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七十八章 該到的都到了 文 / ※哭泣※

    縱然沒有小灰代步，以炙和李噬昊的修為去一趟城主府並不如何費力，即便他們到此刻尚未恢復到最佳狀態。

    「傻小子，你怎麼專挑這麼些個死氣沉沉的地方啊？這鬼宅子論是從哪個角度打量，都不像能夠住人的地方吧？依我看來，就算用做養豬，能不能長出肥膘都還是個問題吧？」李噬昊憑借其極為敏銳的感官便察覺出城主府的異樣，只是做出評價的時候仍法收斂他這張曾在罪惡之城歷練強化過的嘴巴。

    「你該歇歇了，照這麼個情況下去，我事情沒辦完就先被你這張破嘴給吵死了，你實在不行就先跟小灰離開，帶你來本身就是個錯誤的決定，除卻你的身手不提，這拖後腿的功力更是精進許多」炙眉頭略皺，臨近時方才故意數落一番，李噬昊何許人也，他豈會不知，倘若對別人臨陣磨槍就未必好使，可對於李噬昊這偏偏能收穫奇效。

    「激我是吧？我偏偏上你當又能怎樣？」李噬昊只裝出一副**相，倒是十分自覺地去到炙的身後。

    「是我剛剛少說一句，還有你那眼力勁也湊活」炙微笑著去到城主府門前，此番可不比之前，再絕對的時機，僅僅順勢而為。

    「來人通報姓名」城主府守衛上前將炙和李噬昊的步伐攔下。

    「在下魚火，特來求見城主夫人，請代為通傳一聲」炙如往昔一般答覆。

    「魚火？這名字為什麼如此耳熟？這不是……」城主府守衛忽然眉頭一皺，一種莫名的壓力在瞬間湧上心頭，或許由於擔當守衛的工作而緣一睹炙和李噬昊共同演繹的華美篇章，但這之前的消息早就四下擴散，各種版本不脛而走，大多數知道真相的可不會願意就這樣離開，而之後便是以訛傳訛，原本事實都如此誇張，何況是被虛構之後。

    「不知是否可以代為通傳了？」炙見城主府守衛略微慌神便追問道。

    「你說你是魚火……」城主府守衛先瞅瞅炙又指指李噬昊「那你呢？」

    「你指誰呢？要是閒自己杵在那裡太累就說來！」李噬昊哪裡是好脾氣，被人這般指指點點還不做出回應，他也就枉費了這個滿是傲氣的名字。

    「愣小子！」炙回身撇了李噬昊一眼，這般制止之後便對城主府守衛說道「我們兩人是一道的，他叫木子」。

    「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來者不善，想要矇混過關，休想！若不趁早離開，當心將你們一併拿下！」城主府守衛稍加思量便覺不妥，故意放聲嚷道，借此一試究竟。

    「退下吧」在炙即將做出另外答覆時，城主府內傳出另外一陣聲音，比之守衛自然要威嚴許多。

    「是，城主！」炙和李噬昊固然法辨別，而作為此刻依舊留守城主府的守衛又如何不知，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可都是分屬城主一方，畢竟分屬城主夫人一方的更多還是去了生死擂戒備。

    「跟我來吧」城主留下隻言片語便從正門而出，施展出的度正好在炙和李噬昊能夠適應的範圍之內。

    「不知城主要帶我等去往何處？」炙稍事留意便看出了些許不妥，這般趕路所前往的方向倒不是別處，繞了一個大圈自之後還是繞回了原地，只是這剛過去不久的時日在同樣一處冰冷的境地當中卻看到了火絨帝國的另一番景色。

    「就是這裡了」城主穩住身形打量著炙和李噬昊。

    「既是如此，為何不見夫人？」炙雖不畏懼，卻猶存警惕。

    「或早或晚，她會來的」城主深呼一口氣亦法舒緩心中鬱結。

    「既然夫人尚未現身，不知城主因何能夠這般肯定？」炙對城主的印象並不算差，可事情到了這般田地，許多事情當然不可以輕信表象。

    「因為我是一個不稱職的丈夫」城主萬分感傷地答道，他有過猶豫，有過自責，陣陣蹙眉之下也只能令他這個一方霸主悍然失色。

    「城主何般作為，在下實屬不知，在下只為朋友之事而來，辦完自會離開，若夫人久候不來，此刻也唯有告辭」炙估量了一番，將自己的底線盡早告知城主。

    「曼特魯出事之後，她確實極少出門，而非世人所說的沒有，只是整個府中能夠得知此事的也不過寥寥數人，另外還有一個共通之處，也是我如此肯定的原因，她出門若藏有心事，則必來此處」城主有過片刻的悲傷，但終究不能在炙和李噬昊面前過分流露。

    「既是如此，在下便稍加等待，只是在下還有一問，不知是否方便？」炙並不想勾起城主的悲傷，稍有保留地問道。

    「說吧，論你們提出什麼問題，我都盡量作答」城主收斂著悲傷說道。

    「恕在下得罪了」炙拱手道歉方才繼續說道「既然城主對夫人這般瞭解，那何以至今日田地？」

    「瞭解嗎？」城主輕哼著詢問，不為對自己的一番嘲笑，可是嘲笑過後總歸是清醒時刻更多，狀態恢復後便繼續作答「其實一點都不瞭解」。

    「此話又怎講？在下曾觀夫人之言行，似乎與城主有著類似的憂慮」炙倒不在乎這一刻城主的態度如何，把話挑明了反而更加容易做出判斷。

    「憂慮嗎？確實多！確實多……只是以解憂啊！縱然世代傳承，那也不過一副破皮囊而已，己身未修，何以齊家？家之不復，何堪治國？縱得到世人敬仰，仍換回終日不安，彷徨過後，只能以數的徘徊去體會日復一日的艱辛，痛不過一時，痛到麻痺之後就自然不會再痛了，只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煎熬會在每時每刻恣意妄為，根本不知道是該逃避還是承認自己的失敗……」城主低垂著頭，本該屬於他的威儀到了這裡卻形同空氣。

    「能讓一座城市延續不朽的傳奇，那並非庸碌為之輩就可以做到，只是這份努力盡皆來自一個荒唐的理由，一切儘是在不自主的情況下被完成了」炙不算滿意地笑道。

    「連你也看出來了，看來這已經不單單是明顯了，因為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我的世侄曾經也做出過這樣的評論」城主嘴角略微有所翹起，算是回饋炙的最好讚賞。

    「艾米爾嗎？那我有些明白城主前來的用意了」炙淺笑著，對於艾米爾的幫助，炙可牢記在心。

    「真是如出一轍啊，聰明人永遠比我這種愚之人要看得仔細啊」城主略微感慨著。

    「事情並非法解決，而是當事人不願意去解決，城主何以一再貶低自己？」炙直擊要害，並沒有絲毫留手的打算。

    「那倒要討教了」城主十分虛心地拱了拱手，以其身份地位而言，即便遇上當世高人也不過如此。

    「討教不敢當，這就好比心中有一個結，越是想去解開，就越不那麼簡單，或許偶爾閒暇之時，略微動動手就不解自開了」炙懂得道理卻未必能解除所有人的憂慮，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算盡力了。

    「私人問題就暫且擱置，另外我還有一個公私參半的問題想要問你，若是你願意回答，今日之禍端怕是可以避免」城主繞了一圈終於繞回正題上。

    「城主請說」炙恭敬對待。

    「我觀足下之身手，非等閒可比，怕是這年齡還不及我那位世侄？」城主雙目凝視，其認真的摸樣更勝從前。

    「在下既不願意承認亦不予以否認，今日會有何種後果，該了斷的怕是已經來了」炙的目光突然掉頭，只因為不遠處有一馬車徐徐駛來。

    「但願一切能如你所言」城主將最後的話留在心底，只是略微點頭看著炙。

    「愣小子，先給你個機會表現一下，只是不要太過分，適可而止就好了」炙向李噬昊使了個眼神，這種時刻能夠起到出其不意效果的也就是一個從不不按規矩辦事的人。

    「難得你這個做小弟的來求我一回，我這個做大哥的一定會幫你完成得漂漂亮亮的，你就瞧好吧！」李噬昊自信滿滿，讓他這張管不住的嘴巴給封上，這是何其困難。

    「只是讓你做個事而已，又開始得瑟，算了，好人壞人都我自己來」炙故意補上幾句，明擺著拿激傻瓜的方式來激李噬昊。

    「這事你大哥我還就管定了，不就那個是吧？放心，三兩下我就給你搞定了！」李噬昊只管推開炙，沒走出幾步便在徐行而來的馬匹面前伸手攔下。

    「又是你！」駕車之人厲聲而行將馬勒住，她便是城主夫人。

    「早知道是應付你這半人不鬼的傢伙，我還真不觸這個霉頭了」李噬昊一上去就沒給什麼好臉色，他哪裡是不知道狀況，擺明著要城主夫人難看罷了。

    「現在我沒有空理你，也沒有必要理你，反正戰火就要點燃這片大地了，我還是找一處可以乘涼的地方陪我兒子看看這落幕的華麗吧！畢竟該到的都到了！」城主夫人大笑起來，紛飛的頭將那種陰森完全融入死之角鬥場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