一般人很難知道貴族小姐的詳情，尤其是適婚的神選士小姐們，她們是家族的重大籌碼，肯定要小心呵護。井笙和一般人一樣，除了知道洛芙蘭小姐才十二歲之外，其它情況一無所知。
趕路最是單調的事情，如果是春夏還好，在冬天滿目一片白色，說不定走著走著就想睡覺了。
井笙騎著小弱趕了會路，甚是想念嶄新的大床，他乾脆驅馬回去他的房車裡。
「大人回來了，趕快將爐火撥旺。」
「大人，請小心點，梯步上面又結冰了。」
幾名僕人小心地守著井笙的房車，不過井笙算是有良心的主人，他讓所有的侍女都鑽進房車裡避寒，另外給精靈女奴們每人發放了一條厚實的毛毯，隊伍後面的熱水車不停煮著香噴噴的熱湯，每隔半天，包括黑騎士在內每個人都有一壺熱湯暖身，僕人和女奴們雖然沒有諂媚地讚揚井笙的仁慈，但可以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井笙得到了他們發自內心的尊敬。
井笙脫掉甲冑，一身輕鬆了不少，侍女趕緊將熱氣騰騰的湯壺遞上來。
「來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說來我聽聽。」一口暖湯下肚，井笙舒服得四肢百骸都想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