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五節 些許真相 文 / 興意
進入到梅閣裡，祿公公才鬆了口氣，「皇宮裡說話要小心些，別看那些禁衛，奴婢一個個站得恭恭敬敬，背地裡還不知道被什麼人收買。」
小山似有所悟地點點頭，並不說話。反倒看到梅閣裡的一草一木，睹物思人，有些傷感起來。
「這些年殿下過得好嗎？」祿公公話鋒一轉，關心起小山來。語氣中也充滿了關切。
小山有些感動的回道：「好，很好，謝謝祿公公關心。」
祿公公聽到小山的語氣中有絲冰冷，但也沒有多想，「福老哥現在在那裡。」
小山一聽，頭皮立即發麻，先前的喜悅之情心中蕩然無存，隨之而來的是一臉的寒霜。思緒又被拉回到那日的情境，好不容易，他才從嘴裡崩出兩個字「死了。」
這下輪到祿公公呆滯地站立當場，看到他的樣子，小山心裡一驚。一喜一悲這樣不好，傷身又傷神，讓人精神散亂。習武之人更應注意。他收斂心神，平靜著起伏不定的內心。
看著老淚縱橫的祿公公小山一時也不知說來安慰他，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斷背割袍之情。
只聽到祿公公一聲長歎「唉……歲月磨人呀。想當年我們四兄弟……如今只餘下我一個老骨頭。」
小山靜靜地聽著，半響祿公公才緩過神來。「他的死和當年梅主子的事有關吧。」看到小山點點頭，他又繼續說道。「殿下，有些話我不得不說，在不說我怕以後沒有機會。有些就算殿下不愛聽，也請老奴把它說完，之後要打要罰也不遲。」說完他向小山跪了下去。
小山趕緊扶住他有些期望地說道，「祿公公不要如此，我聽你說完就是。」
理了理思緒，祿公公來到涼亭坐下娓娓道來。「二十年前的一天，記得當時的天還很藍，梅主子來的時候，我們都疑為仙女下凡塵。原來是梅主子封了嬪妃，要用幾個下人前來挑選，後來我們四人從眾多的太監中被選中。梅主子給我們起了福、祿、壽、喜四個名字，想來我們四兄弟都是老實之人，不願和那些人同流合污，所以雖已經入宮十幾年，但還一直是個小太監，但這也正是我們的福氣。自從跟隨梅主子後，我們四人在皇宮裡也算是揚眉吐氣了。而梅主子是我見過的，天底下最美麗最善良最有智慧的女子，我想仙女也不過如此吧！在這個人心難測，爭鬥險惡的皇宮裡，梅主子是左右逢源應付自如，在宮中的日子，主子深得人心，使得這深沉的皇宮也有了些許暖意，由其是討得你爺爺那一輩人的歡心，更得到了你父親的寵愛，宮裡上下對她敬愛無比。當然除了皇后和李貴妃，這兩人是又妒又恨。明裡李貴妃和主子交好，背裡還不是使陰險手段。反倒是皇后顯得光明磊落明的爭來爭去，這爭風吃醋的日子一過就是五年，在皇宮裡你來我往熱鬧不已。直到你的出生。皇上高興極了，當下就要封主子為貴妃，但被你母親阻止，只要去你們的家傳玉墜——黃麒麟，作為你的出生禮物。你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
祿公公平伏下心情，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小山，此時小山緊握著胸口思緒早飛到那幾年前的場景，祿公公停下說話一時也不察。
「在那五年裡，我們四兄弟受主子大恩，得習一點武功，像我們這種殘缺這之人，低位又卑賤，但梅主子對我們禮遇有加，如同親人，只此一點，我就覺得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太監，如果老天在給我一次機會服侍梅主子，我想我們還是會選擇做一名太監。」祿公公又堅定地說著。
而這次小山聽得有些皺眉。心道，『做太監做到你這樣，真的是極品了。』同時他心裡充斥著疑問。『母親啊……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呀！』小山和她母親在一起只有九年的時間，都是他心裡最美好的記憶。正是如此，母親的形象顯得太單一，只有通過側面，別的人和事才能真正瞭解一個人。而祿公公所講的這些，有許多都是他不曾經歷的，同時他又很怕聽到，說他母親不好的話語，那會破壞她在他心中偉大，完美的形象。因為那已成永恆的雕塑是神聖不可褻瀆的。但顯然此時小山是多心了。
「接下來的五年裡，是你父皇和你母親最溫馨的日子。梅閣裡，皇宮裡充滿了親情的味道，你們三人的身影佈滿了整個皇城。當你五歲那年測出能修習金木兩系靈氣後，一切就變了，皇上堅決要把你封為貴妃，當時老一輩的人都支持，你母親沒能阻止他的這一舉動，後果是可想而知的，皇后和李貴妃反對得更利害，更是頻頻使些陰謀陽謀。和以前相比我們就看到梅主子臉上多了些愁容。直到你九歲那年，終於出事了。梅主子弒君，雖說最重要的證據，那壺毒酒讓小壽子和小喜子喝了，但弒君未遂的罪名，還是讓你們母子倆遷出了皇城。」祿公公一臉悲憤地停下說話，眼睛中飽含淚水。坐著的雙腳和放在上邊的雙手也有些許顫抖。
小山上前輕輕擁住他的雙肩，低聲說：「謝謝你，謝謝你們壽公公喜公公……」小山嘴裡喃喃地說，那時他還小，也沒有在當場，如今聽到祿公公這麼一說。一想到他們為了母親而喝下毒酒，頓時感動萬分，平時在記憶裡他們那些模糊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清晰高大。這幾聲感謝的話，那是發自他的肺腑。
「可笑，真是可笑呀！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梅主子和皇上是那麼地相愛，她怎麼會害皇上，這本就是一個陰謀，看準支持梅主子的大多數人不在皇城，或閉關的時候發動。事發時，李妃就帶人進來捉拿梅主子，而皇后稍晚一點也來了，她們聯合大臣和各主事部門，準備將梅主子判死罪，後來皇上力阻，才被改罷為庶民逐出皇城。唉……這些都是無奈之極的事，天公不作美。雖然我失去了愛人的權利，但我在這一生裡見正了真正的愛情，在這皇宮裡唯一的一份愛情，也是很榮幸了。你父皇真的很愛很愛你和你的母親，他更擔心你們的安危，還安插了一個叫方生的人去保護你們……」祿公公正情緒激動地說著。
小山聽到此，有些明白了，心神大震。情緒也劇烈波動起來。
「你們走後皇上很痛苦，時常叨念著你們，每每一個人在書房裡獨自神傷，要不是有諸多國事要處理，還真不知道他怎麼熬過這幾年。所以殿下真的不要怪皇上……」祿公公正說著，突然從門口處傳一聲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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