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標王(一) 文 / 家有雙虎
ps：感謝漠舵主的打賞，沒想法了……
第二天一早就該去投標了，中午就是截止的時間，這裡面也有講究，有經驗的一般要等到最後十到十五分鐘才投，投早了的話怕走漏消息後被人劫胡。
這會兒會場裡看毛料的人就少了很多，該看的昨天都看得差不多了，今天再臨時抱佛腳的話也沒什麼意思。一行人來到投標處的時候，頓時都被嚇了一跳。
暗標投標的話有很多方式，這次採用的是填好投標單，然後統一交到投標處，按說這離截止時間還早得很，受理的窗口也足有十幾個，這裡應該是秩序井然的，但眼前卻是一副十分火爆的場面，每一個窗口前都排起了長龍，到處都有人為了先後的位置而吵架，好像是計劃經濟時代在買什麼緊俏商品。
雖然有小杜這個坐地閻羅在，大家不用擠上去重溫一下那個年代的感覺，但秦大仙人還是覺得很奇怪，投個標而已，不用這麼爭先恐後吧？
老王在一邊兒苦笑著搖頭道：「三少，這都是緬甸那邊鬧的，我這日子以後也不好過了。」
「怎麼回事？老王你給說說。」陳繼問道。
王胖子答道：「就在前天，緬甸那邊好幾個控制大礦場的軍閥達成了一個協議，禁止私自出口毛料，統統要送到仰光集中出售，這就意味著國內的毛料馬上就要大漲，消息昨天晚上才傳過來，這不一大早所有人都來了。有的是前幾天就投好了的。現在趕著改價錢。不然鐵定空手而回。」
「這個不至於吧？以前不是也這麼搞過，總有路子走。」小杜是地頭蛇，這裡面的道道也知道些。
「杜少，這次不一樣，所有控制大礦場的軍閥都聯合起來了，畢竟這對他們有好處，能多賺錢就能多買武器，他們的位子也就越穩當。以後恐怕所有的毛料都要到仰光公盤上去多被刮一層油水下來了。」老王興致也不太高，這個消息對他的打擊也很大，畢竟他自己就是做毛料生意的，成本提高意味他利潤的減少，而且以前的進貨渠道和人脈關係都不管用了，所有的關節要重新來過，要知道緬甸這個國家在歷史上曾長期依附於中國，社會文化受中國的影響比較大，特別是在官僚習氣上，甚至做到了青出於藍。
或許他努力一把也不是不可以做到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但這風險可就是大了很多，說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都不過分。以他現在的身家還真是不值得再要拿命去拼，所以也只能伸出頭去挨這一刀。
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意味著大家如果要順利拿下秦大仙人分配下來的毛料的話，必須要提高投標的價格，還不是你提高了就一定能拿得下來，天知到這些瘋狂的商人會把競標的價格抬到什麼程度？
要知道珠寶公司如果沒了原材料的話，那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等著關門吧，老字號可能還有點兒存貨，新入行的，那就只能等死了。
眾人都有些掃興，有的直接就放棄了，本來大家就不是玩兒這一行的，硬要去賺個幾萬塊，甚至或許還要倒賠那就沒意思了，也有幾個豁達的，就按著原定的標價填了單子，如果能拿到手，算是個意外的驚喜。
但這些人中最頭暈的還是秦大仙人，他志在必得的那塊巨無霸本來算是個漏，但昨天被熱情的老師兄好為人師了一把後就變成了大熱，現在還傳來這個利空消息，那估計真不是在後面加一個零能搞定的了，雖然他不差錢，但沒人願意去花冤枉錢，這個神仙也不例外。
隨著投標截止時間的臨近，會場裡的人也逐漸稀少了起來，大多數已經改了投標價的商人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但也有些前幾天就投了標，然後撒了手四處去瀟灑的，這會兒就哭喪著臉，像是死了全家一樣，其中一個還滿身酒氣，一看就是宿醉未醒。
開標的現場也在廠房裡，這倒閉的廠房破破爛爛的到處漏風，所以即便主辦方臨時安裝了五六台大功率的櫃式空調也不頂用，整個廠房好像是一座大大的蒸籠悶熱難當，坐在下面的這些商界精英這會兒也風度盡失，有的把襯衫的扣子都解到了第三粒，還在不斷提著自己的領子扇風。
他們這些人裡，王胖子是最痛苦的，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不停在拿毛巾擦汗，但隨擦隨出，把皮都快磨破也也沒用。
「這鬼地方，真是要命。」老王忍不住抱怨道，但他也知道，今年是特列，因為參加的人數太多，臨時改了地方，往年雖然規模小了點兒，但這環境的確是不錯的。
「三少，你們怎麼不熱？」杜大少也奇怪，秦大仙人和身邊的兩個嫂子還有陳繼，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小狐狸精甚至還是一副蒙面女俠的造型，但額頭卻連一絲汗漬都沒有。
神仙自然不怕熱，妖怪也一樣，孫清和陳繼有仙家飾品護身，那也是寒暑不侵的，但這個事情太玄妙了，秦大仙人沒法解釋，只能高深莫測地道：「心靜自然涼……」小狐狸精聽著好玩，忍不住莞爾一笑，幸虧是蒙著臉，不然的話鐵定又是一陣騷動。
暗標開標終於在異常「熱烈」的氣氛中開始了，這會兒已經是比規定的時間晚了一個多小時，沒辦法，改標的人太多，需要重新統計，大家也都知道這個原因，所以也沒什麼人鼓噪和不滿。再者說，即便再不滿也沒人敢一走了之，這裡的人巴不得少了幾個競爭對手，而且還能涼快一點兒，不用像現在一樣，坐著還要人擠人。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本屆玉石投標交易大會暗標開標現在開始……」
隨著主持人聲音的響起，原本鬧哄哄的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很緊張，這關係到自己企業今後幾年的生存狀態。
「實在不好意思，由於很多投標需要重新登記，所以讓大家久等了……」主持人略略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宣佈了開標，從一號開始，他一個一個往下讀，手裡的材料足足有幾十頁。
「一號標，六百八十五萬，中標編號382，恭喜這位朋友。」
「二號標，一千七百二十三萬，中標編號78，恭喜。」
「三號標，兩千零三十八萬，中標編號165，恭喜……」
只報了三個號，原本鴉雀無聲的現場，頓時就一片嘩然，很多人都對價格瘋漲有了思想準備，但沒又想到前三個就破了兩千萬，而且沒有一個低於五百萬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看來以後要進入翡翠生意圈子裡的人，沒有格外雄厚的資金是別想玩兒了，就從今天開始，或許在座的好多人就要被淘汰出局，要麼轉行，要麼回家抱孩子，沒有其他選擇。
秦大仙人也一陣愕然，那三快毛料由於排在前列，他也順便掃過一眼，一號大概能保本，二號就要虧一半，而三號根本就是一塊實心的大石頭，誰買誰倒霉，沒想到居然有人出兩千多萬，不知道解開來後，這中標的人會不會步了周瑜的後塵，「瘋了！都tmd瘋了！」
那主持人也心驚肉跳，雖然他只是報報價格，但那些海量的巨款卻好像就在他眼前閃過，他不是第一次主持開標儀式了，但前幾屆的標王也不過是四千多萬，這才第三塊就破了兩千萬，太嚇人了！
下面嘩然的聲音很響，他也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就放下了話筒，讓彼此都冷靜一下。
好一會兒之後，台下的聲音才稍稍小了一些，那主持人也平復了一下心情，開標儀式才得以繼續下去，「中標的朋友可以先去繳納餘款，如果在四十八小時內未能繳納餘款的，視為自動放棄，下面繼續開標……」
這一下大家也接受了現實，沒中的捏著鼻子認了，但中了的也不見得就興高采烈，會場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直到主持人開完第三百號，宣佈休息十分鐘，現場才重新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這三百號之內，有好幾個都是衙內們投的，但無一例外都沒中，而且跟中標的價格相比，最少也差了五六倍，最過分的那個，直接就差了一個零。秦大仙人暗暗搖頭，他聽到現在，能在他腦子裡留有印象的，基本上一個賺的都沒有，持平都算是祖上積德了，這一屆大會開下來，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身家要大幅縮水，甚至搞不好還要破產。
「沒中的兄弟們也不用在這兒陪綁了，該幹嘛幹嘛去吧。」看著大家興致都不高，秦大仙人說道。
「走，走，聽三少的，大家去喝一杯，奶奶的，這些瘋子。」三德子大聲響應，他投了兩塊，都沒中，正心情不好呢。
老大發了話，小衙內們頓時呼呼啦啦走了一大片，只剩下幾個還沒開標的，秦大仙人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得以流通起來，不再是那麼悶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