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七十五章 輸一半 文 / ※哭泣※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碰觸的最初階段便是令炙和青年化身兩塊強力磁石，兩人之間的間隔可謂是極其狹窄，但僅此而已尚顯不夠，頂多只到了似是而非的程度，相互拉扯著，又是彼此衝擊著，唯一的共通之處仍是距離。
伴隨著炙和青年的元力逐步邁向極限，兩人的下盤早就出現乏力的現象，這個時候誰先失去重心，幾乎就注定是落敗的一方。
「還是要輸嗎？」炙極為不甘地向自己的內心出詢問，他堅持得已經太久，若是最終真的在距離理想的結局咫尺之遙時被凍結希望，那麼對他而言疑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只要按照這個情勢展下去，那我就先下一籌了！」青年同樣有著自己的估量，哪怕差距極為細小，他仍是信心滿滿。
「眼看著就要落幕了，要是能有他們這樣的身手該多好……」
「原本以為那傢伙出手太重，可這回看來，那還真是小兒科了……」
「非生即死，非死即生，這樣的舞台還是遠離為妙……以後打死都不去了」
……
生死擂周邊有著一抹獨特的風景，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看到許多人的頭正在以小幅度搖晃著，那可以算是一種否認，也可是算是一種反思，至少頭腦當中還有一絲清醒的都不會再去犯相同的錯誤。
「來吧……來吧！讓我兒子見證一次完美的落幕吧！這樣的結局還不夠華麗！快啊……快啊！兒子，你是該醒過來看看這美麗的世界了，你有多久沒有看過了……你醒過來看看娘啊……娘想再聽一次你的聲音！娘想再聽一次你的聲音……」城主夫人忽然間張開雙手，帶著早已癡狂的渴望，她居然將曼特魯直接抱了起來，這已經不知道過去太久，從曼特魯出事的那天開始，她就只敢用手去輕撫著曼特魯，他認為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是因為她的能才會讓她在今時今日面對這種生離，她始終都在害怕，或許常人根本法懂得她的堅強，或許常人只把她當做危機的源頭。
「夫人……您這是何苦呢？自從那個年輕人出現之後，您的情緒就未曾平復過」就在城主夫人聲嘶力竭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從主臥當中傳出，依著位置來判斷，居然是在曼特魯的床後。
「閉嘴！用不著你這老東西來教我怎麼做！你還沒那個資格！我留下你這條狗命，只是為了讓你見證自己的能，我要讓你看到我的兒子醒過來的那一天！」城主夫人手微抖著將曼特魯重新安置好，蓬亂的頭在瞬間被一股憎惡的念頭擺向身後，極度冰冷的目光正在代表這張比陰沉的臉朝床倚靠的那堵牆瞪去。
「夫人，就算我並不具備和您說這些的資格，但既然您把我留下來了，那麼就允許我放肆一回吧，我懇請用這十多年沒說過一句話和這條卑微的生命去換取再一次和您對話的機會，雖然我不清楚這兩天究竟生了什麼，但是我能看出這是您二十多年來頭一次嘗試改變什麼」牆壁之後傳來不算請求的請求，看似力，卻並不卑微。
「夠了！你以為自己是誰？你根本就有說話的必要！你那卑微的生命只是我消遣的一種方式，只要我消遣夠了，我隨時都可以將你挫骨揚灰！」城主夫人雙瞳睜得更圓，右手不自主間帶動的風聲使得床頭的簾子都被掀動少許。
「夫人，我知道您不會的，並非是因為我畏懼死亡而來討好您，何況依照我如今的情況，或許還真是一死了之更好，但是您應該十分清楚，這兩者都不會是我的選擇，否則您也沒必要將我囚禁在這裡十幾年了，生命是可貴的，論經歷何種困難，堅強地去面對不是更好嗎？或許明天……」牆壁之後的聲音沒有任何顫抖，換言之他的每字每句都是自內心。
「自以為聰明的人往往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你個不安分的老東西，別指望能夠改變我的決定，與其在那裡說廢話，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吧！」城主夫人又是一陣怒視。
「您認為我還有擔心自己的必要嗎？如果我想尋求解脫，恐怕連夫人您都法阻攔」牆壁之後帶著平和的笑聲，哪怕這本身是違背城主夫人意願的。
「那就看誰可以笑到最後！」城主夫人又是一陣拂袖，至此再也沒有答覆傳來。
「嗯哼……」就在城主夫人那一頭安靜的同時，炙帶著一股悶哼以雙手雙腳同時落地的姿態從生死擂的中心向邊沿地帶滑動，最終停留的位置離落下檯面都不到一隻腳。
「是我贏了！」青年倒退的姿勢倒是與炙異，可停留的位置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至少他身後的間隙還足夠容下和他身形相仿的兩個人。
「終於有結果了嗎？沒想到這個晚來的傢伙還要厲害啊……」
「這樣算是結束了嗎？應該算吧……」
「真是能打，可到底是誰贏了啊？還是說要繼續？」
……
生死擂週遭有看明白的也有看糊塗的，更多的則是不明不白的，炙和青年同時倒退的結果似乎本在預料之中。
「不，你只說對了一半，換言之我只輸了一半」炙緩緩起身並且開始調節內息。
「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明明輸了還諸多狡辯的傢伙，半天你也在這個行列當中，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青年立時收斂興奮，不屑的目光幾乎在同一時間穿過整個生死擂。
「若這是在平時，我承認失敗，哪怕我答應過別人在見到他之前不能輸，但是輸給你並不算冤，可偏偏今天不行，因為我還有另外一個不能輸的理由，那關係到的不僅僅是我的命運，所以勝負從現在才真正開始」炙堅定了一下目光，對於自身情況做了一下基本判斷，先前那一擊確實令他受了一定程度的衝擊，可還在承受的範圍之內，而且他可以肯定，青年的狀況最多只比他好那麼一點。
「既然承認失敗，那就把羅裡吧嗦一大堆的廢話收回，話說回來還是在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我不屑和這樣一個傢伙繼續比試，那樣只會降低我的身份」青年說罷就打算扭頭離開，連多餘的目光都不願繼續留給炙。
「生死擂，非生即死，非死即生，今天你若是沒有抱著殺死我的信念，或許最後輸的只會是你，而你之前獲得的最多是一場不夠完整的勝利」炙估量了一下出手的輕重直接攻向青年的後背，若換做平時，他一定不會這樣去做。
「想死是嗎？這些年來我見過的死人還少嗎？雖然跟你交手是一種恥辱，但只要讓你徹底消失，那麼恥辱自然會隨風而去，這就是我定下的規則！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青年十分清晰地感受到背後襲來的一股衝擊，其中刻意留手的那部分雖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可是憤怒卻讓他將這一切排到最後。
「我不會死的，哪怕我曾經違背了太多的承諾，但有一個絕對不會！那是根本法拿我的生命去交換的承諾，現在我就把一切寄托在那個承諾之上！」炙見青年開始力，全身的細胞也隨之進入最敏感的狀態，從這一刻起，若還有一絲氣息，他將再也看不到除了青年之外的身影，也聽不到除了青年之外的聲音。
「切！死纏爛打！像個娘們！」青年也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原本生死擂周邊的一切除炙以外都和他沒有交集，此刻更是不會，怒火已經令他週身的極惡氣息開始燃燒，逐漸攀升的溫度源自內心，就算有著冰雪的侵蝕，恐怕也會在片刻之間揮而去。
「還要打嗎？這算怎麼一回事啊……」
「這兩個人真的是太恐怖了……這下總會出人命了吧，一連打那麼多場都沒死一個人……」
「這才對嘛！生死擂哪有不死人的！不然我們來這裡是消遣自己啊！」
……
生死擂週遭的音量再度攀升，他們可不管炙和青年是否能夠聽到，各種興奮在瞬間就將不安的情緒撇開，或許他們與豐厚的獎勵緣，可有希望親眼見證這等天才隕落，似乎還是物所值。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如果真那樣結束還真讓我不適應！你們究竟有多少能耐，就給我一併用出來吧！什麼狗屁的天才！只要死了那就是一了百了！但有可能的話，我並不希望你們死，死對於你們來說實在是太便宜了！你說對嗎？我的好兒子？」城主夫人再次按耐不住，若非她的手正好接觸著曼特魯的身體，恐怕又有倒霉之人要受到牽連了。
炙和青年再度動手的時候，似乎都已經將自身能夠承受的極限都給忘卻，每每碰撞都像是在取對方的性命，而更為不可思議的是兩人都只在意進攻，所謂的防禦便是他們自身的抗擊打能力，但有一點可以想像，他們的身體強度並沒有能力去應對這般進攻，論是誰先挨上一拳或是一腳，極有可能都是致命的，就在兩股炸裂的拳頭第一次可能突破防線的時候，青年的胸口忽然閃動起一抹白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