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一章 興中會的亂黨 文 / 白馬青衫0
「久仰黃飛鴻黃師父的大名。今日相見，真是失敬，失敬。」
史堅如和盧正雄一見黃飛鴻從樓上走下來，連忙迎上前拱手施禮。
黃飛鴻微笑向兩人還禮，道：「兩位兄弟不必客氣。我昨晚曾聽我的徒弟們說起，兩位一個是義氣可嘉的少年英雄，前朝的忠義烈士史可法的後人。另一位卻是形意八卦大師張占魁老先生的得意高徒。今天有幸相見，真是三生有幸。」
「黃師父，你太客氣了。我們都是末學晚輩，有什麼禮數不周的，還請你多擔待才是。」
史堅如眼見黃飛鴻禮數周全，彬彬有禮，眼中的光芒明顯一喜，更加恭敬的說話。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走，我們還是到前廳用茶再說。」
黃飛鴻雖然已到中年，但為人仍然十分豁達。哈哈一笑，伸手請史堅如和盧正雄兩人進客棧的前廳。
史堅如和盧正雄兩個人本來就是前來結交黃飛鴻和他門下弟子的。此時，黃飛鴻肯接納他們，自然更不客氣，同時拱手說了一聲請，跟在黃飛鴻的身後進了前廳。
「師弟，你沒事吧？」
卻是洛水蘭待別人都走了之後，拿著一件新的外套走過來。看著王石頭手腕上印著的黑色印跡發問。
王石頭前段時間曾瘋狂的磨練自己的身體，不但暴發力和破壞力變的極強，他全身抗擊打能力也變的超強。尤其是他的雙手雙臂和雙腿，都是拳拳到肉的對著大樹，沙袋練習過的。
現在王石頭的胳膊不敢說是銅臂鐵骨，但也絕對比平常人不知道強橫出了多少。剛才盧正雄情急時猛然一抓，居然抓出了發黑的印跡，顯然是他練的鷹爪功太過厲害。
「我沒事，師姐。」
王石頭哈哈笑道：「剛才和盧大哥打的這一場才是真正的痛快。至於被他抓了一下，我就當是向他學習的學費了。」
洛水蘭雖然有些心疼這個師弟胳膊上的於痕，但她知道這個師弟有些愛武成癡，勸阻也沒什麼用。只是暗暗歎了一口氣，讓他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王石頭因為已經練了一早上的拳，剛才又和盧正雄打了一場，衣衫已經濕透。當洛水蘭自他手中接過衣服的時候，便嗅到了衣衫上濃濃的男人血氣味道。抓著衣服，聞著味道，洛水蘭忍不住又是一陣心亂。
然而，王石頭知道史堅如和盧正雄一大早過來肯定是為了結交黃飛鴻，然後勸說他加入革*命*黨的。現在他們已經進了前廳，王石頭楊知道他們要談些什麼，便也沒去留意洛水蘭臉上和眼中的變化，當先跟在鬼腳七身後進了前廳。
前廳裡面，黃飛鴻和鬼腳七，史堅如他們幾人已經找了一個安靜的雅間，圍在一張桌子上喝茶敘話。
史堅如還未開口，盧正雄卻對王石頭再次稱讚不已，「名師出高徒。黃師父，雖然未能見您親自出手。但你門下一個習武不過半年的弟子便能有如此身手，在下當真佩服。」
黃飛鴻謙讓笑道：「哪裡，哪裡。如果不是你及時收手，只怕小徒這一條和胳膊和武功就要廢了。盧兄弟雖然自稱是張占魁老先生的高徒，但我看你的鷹爪功練的也極純熟，有了相當的火候。不知道盧兄弟的鷹爪功師從何人？」
「都是跟著我老家老一輩的人瞎練的。真正得到的真傳，是從一個西域遊行僧人那裡學到的。不過，不是我對黃師父藏私，而是我那個師父連我都沒有告訴名字，我便也無從知道了。」
盧正雄口氣坦誠，倒不像是有作偽的樣子。
黃飛鴻對他的話也不懷疑，點頭道：「神州大地，臥虎藏龍。真正的高手，大都隱藏在民間。似我黃飛鴻年輕時時常逞一時血氣，雖然博得一些虛名，但也畢竟耽誤了練功。無論是身手還是品質，比起那些隱在民間的高手來，都差了太多。」
「黃師父言之差矣。」
史堅如鄭重道：「如今國難當頭，列強虎視，正是我等有志中華男兒大展身手保家衛國的大好機會。依在下看來，大家此時不但不能隱在民間，更要像黃師父一樣挺身而出，大現身手。」
黃飛鴻的江湖經驗何等老辣，他自昨晚王石頭的話裡已經感覺出史堅如這些人和他之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樣。今天早晨他們來訪，也絕非只是單純的慕名拜訪那麼簡單。因此話裡行間，更加刻意的說的內斂。熟料，史堅如的話鋒一挑，開始點出正題。
黃飛鴻略一沉默之後，淡然道：「保家衛國應該是朝庭和官府的事，我們都不過是一身布衣，私自談什麼保家衛國，知情人還會理解我們習武之人血氣方剛。不知情的人，只怕會懷疑我們是要謀反了。」
雖然黃飛鴻的話也是極輕描淡寫，不著痕跡。但是史堅如和盧正雄卻拿不準黃飛鴻是在試探，還是有他。
遲疑了一下之後，盧正雄長呼了一口氣，道：「黃師父，實不相瞞，我們因為仰慕你是深明大義，為國為民盡責的大英雄。今天找你來，還確實要找你說些官府的人不愛聽的話。」
王石頭的眉毛一挑，暗思史堅如和盧正雄兩人這就要直抒來意了。
「說些官府不愛聽的話也沒什麼。關起門來，罵皇帝的人都有。只要事有分寸，別太出格就行。」
到了此時，王石頭和鬼腳七兩人都有些緊張。但是，黃飛鴻的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
「敢問黃師父，什麼事算是出格的呢？」
史堅如思索了一下，微笑著向黃飛鴻說話。
黃飛鴻回之一笑，道：「為國為民，即便犯些小錯，不拘小節，也不為過。而如果是為一己之私，誤國誤民，令生靈塗炭，這便是出格。」
史堅如凝神想了一刻，猛然把身後的辮子抓起來，道：「如果是把這辮子剪掉呢？」
史堅如的話一出口，雅間的眾人全都沉默起來。王石頭從心裡希望黃飛鴻可以支持史堅如和盧正雄，但是他又不敢多說什麼。所以，也只是靜靜的看著黃飛鴻的反應。整個雅間裡的氣氛一片凝神，只能聽到幾人沉重的呼吸聲。
「雖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但是，如果剪掉辮子能夠使國富民強，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只是，這君臣大義是亂不得的。」
半晌之後，黃飛鴻方才緩緩說話。
史堅如想了一刻後，道：「江山為重君為輕。辮子既然已經剪掉，整個神州都要發生改變。咱們應該學習西方的一些國家，不再讓某個人，某個家族操控整個民族的命運。咱們的國家應該minzhu，讓老百姓選出咱們自己的英明君主，帶領老百姓一起過上好日子。到那時候，才能真正的做到黃師父說的國泰民安。」
「不錯。誰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誰就是好皇帝，咱們就該擁戴他。誰要是不讓老百姓過好日子，那就是狗皇帝，咱們就該反他娘的。」
史堅如的話音一落，盧正雄也粗聲說了起來。他的話一開口，卻是徹底的捅破了窗戶紙，表明了來意。
「你們好大的膽子。自己想謀反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蠱惑我黃飛鴻，當真是狗膽包天。阿七，石頭，把他們兩個興中會的亂黨給我拿下。」
卻是盧正雄的話音一落，黃飛鴻隨即沉聲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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