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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二章 興盡酒醉意不知 文 / 玄易安

    我點了點頭,拽著他二人去了專門放食物的帳篷,左看看右看看趁著沒有人偷偷的溜了進去,他二人見我如此十分不解,但是也由著我沒有說什麼,等著人走的差不多了,我報了兩罈子酒就跑了出來。胤祥見我滿臉的汗,笑說「哪裡就有一個格格小姐像是你這個樣子,真真的叫人沒有辦法說你了。」

    我撇了撇嘴不以為意「少在我面前裝老成,我還不知道你十三爺啊。你要是願意,都敢把這帳子一把火給燒了,哪裡還要像我這樣一般偷偷摸摸。」

    胤祥一聽我這話一時到也想不出來怎麼回答只是氣笑的看著我「我倒是看你一幹這偷偷摸摸就熟練地不行,從實招待,這偷酒的事情幹過幾回了?」

    我把酒遞給了胤禎扭了一下胤祥的胳膊「偷酒你一臉,我這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好不好」說完還不忘嘟囔了一句「要不是現在我要收斂一些,我還懶得幹這事來。」

    胤禎一臉無奈的看著我「剛剛還哭的像個淚人,這才一會的功夫就有心思打鬧起來,真是不知道你這腦子裡裝的是個什麼東西,要是可以,我倒是想要敲開來看看,這裡面有著什麼玄機。」

    我沒有理他,逕自的尋了個安靜的所在,抱起酒喝了一口,胤禎見我如此慌忙的奪了過來「可是了不得了,你這丫頭不知道『借酒澆愁愁更愁』的道理?這樣喝下去,就是我和十三哥都是受不住的。」

    我瞪了他一眼,胤祥笑著拿起手裡的酒猛喝了一口「喝酒就怕沒人陪,今兒要喝就喝個盡興,要醉一塊醉。」

    我見了胤祥如此方才笑了一陣,從胤禎手裡奪來了酒,也灌了下去,不由得酒氣湧上了頭,嗆了嗓子,不住的咳嗽。

    胤禎見我狼狽模樣也說不出什麼話,兩步做一步的跑到我旁邊,幫我順著氣。

    臉上漲的通紅,一氣接不住一氣,我心裡還不由得苦笑,只今天這一天我可是把這幾個月的臉面都丟盡了,搖了搖頭示意我已經沒有事情了。

    胤祥看著我接著道「若是心裡苦悶,以為你哭出來便好了,只是沒有想到······」

    我看著他一臉思索的模樣,我笑著搖了搖頭「有什麼想不到的,我不也是一個人嗎?是人就有人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我難過,是因為我明明已經知道結果大概是如此,可是我還是不能夠去改變,明明知道命運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可是我還是不願意去接受。可是我不接受就有辦法了嗎?答案是否定的,其實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我來到這裡只是命運開的一個玩笑,可能我下一次睜開了我的眼睛。我又回到了那個我所熟悉的那個世界中,看到一個個我所牽掛的面孔,看到一幅幅我所熟悉的畫面,我不知道我會如何,或許在那裡我早已經不復存在,可是我又能夠怎麼辦呢?曾幾何時我是不信命的,在那個時候命運只是牽絆人的魔障,可是現在我敢說,不只是我,你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包括當今的皇上在內都要信命,任命!沒有一個人能拗得過命運的安排,今日生,明日死,等等等等。而這些都只是因為我們在這個命運的棋盤中,在不久前我不止一次的在想我要如何才能夠回去,因為在這裡待得時間久了,我越發的發現了我的牽絆變得多了,我開始變得不捨得,不願意,或者可以說現在的我已經不知道我是誰了,是凡雪?還是蘇完瓜爾佳凡雪?我分不清了,我認不清了,在這些個日日夜夜裡,我忽然驚覺到,似乎再過一段不長的日子,我就是真真正正的蘇完瓜爾佳凡雪了,那個凡雪已經快要不在了。面對這些我又能怎麼辦呢?在這個大漩渦中,我們如果不注意,只怕連自保的機會都沒有。在紫禁城中高貴的人的眼裡,那些出身卑微的人就是猶如螻蟻一般的東西,隨便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了他們的生死,人定勝天?鬼才會信什麼人定勝天。」

    胤禎怔怔的看著我,胤祥品了品我的話臉色一暗,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說些什麼,其實我說的這些話他們都明白,自小就在這宮裡面長大,對於這些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審時度勢,比起我來可能瞭解的更加的深刻,只是都不願意說出來,都不願意承認罷了。有誰能說有著天下最尊貴的人就是快樂的?是人就會有所牽絆,是人就會有極限,是人就不會完美。

    從胤祥身上解下來酒袋我便自顧自的喝起酒來,把剩餘的兩罈子酒留給了他們兄弟二人,畢竟酒量再好,我也是及不上他們。

    胤禎回過神來與胤祥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對方的心裡在想著什麼,可是都沒有說,我也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些什麼,苦澀的搖了搖頭,拿起酒袋一口氣灌了下去,兄弟?在皇家這個字眼是多麼的諷刺,為了活命,今日可以對飲,明日便要短兵相見。為了上位,不惜用自己兄弟來鋪路,勝者為王,敗者命如草芥,任人拿捏,其實安安分分有時候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有幾個人會不去爭取呢?少之又少啊。

    胤祥幹了一大口酒下肚「真安靜,凡雪你唱首曲子聽吧。」

    我笑了笑「好,這個曲子保管是你們沒有聽過的。」

    日落孤影不能睡,

    藏一段心事再回味,

    長安城影餘輝,

    月伴殘雲這種美,

    不完整的物是人非,

    牡丹花香醉,

    我不像你想的那樣,

    凡塵裡惆悵寂寞裡傷,

    放不下人世情長,

    我不像你說的那樣,

    天地也一堂要光芒萬丈,

    哪怕是癡夢一場,

    日落孤影不能睡,

    藏一段心事再回味,

    長安城影餘輝,

    月伴殘雲這種美,

    不完整的物是人非,

    牡丹花香醉,

    我不像你想的那樣,

    凡塵裡惆悵寂寞裡傷,

    放不下人世情長,

    我不像你說的那樣,

    天地也一堂要光芒萬丈,

    哪怕是癡夢一場,

    我不像你想的那樣,

    凡塵裡惆悵寂寞裡傷,

    放不下人世情長,

    我不像你說的那樣,

    天地也一堂要光芒萬丈,

    哪怕是癡夢一場。

    唱完後胤祥看著我笑了笑「好聽,以前確實是沒有聽過。」

    胤禎點了點頭「是啊,這曲子叫什麼名字啊?」

    我沉聲道「《癡夢》曲名《癡夢》,如何?」

    胤祥點了點頭,拿起笛子吹了起來,細細一聽倒是剛才《癡夢》的曲調,我心下領會,這十三爺也真不愧是難得一見的人才。

    胤禎對著我打趣地說「日後要是再有機會非得在聽你唱上一曲不可。」

    我笑著對他「好啊,日後要是本姑娘高興了便唱給你聽。」

    胤禎沒想到我答應得如此乾脆,追問「當真?」

    我撇了他一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胤祥一聽我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你還君子,剛剛可是某個人還在『鬱結於心』啊。」

    我瞪了他一眼,也撐不住的笑了,胤禎見我二人如此也哈哈的笑了起來,剛剛沉寂下去的氣氛也算是提了上來。就這樣,兩罈子酒也就在我們的笑談聲中結束了,之後還在相邀著下一次的共醉,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下一次的共醉竟是在許久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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