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九十章東域夜景 文 / ※哭泣※
炙會將第一目標選擇為位於外城東域的「窮凶極惡」有多種原因，最主要的是兩點。
其一，若是將危險級別放在同一高度上，再以節約時間為原則，無論是誰都會優先選擇位於西域的「惡貫滿盈」，然而剛剛在西域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要立馬平息卻不是太容易的事情，但這個時間想必也不會太誇張，在炙的計算中如果能順利得到其他兩枚四惡之石，這期間花去的時間應該是足夠了。
其二，炙雖然和布朗接觸沒多長時間但卻能看出布朗不是個誇大其詞的人，通過布朗的評價，炙對「外城四惡」已經有了一定預判，按照「十惡不赦」這個標準，炙將「外城四惡」中另外三個按照實力強弱進行定位，恐怕真要火拚起來，「惡貫滿盈」會是最麻煩的，其次是「無惡不作」，最後才是「窮凶極惡」。
因為布朗給「窮凶極惡」的評價多數在於強調身法方面，也就是在變向告訴炙實打實的來說「窮凶極惡」在某種程度上是要遜色一籌的，速度在另一個概念上的詮釋就是逃命能力和追擊能力，顯然以目前炙的實力要硬拚那是癡人說夢，即便借用焚的力量能再拿下一個，最後都有可能使得自己體力透支，所以說得到四惡之石後很有可能面臨的事情就是被一群人追擊，當被一群身法武技十分優異的行者始終粘著的時候，想要逃脫那就是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如果做到了，面對「無惡不作」和「惡貫滿盈」的時候就可以不用花太多心思在這一方面了，小心歸小心，但卻會容易許多。
如果按照順利取得「窮凶極惡」的那枚四惡之石，就意味著炙要去面臨一個模糊的概念，因為炙根本不清楚妓院是什麼，雖然沒有詢問布朗具體情況，但能在外城四域之一稱霸那肯定不是什麼善類，某方面的不足直接令炙的判斷發生一定偏差。
至於「惡貫滿盈」，吃過虧的總是會長些記性，即便時間讓記憶變淡，卻無法改變一個事實，只要像「十惡不赦」那樣弄出點大動靜，及時來個全域封鎖式抓捕還是沒有問題的。
炙原本可以從布朗那裡獲取更多的資料，但是有些東西審視的角度不同肯定無法達成一致，就好比小馬過河是一個道理。
「十惡不赦」到東南交界處的距離可比「十惡不赦」到西南交界處的距離要遠上許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外城四惡」成對死磕的局面已經由來已久，可不是說變就變的，除非期間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所以在東南交界處和西北交界處出現大規模暴動的頻率還是極少數的，畢竟整體實力上差的太明顯的話就算是打起來也會了然無味，有些時候罪惡之城的人更多的追求的是一種刺激，如果真有誰將外城四域整合一下的話，恐怕很多事情反而沒有現在來的順理成章。
以炙的腳力從「十惡不赦」趕到東南交界處依舊用去了三個時辰之多，天色也早就在這期間又一次變化。
「和西南兩域相比好像多了種什麼氣味」炙稍稍皺眉並自言自語道，並小範圍釋放氣場將之驅散，那種時刻瀰漫的味道算不上衝鼻，偶爾吸入些許甚至有些輕飄飄的感覺，但是這種誘惑對炙而言顯然沒有意義，稍事感歎後，炙便穿過東南交界處跨入東域的範圍，那種氣味在這一刻自然更加濃郁。
夜色遮蔽的也僅僅是燈火無法照耀的地方，街道兩側整齊地掛著一些有數字標記的燈籠，炙原本倒是不明白這些數字是什麼意思，通過些許時間的觀察後倒是發現了一些規律。
根據炙的觀察，但凡開著門的地方就必然掛有兩個燈籠，左邊的燈籠上數字始終固定，右邊的燈籠數字則會隨進出的人數量而改變，有專門的人對燈籠進行更換。
炙觀察到走在街道上的人影並不是很多，但十個之中至少有九個看上去都有些眼圈發黑、嘴唇發紫，身體普遍都極為瘦小，這種現象炙倒是有所瞭解，這樣的人統稱為癮君子，多是長期留戀煙館所致，因為即便是行者，也沒有誰能保證自己百毒不侵的，尤其這種慢性毒藥會緩緩侵蝕人的神智，到最後完全欲罷不能，如果一段時間得不到滿足甚至會抓狂而死，不少人都只因為好奇而去嘗試，最終卻只能落得個慘淡收場。
炙一路走卻難免有些惋惜，畢竟很多癮君子並非出自本意，而是那種感覺上來後根本無力反抗，那是連死都無法逾越的痛苦，這一路上炙走的並不是很快，因為他在思考，想要獲取「窮凶極惡」的那枚四惡之石就必須想出特定的辦法，或許靈感就在這些林立的煙館之中，只是暫時沒有想到，更多的時候，炙的思緒會被迫打斷，因為街道兩旁時常有謾罵或是打鬥的聲音傳來，甚至還會有人奪門而出硬生生躺在街道上，有幾次正好在炙的面前。
通常站在煙館門口的都是一副盛氣凌人，雖然不是每一個都有著彪悍的身體，但嘴巴上的功力顯然是到家了。
「窮逼！就你這摸樣也敢進來！給老子滾！」
「哪只爪子先伸進來就打斷哪只！腦袋要是伸進來直接剁了拉出去餵狗！」
「沒錢就不要來這裡充大爺！」
……
倒在館外的通常都是一副哀求的模樣，就這樣子看去已經完全沒有了人的尊嚴，就算隨便牽條狗過來都能對他們一陣亂吠。
「各位大爺……就可憐可憐小的……給我抽一口吧……」
「大爺……就一口……真的就一口……」
「抽一口就算馬上讓我去死都可以……」
……
之所以世上沒有後悔藥就是為了防止那些投機者，或許公平這個詞永遠不會降臨，但無論是誰的內心深處都會存在某種追尋公平的**，只不過多數僅僅會在自身處於低迷狀態的時候，很少有誰在自己擁有權力的時候還會去記住那份曾經的軟弱，就像是那些倒在街道中央的人，如果有朝一日他們能夠翻身，第一件做的事情恐怕就是去報復，這就是最本質下的劣根性。
「快點把這些垃圾給清理掉！省的影響到客人的心情！」
「看著我就心煩！」
「都是群不長眼的東西！『窮凶極惡』旗下的館子也是誰都可以來的啊？」
……
接來下進入炙的耳中的依舊是一些謾罵聲，那種無休止的嘲諷雖然刺耳，但卻不偏不倚地給僅僅是旁觀者的炙提了個醒，那種想法雖然短暫卻無疑是一個好的開端。
「聲東擊西」炙用右手食指關節扣著鼻子一陣思索，辦法是有了卻需要一個縝密的計劃，隨隨便便就去做，那只是徒勞。
就炙現在的位置來說離「窮凶極惡」的正館還有不少路程，即便全速前進也得花上兩個多時辰，但相反的炙放緩了行進速度，更多的時候在觀察每一處煙館的動態，畢竟親眼所見會更準確一點，很多時候佈局上會透露出許多信息。
「那邊的小哥！來我們館子坐坐啊！」突然有個熱情的聲音從街道一側傳來，但此刻炙的身邊數丈之內是沒有其他身影的，毫無疑問這份邀請是向炙發起的。
「不了」炙沒有拖泥帶水，連表情上都沒有絲毫流露，這種提防心炙還是有的，在罪惡之城這種直接拒絕的方式雖然很容易引發矛盾，而且常常因為一些口角逐步演變成大打出手，甚至到最後是一種大規模的爭鬥，但此刻的炙卻將這份拒絕做到了恰到好處，不露聲色往往會給人一種錯覺，無法確認對手的實力前，只有傻子才會貿然出手。
「小哥！別啊！我們的館子可是有上好的貨色啊！」那份邀請中的強硬開始顯現出來，雖然整體上還是帶著友善，可炙又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虛偽。
「小哥！我們館子的貨色才是最正宗的！來我們這邊錯不了！」正當炙準備回應的時候，另一側也傳來了邀請的聲音。
緊接著可想而知，那種頻繁的邀請並接踵而來，但發出邀請的煙館都有不少的共同點，首先值得肯定的是比之前炙經過的那些煙館裝潢要好上許多，而且門口的燈籠數量也成對的翻了幾番，最少也不小於四個，多的甚至有八個，可有一點換誰都會疑惑，這可是罪惡之城，這種明著搶生意的行為居然都沒有任何一方出來鬧什麼矛盾，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他們同屬於「窮凶極惡」。
依著炙判斷，這東域的秩序要比南域明顯要好，夜晚這個名詞對罪惡之城來說從未平靜，所以並不會因為晚上就讓那份罪惡抹去，或許是因為癮君子太多的緣故，更多的動亂出發點只是為了錢和煙。
當炙盡可能迴避所有目光的時候，只聽見「匡」的一聲，便又是一個人影朝自己飛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差，這個飛行的位置就像是瞄準過似的，正好趕在炙的前頭，若不是炙本能地小撤步，撞個滿懷只是必然的。
「媽的！居然又是一個想來抽霸王煙的！給我往死裡打！」隨後便從那道人影飛來的方向湧現出十來號人，有身材魁梧的，但絕大多數看上去還是有種枯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