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十一章四十年前的劫難 文 / ※哭泣※
懷善話音剛落，菩提樹便以其龐大的軀幹在原處盤旋起來，同時有著陣陣幽綠散落到鏡湖的每一處角落。
四十年前·鏡湖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感覺空蕩蕩的？我的修為怎麼只剩下這麼一丁點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壯實的光頭正帶著幾分迷惑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雙手，就像是渾身上下每一處都不自在一般，而與此同時，迎面有一個面容俊美的光頭走來。
「空難，你是哪裡不舒服嗎？」面容俊美的光頭開口詢問道。
「空……空難？」壯實的光頭輕喃一句便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那個面容俊美的光頭臉上，這一切和打量自己時有著明顯不同，整個動作看似簡單，可是停留的時間相卻對要長了許多，這種不自然的感覺再度攀升。
「空難？空難……」面容俊美的光頭輕聲呼喚著。
「啊？」壯實的光頭這才有幾分反應過來，會以這樣的方式回答，也就說他對於空難這個身份已經不再逃避，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很多東西依舊無法對號入座，無非眼前這個面容俊美的光頭給過他太深刻的記憶，想要將之抹去，根本沒有一絲可能。
「這鏡湖的景色真的是太美了！能以護衛弟子的身份來到這裡，真的是太好了！」面容俊美的光頭笑著說道。
「你是懷善？」空難不經意詢問道。
「怎麼了？不是嗎？難道是你今天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物又或是太過新鮮，所以一下子不適應了？」面容俊美的光頭又是一笑，有些東西根本沒必要去掩飾，而有些東西則不需要任何解釋，剩下最樸實的語言，或許效果會更好。
「沒……沒什麼」空難又是一陣輕喃，突然在腦海中浮現出一句「重新來過」，可以說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真正被觸動。
「只要在這極淨樂土之上，便能感覺到心靈時刻處在昇華狀態，或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從修為上體現出來了」懷善張開雙臂，仰面深吸了一口氣。
「哦」空難仍舊處於半想心事半清醒狀態，只是藉著間隙十分隨便地應了聲。
「今天過後，這一屆的福地選拔算是正式結束了，不過眼下，差不多是該去和德昂師伯祖他們匯合了」懷善收斂了笑容，露出認真的模樣，只是這份認真，根本看不出任何稜角的存在，可以說極為純淨，哪怕是刻意尋找，都難尋覓一絲瑕疵。
「那走吧」空難邊應道邊思考著，雖然他並不清楚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可事實擺在眼前，就已經足夠，無論這是否能被帶到現世的記憶當中，他都不想讓自己再度體驗失去的滋味，之所以他能夠成為五行聖者，是因為他有著足夠的覺悟。
空難與懷善雖然是以走路的方式前去匯合，但並沒有用去太多時間，待到人員集合之後，福地選拔的最後一個環節到來，依舊是請菩提樹，而且其中也蘊藏著一場極大的危機。
相對於四十年後，四十年前的福地選拔在人數上明顯要多出許多，總得來說，流程倒是和四十年後沒有太多不同，無非排場上沒有四十年後那樣壯觀罷了，四十年前的黑炭帝國當中，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從某一個地方冒出一堆五行使者來的，這等戰力只要不集中一處，放在當時，完全可以牽制住半個黑炭帝國。
福地選拔的最後一個環節逐步開展，直到結束的時候，一切都十分順利，可就在所有苦行者和俗世弟子開始以自己最虞城的心去祝福的時候，十個身影疾掠而來，最終各自立於半空，化作黑衣人的模樣，就這一點，無疑是在宣示他們有著五行使者以上的修為。
對於黑衣人出現的過程，輪迴福地方面哪怕是看到其中少許片段的，湊在一塊也不到十個，單單輪轉閣一脈的就佔了其中的四個，除了空難和懷善，還有兩個懷字輩的也同樣達到了五行使者的境界，若向前再推幾年，倒是還有滿足這個條件的，德昂也是其中之一，只是過了期頤之年，一身世俗的修為盡去，獨留通透明亮的心靈而已，另外輪值福地方面則是三個，輪替福地方面一個，輪換福地方面連一個都沒有。
來者不善完全可以從一身黑衣的裝束上體現出來，晴空萬里之下，只要不是心中有鬼，或者另有隱情很少存在其他的可能，如果非要把這一切當做是消遣娛樂的話，那就不是在按套路出牌了。
「那是……開始了嗎……」見到十人立於空中，所有人的反應必然會出現短暫一致的片刻，只是這個時間對有些人來而言已經到了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在表現形式上自然會被判定為沒有反應，就在這個時候，唯一一個在真正意義上有著不同反應的便是空難，如果沒有屬於後來四十年的記憶，他當然也不能例外。
「那是……」
「嗯？」
「這幾位居士是……」
雖然苦行者和俗世弟子們都有著各自的反應，卻無不是在表達他們內心當中的疑惑。
「不知道各位居士前來，所為何事？」在這種情況下，輪迴福地方面出面回應的當然是剛剛接任的持眾。
「今天我們來的目的並非是給你麼增添麻煩，相反的是為了幫你們篩除那些害群之馬，所以只要你們問心無愧，就可以當我們不存在，只要我們把事情做完了，自然就會離開，在此期間，希望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否則我們並不介意適當加大力度，要是把誰無辜牽扯進來，那就對不住了！」黑衣人當中居於最右側的稍微向前一段距離並開口說道，可是這種不清不楚的說辭，真正能夠明白的又有多少。
「福地中人乃是修心而求清淨，又何來害群之馬一說？不知道居士是何意思？」剛接任的持眾並沒有被那黑人的話給嚇退半分，能成為輪迴福地的持眾，那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
「這個就不是你應該去關心的了，反正我們心中自有衡量的標準，不管你們自己如何看待自己，那都無甚作用，想要客觀的評價一個人，必須由他以外的人來決定」黑人輕哼一聲的同時朝後頭稍稍揮了揮手，應該暗示著某種意思。
「居士所言並未說錯，但又難以稱之為對」剛接任的持眾做了一個苦行者的標誌性動作說道。
「什麼對與錯，這都和我們沒有關係，反正今天我們來並不是為了聽你講那些又臭又長的廢話的，只要是聽明白的，就可以行動起來了，如果真讓我們動手，相信結果不會是你們願意看到的」黑衣人算是進一步的威脅，可是他對於這個度卻拿捏的十分準確，顯然他並不想把福地的底線給觸動，一群曾經創下了黑炭帝國輝煌的人，無論他們逝去多久，那種心靈的引導總還是在的。
「貧眾愚鈍，居士所言，實在是難以理解，如果居士願意，可否告知一二？」剛接任的持眾並沒有漏掉一個細節，他需要負責的並非只有自己，如今輪迴福地這麼大的責任還在他的肩上。
「就知道你們會有如此之多的廢話，所以我們來自前已經將一切都考慮清楚了，不管你們的選擇是什麼，一炷香之後必須告訴我們答案，這還是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現在只是提個醒而已，擅自離開的想法最好不要有，否則後果肯定不是你們可以承受的」黑衣人說完便後退一段距離等待起來。
「悟己所悟」剛接任的持眾並沒有追著黑衣人死纏爛打，這番話完全是去在告誡所有的苦行者和俗世弟子，雖然沒有一人予以答覆，但這便是最好的答覆。
一炷香的時間在這種沉默中結束，能讓幾百號人始終保持這般，那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可這和當前需要面對的問題沒有任何幫助。
「想好沒有？」黑衣人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地問了句，很快又轉口說道「看你們一一副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想必也不會有什麼讓我們滿意的答案，但願是想太多」。
「居士前來造訪，貧眾當盡地主之誼，若是其它，還請居士見諒」剛接任的持眾只是由心而說，雖然有所思慮，事實上並不複雜。
「很好，我們該做的也已經做到了，那麼接下去就沒有什麼好保留的地方了，既然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來到這裡，肯定有著過半數的成功機會，準備接招吧」黑衣人只是一笑，卻也不是如何張揚。
「居士且慢，可否聽貧眾一言？」就在動手之際，輪迴福地方面有一個面容俊美的光頭浮空而起，立於略低於黑衣人的位置說道，那人自然是懷善。
「果然是這個樣子嗎？為什麼我明明知道這一切會發生？可又偏偏沒有去阻止？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這一切真的無法挽回嗎？」空難只將疑惑留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