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七章 霧海琴師 文 / 依然卡農
水之紋章聖石是所有聖石中最奇怪的一顆，它是絕對不能夠被隨隨便便的丟棄在空氣中的，因為那樣的話，它能夠在一個上午的時間凝聚成一座冰山——即是是在位於赤道上的熱帶地區或者是高溫的鍋中，只要它被有智慧的生物掌握或者被鑲入魔劍中，那麼它就會安靜下來。/\/\/\/\根據後世學者研究認為，所有的紋章聖石都有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譬如火之紋章聖石為了保護自己而幻化成了赤炎魔，代表著「靜」的水之紋章聖石則是用冰山來保護自己……
——節選自靈族第九百七十二代大長老宗璞研究手札《以靈法和科技的目光審視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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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裡一片霧濛濛的，就算是不遠處的冰山和鰩龍在霧氣中也全都變成了蒼白的顏色，長期置身於這種環境之中，讓張新一突然生出了一種自己掙置身於黑白電影中的奇怪感覺。通常來說，白色給人的感覺是純潔，讓人看完之後便能給人以非常無限的遐想，比如婚紗、白雪等等，但是眼前的這種霧氣的白色卻不同於白雪的白，而是蒼白！要知道，蒼白和黑色往往是死亡的色彩，如果讓一個人長時間待在這種地方，絕對能讓一個人瘋掉！不過張新一在這裡有事可做，所以沒有煩躁起來。
「啪！啪！」鰩龍拍打冰山發出的聲音以及冰山碎裂的聲音、海水的聲音混雜著一起持續了十分鐘左右，張新一眼前的那一座冰山完全變成了一個冰塊，而鰩龍也精疲力竭，伏在水中只露出來一顆因為受傷而變得異常可怕的頭部。
「該收網了！」張新一心中暗自說道，他迅速的游到了那冰山的旁邊，此時水之紋章聖石已經從冰塊中顯露了出來，不過那聖石之上很快又蒙上了一層白色的冰花，很顯然這座冰山就是在水之紋章聖石的作用下而形成的，如果不趕快取出水之紋章聖石，說不定等一會兒那座冰山就會再一次復原！
「呼！！」就在張新一想要靠近水之紋章聖石的時候，鰩龍的身體突然揮了過來，張新一完全沒有防備便被擊中了，整個人就好像是飛魚一樣斜斜的飛出了水面，幾秒後便重重的撞上了那座殘缺的冰山。
張新一趁著鰩龍還在準備下一次進攻的時候，猛然撲到了冰山之上，一手護住水之紋章聖石，另外一隻手捏成拳頭猛然向和聖石連在一起的冰層打去一拳，只聽得「砰」的一聲清脆響聲，冰渣四下散開，那聖石也滑入了張新一的手中。
「砰！」鰩龍的攻擊緊跟著就到了，張新一將聖石緊緊的握在手中，然後猛地跳進了水中，推進器也沒有啟動。鰩龍的攻擊要比張新一的動作稍微慢上一拍，當張新一完全進入水中之後才聽得頭頂上傳來一聲悶響，鰩龍那粗壯的身體重重的拍在了水面之上。
本來張新一還在擔心那水之紋章聖石在進入自己的手中之後會不會也像是在自然環境下一樣結出一層厚厚的冰，或許還會將自己整個人都凍在冰塊之中。不過那聖石在被張新一拿到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那種情況，很是怪異！張新一見聖石沒有發生什麼異變，就放心了起來——此時他的身體還是在不斷的向深處墜去的，而鰩龍一時間也找不到了目標，又半漂浮在了水面上。張新一急忙將水之紋章聖石放進了身體上的一個「保險匣」中，這個保險匣是專門供張新一存放一些珍貴物品用的，而水之紋章聖石是當之無愧的寶物，用保險匣來保存它是在合適也不過的了。將聖石裝好之後，張新一迅速的啟動了助推裝置，他立刻像是一顆被發射出去的魚雷，直直的向海面上衝去，數秒之後隨著一陣激烈迸濺的浪花露出了海面。
「嘶昂！！」鰩龍立刻察覺到了自己的敵人再一次出現，便立刻揮動身體向目標襲去。現在的張新一沒有任何的忌憚，他對鰩龍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當那條粗壯的身體揮過來的時候，他再一次往水中一沉，接著迅速的在另一個地方出水。此時他已經離鰩龍的頭部不遠了，於是便將推進器的力量提升到最大，整個人幾乎是掠出水面衝向了鰩龍那顆醜陋的腦袋，鰩龍也感受到了危險的迫近，可是張新一根本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做一寸的閃避！
「嗷——」張新一的身體狠狠的砸在了鰩龍的頭上，那鰩龍吃痛，便痛苦的叫了一聲。張新一順勢抓住了鰩龍的腦袋，立即朝鰩龍的腦門上來了狠狠一拳！鰩龍幾乎都沒有反抗的機會，整個頭顱便被打爆了，白色的腦漿和著鮮血順著張新一的手臂和鰩龍那已經毫無生氣的腦袋流入了海水之中，將海水染成了一片難以形容的怪異景象，仿似地獄血河的一處剪影。
張新一知道鰩龍已經死了，不過心中對這個畜生的怒氣還未消解，便忍不住又照那腦袋上打了幾拳，直把那腦袋打得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形狀，變成了一個沾滿腦漿和鮮血的肉球才肯罷休。當張新一停下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完全被鮮血和腦漿侵染的海水包圍之後，突然一種久違的噁心湧上頭來，他急忙爬上了旁邊的一塊冰，然後趴在冰塊的邊緣乾嘔了半天——作為一個機械人的確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嘔吐的，所以儘管張新一感覺到極其噁心，也始終沒有吐出來什麼東西，反倒是當他鎮定下來的時候，鰩龍的屍體和腦漿血水已經被大海吞沒了。張新一看了看與自己近在咫尺的海水，雖然那海水已經恢復了湛藍，可是他仍然能夠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海水的湛藍中還有揮之不忘的血色，始終下不去決心再碰一下海水。
鰩龍雖然死了，但是那漫天的大霧卻依舊沒有消去，經過這麼一場戰鬥之後，張新一幾乎完全迷失了方向，在大霧中再也無法辨別出來東南西北來。他嘗試著切換了一下視野模式，但是因為距離岸邊實在是太遠了，所以根本搜索不到劍靈和林鵬的位置，在那個視野中，除了自己和那些冰塊之外便只剩下一大片藍色的區域。
「該死！到底哪邊是岸！」張新一站在浮冰上不由的大聲罵了起來，現在自己已經離開岸邊有半天多了，劍靈和林鵬不知道要急成什麼樣子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話，他們兩個傢伙會不會自作主張做什麼事，反而讓他們深陷囹圄？
就在這時，張新一突然聽到濃霧之中傳來了一陣「嘩嘩」的水聲，他立刻緊張了起來：這片不凍海的面積不小，要是說這裡面只有鰩龍這個怪物，就算把張新一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的。難道又是一個鰩龍？想要給那個被自己幹掉的鰩龍報仇？
「月江踏月兮！夢澤遺夢兮！天人應天也，前生注定兮……」一陣「錚錚」的琴音突然從濃霧中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和琴音唱起了一段小曲兒，那唱曲兒的聲音雖然蒼老，但是也飽含磁性，讓人聽了忍不住也想要和著那小曲兒哼上一會兒。
張新一定了定神，衝著濃霧大聲喊道：「是誰在哪？！」
唱曲兒的人並沒有停下來，依舊唱著那首張新一似懂非懂的曲子，張新一又問了兩遍，對方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而當張新一想要再發問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側前方的霧中出現了一個黑影，那黑影移動的速度倒是相當的快，只是一瞬間便來到了張新一前面幾米的地方，雖然不能完全看清楚來者的容貌，不過張新一還是能夠看個大概——那是一葉扁舟，一個藍衣老者頭上戴著用柏枝紮成的大氈帽。這老人坐在船頭，手中抱著一個很奇怪的琴，一邊談著一邊哼著曲子，那小舟並沒有任何人來驅動，可是卻實實在在的在航行。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張新一問道，那老者一曲唱罷，便停了下來，姿勢依舊沒有做任何的調整，如果不是剛才他曾經唱了一曲，張新一甚至會懷疑那是不是一尊雕塑。
「年輕人，你可是想要回到岸上？」那老者說話的時候依舊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張新一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
「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你若信我，就請上船。」
聽到那老者這樣說，張新一不由的愣了愣，他對這個老者的情況並不知曉，而且泛大陸北部留下了這麼大一片雪原無人居住，這靠近北極點的地方有人的足跡，自然也是十分可疑的：「請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片海上？」
「唉……」老者輕聲歎到，張新一本以為這個老者會向自己訴說自己的苦楚，可是他完全弄錯了，「看來你是不相信我了？那麼，我走了……可憐的迷途者啊！」
說完，那葉扁舟便迅速的掉頭，向濃霧之中駛去，張新一急忙叫道：「老先生！等一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沒有回過神來，真是抱歉！請勞駕把我帶回岸上吧！」
隨著張新一的叫聲，那奇怪的老者和小船立刻停了下來，卻並沒有調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