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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長大 文 / 悅婷雪

    收費章節(16點)

    長大

    胤禛忽地一下坐了起來,只覺得頭暈欲裂不知作了什麼夢,又覺得褲襠裡面粘呼呼的,扯開褲子看了一眼,嚇得趕緊縮回了手,張口想要喊人,又莫名覺得此事不宜被外人知道,回想起自己做得不知道是什麼的夢,只覺得臉上紅得發燙,口乾舌燥頭暈腦漲難受得不行。

    瞧了瞧坐在地上閉目睡著的蘇培盛,推開被子悄悄溜下了床,剛想要打開櫃子自己找條褲子穿,本就只是困極淺眠的蘇培盛打了一個激靈醒了,第一眼就是瞧見床上空了,轉過身又見一個黑影上在衣櫃邊,「四爺……」

    胤禛邁大步到他跟前,緊緊摀住他的嘴,「是我,不要出聲。」

    蘇培盛藉著月光瞧見胤禛的臉,點了點頭,胤禛慢慢地放開手,「四爺……您要什麼?」

    「我要找條褲子。」

    「四爺您尿床了?」蘇培盛愣了一下,四爺已經多年未曾尿過床了,這會子怎麼會……

    胤禛踢了他一腳,「我像是那種十幾歲了還尿床的人嗎?快去替爺找褲子。」

    蘇培盛糊里糊塗地站了起來,摸著黑想去找燈,被胤禛一把拉住,「你想要讓外屋的謝嬤嬤也醒過來嗎?悄悄的……不要點燈。」

    蘇培盛小聲應了聲「庶。」開了衣櫃門拿了條寢褲給胤禛,胤禛沒用他伺候,自己把褲子換了下來,蘇培盛將褲子過來,胤禛說道,「你先將褲子藏起來,明個兒遠遠的扔了。」

    蘇培盛本來腦袋裡渾渾噩噩的,聽胤禛這麼說又覺得這褲子不能扔,只得暫且將褲子藏了起來,心裡想著平日裡謝嬤嬤的教導,暗自有了自己的主意。

    到了第二日胤禛依舊去南熏殿讀書,蘇培盛尋了個空將褲子交給了謝嬤嬤,「奴才疑心四阿哥可是有了什麼病症,不敢幫著瞞……只好來找嬤嬤……」

    謝嬤嬤瞧見了褲子便明白了七八分,當下便捂著嘴笑了,「你且跟著四阿哥去唸書,此事自有我來處置。」

    王嬤嬤過來看情形,謝嬤嬤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王嬤嬤也笑了,「我瞧著德主子那邊預備了兩個極標緻的宮女子,想是那邊也早有打算了,四阿哥總算是長大了……也不枉咱們姐妹含辛茹苦一場。」

    謝嬤嬤原還高興,聽說德主子那裡預備了標緻的宮女子,心裡又覺得有些不舒服,這樣的事德主子竟沒跟她說過,還是旁人說了她才知曉的……雖說她是佟家的人,可佟皇貴妃去後,她對德主子、四阿哥一樣是忠心耿耿,德主子待她也不薄,卻不曾想在這樁事上將她當了外人。

    王嬤嬤見她臉色不好,覺得自己似是說錯了話,乾笑了兩聲,「德主子近日事多,許是忘了與姐姐你提……」

    「我是什麼牌面上的人,怎值得德主子惦記。」

    「姐姐聰明一世,怎麼在此事上犯了傻?您在宮中也是老人了,奴才和主子較勁……豈有贏的道理?您雖說是四阿哥的教養嬤嬤,可德主子是四阿哥的親額娘……」

    謝嬤嬤低下頭沒說話,她們這樣的教養嬤嬤最是尷尬,自主子剛落胎包便一手撫養長大,又是奴婢又是「養母」,主子小時自然是對「養母」言聽計從,主子年齡漸長之後,卻愈發的尷尬,德主子又是對孩子抓得緊的,四阿哥越長大,她這個教養嬤嬤就越沒用……

    秀兒翻看著章佳氏送來的畫冊,章佳氏果然是才女,雖說是依樣畫葫蘆,可畫出來的花樣子就是比朝露獻上的要好看許多,「妹妹果然是才女,我瞧著這花樣子倒比朝露獻上的要好看,我也就是隨口一提,卻沒想到妹妹你懷著身孕還如此勞心費神。」

    「那些宮裡的嬤嬤瞧著誰懷疑像是懷著個玻璃魚缸一般,摸不得碰不得摔不得打不得,若非有這樣的事做,我怕是要憋瘋了。」章佳氏笑道。

    秀兒聽她說得有趣,掩唇笑了起來,「我原說你是個話少的,沒成想說話這般有趣。」

    「妹妹跟著姐姐這麼多年,被姐姐的靈氣兒熏著,說話做事怎能不長進。」

    「你這話倒說得我無處容身了……」章佳氏是個極聰明的,行事也頗有章法,可要說對自己十足真心,打死她秀兒也是不信的,宮裡的這些人,她能全信的不超過三個,旁人都是各懷心思,也因懷著這些個心思,互相有用得著的地方,彼此才能相安無事,比如章佳氏,她既是在永和宮的屋簷下,就要歸自己管,雖說肚皮也算爭氣,兒子卻是養在自己名下的,自然要順服乖巧,自己也投桃報李,可若是哪一日她能反戈一擊,翻身做永和宮的主人,秀兒也信她不會有一星半點的猶疑。

    章佳氏陪著秀兒又說笑了幾句,話題一轉又說到了朝露身上,「奴才這一兩日聽說皇上收用了憐風,榮妃也頗有些坐不住了……那朝露……」

    康熙收用憐風的事,秀兒比章佳氏知道的還要早些,康熙許是對自己有情,可他也是古代帝王,身心全部保持著不出軌……連順治和董鄂妃好得最蜜裡調油的時候,宮裡都沒斷了生皇子、格格,更何況是號稱「雨露均沾」的康熙。

    秀兒倒稱不上心冷,只是心裡更明白罷了,康熙心裡佔第一的是江山、佔第二的是太子、第三眾皇子、第四是太后、第五能排上自己都是奢想,更不用說自己日漸人老珠黃,宮裡卻源源不斷地新進年輕美女,自己總有被拋在腦後的一天……幸虧自己份位在那裡,兒子在那裡,餘下的一切隨緣罷。

    「朝露是個膽小老實的,留著在永和宮替你我解悶吧。」

    章佳氏本以為自己有孕,德妃雖說受寵多年,可年齡擺在那裡,又有七個孩子要照管,用朝露固寵是理所當然的事,卻沒想到德妃輕描淡寫地說了句留著解悶,難不成她……可瞧著德妃平素的作為,不似那執迷不悟的啊……

    秀兒抿了一口茶,康熙對自己的心思她現在已然明白了,讓康熙曉得她的「心思」更要緊,就算有朝一日自己人老珠黃讓康熙難起「性致」也要讓他記得自己青春年少時跟他在一起,替他生育六個子女,在心裡真心當他是夫君,真心愛他疼他,雖說不曾因嫉妒吃醋傷過人,卻為了那一片心,維持著底線,不肯送美女給他替自己固寵……

    這宮裡美女層出不窮,各宮的妃子想要找新人討好康熙簡直輕爾易舉,可康熙不是傻子,「真心」二字,豈是那麼容易忘的。

    這其中的事,不止是對章佳氏,秀兒不會對任何人提起,所謂反派輸掉,主因是話太多,這句話她還一直記著呢。

    章佳氏試探出秀兒沒有想用朝露固寵的意思,隨意說了幾句閒話便告辭了,秀兒略一揮手,宮女子們撤了茶杯、軟墊等等,秀兒生**潔,每次永和宮來了外人,軟墊總要換上客用的,待客人走了再換上她平常時用的,雖說明面兒上看不出差別,宮女子們卻從不會搞錯。

    海棠替秀兒上了新茶,隔著窗看見謝嬤嬤往正殿這邊來,「小主,謝嬤嬤來了。」

    秀兒點了點頭,示意宮女子把之前拿走的墊子再拿回來,「去把白蘭和茉莉叫來,讓謝嬤嬤也掌掌眼。」

    「庶。」

    謝嬤嬤進屋施過了禮,秀兒請她與自己對坐,謝嬤嬤卻是怎麼也不懇,在宮女子們搬來的海棠圓繡墩上坐了之後,秀兒又命人送上香茗。

    謝嬤嬤滿腹的心事,倒沒瞧出給自己搬繡墩和上茶的小宮女都眼生得很,只是在心裡想著要如何跟秀兒提及四阿哥「長大」了的事,還有安排教他成人之事的宮女的事。

    秀兒見她有些心事,卻也未曾在意,指了指兩個宮女子道,「嬤嬤覺得這兩個孩子如何?」

    謝嬤嬤這才定睛瞧了兩個宮女,只見這兩人穿著淺綠旗裝,墨綠馬甲與其餘宮女並無不同,可瞧著一身的皮肉雪白粉嫩不說,模樣長得也好,一個是瓜子臉丹鳳眼櫻桃小口天生的美人胚子,一個是圓臉大眼睛睫毛又黑又長乖巧可愛,想來這二人就是王嬤嬤說得德妃替四阿哥挑得宮女子了,「小主不說奴婢還未曾細瞧這兩個孩子呢,果然是模樣體面性子乖巧的,可是內務府新晉上來的宮女子?」

    「正是。」秀兒知道謝嬤嬤是知道了,並未曾點破,揮了揮手道,「你們下去吧。」

    「庶。」冬青領著白蘭、茉莉和幾個宮女子出去了,屋裡只留下海棠伺候。

    「嬤嬤若是她們日後伺候胤禛可是使得的?」

    「小主素來是極會調理人的,您替四阿哥挑得人,定是千里挑一,奴婢怎敢妄言。」

    「你養過胤禛一場,操心這些事本是份內事,怎算是妄言?我預備著調教些日子,就交給嬤嬤管教,經嬤嬤一點撥,定是會極為體面。」

    謝嬤嬤誤以為德妃心急,竟要給十一歲的兒子安排通房,不由得有些急,「這個……」

    「您也不必急,總要過個一年半載再將她們送到乾西五所,隔個三、五年再讓他們到一處,」

    「那就有些……」這又有些晚了,旗人早婚,十二、三歲當新郎也不鮮見。

    「我平日裡翻醫書,見那書裡寫男子早洩元陽不是好事,總要到十五、六歲身子長成之後方可……我雖是身為額娘的,卻不能整日跟著他,唯有嬤嬤多操心了。」

    「既是為四阿哥的身子計,奴婢定當歇盡所能……」既然說了要到十五、六歲才准在一處,小主又為何說一年半載之後就將人送到乾西五所?

    「這人總要年長日久的在一起才能看出心性。」秀兒沒說的是她若不早安排,康熙、太后定也會安排,那些內務府教出來專門用來替皇子「**」的宮女子,雖說身子是乾淨的,心性早就變了,禍害了胤禛的身子可怎麼得了。

    「奴婢定不負小主所托。」謝嬤嬤見德小主將這樣的大事都交到了她的手裡,心裡的那點鬱結之氣自是煙消雲散,笑瞇瞇地又道,「奴婢今日來原是報喜的。」她湊到秀兒跟前,將晚上的事講了出來。

    秀兒愣了一下,「他才不過十一……」

    「四阿哥這般不算早了……」

    「既是不算早……嬤嬤還是要尋機與他說一說才是,他若是從外人那裡得知些亂七八糟的,反而不好……」上輩子她沒結過婚更沒有過兒子,這種生理衛生課都是男女分開上的,就是女子那些事她也是到了成年之後很久才懂的,更何況是青少年……這輩子更是不懂了,按理應該是父親與兒子說這樣的事,可康熙……他多半是送個被調教過的宮女子替兒子慶祝……

    「奴婢定當替小主盯著四阿哥,定不會讓那些個小人移了四阿哥的心性。」

    謝嬤嬤也是想到別處去了吧……秀兒歎了口氣,又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可是要怎麼講卻沒有丁點主意。

    胤禛想著昨晚的事,上課時多少有些走神,上書房的師傅雖說瞧在眼裡,卻也無人敢問,胤祚趴在桌上寫寫畫畫的,更是未瞧出哥哥有什麼不對,到了用午茶的時候,他將自己亂畫的東西遞給胤禛,「四哥,你瞧我畫得三哥像不像?」

    胤禛瞧著那畫只能瞧出一個腦袋一個身子外加一個辮子,不由得笑了,拿扇子敲了敲胤祚的頭,「你啊……莫要說你是學過畫的……

    「我瞧著也不像。」胤祚將畫三兩下便撕碎了,「唉……來年三哥怕也要出館了,南熏殿裡人越來越少了。」

    「你平素也三哥也未見得有多好,怎會如此感歎?」

    「我只是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罷了。」胤祚又搖了搖頭,他又去伸手扯了扯明明聽見兩人說話卻不言不語的胤祺,「五哥,你說呢?」

    胤祺搖了搖頭,「我只盼著快些長大……」他的生母宜妃用漢女替自己爭寵,雖說一時得了皇阿瑪的歡心,卻惹惱了皇瑪嬤,雖說皇瑪嬤不會當面說些什麼,對著自己卻對自己的親額娘頗多抱怨,胤祺現如今的夾板氣並不好受,卻也只能當自己是個只長了耳朵沒長了嘴,半句話也不敢露出來。

    胤祚有些疑惑,「長大有什麼好的……」

    胤禛摸了摸弟弟的頭,半晌不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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