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三章 書房授藝（下） 文 / 白馬青衫0
啪！啪！啪！——撲通！——
一連三聲脆響和一聲悶響過後，王石頭整個人已經跪在了黃飛鴻的面前。
剛才王石頭看似又打了一記直拳。其實，卻不過是他用的虛招。腳下一抬，已經踢出了三記「無影腳」分踢黃飛鴻下盤各處。
然而，王石頭算計的精明，出腳也極快，卻還是不及黃飛鴻的反應和出腳。三聲脆響，卻是黃飛鴻同樣出腳，一一化解王石頭踢過來的三腳。
而王石頭一連和王石頭對了三腳之後，只覺得腳上一酸，整條腿都麻了。尤其是最後一腳，黃飛鴻不但化解了王石頭踢過來的腳，更輕輕在他另一條腿的內側一點。王石頭隨即覺得雙腿酸麻，不由自主的跪倒在黃飛鴻面前。
「師父看招！」
不過，王石頭這一次並沒有向黃飛鴻屈服求饒，而是高喊一聲，跪在地上自上向下出擊，雙手使出「虎鶴雙形」，虎爪亂抓，鶴喙連點。
因為王石頭的身子矮了半截，身上的盲點便也少了許多。而且，因為橫了心要和黃飛鴻一戰。王石頭此時出招，也越發老辣迅速。
「這才是個習武之人應有的精神。打的好！」
卻是黃飛鴻點頭讚了一聲，雙手出招，快速化解王石頭的虎爪鶴喙。
不過，王石頭知道黃飛鴻的厲害，並不與他的手臂硬碰硬。虎爪和鶴喙飛舞，只是找機會攻到黃飛鴻的要害。只要黃飛鴻出招化解，他馬上變招，攻擊另外一個方位。一時之間，兩人拳腳翻飛，居然也打的分外好看。
又戰了一刻之後，黃飛鴻步步為營，步步進逼，再次逼的王石頭沒有還手之力。原本，王石頭的一番前攻，已經逼的黃飛鴻向後退了兩步。但是，現在黃飛鴻穩紮穩打，卻再次把王石頭逼回了牆角。
「看腿！」
「看腿！」
就當黃飛鴻大喝一聲，猛然一個下踢，掃向王石頭胸口的時候，王石頭跟著也是一聲大喝，忽然極古怪的雙手撐地，整個人倒立起來，直踢黃飛鴻的胸口。
這一招，並不是黃飛鴻所教的洪拳，也不是黃飛鴻用的「無影腳」，卻是王石頭自鬼腳七那裡學到的一點戳腳門的小把戲。
因為王石頭猛然頭下腳上，奇快的一側，不但避開了黃飛鴻踢過來的一腳，雙腿快速的倒立連踢，反而聲勢駭然，逼的黃飛鴻向後退了兩步。
啪！啪！啪！啪！啪！——
一連五聲脆響傳出，卻是黃飛鴻化解王石頭踢過來的幾腿，不得不用手去拍，發出了陣陣脆響。黃飛鴻每硬接王石頭一腳，總會向後退一步。五聲脆響過後，黃飛鴻已經向後退了五大步，從房間的一頭，退到了另一頭。
「再吃我一腳！」
一連逼退了黃飛鴻五步，王石頭更不留手。雙手靈活的在地上一拍，左腿的腳尖似乎化成了一桿長槍，快似閃電的直向黃飛鴻的胸口處刺去。
這一腳踢的快到了極處，掀起的勁風，像是撕裂了布匹，嗚嗚作響。
啪！——砰！——
兩聲巨響傳出之後，王石頭整個人已經飛出了幾步遠，跌回了剛才的房間角落裡。這一次，他是被黃飛鴻一掌切碰了踢過去的腿勢，翻腳踢在了胸口上，又是頭先落地。所以，半晌都沒有站起來。
「師父，你這樣的教法是不是太殘酷了？！」
好半天之後，王石頭才捂著肚子站起來說話。
「這時候多受傷，是讓你將來少流血，更是為了讓你保住一條命。」
黃飛鴻這次打倒王石頭之後並沒有再趁勝追擊，而是對著王石頭說話。
「可是，我現在拳意還沒有學會拳意，只練了一點功，學了兩套拳和師兄們教的一點花架子，實在沒法打。」
王石頭思索了半天之後，終於還是把話題繞了回來。畢竟，黃飛鴻的實力擺在那裡。儘管他已經提長了信心，鼓足了勇氣。但是，雙方實力相差太大，實在沒法打。
「說你笨你有些小聰明。說你聰明，你卻偏偏又這麼笨。」
黃飛鴻也不理會王石頭，自顧坐到書桌後面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然後才緩緩道：「你既然知道打不過我。為什麼不好好學呢？而且，我說過。練功只是練力，練拳只是擺架子，只有練意，才能真正的成就拳法。可是，這樣的拳法就算練成了，也不過是你七師兄那樣的境界。想要突破更高，就要去感受最原始，最普通的力。你剛才和我打了半天，只是在看我的拳腳，看我的招式，根本沒有感受我的力量從何處暴發，從何時暴發。」
「力？感受？」
王石頭皺了一下眉頭，道：「師父，我現在連拳意都無法體會，還無法做到全身發力的境界，怎麼可能感受到力？你現在教我這個，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拔苗助長了？」
「暗勁，是一個想要成為真正武師的人必經之路。」
黃飛鴻歎道：「我門下的這些弟子裡面，除了阿七之外，其它人都是我手把手教的。只可惜，這麼多弟子，也只有一個阿榮有希望突破暗力。其它人，幾乎沒有希望。阿七雖然根骨不錯，練武也勤奮。但是，因為之前並沒有人正統的指點他，路子走的有些偏了，過於側重陽剛和殺戮。但是，習武之道，便如天道一樣。太勝則折，太弱則瀉。剛缺柔是白費力氣。柔缺剛，則是攻而不克。似他那種打法，如果不是他天生神力，換成其它人，只怕打不了幾十拳，踢不了幾十腳，自己都要累的走不動了。石頭，為師不希望你將來也把路走偏了。難道你沒看到，現在阿七想要改正過來有多難？」
王石頭回想了一下鬼腳七在廣州養傷這段時間的表現，點頭道：「不錯。現在七師兄為了能夠體會到師父所說的力，每天走路都輕飄飄的。而他之前幾十年的走路吃飯，都粗橫慣了。猛然看他一改，我都覺得怪怪的。」
「所以，你如果將來真想有所作為。必須從現在起，開始注意對力的把握和力的練習。」
黃飛鴻歎了一口氣，又道：「你現在還未接觸到這個境界，不知道暗力有多可怕。暗勁練到一定境界，幾乎可以傷人於無形。舉個例子來說，你們師兄弟幾個，包括最厲害的阿七，想要打傷別人，必須要運力出招才行。但是，到了暗勁的境界，只需要碰到你的身體，便可以把力量打入你的體內，甚至你表面都不會受傷，但腑臟已經被人重創。輕則重傷，重則直接死亡。」
王石頭早就聽說過暗勁的厲害。但是，王石頭因為在後世見到過的最厲害的高手，便是李小龍——明勁巔峰的境界。而且，他還是在影視作品裡面看到的。
至於暗勁高手，從來都只是聽說，並沒有見過。甚至，他請教過的那些老一輩的武術家們，也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暗勁，只是聽說。
來到這裡之後，王石頭只親眼見識過兩次暗力。一次是在廣州的客棧，黃飛鴻演示用暗力把衣衫抖的直了。不過，那一次只是演示，黃飛鴻並未暴發殺招和威力。
而另一次，卻是在廣州火車站不遠處的胡同裡，納蘭元述用暗力催動布棍。那一次，當真使的虎虎生風，力量駭人。納蘭元述只是用布棍點了幾記鬼腳七，便令他受了重創，比王石頭恢復的都慢。顯然，是真的像黃飛鴻說的那樣，那是把力量直接打進了別人的身體，一記致命。
「記住。從明天起，你每晚都來我書房和我比試一個時辰。而且，不許打亂房間裡的任何一件東西。」
卻是黃飛鴻見王石頭愣在原地，出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