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利弊權衡 文 / 骷髏星雲
井笙準備給愛蓮幾天時間，到時候他會考究她，這場不是決鬥的決鬥對紗希家和諾斯特羅達姆家之間的關係將發生哪些影響？回答基本正確的話，井笙決定重點培養愛蓮學習縱－橫學，將他知道的所有騙術和相關基礎知識傳授給愛蓮，也算是井笙在遴選衣缽傳人吧。如果愛蓮回答不了，井笙還是比較看好林思麗，但因為林思麗的特殊身份，她頭腦中被限制的東西太多了，井笙不敢保證林思麗會接受他的世界觀，這是學習縱－橫學的基礎，反而是愛蓮這樣無忌無絆的貴族小姐更適宜培養，身份尊貴的宮廷子爵頭腦中框框限制非常少，井笙對愛蓮的洗腦效能會更高，成功的可能性也更大。不過話說回來，施展高明的騙術也是需要天賦的，越是天賦高的人，連環局就下得越好，也越能揣摩到人性的各種反應，就更能把握連環局的變數和提高成功率，根據以往的判斷，井笙認為愛蓮基本符合騙術師也就是縱－橫家的素質要求，他會對愛蓮展開多次測試，以確定愛蓮的發展方向和興趣所在。
小姑娘重重地點頭：「老師，我想我會拿出完整的答案。」她臉上充滿了堅毅和期盼，她不知道她是否符合學習縱－橫學的要求，她也不懂什麼是局，但她堅信她的老師總是正確的，所以愛蓮認為自己應該努力去做。
這也正是井笙所希望的，勤總是能補拙的，再高的天分也需要大把時間去訓練，然後才能得到良好的成績。
天上的雪小了很多，烏雲漸漸遮蔽了月光，空氣中寒風刺骨。
井笙解開大衣，把愛蓮摟在懷裡，小姑娘的臉冰涼的，井笙生怕她凍感冒了。「無霜城這時也在下雪嗎？」
「是呀！老師，若是平時，我們全家會上紗羅山泡溫泉避寒。」
「哦！溫泉啊！真是令人有些激動。」井笙心裡莫名地有些衝動，溫泉總是和一些兒童不宜的場景交織在一起。
愛蓮在井笙懷裡說：「老師，不知道碧絲儂會和光明護教軍怎麼交涉？我認為她要同時把紗羅山一起收回來，老師就可以到紗羅山泡溫泉了。」
井笙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也可能收不回無霜城，畢竟碧絲儂曾經只是紗希家臣，護教軍絕不可能將無霜城交給一個女人，所以井笙讓阿夫前去佐證，葛澤族長弟弟的話可信度當然比碧絲儂要高得多。
「事情總是一步步來做，我相信碧絲儂會做得很好。」
愛蓮伸出腦袋向後看，她說：「但願如此吧，老師，後面好像有人追來了。」
「大概是諾查丹瑪斯的人吧！小弱加快速度，甩掉他們，我現在暫時不想和他們見面。」
小弱得到井笙的命令，立即奮起四蹄，像一縷白色旋風般飛馳，很快消失在白茫茫的地平線下。
後面追趕的人不得不停下來，實在是井笙的馬速太快了，在夜晚中他們根本追不上。
其中一人懊惱地摘下風雪帽，生氣地說：「我就對你們說過，一定要留住這位騎士，現在可好，諾查丹瑪斯家和外人勾結介入家務事被坐定了，不知道公爵大人會如何看待此事。」華馬汀滿臉都是懊悔的神色。
華馬汀的弟弟弗洛森聳聳肩說：「我也想追上他，可要追得上才行，現在天這麼黑，怎麼追啊？」
「你不行！今天必須要追到那位騎士，一定要向他問清楚。」華馬汀一抖韁繩，準備繼續追。
弗洛森看了玉兒旦一眼。
「二哥，您就別責怪三哥了，萬一他真的只是路過綠湖莊園，我們就這樣上去問他，就好像問罪似的，二哥，你說我們能抵擋得住他的憤怒嗎？再說他靜悄悄地來到綠湖莊園，恐怕也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行蹤吧？事已至此，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思歸的喪禮還沒有舉行完呢。」玉兒旦趕緊上來勸華馬汀，她兩個女兒波妲和碧嫿也趕緊去勸慰她們的舅舅。
玉兒旦說得句句在理，華馬汀也沒有理由聽不進去，只好歎一聲：「好吧，我們都回去了，諾查丹瑪斯家的回歸之路今後更加艱難了。」
波妲小聲地說：「我才不稀罕諾斯特羅達姆家。」
碧嫿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玉兒旦有些驚慌，她舉起手輕輕打了一下：「別亂說話，你們的舅舅自有主張。」
華馬汀看了看波妲和碧嫿，歎口氣說：「諾查丹瑪斯家歸回社馬湖恐怕遙遙無期了，我知道你們不願意回歸，但就我們這樣的特殊家庭，在岡底斯山脈西麓還能堅持多久？葛澤家、桑德森家，甚至是山對面的拉森家，他們早就對雲姿平原虎視眈眈，當年把玉兒旦送到桑德森家，可是」華馬汀搖搖頭，掉轉馬頭回去綠湖莊園。
等到華馬汀走遠了，玉兒旦才說：「三哥，好像二哥說的也有些道理。」
「屁！」弗洛森爆了句粗口說：「老祖爺當年離開奇跡城之後，我們諾查丹瑪斯家在雲姿平原生息繁衍了數百年，綠湖莊園周圍哪一塊地盤不是我們自己掙下來的？諾斯特羅達姆家可有幫過什麼忙？我不認為回歸社馬湖有什麼好處，再說死海羊皮卷一直在奇跡城，公爵就是拿這個來要挾我們，除了妹妹你之外，我們三兄弟都是煉金師，又想我們回到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要我看，不要羊皮卷也罷，徹底和諾斯特羅達姆家脫離關係最好。」
玉兒旦憂慮地說：「三哥，如果我們和奇跡城公開決裂，虔信公爵以家族名義討伐我們怎麼辦？還有，一旦桑德森家和葛澤家知道我們和奇跡城沒有關係了，他們會不會強迫我們歸順他們？三哥，這些事情恐怕要好好想一想，萬不可感情用事啊！」
弗洛森垂頭喪氣地說：「妹妹，你說這些我也考慮過，今天這出事情肯定讓奇跡城懷疑我們的歸回誠意了，諾查丹瑪斯家能夠在雲姿平原獨善其身這麼多年，靠的就是巧妙地在大貴族之間周旋，現在看來，必須要做一個決定了。玉兒旦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兩兄妹相對而歎，除了歸順諾斯特羅達姆家，根本沒有什麼辦法。
波妲有些好奇地小聲插嘴：「二舅、母親，難道我們家不可以去追隨那位擊敗蘇維的騎士嗎？他好強大啊！我想他肯定是位龍騎士。」
「對呀！難道不可以嗎？當然可以。」碧嫿也很鄭重地發問，但她的眼睛一直看著波妲，更像是自問自答。
弗洛森和玉兒旦兩人嚇了一跳，龍騎士是什麼概念？那可是高級魔導士級別的騎士職業，全世界都不定有幾位高級魔導士，兩個女孩還真敢想。說到追隨或者投靠，弗洛森和玉兒旦相對苦笑，波妲和碧嫿年少見識短，事情那裡會是這麼簡單，不說怎麼找到這位騎士，就是找到了又如何？諾查丹瑪斯家去投靠他嗎？那位騎士敢不敢和中大陸第一家族對抗嗎？他的家族能夠擊敗諾斯特羅達姆家族嗎？關鍵是諾查丹瑪斯家族就算投靠那位騎士，死海羊皮卷也拿不到手，憑空和本家結下仇怨。
「你們倆個別說傻話，唯今之計，只有拖一天算一天了。」弗洛森歎口氣，從下午思歸死後，他覺得今天歎氣的時候實在是太多了，玉兒旦也無奈地附和點頭。
波妲突然又說：「二舅、母親，這位騎士一路向南，是不是他的營地就在那裡呢？他還帶著一個小女孩，我想恐怕也不是多麼壞的人吧？母親，讓我和碧嫿循著足跡去看看？說不定真能和那位騎士說上幾句話，也許事情的轉機就會出現。」
碧嫿猛地點頭：「我認為波妲說得很有道理，二舅和母親，你們應該考慮一下。」兩姐妹為了家族是盡心盡力地出主意。
弗洛森和玉兒旦面面相覷，玉兒旦這兩個女兒雖然都是四級遊俠，但年齡恐怕太小了，他們的應變能力不足以應付複雜的局面。
「二哥，我就這兩個寶貝女兒，你可不要逼我。」玉兒旦打定主意不讓波妲和碧嫿去探尋騎士的蹤跡，想想看，連蘇維這種天人般的控靈士都能擊敗，她兩個女兒的跟蹤行為說不定會讓那位騎士誤會，反而為諾查丹瑪斯家惹下大敵就更為不妙了。
弗洛森盯著波妲和碧嫿，他腦子裡飛快地權衡。
「我認為行，那騎士既然帶著小女孩，說明他不是性格乖張的人，只要波妲和碧嫿不去激惹他，我想不會有什麼大事情的。」弗洛森倒是認為波妲的建議不錯。
波妲和碧嫿相視一笑，只要她們二舅開了口，玉兒旦最後總是要答應的。
「可她們倆才十八歲啊！三哥，這可不行。」玉兒旦心裡很不高興，自從費迪南死後，這一段時間玉兒旦都死死地看住波妲和碧嫿，生怕她倆出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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