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四十七章滿城風雨 文 / ※哭泣※

    「看來你需要冷靜，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男子只做搖頭狀，可以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因為所有的決斷在這個時候都變得蒼白無力。

    「沒人留你！我只要我的兒子！」婦人再度甩袖，再也顧不上其他。

    「事情果然發展到這一步了……」大夫不停踱步，臉上的眉頭幾乎已經疊加在一塊。

    「師父，您這是怎麼了?」一個學徒模樣的青年詢問道。

    「沒事……這麼些年來，你的醫術也學的差不多了，至於以後，那就是經驗的積累了，換言之，從今天開始，我已經沒有什麼好教給你的了……」大夫歎息著說道。

    「師父，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對？惹您生氣了？但是請您不要趕我走好嗎？」學徒急忙哀求道。

    「為師並非是要趕你走，而是要把我們這一脈的責任托付給你，因為有一件事情為師必須要去做」大夫將雙手搭在學徒肩上，流露出的是極為認真的眼神，隨後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一枚碧玉戈。

    「啊？這份重擔我擔不起啊！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請教師父啊！」學徒發出不敢置信的疑問，更不敢伸手去接，只是不停搖著頭。

    「不要懷疑自己，你一直都很出色，只是缺乏自信而已，只要學會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做得比我更好！」大夫帶著一絲平和說道。

    「師父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我還是不明白……」學徒幾乎把眉毛擠在一處。

    「到你可以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或許那時我還有機會回來」大夫嘴角微微掠起，介於似笑非笑之間。

    「師父……」學徒似懂非懂地喃喃著，對他來說，只要聆聽著就好了。

    「好了，我是時候離開了，在我離開之後，千萬不要提及是我的徒弟，走得越遠越好」大夫有些不捨捏了捏手心，在平靜之後又繼續說道「醫館轉讓的費用和我這些年的積累都在碧玉戈內，應該足夠你在其它地方開設一家新的醫館了，當然這筆錢你可以另作他用，決定權完全在你的手上」。

    「師父……我……」學徒的聲音滿是顫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你一直是師父的驕傲，我們這一脈的輝煌將由你去創造，不要讓為師失望啊！」大夫給與了學徒足夠信心的眼神。

    「可是……」學徒的淚水已經和鼻涕混成一塊。

    「不管今後發生什麼，只是有一件事你千萬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醫者為仁，有救無類！」大夫義正言辭地說道。

    「師父……」學徒依舊在哭泣，還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抬起頭，擦乾淚水，這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夫該有的表現，還記得當初你拜入我的門下時說過什麼嗎？」大夫點頭詢問道，同時幫學徒把淚水擦去。

    「記得……」學徒哽咽著說道。

    「那說說看」大夫給與了一個極為信任的笑容。

    「我要成為像師父一樣優秀的大夫，成為能夠救治百病的萬能藥！」學徒總算有些堅定，淚水也沒有繼續不聽使喚。

    「很好！這麼多年了，你還能記得，那就去證明給別人看，你可以做到的！」大夫欣慰地笑道。

    「恩」學徒開始變得擁有自信，眼眶的微紅轉變成確信。

    「走吧」大夫的聲音落下，醫館內再無一人。

    「說！曼特魯少爺究竟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一個手持皮鞭的家丁隨手一揮之後說道，這一揮打得地面辟啪作響。

    「不……不知道……」一個形色憔悴的老人低拉著頭並且輕聲應道，他的樣子只能用狼狽不堪來形容，頭髮極為凌亂，根本就看不清容貌。

    「還敢嘴硬！看我抽不死你！」家丁抬手又是一鞭子，根本就沒有留手的意思，只是這一下，就足夠將老人打得皮開肉綻。

    「真……不……」老人依舊喃喃著，已然疲憊到無力應答。

    「來這裡的每一個都說不知道，不過經過我們的教導，他們都會知道的！」家丁咧嘴陰笑著，隨即將皮鞭丟下，拿來一盆不知道什麼東西就往老人身上潑去。

    「啊！」老人終於沒有忍住，失聲而出。

    「我還以為你這老頭多大能耐呢……早知道少打幾鞭子，還浪費我力氣……來這麼一盆就夠了！」家丁滿是得意，因為以往到了這個時候，任務基本就完成一半了，不過得意歸得意，他可不敢忘記自己該做的事情，笑到自然停止後繼續審問道「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要麼再來體驗一次鹽水的味道？」

    「不……」老人已經不止是顫抖，比極限下的掙扎還要難受。

    「死鴨子嘴硬！」家丁著實不爽，剛想來點作料，卻偏偏被打斷，因為審訊間又進來一個婦人，而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城主夫人。

    「問的怎麼樣了？」城主夫人沒有一絲好臉色地詢問道。

    「夫人……」家丁的聲音明顯有些發虛。

    「我在問你話呢！回答我的問題！」城主夫人厲喝道。

    「這老頭很倔，就是不說……」家丁的聲音越來越輕。

    「蚊子在叫啊！不會說大聲點啊！」城主夫人再次厲喝道。

    「稟告夫人，這老頭頑固的很，就是不說！」家丁哽咽了一下之後說道。

    「他不說，你不會動腦子讓他說啊！這難道還要我來教你們？你是豬腦子啊！我養你們這群廢物來吃乾飯的啊！」城主夫人甩手就是一個巴掌，那叫一個清脆響亮，沒多久便有四根紅色的印子顯現在家丁右側臉頰之上。

    「是！是……」家丁再度哽咽一下，立馬回身又去拿刑具，只是這回他已經手忙腳亂，根本不知道拿什麼好，這根本不是他在審訊別人，倒像是別人在審訊他。

    「飯桶！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你可以給我消失了！」城主夫人一陣嗤鼻，隨即揮手對身後的一個壯漢說道「找人來代替他，我不需要廢物！」

    「是！」壯漢聲音洪亮地應道，隨即就上前將那個審訊的家丁架住。

    「夫人不要啊！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可以問出來的！」家丁苦苦哀求著，除了沒有跪下去的機會，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但是能夠被留下的只是斷斷續續的那部分。

    「夫人，已經處理好了，現在該怎麼辦？」沒有用去多少時間，之前那個壯漢便回來覆命了。

    「你在這裡繼續給我審，下次來的時候，我不想再失望！」城主夫人沒有繼續停留，而是拂袖離去。

    「是！」壯漢沉聲應道，已經開始採取他的手段。

    因為滿城風雨的關係，告示牌前面早就擠滿了人，各種交談聲交織一處，很難分辨都有些什麼人。

    「誰再給我繼續嚷嚷，我就帶誰回去喝喝茶、聊聊天！」告示牌前一個軍官大聲喝道，這一聲雖然威儀，卻也架不住人多，根本就沒有誰去理會他。

    「你們說這次誰會倒霉啊？」

    「聽說好像已經有一個自己送上門去了，真是不要命啊……碰上這事，躲都躲不及，真是傻子一個！」

    「反正我看這事不會這麼簡單就過去的，只要別把我們給牽連進去就好……」

    ……

    可以說僵持並沒有結果，這樣的情況早就持續一段時間了，而在這份僵持之中，有三個人無時無刻不在留意四周的變化，他們正是曼特魯的幫手，無非眼下少了那個所謂的老大，至於他的情況如何，用腳趾頭想想都可以明白了，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自然不可能繼續留下來當累贅。

    「情況怎麼樣？」

    「當初就應該去辦一個出境證明的，現在好了，就算辦出來，也沒機會離開了……」

    「誰會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現在只能希望他們不會發現了，要是真被抓住了，肯定是生不如死……」

    ……

    曼特魯的三個幫手反覆嘀咕著，共通之處就是聲音都很輕。

    告示牌前的嘈雜相比菜市場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究竟持續了多久，恐怕沒有一個人會去記憶，直到城主夫人的出現，這份嘈雜才在無形中散去。

    「怎麼都不吵了，之前不是嘰嘰喳喳個沒玩嗎？現在怎麼一個個都不出聲了？」城主夫人走上告示牌一旁的石墩上說道，這一番話出口，原本的安靜化作死寂，如此多的人幾乎連呼吸都給屏住了。

    「夫人，有進展」在所有人安靜的時候，一個侍從在與城主夫人保持一定距離的情況下輕聲說道，而城主夫人僅僅揮手。

    「既然你們都不喜歡說話，那麼就讓我一個人來說」城主夫人俯視一圈之後繼續說道「我把話放這裡，無論誰能夠提供正確的線索給我，那麼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但要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的話，那我就要採取一些必要的錯失了！你們可以斟酌著辦，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