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2 臨行敘話 文 / 官杜

    推開了柴門，呼吸著這清晨新鮮的氣息，這呼吸的氣息都好像是那精純過的天地元氣一般，讓人是那般的舒暢。百度吾愛+雲凌舒服的是攤開了雙手，暢快的呼吸著。

    這一諾谷中的確是一個清幽雅致適合隱居的地方，少卻了塵世的喧囂，遠去了那俗世的爭鬥，與山水花鳥為伴，其樂何窮？在這樣的地方，雲凌心中感覺到一陣的平靜，那些恩怨也都是漸漸的沉澱了，他緩緩的看著週遭的環境，絲毫不願意因為自己的魯莽而打破了這原有的沉寂。走累了，心也有些累了，那就是放鬆一下！

    雲凌閉上了眼，腦中什麼也不想，就這般的靜靜享受著。

    再睜開眼時，雲凌笑了，對站在對面的苦塵笑道：「苦塵師兄起來了。」

    苦塵笑了笑，他似乎是一直掛著笑容的，為人和善的很，絲毫也沒有什麼架子。淡淡的說道：「雲師兄起得好早啊。」

    雲凌笑笑搖了搖頭，轉過身去，看著那在屋子裡又是攤開著四肢睡的呼呼打鼾的小念，嘴角之上笑容更甚，隨後是說道：「為了雲凌，讓苦塵師兄幾番勞累了。」

    苦塵道：「貧僧也是隨處遊歷，在那裡都是遊歷，更何況還能見到聞名天下的季前輩，哪裡有什麼勞累之說。雲師兄，你接下來又有什麼打算？」

    聽著此話，雲凌有些沉默了，他隨後是說道：「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杏兒也接到了，接下來我還是要去神京城一番。」

    苦塵道：「好。」他沒有問為什麼，只是淡淡的應了。雲凌心中有些感動。但也沒有去多說什麼，因為多說就是顯得矯情了，他和苦塵之間無須這麼多矯情的。只要彼此明白也就是了。

    兩人一時無話，都是這般看著這谷內的景色。這一諾谷中，遠處便是雲霧瀰漫，間或有仙鶴之聲自雲霧之中傳來，平添了幾許仙氣。天空之上，也是一片雲霧瀰漫，看不到什麼，但天色卻是極好，光線也是明朗的很。

    就這樣沉寂著也是一件美事，雲凌不是多話的人，苦塵也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都是彼此的看著，體會著，直到，直到一聲「駙馬爺」響起，才是打破了這個沉寂。

    雲凌轉過身去，不由是一愣，只看到杏兒捧著一個銅盆，裡面盛著半盆水，在銅盆的邊緣還搭著一條粗布毛巾，杏兒微微低下了頭，道：「駙馬爺，請洗漱。」

    雲凌一時有些出神，杏兒的這番舉動讓他想起了在神京城的日子，在他和納蘭柔成親之後，生活的小細節就是由著杏兒來處理的。過了這些年，杏兒還是將自己當做那個主子，但自己這個主子卻是不太盡職了。當即是道：「杏兒，這些事情你不必做的。」

    杏兒卻是十分的固執，她輕輕的說道：「駙馬永遠是杏兒的駙馬。」

    雲凌聽了，好一陣說不出話來，杏兒看到了，走到一旁，將銅盆放到了石桌之上，捲起袖子，為雲凌做著這一切的準備，雲凌接過了杏兒遞過來的毛巾，這濕濕的毛巾卻似乎是有著許多重量一般，雲凌終於是沒有多說什麼話，接受了杏兒的服飾，等到杏兒將銅盆端走之後，雲凌才是回過神來，看到一旁的苦塵，道：「忘了苦塵師兄了。」

    苦塵笑道：「貧僧已經是洗過了。」

    雲凌點了點頭，二人忽然是一怔，隨後一起轉過身去，卻看到一個老人走出了柴屋，這老人正是那季布了，雲凌和苦塵二人上前拜見了。季布神情淡淡的，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和二人多說什麼的想法，自顧自的去了廚房。

    接下來，吃過簡單的早餐，一個清單的清晨就是這麼的過去了。這一切都是這麼的平淡，但於平淡之中卻是讓人有一種心神安寧的感覺。這不就是那普通人的一天麼？但雲凌卻是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體會過這般的感覺了，一時有一種隔世的感覺。恍惚間，似乎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了一般。

    在吃過早飯之後，雲凌便即是要準備動身了，因為季布早就說了只是讓他們休息一晚也就是了。雲凌雖然是有些捨不得離開，但也不得不離開，因為他並沒有太多空閒時間的。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進行著，就好像是事先都安排好了的一般，但也有例外之處，那就是那兩個宮女並不打算再繼續跟著雲凌回神京城，她們要留在這個地方。那季布也是說了將她們收為弟子，雲凌自是沒有任何阻攔的理由，他很是為這兩個宮女感到高興，能夠得到季布的傳授，那不知道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在離開的時候，季布卻是把雲凌叫到了一旁。

    「前輩，你有什麼吩咐？」雲凌恭謹的問道。

    季布背對著雲凌，沒有立即說話，過了好一陣，他才是說道：「你既然到了我這裡，也算作是一場緣分了。雖然在之前老夫對你並沒有好印象，但你能找來，總是有些情義的，也不枉老夫救了這幾個丫頭。」

    雲凌彎腰一拜，道：「前輩相助之恩，晚輩銘記於心。不能護得妻子手下安全，乃晚輩之過。晚輩痛悔不已，但已然無濟於事。所幸總還有一些彌補之處，晚輩自是該當做該做之事。以求少幾分遺憾。」

    季布聽了，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贊同還是不贊同，過了一陣，他說道：「雲楚兩家千年恩怨，並不是你所能解決了，老夫叫你來，就是想要告訴你，不要不自量力。你如今雖然修為不錯，說實話，在你這年齡，能夠達到這般修為的，古往今來也並沒有多少，你也算得上是個人才了。如此毫無價值的就死了，那就可惜了。」

    雲凌道：「是，多謝前輩教誨。雲凌還知道自己的斤兩，並不會去盲目的報仇的。」

    季布冷笑道：「哼，你雖然是不去，但人家找上門來呢？」

    雲凌昂道：「雲凌也不是一個軟柿子，不是誰想捏就能捏的。他若是找上門來，雲凌自然沒有懼怕的道理。雲凌的命也不是那般好要的。」

    季布聽了，沒有多說，只是淡淡道：「你能如此也好，被人騎到頭上作威作福，沒有哪個人願意的。人不可以傲氣，但卻是不能沒有傲骨。」

    雲凌道：「多謝前輩教誨。」

    季布嘿的一聲冷笑道：「教誨，什麼教誨，老夫沒那個本事。」說著，轉過了身去。

    雲凌一時有些拿捏不準這個季布的性子，他一時似乎是一個慈和的老人，關懷著晚輩，但一時又像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對於什麼似乎都是不放在心上一般。

    雲凌忽然是想起了一件事來，當即是道：「前輩，我有一件事不明，不知前輩可否告知？」

    季布淡淡道：「說。」

    雲凌洗了一口氣，道：「當初在天下會武的時候，前輩是因為什麼事要答應魔帝的要求？」

    季布豁然轉身，盯著雲凌，雲凌只覺得他的目光一下子犀利如劍，縱然是以雲凌如今的修為面對著亦是有些吃不消的，但是他卻是硬著頭皮沒有躲閃，因為他心中卻是有些好奇的。以季布的聲名，自是一個正道中人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是和陰陽子上人交好了，如此一來，他本是不該去和魔教站在一面的。

    季布那奪人的目光終於的是收了回去，雲凌只覺得脊樑都是亮了，這些真武高手果然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光是這目光就是讓人十分壓抑了，也怪不得沒有聽說什麼人敢於先天之身去挑戰真武高手了。這根本就是不用打，光是看著你就讓你沒有那勇氣了。

    季布緩緩的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雲凌道：「晚輩只是有些好奇，前輩不願說就當晚輩沒有問過。」

    季布看了雲凌一眼，道：「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當年我和魔帝打了一架，輸給了他，就欠下了他一個承諾，那時他跑來找我，說要讓我去助陣，所以也就去了。」

    雲凌聽了，不由是張大了嘴巴，脫口就是說道：「就這麼簡單？」

    季布白了他一眼，道：「就這麼簡單，難不成你還以為是有什麼恩怨情仇？」

    雲凌臉上微微一紅，他也確實是這樣想的，季布看了雲凌一眼，道：「好了，你要知道的都知道了，走！」

    雲凌恭敬的行禮，道：「多謝前輩。」

    等雲凌抬起頭來的時候，季布已經是不見了蹤影。

    等雲凌再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青青一下子就是跳了過來，抓住雲凌的手就是急切的問道：「雲大哥，那人找你去有什麼事麼？」

    雲凌看著青青，不由是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道：「前輩只是叫我去叮囑了一番。沒有其他什麼事情。」

    青青聽了，頓時一撇嘴，嘀咕道：「我還以為有什麼好事呢？這個老傢伙也真是有夠小氣的，不就是住了一天麼，就巴巴的攆人走了，真是小氣的很。」

    雲凌聽了一時頭大，連忙是拉住這個口無遮攔的傢伙往外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