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七十二章「無」還是「悟」 文 / ※哭泣※

    原本炙走完這條小徑也花不了太多時間，可是炙一路踱步，整整用去一個時辰才走到那座木屋前，炙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這座木屋裡有個似曾相識的身影，當然那一切都出自炙的潛意識，事實上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站在木屋外，炙還在猶豫是否該去敲下那扇盡在咫尺的門，不敲有種空洞感，敲卻又好像被什麼隔著。

    「進來吧」木屋內一切都沒有改變，只是傳來一個十分柔美的聲音，這個聲音似乎剛剛脫離稚嫩，依舊沒有完全邁入成熟，那是一種處於萌芽狀態下的湧動。

    「嗯？」炙眉頭稍稍皺起，原本年輕的臉上能讀出一種老成，那真就是一種熟悉感「到底是誰？」

    「還不進來嗎？難道要我出來請你嗎？」木屋內的聲音保持著一種十分細膩的平淡。

    「我……」炙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有些結巴地繼續保持著那種僵硬的姿勢。

    「吱嘎」木門輕輕被推開，花園中的香氣和光線毫不吝嗇地向木屋內湧去，在亮暗交輝中出現一個嬌小的身影，論個頭只到炙的腰間。

    「還真要我出來請你，你的面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亮暗交替散去，一個估摸著十歲不到的小女孩帶著些許質問便完全進入炙的視線。

    「不是……只是……不……」炙也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只感覺嘴巴一下子不聽使喚了，像炙這樣的年齡經歷過的危險已然超過許多的強者，那種不在一個層次的概念都沒有令炙退縮，而這一刻的炙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是想退縮或是其他。

    「我有那麼可怕嗎？我又不是妖獸……」小女孩指了指自己還略微泛著一絲笑意，接下去的一個動作更是讓炙稍稍顫抖了幾下，小女孩居然毫無預兆地躍起，高度也就剛剛能夠觸及炙的肩膀，可那看似嬌弱的小手拍下去的瞬間倒是不輕，只不過這一點對炙而言還算是不痛不癢「你不會是塊木頭變得吧，這麼半天你有沒有聽到我在問你問題啊？」

    「啊？」炙又傻傻地冒出一句，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楚小女孩的樣子。

    那種清秀中帶著幾分婉約，本不該屬於這個年齡的容顏卻已經早早被賦予，如果依著這個形式發展下去，到時候至少也是個傾國傾城。

    但炙終於回過神來，畢竟很多時候根本無法用外貌去衡量一個人的真實年齡，或許眼前這個小女孩根本就是那種老古董級別的存在，類似的事情在虹晶大陸上屢見不鮮，但很快這一切想法又被一種似曾相識所掩蓋。

    「說你傻還真不是一星半點……」小女孩略顯無奈，不過她也讀出了炙的變化。

    「賭婆告訴我到了這裡一切疑問便可以解開」炙沒有刻意迴避來意，雖然這樣有些不禮貌，但是炙實在想不到用什麼去破除這種尷尬。

    「別人說你就信啊，你還真是傻得可愛，這一點倒是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小女孩有些傷感，但那種情緒很快就被壓制住，不過這一瞬間正好被炙給捕捉到。

    「朋友？」當炙聽到這個詞彙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大量的印象，那一幕幕都是死裡逃生。

    「不提了……」小女孩輕輕呼出一口氣「有一點我很好奇，這一路師姐居然沒有為難你，看來你給我師姐的印象不錯嘛！」

    「師姐？」炙的腦子像進了漿糊似的，一個勁在那裡倒騰卻又分不出個子丑寅卯，顯然小女孩口中的師姐除了賭婆再無其他，這反差實在是有些強烈了，不過也從某種角度證實了他的猜測。

    「很奇怪是嗎？不過事實就是如此，你也不必去糾結這些東西了，就算你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的」小女孩又是一眼將炙的心事看穿。

    「那我可以問個問題嗎？」炙思慮一番才徐徐開口。

    「你不是已經問了一個嗎？」小女孩有些故意逗炙的意思，但這一下可把炙剛想說的話又堵了回去。

    「這……」炙喃喃著。

    「好了，逗你玩呢，這都看不出來……真是沒意思……」小女孩攤攤手心略顯無奈「說正事吧，你想知道什麼？」

    「讓我來這裡的原因」炙沒有猶豫，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猶豫，如果還是這樣一頭霧水的下去，難不成會出現什麼更加難以應付的局面，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就這一個？你確定？」小女孩故意又想給炙下套。

    「先回答這一個」不過這一會炙總算能冷靜去判斷了。

    「你倒是一點不客氣」小女孩接著打趣了一番再一次顯示出些許哀傷「估計是我想太多了，明明都已經那樣了……」

    「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炙旁敲側擊著。

    「你又多問了一個問題哦……不過我選擇原諒你了」小女孩倒是毫不客氣地借坡下驢，這麼明顯的提示還不至於將她難住「讓你來這裡是因為我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可以先不回答嗎？或者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炙頓時警惕性拉到滿值，現在他的處境可不容許輕易暴露自己，很難保證除了反和平組織以外是否還有其他勢力已經將他確立為狩獵目標。

    「既然都開口了，那就問吧」小女孩對於炙的提議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淡淡一笑。

    「我的問題和你的一樣」炙很快便接上，至少在小女孩後悔前不能讓她鬆口。

    「有趣……倒是有段時間沒聽到別人這麼問我了……」小女孩一副思考的樣子「那小老頭、小老太太給我取的叫什麼名字來著？應該叫無……還是悟……反正記不清了，你覺著哪個叫著習慣叫哪個好了」。

    「你可以繼續問了」聽了小女孩回答，炙心中的疑惑解開了一大半，但始終有那麼一絲揮之不去，佔據著一片狹小的空間。

    「老問題」小女孩說的也十分痛快。

    「我叫魚火」炙不得不撒這個謊，除非能確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朋友，即便再談得來，炙也決定先將這個謊圓下去。

    「哪個魚哪個火？」小女孩似乎對炙借用的名字有些興趣，但這不得不令炙更加小心，起初炙僅僅是將自己的名字拆開，但世上無奇不有，沒準正好撞在槍口上。

    「鯉魚的魚」炙便回答便觀察小女孩的表情，在確定沒有狀況後繼續說道「火焰的火」。

    「撲哧！」小女孩愣是沒有忍住，顯然是被炙編造的這個名字給逗笑的「這麼搞笑的名字，又有魚又有火，是不是誰在給你取名字的時候盡想著吃烤魚啊……」

    「那我可以走了嗎？」炙倒是不介意小女孩的譏笑，再次提出離開的想法，炙無法保證在他人的地盤是否能毫無阻礙的進出，至少那些守衛可不是現在的他隨隨便便就能打發的。

    「膽子這麼小幹什麼，我難道會把你吃了！」小女孩先是裝了個鬼臉接著又稍稍激了激炙「是不是你的朋友不在，你心裡就沒底啊？那你乾脆讓他們也出來麼……」。

    「不必了，還有什麼想知道的現在問好了」原本這種小伎倆自然沒有什麼效果，炙在意的是眼前這個小女孩到底是怎麼知道李噬昊和小灰的存在的，即便是猜那未必也猜的太準確了，但回過頭來想想，一切似乎又順理成章。

    「如果我告訴你我能看穿你的心思你相信麼？」小女孩欣然一笑。

    「或許信或許不信」炙回答了一個模稜兩可，但這份震撼卻是無以復加的，能看穿別人的心思，這究竟是何種能力，自從賭婆出現到目前為止他都十分小心地去提防著，可是從始至終並沒有感覺到被人探視的痕跡，因為炙心裡清楚，如果有誰可以探視自己，那麼焚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騙你的……這麼笨……我真懷疑你是怎麼活著走過那片沙漠的……」小女孩輕歎一聲。

    「這個就不勞費心了」炙不想多做解釋。

    「還有我就納悶了……你難道不知道隨隨便便就跟著陌生人會有危險嗎？難道你就不奇怪為什麼偏偏找上你嗎？」小女孩繞了個彎想再試探一番。

    「來與不來恐怕今天的事情還是會發生，找不找我這也只是你們的決定，跟我沒有必然的聯繫，如果你有問題我會盡可能回答你，如果沒有，我還是回選擇離開」炙態度明顯強硬起來，越是未知的環境中越是要堅定自己的信念。

    「你應該沒有那麼老吧？滿口的大道理都快趕上小老頭和小老太太了」小女孩又是一陣譏笑。

    「告辭了」炙沒有選擇去回應小女孩，就眼下來看這一切都毫無意義，沒有誰會在無法得到滿意的答案時還繼續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還真是心急，既然來了就告訴你個事情吧，你和你的朋友已經被不少勢力給盯上了，如果不是因為這片沙漠屬於罪惡之城的範圍，你們早就大禍臨頭了」小女孩也不知道是友善還是威脅的提醒，反正這話進入炙的耳朵之後都化作各種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