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二十三章與福地不告而別 文 / ※哭泣※

    「這……」黑炭帝國國主像是被戳中了命門，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與此同時，空難已經去到菩提樹邊，因為融入了懷善的思想，讓他能夠知道許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於是他以微微點頭的方式向炙表達著一種無聲的謝意，假如沒有炙對懷善說過的那番話，誰也無法保證空難和懷善又會做出何種決定，而炙則以相同的方式予以回復。

    向炙表達完最誠摯的謝意之後，空難便去到苦行者和俗世弟子身邊，當他的身份轉變成真正的空難之後，無疑就是輪迴福地中字輩最高的那一個，由於請菩提時出現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輪迴福地方面的持眾自然還是玄玉，雖然此刻已經傷痕纍纍，但是代表輪迴福地去認可空難還是極為必要的，畢竟自始至終都只有空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弟子玄玉見過空難師叔」玄玉雙手合十說道。

    「呵呵……」空難的答覆稍顯特別，只是稍微咧嘴笑笑，只是這份笑容將為他留在俗世的一切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福地遭逢巨變，還請空難師叔主持大局」玄玉將局勢看得十分透徹，顯然這一切並不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

    「離開四十載，空難不過浪跡在外的閒散清客而已，待事情告一段落，貧眾便會找處地方清修，再也不會過問其他，德字輩後有墨字輩，墨字輩後有懷字輩，懷字輩後有空字輩……」空難雙手合十答覆道。

    「弟子受教」玄玉似有領悟地閉上眼黑炭帝國睛，只是當他再度睜開的時候，另一頭的黑炭帝國國主也已經想明白了一些。

    「在此之後，究竟是輪迴福地代表黑炭帝國，還是黑炭帝國代表輪值福地？」黑炭帝國國主先是低頭皺眉，緊接著將目光寸步不離地鎖定在空難身上。

    「看來居士已經考慮的差不多了，只是這個問題，貧眾沒有辦法回答」空難的回答十分簡單。

    「為什麼？」黑炭帝國國主極為疑惑，顯然不知道這個答案比起各種突發情況讓他還要難以接受。

    「從來就沒有誰真正能夠代表誰，黑炭帝國也好，輪迴福地也罷，僅僅是兩個不同的稱呼而已，其本身並不應該代表什麼，即便真的存在它該去代表的事物，那只會是自己」空難答道。

    「等於什麼都沒說！難道你不清楚？因為你一個人，黑炭帝國就將面對前所未有的麻煩，這些年的努力很有可能會付之東流！你知道一切重新來過的代價是什麼嗎？難道你希望讓那個渾濁不堪的煉獄再現嗎？孤承認在這些年間做的事情確實有些過了，但是還能夠找到比這更有效的辦法嗎？此刻其他勢力想必都在評估當中，一旦有了明確答案，還會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黑炭帝國國主將自己的怨氣一次性吐露出來。

    「結果如何，貧眾無力改變，相信居士已經想到了應對的辦法」空難極為平淡地答道。

    「開什麼玩笑！你惹出來的事情為什麼非要累及整個帝國？」黑炭帝國國主幾乎就要將心中的鬱結化作最為直接的衝擊，只是理智告訴他這樣做並不可行，反而有些可笑。

    而這一次，空難的回答僅僅剩下一抹平和的笑容，就連隻言片語都被省略，此時無聲勝有聲，只是這份笑容的境界確實有些超然，使得輪迴福地和黑炭帝國兩方依舊處於一種微妙的等待之中，這個時候只剩下炙和菩提在討論一些事情。

    「老朋友，假如我沒有預料錯誤，那麼接下去的事情還是不看為妙，現在是該送你離開的時候了」菩提以心對心的方式和炙進行著對話。

    「這樣不辭而別，恐怕不好吧？」炙稍微想了片刻方才答道。

    「至於這個，我會替你轉達的」菩提像是提前知道這一切會發生，回答得十分迅速，但是對於之後的問題，倒沒有一併答覆的意思。

    「那……你不走嗎？」炙有些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在我的魂沒有完全復原之前，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可以參與的，現在的我能夠留在這裡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這樣我的罪孽還有機會減弱幾分」菩提依舊快速答道。

    「包括回生命界嗎？」炙仍舊沒有擺脫那種莫名地狀態。

    「生命界……恐怕是回不去了……或許將來會有機會……」菩提的話語中略有感傷，即便那份感傷刻意被壓制下去，出現過的短短片刻還是被炙給捕獲了。

    「將來是指什麼時候？」因為菩提觸動的那份感傷，炙繼續發問。

    「這個將來以我現在的能力還無法預料，畢竟我還沒有真正達到那個層次……不過我期待這一天的來臨，或許在不久的將來，老朋友你會為我帶來回去的契機」菩提並沒有再次隱瞞心中的渴望，同時給出一個讓炙離開最為合理的理由。

    「我明白了，那我離開之後，會去到哪裡？」炙以全新的問題放棄刨根究底。

    「生命界」菩提的回答既有著喜悅又有著感傷，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融匯一處。

    「也是我該回去的時候了，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轉達嗎？」炙下意識地停頓了一小會，隨即擠了擠眉頭問道。

    「不……不必了……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希望老朋友先不要把與我見面的事情告訴蒼松、翠柏，相信你已經跟他們見過面了，因為我可以感受到屬於他們的生命氣息，至於另外一種熟悉的氣息是誰的，我卻無法判斷，但是除了她們二位，應該沒有誰能擁有如此祥和的氣息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其中好像有些空洞……除此之外，要是有機會遇上梧桐的話……算了……逃避永遠不是辦法，假如真的存在那個契機，有些話還是留給我自己去說吧」菩提斷斷續續向炙傳遞了一些信息，其中那些空缺的答案原本就在炙的心中，只是他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只要一天沒有尋覓到這個答案，對於菩提來說，就多一分期許，有些時候，期許的力量足夠讓許多不可能的事情變作可能。

    「好的，我知道了，相信生命界在等待菩提的回歸」炙本可以瞭解更多的信息，可這一會他的心又開始飄忽不定，他需要讓自己安靜下來，雖然這一次離開生命界的時間並不長，可無論是感應到澤澤的存在，又或是在福地的所見所聞，這都足夠讓他消化很長時間了，為此他需要找一處絕對僻靜的地方單獨修煉，就目前來說，能夠確保這一點的，除了生命界沒有更加合適的地方了，悟透了便要化作行動，不違背本心地去做任何一件事情，即便結果是負面的，那也無怨無悔，但通常情況下，只要不是半途而廢，總會看到應有的光明。

    「謝謝你，老朋友，或許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該換回原本的稱呼了」菩提放下了最沉澱的束縛，一股濃郁的生命之力開始包裹在炙的周邊，那份鬱鬱蔥蔥過後滾動起的盎然氣息讓炙的身體顯得無比灑脫。

    「我該怎麼做？」炙深呼一口氣，感受著和生命界相連的熟悉，眼前的一切只是祥和寧靜。

    「以生命烙印接觸我釋放的生命之力，自然就可以回去了」菩提延伸出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蔓籐，彷彿這便是與生命界相互溝通的橋樑。

    「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炙留下最樸實的話語便踏上了蔓籐，看似沒有盡頭的路，卻無需炙自己走動，蔓籐就像是傳送帶一般，讓炙時刻保持著一種極限的速度，或許這種方式和借助不告訴你的力量還是有些差距，但是炙並不會去拒絕來自朋友的好意，即便和這個朋友認識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他也有會給予足夠的信任，因為他有著感知惡意的能力，如果一切都是陷阱，不僅是他自身可以感受到，另外還有朱雀能給與他參考的意見。

    「一定！生命界……再見！」菩提送炙離開的同時，留下一絲最為欣慰的聲音。

    送別總歸有終點，菩提當然是去做該做的事情，而炙在綠意包裹下像是和什麼碰觸了片刻，最終便融入一種特殊的通道之中，此刻他的腳下已經沒有蔓籐的蹤跡，這裡的一切和空間通道不同，因為這便是他每一次離開生命界時的必經之路，每一次離開都欣賞著這種獨特的風景，可是炙從沒有想過，當回來的時候同樣能夠感受一遍只屬於生命界的磅礡氣息，結界之門或許並不遙遠，可是今天過後，就要真正關閉一段時間了，或許和生命界存在的時間相比算不得什麼，可是這些年頻頻送炙離開，總歸是有些牽絆的，只是當它下一次迎接炙的時候，已經是五年之後的事了，而且對於炙來說，這將是既短暫又漫長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