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八章「姐姐」 文 / ※哭泣※
炙輕柔著眼睛想看清那朵嬌羞的蓮花，尚待含苞卻散發著陣陣幽香，片片蓮葉在池塘中撥弄著，宛如一個懵懂的少女，炙幾乎無力的念道著「憶君，你沒事吧……」只感覺眼皮越來越重快要分不開時蓮葉之上那朵淨如明玉的花苞散發著青芒有序的攤開，一片、兩片、三片……每每落在蓮葉上時池塘都能泛起幾絲漣漪將浮萍撥弄開去。
花瓣似乎無窮盡似的一直重複著，直到那最裡面一層時減緩了速度，可以聽見悅耳的琴瑟聲，孩童的啼哭聲，潺潺的溪水聲……伴隨著優雅的韻律那最後一層花瓣順勢齊開，一切又被白芒代替，形成一團小的光暈在那蓮花之上，光暈再度退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初生的小嬰兒，一個勁在那衝著炙微笑，她爬呀爬呀滿池的蓮葉似乎有著靈性為她鋪墊一條連接炙的橋樑。
在小嬰兒的歡笑聲中她已經來到炙的身邊，那稚嫩的雙手抓捏著炙的臉頰，一絲絲青白之氣交雜著包覆住炙的身體，體表的傷痕消散而去，炙似乎有恢復的跡象，一點點半弓起身體傻乎乎的盯著那小女孩，小女孩始終微笑著用一種極為緩慢連稚嫩都無法形容的口吻嘟囔道：「姐……姐，姐……姐」。
炙如何能理解這個小嬰兒嘟囔著「姐姐」兩個字，似乎是在和自己說話，可那就太荒謬了啊！炙直愣愣的看著想問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炙猶豫後還是向著小嬰兒問道：「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小嬰兒似懂非懂又是一句：「姐……姐，姐……姐」。
炙耷拉著頭很尷尬的又說道：「我不是你姐姐……或許你可以叫我哥哥」。
小嬰兒全然不顧依舊嘟囔著：「姐……姐，姐……姐」。
炙幾乎要哭出來了：「我真的不是……」
……
「就算我等合力要打開這禁地之門尚需一番功夫，到底發生了什麼？莫不是外族入侵？再加一把力！」一個胖墩墩且臉色紅潤的老人正揮灑著功力向身旁幾個老人催促道。
「我說你個老不死，都一大把年紀了，能不能消停會！問這問那還閒不夠亂麼！」一個古道西風老人瞪了胖墩墩的老人一眼便開始加力發功。
……
「好！禁地之門開了，鐵杉、銀杏，你們兩個留下來維持禁地之門，我們走！」古道西風的老人叮囑道。
「這裡就交給我們吧，松老放心！」鐵杉銀杏肯定道。
……
「什麼！蓮池盛開了？不……這滿池浮萍是怎麼回事？難道……」一個身材高大稜角分明的老人驚歎道。
隨即一個白眉白髮的老嫗也有著同樣驚歎「莫非！」
「青竹、寒梅，何故興歎？」一個慧質蘭心的婦人較之其他幾個頗為年輕，說罷青竹、寒梅收起驚歎之神情。
「惠蘭，除了浮萍可曾還看到些什麼？」另一個溫文爾雅的老人捋鬚道。
蓮池廣闊，此刻的炙還一頭霧水狀態，突然從遠方傳來一道雄渾的聲音，響徹在蓮池之上「不知是哪一位來到我生命一族的禁地，如若是朋友，請現身一見」說話的正是那胖墩墩的老人。
見到沒任何反應，幾個老人便徑直向蓮池中靠攏，炙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甚至有些惶恐。
「聖蓮！松老、柏老，真的被我們等到這一天了！看！蓮祖真的歸來了！」原本溫文爾雅的老人已經按耐不住興奮的喊道。
六個人恭敬的向小嬰兒拜倒：「恭迎蓮祖歸來！」
小嬰兒完全不理會發生的事情慢慢站了起來還是一個勁衝著炙喊：「姐姐，姐姐」比之前聽起來清晰許多，然後趴在浮萍上睡著了，六個人相互對視不與又將目光轉向炙。
此時的炙從犯傻的一種境界轉換到另一種境界扭轉頭和突然出現的六個人形成對視結巴的問道：「你們是……誰？這又是……哪裡？」
「這位小友，為何蓮祖會稱呼你姐姐，從你身上的氣息我無法得知你來自哪裡，至少我不曾見過」惠蘭不可以思議的問道，炙回答不上來依舊直愣愣的盯著看。
「這位小友，你無須緊張，我們生命一族是崇尚和平的一族，然而這蓮池禁地卻不是你該來的」溫文爾雅的老人此刻多了一份莊重，炙再也說不出什麼來，他胸口的奇怪石頭像眨眼一般閃動了一下。
「惠蘭、隱菊，等等」松老打斷道「剛才一瞬間可我有感覺到一種極為熟悉的氣息，你們可有同感？」
「有」
「確實有」
「是的」
其餘幾人相繼回應道。
「這位小友，可否將你胸口那掛飾借老夫一觀？」松老問道。
炙從愣中驚醒摸摸胸前的奇怪石頭直覺告訴他可以信任眼前的人於是便摘了下來交與松老。
「可有誰對這掛飾有印象？」松老先看向柏老又看向梅蘭竹菊。
「沒有」
「不清楚」
「好像哪裡見過」寒梅思量著說道。
「真的嗎？是什麼時候？」眾人齊聲問道。
「估摸著也就一千年前吧，那位拯救蒼生的後生似乎就帶著類似這樣的掛飾，我也僅僅遠遠的看到過一次，記不太清了」寒梅努力的回想著。
「這位小友，掛飾交還與你，不過老夫尚有一問，你可不必擔心，將知道的告訴我等便可」松老慈祥的說道。
炙有些猶豫但還是勉強答應：「好……好……吧。」
「小友是如何進入這蓮池禁地的？」松老直接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從山崖上掉下來開始撞上了什麼然後又撞上什麼最後掉進水裡後來又被什麼托了起來」炙將自己經歷大致還是說了出來。
「哦？小友撞上的應該是我生命一族的屏障和這禁地結界，單單這屏障非我族類即便凝聚完整晶核的強者也難以憑一己之力破除，更別提這禁地結界，若欲強行破開勢必引來不小的動靜，故而老夫十分疑惑」松老帶著疑問緊緊的望著炙的雙眼。
炙的單純讓他讀出這些老人並無惡意，緊張感稍退，仔細回憶每個細節最終低頭拿起奇怪的石頭喃喃道「可能是這塊石頭吧」。
柏老搶在松老前頭問道：「小友，這掛飾從何處獲得？」
炙低頭想想又搖搖頭：「我不知道……」
柏老又說道：「小友如果有不方便告知我等的地方我等自不會勉強，可是如此便只有送小友離開了，但是老夫需要小友先應允一事。」
「好吧」炙低著頭說道。
「小友回去後千萬不可提及我族的情況，希望小友不要使得我們為難」柏老的口吻有著一種脅迫感。
炙也沒想多少痛快的答應了，正當要開啟屏障時，小嬰兒似乎睡夠了一醒來就拽住炙的右手不放，一個勁又開始「姐姐，姐姐」，眼見如此松柏二老各自收回功力。
「蓮祖，您這是何意？」柏老恭敬的問道。
小嬰兒怎麼會理睬他，此刻她的眼裡只有炙一人，松老說道「蓮祖，我們只是送這位小友離開，您可有其他吩咐？」
小嬰兒朝著松柏二老來個鬼臉一甩頭又靠在炙身上了，松老又問道：「蓮祖可是要留下這位小友？」
「蒼松，這恐怕不妥吧！」柏老急忙制止，小嬰兒只是嘟著嘴並沒有再看向其他人。
松老見如此情景幾番思量便用眼神傳遞給柏老「翠柏，莫非蓮祖不記得我等」，柏老會意給了一個「可能是」的眼神。
「蓮祖，您可還記得我等，您的族民一直在等待您的回歸」松老依舊保持著恭敬。
炙看了看眾人略微忐忑的詢問道：「我……可以回去了嗎？」
「小友，恐怕你要留在我族一段時日了」松老微閉雙目。
「為什麼？」炙很不解，至少前一刻還是對方提出讓自己回去的，自己這樣消失了會讓自己的朋友多少難過，於是炙指指身邊的小嬰兒「不會是因為她吧？」
「確實如此「柏老直爽的答道。
「個中緣由關係到我生命一族的命運不方便告知小友，但在我族這段時日內你將是我族的貴客」松老補充道。
「那能不能通知我的朋友就說沒事」炙詢問道。
「恐怕不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請小友見諒」松老抱歉道。
事已至此，那麼炙也不再多說什麼，一個五歲多的孩子能做到這一點確實值得讚歎。
「恭請蓮祖移駕！」松柏二老以及梅蘭竹菊都行單膝跪拜之禮。
小嬰兒瞄了他們幾眼笑笑又衝著炙喊道：「姐姐，姐姐」。
六人都不敢抬頭，炙看到這一幕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第一次主動的對小嬰兒說道：「我不是你的姐姐，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叫我哥哥，聽懂了我們就跟他們走吧」。
小嬰兒半點頭半搖頭「姐姐走，姐姐走」。
炙很是無奈，但這沒辦法啊，心裡暗想「姐姐就姐姐吧，只要能盡快回去就行了，憶君他們幾個不知道怎麼樣了，會不會擔心」。
炙一起身小嬰兒隨著松柏二老一行人就離開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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