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算計 文 / 骷髏星雲
如果沒有井笙的守護，愛蓮肯定會被其它家族娶走，作為無足輕重的孕育神選士的機器，道芬有可能一輩子是魔法學徒，也可能入贅出去成為播種機，紗希家就四分五裂了，甚至會徹底消失在貴族行列之中，這都是非常現實的可能性，而井笙阻止了這一切的發生，他還要做得更好，井笙希望紗希家擁有自立的根基，所以，五彩石是絕對不能失去的。
西裡看著煩悶的井笙，他說：「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斯蒂芬家的五彩石我還是有決定權。」
井笙啞然失笑，斯蒂芬藍衣主教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起碼是能手五級的水平。不說無霜城和鏡水城一來一去數千公里路，也不去說什麼世家公族的臉面，從沒有聽說一個家族的魔法進階需要借助另外一個家族的五彩石，家臣倒可以這麼做，愛蓮和道芬怎麼辦？他們必須是要家族五彩石才能進階，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家臣的忠心會在哪邊？不言而喻了，西裡的想法就是讓紗希家為斯蒂芬家培養神選士，一到關鍵時刻，這樣的家臣是絕對靠不住的，紗希家會被再次背叛。
井笙冷笑著說：「西裡先生真是好計謀啊！」
聽井笙這麼直白地指責他，西裡慌忙解釋道：「守護，這是最後沒有辦法的辦法，其實還有其它辦法的。」
井笙盯著西裡的皺皮臉，一聲不吭。
「當然，這個辦法建立在守護被遴選上了的基礎上，到時候萌神會賜予神器下來，如果守護足夠虔誠的話，說不定會是一件進階神器。」西裡說出這些恐怕也是沒有辦法了，誰就能肯定獲得進階神器呢？西裡也不知道，他只能在天空中掛上餡餅，只求安慰井笙了。
西裡的話提醒了井笙，他恍然大悟，井笙在參加次神谷比試後只向神靈要了幾身衣服，當時他是被憤怒沖昏了頭，拒絕了剩餘的願望，現在回想起來，井笙可能還有找萌神索要兩個願望的機會，想到這裡，井笙突然大喜過望，這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
西裡看著喜色滿面的井笙不禁在內心搖頭，進階神器啊！那會那麼容易獲得，西裡從沒有聽說過哪個家族在天神獻祭上獲得過進階神器，就是光明教廷也只有四件擁有進階功能的守護神器，全部鎖在深深的地宮之中，暗黑教廷同樣也只有四件守護神器，藏匿的地方除了月皇陛下和三位元老，誰也不知道在哪裡。
西裡很想笑，但他笑不出來，他在井笙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自信，西裡不知道井笙的自信從哪裡來的，西裡突然間有些疑惑了。
想通了一切後，井笙渾身輕鬆起來，他不再憂慮這件事了。
「西裡先生，謝謝你的提醒，我想我找到辦法了。」井笙確實感謝西裡提醒了他。
西裡有些愕然，他很想諷刺井笙兩句，但又說不出口，只能乾笑著附和井笙的幻想。
井笙逼視著西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西裡先生，現在我們來談談這個問題，追殺紗希家的是桑德森和葛洛丹，我想知道的是有沒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
西裡心裡一驚，這件事隨著西大陸的混亂，已經漸漸傳了出來，說什麼的都有，因為憤恨紗希家和獸人進行魔核貿易、因為紗希家向獸人販賣雅茉蝶、因為有人想吞占夏洛特港、因為教廷想在紗希領地實行直稅制等等，傳得最盛的是第三第四件，弄得光明教廷本來準備在紗希領地實行的直稅制議案只好收回了，光明教廷負擔不起如此大的輿論譴責，全世界所有貴族都盯著光明教廷，直稅制是和貴族們作對，一旦失去了領地的稅收權，貴族們就變得什麼也不是了，直稅制理所當然地引起了所有貴族的反對，月皇陛下和暗黑教廷也發佈公告反對光明教廷在貴族領地實行直稅制，最後，光明教廷不但收回實行直稅制的打算，還要想辦法保住紗希丫遺，免得授人口實。
至於紹爾瑪去死亡群山追殺道芬和愛蓮，目前沒有任何人知道，但井笙判斷，如果確實是ri皇授意的話，ri皇本人絕對能猜到紹爾瑪和蘿藦卡是被井笙宰掉的，但這是一個啞巴虧，ri皇能怎麼樣？他只能打掉牙齒和血吞草草收場，光明教廷根本不敢大張旗鼓地報復。如果說不是ri皇授意的，相信這件事會在光明教廷內鬧翻天，一名綠衣主教失蹤，包括ri皇的侄女，這絕不是小事，塔夫蘭·荷蘭尼和洛托·漢芬為此會受盡光明教廷的折磨，他們要費盡心思解釋為什麼和紹爾瑪分開南行。
西裡略微沉吟了一下說：「實行直稅制的本意是減輕貴族們的負擔，但部份地區主教和貴族表示了異議，目前教廷已經收回了提案，不再商議此事。至於追殺一事，ri皇陛下已經發下敕令，讓桑德森家和葛洛丹家派人來闕山解釋，桑德森家的人已經到了，而葛洛丹家的人還沒有到闕山，ri皇陛下為此大為震怒，伯頓家的光明騎士團奉命前去帕特森城請葛洛丹族長蘇思拉，相信不久就會有詳細的解釋出來。」
老狗日的！井笙惡狠狠地盯著西裡，到這個時候了還在玩粉飾太平。
「西裡先生，我很遺憾，光明教廷恐怕被蘇思拉藐視了。」井笙的嘴角露出譏諷，看來光明教廷內部也是矛盾重重，並不像井笙想像那樣是鐵板一塊，應該說這是件好事。
西裡聳聳肩說：「任何時候都有這樣的人，不光是梓峒伯爵葛洛丹，公爵家族裡同樣有這樣的情況。」井笙知道他說的是諾斯特羅達姆家族，諾斯特羅達姆家族甚至在光明教廷沒有任何職務，也是和光明教廷完全不對付的家族。
要怎麼樣才能把話題轉到綠衣主教紹爾瑪·丙葛身上呢？這才是井笙見西裡的最大目的。
井笙眼珠子一轉，感歎地說道：「西大陸烽煙滾滾，闕山倒是一派祥和啊！」
西裡不知道井笙在感歎什麼，他笑了一下說：「就算是中樞也忙碌啊！為了丙葛主教的追命，ri皇也是憂傷無比。」
井笙不太明白什麼叫追命，估計是追封之類吧。「哦？如果是丙葛大人的話？」
西裡彷彿非常有耐心對井笙說教廷內部的事情：「德克雷·薩爾默紅衣大主教提議追命丙葛主教為光明聖人，將他的家族爵位敕封加一級，由下等候爵晉陞為中等候爵，這段時間正在匯總各家族的意見。」
「德克雷·薩爾默！」井笙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顯赫的紅衣大主教。
井笙雲淡風輕地問道：「西裡先生，ri皇陛下的意見是什麼呢？」
西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井笙感覺西裡的眼珠子透過茶水在看他。
「ri皇陛下當然是希望早點安撫好丙葛家的人，對薩爾默紅衣大主教的建議原則上是同意的，伯頓紅衣大主教和比俄塞斯紅衣大主教也部份同意了建議，對於封丙葛綠衣主教為光明聖人教廷內分歧不大，幾乎沒有相反的意見，但對於加爵的建議，兩位紅衣主教大人持保留態度，主要是東大陸和精靈大陸的一些家族在反對，後天這些家族的代表會全面陳述理由，然後是全體主教投票表決是否對丙葛家族加爵。」
聽起來好像是ri皇想息事寧人，盡快了結死鬼丙葛，對爵位升級這種恩賞，絕對免不了有眾多家族反對，總不能因公殉職就可以讓家族加爵成為慣例吧？那傷殘了的該怎麼辦？拿不到因公事務的家族又該怎麼辦？不但是魔法大陸的貴族們頗有微詞，就連月皇代表的暗黑教廷也明確表示要光明教廷慎重，同時公爵家族也不可能置家族聯盟內小家族的意見不顧，所以他們也都是不置可否的態度，總體上來說還是維持現狀最好，只有提出加爵建議的薩爾默紅衣大主教堅持要為丙葛的家族加爵，讓ri皇和伯頓紅衣大主教覺得很難辦。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西裡也不可能說得很詳細，井笙有些傷腦筋，他不敢肯定紹爾瑪的所作所為與ri皇到底有沒有關係，西裡告訴他的都是修辭過後的二手話，除非ri皇親口告訴他，井笙才會相信。
井笙不禁為他的大膽想法感到震驚，但這是免除後患的唯一辦法，他可不希望在去完成天神獻祭的任務後，道芬和愛蓮會因為這件事的後遺症所困擾，遭到光明教廷的壓迫，甚至是私下的再次追殺，俗話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如果真是ri皇的策劃，肯定還要繼續施行，那時候井笙怎麼能保得道芬和愛蓮的安穩呢，雖然露娜是可以信賴的，但偷襲總是防不勝防啊！
井笙在心裡忽然就決定了，他要拜訪光明教廷，洗刷莫哈多頭上的流言是一方面，井笙想問問ri皇對紗希家的態度，他沒有打算投拜帖正式拜見ri皇，那只能得到冠冕堂皇的空話，井笙的打算是暗訪光明教廷，嗯！也就是私下會見ri皇，不管ri皇陛下願意還是不願意。
想到這裡，井笙覺得需要抓緊時間，他站起來說：「謝謝西裡先生繁忙裡抽出時間，井笙非常感謝，我就不打擾西裡先生的休息時間了，我代表道芬和愛蓮向您問安。」
「守護，如果明天晚間有空的話，請一定來我這裡吃頓便飯。」西裡的態度非常誠懇，井笙沒有理由拒絕，只好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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