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六十二章天食草 文 / ※哭泣※
在那塊奇怪石頭散發的莫名熱力下，炙和黃竹總算是倖免於難，相對的，那個女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在其身體內部好比瞬間燃起了一陣熊熊烈火，雖然無形，可絕對不容小覷，甚至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燃燒殆盡。
「熱！」那個女人持續發出哀嚎，根本就沒有停下的跡象。
「不可以……」炙本想詢問，卻有些力不從心，那塊奇怪的石頭出現異樣開始就好比奪去了他的無盡生機，此刻連睜開眼睛仔細去看看，都變得十分困難，但是炙仍然憑著最後的意識與之抗衡著，因為他與自己有過約定，不他能再因為任何原因而倒下，為了他背負的一切。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黃竹感慨道。
「前輩……」炙試圖換個方式讓自己稍微變清醒一些，但那樣依舊是枉然，他根本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留這份執著已經是戰勝自己了，他再也不是那個輕易被未知的力量所打敗的炙，真正屬於他的強者之路從這一刻開始才會為之散發光輝。
「你想問什麼？」黃竹作為生命一族的成員，對於炙的氣息能做出十分準確的判斷，在他看來，炙如今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事情，能活下來就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雖然不敢相信這一切，卻還是下意識地詢問道。
「沒……沒事……吧」炙再次勉強地擠出些許，他自己身上的秘密雖然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但那種力量所引發的效應卻並未從他的記憶中完全抹除。
「沒……沒事！」黃竹真不敢想像，在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在無比虛弱的狀態下竟然會問他這樣一個問題，這是需要何等廣闊的胸懷才可以做到。
「那……就好……」炙這方才有些安心，剩下的就是和那種不可能相抗衡。
「熱！你們到底對我做過什麼？」那個女人除了發了瘋似的掙扎還極為難受地擠出一句。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黃竹雖然一直看著那個口袋，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一點還算清楚，就是那種熱力確實不是他這樣的修為可以承受的，至於達到了什麼級別，更是是他無法揣測的。
「前輩……」炙再次輕喃道。
「什麼？」在炙的聲音傳來後，黃竹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顧忌其他，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身上有一種揮之不去的使命，那就是傾盡一切保護好眼前的這個看上去本不該十分強大的年輕人。
「放……」炙很想再多說一些，卻只能將話語憋在嗓子眼。
「放你下去嗎？」黃竹詢著，而炙則是以小的抖動來確認。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黃竹將炙安置妥當之後，還能聽到的就只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你……」此刻黃竹的神情上有些不忍，但還是被他強行忍住，他能做到的極限就是不再出手。
「我不能死在這裡！我們天食草一族不能就這樣覆滅！我們還要走向巔峰！」那個女人同樣在挑戰她的極限，和炙不同的地方無非是信念罷了。
「到了這個時候，還是這樣冥頑不靈嗎？」黃竹完全交織在無力與無奈當中。
「不……要……」炙在黃竹構築的平台上試圖去抓住什麼，卻沒有任何著力點，但正因如此卻留下十道淺顯的血痕。
「不熱了……不熱了！」天食草突然間從那種驚恐當中回過神來，對她而言，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活著更加美好。
「嗯？」黃竹看看炙又看看天食草，似乎明白了，實際上卻是更加不明白了。
「老東西！剛才你們對我做過什麼？」天食草在宣洩完畢後便向黃竹咆哮道，但是不經意間她卻用出了你們這個稱呼，憑借她對黃竹的瞭解，能做到這種程度顯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如果炙造成的這一切，那就更讓她無從解釋。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黃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脾氣，同樣朝天食草回了過去。
「就知道你沒那個能耐，難不成是這個傢伙？」天食草雖然不願意承認卻還是將目標鎖定在炙的身上，最初炙被帶來時依舊醒著，她可以理解為炙在最關鍵的時刻擯住了呼吸，但從炙的背後展開雙翼的那一刻，她早就沒有那般淡定，一個能幻化人形的妖獸卻沒有達到獸王級，那意味著什麼，她同樣清楚，雖然是她想太多。
「你不用想那麼多了，是你自己種下的孽障太多，今時今日才會結出這般孽果，再不收手的話，你一定會萬劫不復！」黃竹雖然不是這樣想卻只能這樣說，或許這種不能成為理由的理由在這個時候別具說服力。
「孽果……」天食草確實為之一怔，她絕不是傻子，當然明白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麼惡劣，至少如今的她還不敢去挑戰那些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威嚴。
「及時收手，一切從頭開始，就還來得及！」即便到了這個時候，黃竹仍舊希望天食草能夠醒悟，犯了錯誤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承認錯誤的勇氣和將之悔改的決心。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以就這般放棄！」天食草已經回縮到十丈的身軀開始劇烈擺動起來。
「無論我們做過什麼，自然之神始終都會默默注視看著，你認為你這種愚蠢的行為能逃過應有的懲罰嗎？」黃竹再次訓斥道。
「自然之神？生命一族？這都跟我有什麼關係！」天食草像是被觸動到了一般，一種壓抑已久的憤怒在這一刻爆發出超過先前所有的情緒。
「你已經沒得救了！」黃竹輕歎一聲便不想多說些什麼。
「沒得救？你又知道些什麼？什麼是自然之神？什麼是生命一族？我們天食草一族早就被它們拋棄，這一切只因為我們弱小，因為我們弱小！」天食草像是在發無助的哀嚎，比灼燒更為刺痛的哀嚎。
「你們何時被拋棄過？」黃竹聽出了一些從未聽到過的東西，之前迷惑的一切或許即將得到答案。
「不止是我們！你們也不比我們好到哪裡去！」天食草周邊竄出些許籐條拍打著地面上的花草。
「住手！你這是在做什麼？我們何時被拋棄過！你不要亂說！」黃竹雖然有種要出手的衝動卻還是及時壓制住，不過這種壓制能持續多久，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你以為你們黃竹一族有多麼強大嗎？只不過比曾經的我們強大一點點罷了，只是一點點，懂嗎？現在的你們根本就資格！」天食草像是有些得意，但更多的卻是失意。
「這跟強大與否有什麼關係？如果代價是變成現在的你，有沒有資格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黃竹問道。
「像你這樣虛度百歲的廢物，又會知道些什麼！今天注定你會歸於塵土，那就不妨告訴你一些東西好了！哈哈！」天食草將一切情緒收攏，只留下一種難堪的笑聲。
「你想說我卻不想聽！」黃竹確實想知道原因，但有種莫名讓他開口拒絕。
「這可由不得你！我就來告訴你，你所敬仰的自然之神和生命一族到底何等的污穢！」天食草依舊張狂。
「住口！」黃竹已經沒有任何心思聽下去，若不是炙在一旁，他早已經動手。
「可能嗎？難道只許它們做就不許我來說嗎？笑話！你還是自覺在那邊聽著好了，或許你可以逃走，但是……」天食草算是一種威脅，雖然她在面對炙時並不是那般自信，她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那樣不安的情緒。
「你！」黃竹已經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去辯駁。
「聽好了，曾經同樣被拋棄的廢物！」天食草先醞釀了一番繼而說道「不知道在多久以前，當時我們天食草一族分佈得仍舊十分廣泛，幾乎整片虹晶大陸上都有我們一族的身影，但正因為我們龐大的數量，就注定我們之中能誕生的強者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至少在那些以強大自居的族群面前就是這樣，我們可以任憑屠戮、任憑踐踏，比螻蟻更為卑賤，但是我們從未放棄過什麼，依舊頑強地存活著，直到那次天地變色，我們的頑強就變得毫無意義，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那些自恃強大的族群又能如何，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只能靜待毀滅，但是在這個時候注定會出現與之抗衡的力量，那就生命一族所謂的族祖，她擁有的能力能夠令那些弱小去到絕對安全的領域，對我們而言，這便是最後的希望，可這份希望都沒持續太久便化作失望，因為我們一族數量過於龐大，而且普遍都十分弱小，就因為這樣只能被殘忍地拋棄在這片大陸上，哪怕有一部分得到庇護，我們天食草一族又如何會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這一切都是生命一族賜予我們的！總有一天我要將這一切給討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