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零九章留給地衣的信 文 / ※哭泣※
「我知道了……」花姐姐已經有了覺悟,收斂氣場的同時將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項圈上。
「這是幹什麼?難道你想放水嗎?我可不需要你的同情!我會用自己的力量來證明我有資格留在這裡!」地衣全身心抵抗著花姐姐的氣場,花楹的一番話雖然聽到了少許,但都是模模糊糊。
「不用鬧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來歷麼,那我今天就把這個答案告訴你」花姐姐緊緊握住項圈。
「不就是為了把我趕走嗎?我不要!現在才來編故事,會不會遲了些?我已經對那些東西沒有興趣了!」地衣倔強地說道。
「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的話,我也沒有意見,不過屬於你的東西是時候交給你自己來保管了,在此之後你是去是留就跟我沒有關係了……」花姐姐將項圈擲出,恰到好處落在地衣手心。
「這是什麼?好像哪裡見過?」地衣稍稍皺了皺眉頭。
「這是第一次遇見你時你佩戴的項圈,因為它的樣子很特殊,一直由花楹保管著」花姐姐解釋道。
「這就是那個你們一直不肯讓我看的東西對嗎?」地衣詢問著,因為在她四歲的時候看到過花姐姐和花楹對著項圈發呆的情景,這樣一個造型精緻的項圈當然引起了小女孩的好奇心,雖然吵著嚷著要看最終還是被各種托辭給繞開了。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一時好奇的我們稍稍做了些研究,這是一件空間儲物裝備,裡面只有一個小箱子,雖然很想看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打開過,還是你自己看吧」花姐姐回到座椅上端坐好。
「我不要看!不管裡面有什麼都跟我沒有關係!我要留在這裡!」地衣拿著項圈端詳了一陣,她倒是沒有急切地將所謂的小箱子取出,她在思考,有個短暫的念頭的確在她腦海中浮現過,但是最終她卻做了一件令滿堂瞠目的事情,她將項圈用力用往地上一摔然後十分認真地看向花姐姐。
「嗯?」後廳中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可以說是驚人的一致,而此時此刻的花姐姐臉上流露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小丫頭,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這麼說,我確實有種說不出的欣慰,如果不是存在那個可能,相信我會自私地將這個秘密珍藏起來,好讓你始終能陪伴在我們身邊,而現在我不能再讓這份自私延續下去,這本就是一個千載難得機會,所以我會傾盡全力,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保證結果就一定是成功,如果失敗了,到時候你也只有繼續留下來陪我們了」花姐姐緩緩走到地衣身旁,從另一側將地衣抱住。
「花姐姐……」地衣的淚水已經沒有任何掩飾的機會,完全將花姐姐的衣衫打濕。
「小丫頭,你已經長大了,不要再哭了好嗎?也別再倔強了好嗎?至少先看看箱子裡是什麼」花姐姐躬身將項圈撿起並輕輕吹去了些許塵埃,即便之前地衣用力一摔也沒有對項圈造成任何傷害,藍紫色的精魄依舊那般殷實圓潤。
「恩」地衣微微點頭並從花姐姐手中接過項圈,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花姐姐口中的箱子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誰也無法想像一個無比精緻的儲物裝備內會放著一個十分普通的箱子,除了份量稍微重點並無其他,而且這種份量僅僅對普通人而言,對於行者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但是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普通的箱子中會藏著怎樣的秘密。
地衣拿起箱子時略顯猶豫,似乎開啟這個箱子就意味著要和「無惡不作」告別,抬頭掃視過眾人的目光後,帶著那份鼓舞,她才有勇氣將箱子打開,在答案即將揭曉的那一刻,花姐姐的右手輕輕扶在地衣的左手上並輕點了一下頭。
帶著幾許緊張的地衣將箱子打開後看到的只是一些稍稍泛黃的信箋,這一刻地衣只是盯著信箋看卻不敢再用手去觸及,確實有人會對自己的過去毫不在意,但是地衣並不屬於這一類,無論表面上如何否認,可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小丫頭,害怕了?」花姐姐讀懂了地衣的心思,用最能緩和地衣內心矛盾的方式詢問道。
地衣默不作答,只是含嘴小幅搖頭罷了,似乎木箱的重量在這一刻真正體現出來,平日裡古靈精怪的地衣不再那般灑脫。
「我沒事的」地衣沉默片刻便將手觸及在信箋之上,這一刻像是有什麼在召喚著她一樣,很急切很溫馨。
又是短暫的猶豫,地衣僅僅拿起最上面的一張,深呼一口氣後,地衣才敢去看上面的內容,十分簡約,僅僅寫著「對不起!我親愛的孩子!千萬照顧好自己!沒用的爸爸留!」
「爸爸?那不是只有罵人時候才用的嗎?為什麼讀起來怪怪的……」地衣輕喃了幾句,這個算不上太陌生卻又十分陌生的詞彙第一次以問號的形式進入她的腦海,可以說從地衣來到「無惡不作」的那一天起就很少有誰在她面前提及任何跟爸爸媽媽有關的詞彙,因為這是一個禁區,除了那些罵罵咧咧的髒話中偶爾會帶出一些,所以對地衣而言這些都是專門用來罵人的詞彙。
「對不起,這件事我們一直對你撒了謊,人當然不可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能來到這個世上都因為有爸爸媽媽,就好比你是他們生命的延續一般」花姐姐稍加解釋,但並沒有說太仔細,畢竟這種概念性的東西一時半會是無法明白的,哪怕是行者對於事物的領悟能力很強卻也需要時間。
「我知道了」出乎花姐姐的意料,地衣似懂非懂的來了一句。
「哦……既然有署名,那就是最後一頁,最開頭的部分應該在底下」花姐姐只是稍加提醒,不是說地衣不懂署名的意義,而是突然介入的概念總會有幾分陌生。
這一次地衣沒有猶豫,直接將整刀信箋拿了起來,雖然箱子不大,若是裝滿的話那信箋的數量也不會太少,但實際是就那麼寥寥數張而已,因為信箋的下方墊著的都是金銀玉器,這個數量絕對已經很可觀了,至少就目前在場的人還沒有誰見過這麼大一筆數目。
地衣很快的將那些與自己沒有直接關係的過濾了一遍交到花姐姐手中,花姐姐依次看了起來。
第一張信箋上面寫著「不管是誰救下了我的孩子,我先向你表示最誠摯的謝意,雖然我知道這裡是罪惡之城,一切罪惡延伸開去的地方,但是既然你能救下我的孩子,無論如何請照顧好她,等我的孩子長大之後,她若是追問起自己的身世,還希望能將後面寫給她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若是她並沒有這個想法,就請你將這個秘密一直保守下去」。
第二張信箋上面寫著「另外在箱子底下的金銀玉器是作為救下我孩子的謝禮,時間緊湊,只帶了這一點,如果哪一天我再度來到罪惡之城,一定會有大禮送上,並且只要是我能力範圍所及的事情我都可以為你辦到,即便要我付出生命也沒有二話,但若是對我的孩子懷有歹意的話,莫說罪惡之城範圍內,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前兩張信箋的內容十分明確,就是要保證地衣的安全,雖然花姐姐她們方才看到,但她們卻做得更好。
第三張信箋開始才是真正留給地衣的思念,上面寫著「孩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說明你很幸運的活了下來,相信此刻的你已經長大成人,當初會將你草草安置在罪惡之城實屬情非得已,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允我有半分猶豫,這個責任我沒有任何可以推卸的理由,我是一個不稱職的爸爸,如果你恨我的話可以罵我甚至詛咒我,但是總有一天我會來到罪惡之城將你接走」。
第四張上面寫著「當我決定將你安置在罪惡之城的時候,我是無比的心痛,因為我知道罪惡之城有多麼污穢,那就像是一個大染缸,或許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融入其中,但我也別無選擇,那也比跟在我的身邊要好許多,在我身邊每天要經歷的除了殺戮還是殺戮,或許很長時間內連合眼的機會都沒有,我不能像你媽媽一樣給你很好的呵護,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第五張上面寫著「分別在即,我能留給你的只有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護生符『幽冥紫藍』,願好運能夠陪伴在你的身邊,我不需要你有多麼大的成就,我只希望你快快樂樂地過好每一天,你的笑容就是我的全部,你已經來到這個世上好幾天了,我只是個大老粗,還來不及給你取名字,但是再見面的時候相信你一定有一個十分美麗的名字」。
地衣看了一圈最終又鎖定在第六張上,也就是最初看過那張有署名的信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