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自然神術的迷思 文 / 骷髏星雲
井笙擺擺手讓所有人坐下來，他說：「大家少安毋躁，道芬作為族長，將來要管理大片的紗希領地、眾多的紗希家臣，要做到知人善用、人盡其用，首先就要把握人什麼時候會控制不住他的慾望？他的慾望到底是什麼？他會在慾望的深淵裡陷多深？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門學問，雖然說管理領地的不是親屬就是家臣，但任用庸才和罪犯會導致族長的控制力和威信被大大削弱，這可是作為領主必須要重視的大事，之後，你才懂得用什麼樣的人管理什麼樣的事，差錯和犯罪產生後的程度，如何去預防等等。」井笙會慢慢傳授道芬馭下之道，首先就要學會對他人的心理判斷，極端情況的心理研究有助於加強印象，所以井笙準備讓道芬先學習犯罪心理學，然後才是其它。
道芬若有所思地說：「老師，我想您說的話非常有道理，也許我應該早做準備，公爵府現在還沒有一個合適的人。」
井笙讚賞地表揚道芬，他也知道舉一反三了。「在無霜城還有很多舊家臣，他們奉命留在了那裡，急切地等待你和愛蓮回去，我想，他們就是你的研究對象了。你關注的重點只有三點，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適合什麼樣的工作？他會犯什麼樣的錯誤？這就是道芬你需要學習的，當然也是我要教你的內容。」
道芬鼻頭酸酸的，他知道他的老師井笙一心一意想讓他做好這個族長，不想讓他就此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雖然平時對他很嚴厲，甚至是嚴酷，但老師的心卻是無比關懷他的，道芬完全明白這點。
「老師，謝謝您！您為我付出了太多！」道芬抱著井笙的腰嚎啕大哭。
井笙心裡頗為糾結，按說十三歲的少年感動了、激動了，哭一哭也無可厚非，大哭大笑來宣洩豐富的感情也是少年人的心性，但道芬卻是紗希族長，今天開始樹立的威信將左右著紗希家族今後數十上百年的命運，從這點說，井笙希望道芬很沉穩，俗語又說，男兒流血不流淚。井笙有些擔心感情豐富的道芬會一直被愛蓮輕看，甚至是被其他家臣輕看了，有時候，只有讓人畏懼的族長恐怕才是好族長。
井笙輕聲說到：「好了！今天我就允許你一次，不過聽著，從今以後，不能在兩個人以上的場合落淚，道芬你要記住，你是紗希族長。」
「是，老師，我聽清楚了。」道芬大聲地回答井笙。
塔亞趕緊遞給道芬手絹，讓他擦掉臉上的淚珠。
道芬感激地說：「謝謝塔亞姐姐，我現在好多了。」
「不用謝，只要你心情好，我也就很高興了。」塔亞一臉溫馴的笑意。
井笙聽得很驚愕，道芬為什麼叫塔亞為姐姐？這這這
愛蓮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看向井笙，她也是第一次聽道芬這麼稱呼塔亞，難道這就是道芬和塔亞在被窩裡發展出來的新關係麼？
夜以既深，呼嘯的寒風裹挾著雪花，瘋狂般掠過營地，大片的雪花在空中亂舞，幸好有井笙的先見之明，帳篷才沒有被狂風吹走。
在溫暖的房車內，井笙被一個問題困擾住了，他使勁捏了捏雙顳，試圖讓自己恢復思維的敏銳。
「完人！什麼是完人？這是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天然呆聖龍這麼說過，利維坦也這麼說過，露娜表現出來的意思似乎也是這樣。
井笙當然不認為他是大清帝國酋長弘歷那樣自我定義的完人，這裡的完人必然有特定含義。
「是精神xing？還是物質xing？不論是什麼，它必然是有所指的。」井笙在車廂裡左右走動，這個問題真正地把他考住了。
「聖龍還說過要我愛人類，難道完人的意思是指我會是耶穌？」井笙心裡一個激靈，他眼前瞬間出現了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情形，他的手掌心似乎也感到了劇痛。
「不！」井笙恐懼地揮舞雙手。
「我不會做什麼耶穌的，世人是世人，我是我，我既不高尚也不偉大，我只是一個想回家的人。」井笙痛苦地抱著臉，沒事想什麼耶穌啊！他自己把自己嚇到了，雖然死而復生似乎很美妙，但一輩子愁著臉，擔憂這人不仁慈，擔憂那人不友愛，整天都是憂心忡忡的，這樣活著有意思嗎？井笙當然不信奉伊壁鳩魯派的享樂主義，但也沒必要把自己搞得像地藏菩薩那樣心力憔悴。
井笙靜下心來繼續想。
無論從外表還是思想，井笙和魔法世界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那麼有區別的地方在哪裡呢？」井笙更加深入地思考這個問題。
「第一，我確實不是萌神的堅定信仰者，我二十四歲以前從沒有聽說過什麼萌神，只從動畫裡接觸過所謂的其它意義的萌，但顯然這個萌字不是這樣解釋的。草日月為萌，也不像是什麼藏頭謎語，根據熏世大經的解釋，草頭代表宇宙萬物，而日月當然就代表ri神和月神，但為什麼偏偏草頭在上呢？難道萬物比神靈更加尊貴嗎？」
「第二，我可以確認我的身體和其他人是一樣的，沒有多出什麼零件也沒有少什麼零件，當然，嘿嘿！小弟弟是稍微要雄壯一點，但那要感謝老井家的遺傳基因，和什麼完人沒有絲毫關係，顯然完人不是指胯下的寶貝。」
「第三，這裡可能是關鍵點，聖燈的年限也就是公積度。聖龍通過什麼方法我不知道，但利維坦又是怎麼查看到我的聖燈？難道這種方法是屬於次神技？但機械魔法上卻沒有記載啊！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那種情況下，利維坦沒有道理不對我據實相告啊！可是問題出在哪裡呢？」
井笙在心裡似急實緩地回憶利維坦的有關場景，除了昏迷的那一段時間，他確定利維坦沒有對他施展探查類的魔法。
「現在看來，有很大可能性是因為我的聖燈，也就是我的靈魂和別人不同。**為魄、思核為靈、聖燈為魂，這就是魄靈魂的具象。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魄不具有代表性，它應該是由遺傳和後天的多種條件決定的，無所謂有什麼體魄上的完人，州長的肌肉也是瘦肉精催化出來的，並非是肌肉越發達就越是完人，愛因斯坦可以說沒有肌肉，但他的歷史地位應該比州長更高，所以應該不是指魄。其次是靈，這也是後天形成的，它和魂一起存在人的大腦中，思核實際上可能是指人的記憶和情感，機械魔法中把思核劃分為六種，每一種代表著不同的情感傾向，這恐怕也不能用完人來描述，這是沒有意義的。最後是聖燈，在自然神術中，最關鍵的因素是聖燈公積度，公積度越高，就能開啟更多的道態撬甲，也就是能打開更多的鑰匙。那麼，利維坦說過我擁有高級聖燈，也就是說聖燈越高級就代表魂的級別越高，那麼魂和完人是有關聯的嗎？」
「這個可能性很大啊！但我到底是什麼級別的聖燈呢？利維坦又是怎麼知道的呢？次神技裡面是不是真的有查看聖燈的方法？」
井笙終於把完人和聖燈聯繫起來，但這三個問題現在卻找不到答案。
「真是令人困擾啊！」井笙抬頭望著房車頂，那裡是用厚實的木板鑲嵌的，它們阻止了車內的熱空氣向外散逸，在寒風刺骨的冬天保持住了溫暖。
井笙拿出那本沒有名字的書，攤開在面前，利維坦在上面記載著自然神術。
井笙在心裡默想了一下，除了真眼、雲盾和神虛他可以確定之外，井笙並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還會其它自然神術。
「梳預是不是呢？」井笙很大膽地猜測，這是一種預言神術，神乎其神的預言技藝，書上寥寥幾筆勾勒出它讓人震顫的威力。
「神相隨，或聽其音；或見其形，非人力所為之事；凡世人之興衰，梳預者猶如親臨其境。」這就是對預言者的全面解釋，非常直白，但後面還有一段很費解的話：「金口，或燦龍或龍珠所擁，為一己之好惡而大千變幻。」
這段話井笙覺得很難懂，首先金口是什麼？燦龍和龍珠又是什麼？為什麼因為好惡，大千變幻又是什麼意思？井笙之前幾個月模模糊糊記下來，但始終不得要領，今天他覺得靈感很好，或許能摸到一點蛛絲馬跡。
井笙試著解了一下，也就是說，金口這種東西只能由有燦龍或龍珠才能擁有，因為燦龍或龍珠的喜好，金口所刻畫或所描述的事情變幻莫測。
之前井笙用過無數種方法來解釋這句話，密碼、隱語等等，但都沒有明晰的結果。
「先人的，這比猜謎語還惱火啊！」井笙有些頭暈腦脹，對於金口，他只知道幾種解釋，一是尊貴的人的語言，這是通解。二是「前佛後佛，諒同金口。即教當教，寧殊玉牒。」之類的佛教用詞，這句話出自《寶台經藏願文》，佛陀不尊貴還有誰更尊貴呢？所以這裡的金口同樣是指尊貴語言的意思。
「金口到底是指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