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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二 文 / 鐵馬冰

    成才出生在天津,二十七歲,畢業於南京大學計算機專業。成才長相一般沒有帥氣的外表,也有寬厚堅實的臂膀,如果非要形容一下,最多是進了美容醫院臉上比別人少挨幾刀,就能變成梁朝偉,卻永遠不會有梁朝偉憂鬱的眼神。

    成才很聰明理科成績出奇地好,可同學都叫他「成二」,因為他非常成功地促成與深愛的女友分手,作為證明「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的典型他很成功。

    大三時,同校的女友想考托福出國,成才到處為她找好教材,還特意為女友編了一個在手機上用的背單詞軟件。編程序對成才不難,但編一個有用的背單詞軟件,對於一個英語史上最好成績79分的人來說,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為了做這個軟件成才曠課宅在寢室裡整整一個月,瘦了十斤。之後女友的考試,聯繫學校等等事情都是成才幫著辦的,當女友踏上飛機後成才哭了,他清楚一切都結束了,而且是在他的努力下成功分手。

    成才畢業後回到天津進入一家知名軟件公司,聰明、不計得失、勤奮工作,突出的成績使得成才被連續提拔,五年後升至開發部經理。

    一切都穩定後成才有時間考慮感情問題了,接連被人按排了幾次相親,但結果都不好,都是一些被篩過無數遍的女孩,女方很積極但成才沒有熱情。

    成才不看重學歷、收入等方面,他想要的是一種感覺,一種瞬間擊中心跳加速,能讓他毫無保留付出一切的女孩。

    為了解決女友問題,成才當然不會錯過《非誠勿擾》這麼紅的節目,看了幾期後,覺得不像是相親,更像是一台小品晚會。

    女嘉賓看了就讓人膩煩,怎麼看都像是從裡出來的,當然這裡面不包括海藍。

    成才一看到海藍就心動了,沒有華麗的妝扮,更沒有扭捏作態,一切都很真實自然,親切得只看一眼就想娶回家。但成才還是理智的,沒有貿然衝鋒,這麼美的模特是不會看上自己的,所以最多也就是在貼吧裡發發言讚美一下,在微博裡「關注」了海藍,評論和轉發一下海藍的微博,僅此而已。

    成才繼而又開始關注一些相親網站,但又著實吃了一大驚,全都是美女,他很好奇這些人怎麼不進影視圈,全都忙著相親呢,難道相親比演員賺得多?

    成才試著接觸一個了看起來很有眼緣又比較靠譜的女孩肖瀟。肖瀟很健談,在網上倆人聊得很愉快,三個月後肖瀟主動提出見面。

    成才將見面地點約在一家意式西餐廳,覺得這會是一個很浪漫的過程。還為肖瀟準備了一份小禮物,一對瑪瑙耳墜。肖瀟的臉型有點圓,瑪瑙耳墜能襯得她更好看。他準備一見面就拿出禮物,一個好的開始應該是成功的一半。

    但是事情沒有按他的設想發展,肖瀟足足遲到了一個半小時,而且見面時沒有一絲歉意,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哎喲,遲到了。」

    成才很是不爽,心想難道是「哎喲」遲到了,你很準時嗎?但他沒有表現出來,「沒關係,這是你的特權。」

    沒有好的開始之後的晚餐更是對成才的一種煎熬。

    肖瀟的挑剔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完全沒有網上交流時的開朗大方,非常地矯情,而且總在無意間展示著一種被寵壞了的嬌嗔。成才勉強應付著,盡量維持著和諧的氣氛,離開餐廳時下起了暴雨,電閃雷鳴。

    肖瀟被嚇壞了,身體縮了起來,向成才懷裡靠。成才的憐憫之情油然而生,提出先去車裡拿傘回來接她,肖瀟委屈地看著成才說:「快點啊!」。

    成才打著傘回來時全身都濕透了,肖瀟反倒埋怨他太慢了。成才非常想發作教訓一下這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但看著她可憐巴巴的眼神心又軟了。

    成才把傘完全遮在肖瀟一邊,自己暴露在雨中右臂摟著肖瀟,用身體為她遮擋雨水朝自己的車走,但肖瀟卻指著相反的方向。

    成才明白了肖瀟也是開車來的,他非常好奇這樣一位嬌小姐開的是什麼車,心中暗暗打好主意把她送回車裡後好好損她幾句,然後很瀟灑地淋著雨離開——反正全身都濕透了。

    成才的視力很好,離車還有四、五米的時候胸口的血就有點往上湧,下巴有被凍住的感覺。酒紅色的奔馳sl350跑車,一百多萬啊,就是公司的大鮑也開不起這樣的車,難怪肖瀟這樣嬌氣,成才的腦子一通胡思亂想。

    「進來啊,站著想什麼呢?凍住了。」

    成才緩過了神,才發現肖瀟已坐進車裡,右側的車門已經打開了。成才很機械地收起傘坐進車裡,肖瀟發動了汽車,將暖風調到最大,但成才還是有些瑟瑟發抖,雙手抱著肩,頭髮的雨水成串地滴著。

    肖瀟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刁蠻、自私,拿出紙巾給成才擦著頭髮,成才完全僵住了,任肖瀟給他擦乾雨水。接著肖瀟輕輕翻開車上的化妝鏡擦自己頭髮和臉上的雨水,又拿出口紅對著鏡子輕輕塗了兩下,然後雙手拍了一下,

    俏皮地說了句「好美」,合上化妝鏡側過頭看著成才。成才還是如雕像一般看著肖瀟,倆人互相對視著。

    「你怎麼了,凍傻了?」肖瀟忽閃了兩下眼睛,右手搓了一下成才的臉,「你合格了,通過測試了。」

    「合格了?什麼合格?」成才頓了一下,好像明白了,試著問:「你——是——說剛才遲到、找茬、耍刁都是故意做出來的,是嗎?」

    「是,都是我故意設計的,試你呢。」肖瀟坐正了身體,將車窗打開了一個小縫隙,「先去給你買兩件衣服,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再慢慢和你說清楚,好嗎?」。

    「嗯,先把燈泡趕走。」肖瀟自言自語著,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你們回了吧,我挺好的,告訴我爸逛街去了。」

    成才感覺身後一束強烈的汽車遠光燈閃了三下,回頭看見斜後方一輛suv啟動調頭開走了。

    在北方這個季節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肖瀟開車很穩,車開進一家高檔購物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肖瀟停好車,側過頭打量了一下成才,「你穿xl,是嗎?」

    「兩個xx。」

    「我覺得你穿黃色好看,你說呢?很快就回來。」

    肖瀟確實很快就提著三隻大袋子回來了,「換上吧,我在外面等。」,肖瀟把袋子丟給成才,又關上了車門。兩件黃色polo衫,兩條褲子、皮帶、皮鞋、襪子、內褲,全都是名牌,成才咂了咂嘴。

    衣服很合身,成才將濕衣服裝在袋子裡放在腿前,肖瀟上車後注視著成才說:「我說嗎,你就是穿黃色的好看。」又掃了一眼裝舊衣服的袋子。

    車出了停車場,停在一個垃圾箱旁,肖瀟拿起裝舊衣服的袋子就要丟,成才右手一下抓住袋子說:「很新的,洗乾淨了還能穿呢。」

    「衣不如新,丟了吧,再給你買新的。」見成才還不鬆手,肖瀟側過頭忽閃了兩下大眼睛,成才伸出左手在袋子裡摸索著,從褲口袋裡掏出酒紅色的耳墜盒,鬆開了右手。

    「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啊!」

    「送給你,原想一見面就給你的,當時真讓你氣瘋了。」成才打開盒蓋兒。

    「呵呵,瑪瑙的?挺好看,你的眼光不錯。」肖瀟笑著拉下化妝鏡,戴上耳墜,又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

    「你以前經常送女孩首飾?」

    「沒有,你是第一個。你剛才為什麼那麼做,想測試什麼?」

    「我們找個環境好的地方慢慢聊吧,去friday吧?」

    「在車裡挺好的,去海河邊吧。」成才害怕肖瀟還有什麼測試計劃,而且他有很多問題想盡快知道。

    暴雨過後路面有坑窪積水,反射著路燈的點點光亮,猶如星光閃耀。肖瀟將車停在海河岸邊,放下車窗玻璃,潮濕的微風輕輕吹起肖瀟的長髮。

    「想問什麼?」肖瀟故意誇張地扭過頭,瑪瑙耳墜強烈地擺動著,肖瀟用食指撥弄著耳墜。

    「你是誰?不是,你是幹什麼的?那輛suv是怎麼回事?我們網上聊天,有幾句是真話?為什麼故意耍我,你想測試什麼?」成才想問的太多了,有點邏輯混亂。

    「我是肖瀟啊,我爸是房地產公司的董事長,我在公司裡干個閒職,suv裡是我爸派的保鏢。嗯——,想測試是你是不是一個有胸懷的男人,我爸常說『男人是被冤枉大的,連一點小委屈都受不了,難成大事。』我小小實踐了一下,做我男朋友連這點氣都受不了,怎麼能保證一輩子愛我,我聰明吧?」

    「在網上聊天時你說的有幾句是真話?你可沒說你爸是房地產公司老闆啊。」

    「句句都是真話,再說你也沒問我爸是幹什麼的。」

    是啊,成才確實沒問過肖瀟的家庭背景,他關心的都是兩個人有什麼共同愛好,可肖瀟卻問他個底掉,「你測試過幾個男的,你家裡這麼有錢,應該找和你背景一樣的,再不濟也是一小帥哥,這好事怎麼想也輪不到我頭上啊。」

    「你是第九個」肖瀟吐了下舌頭,做了個九的手勢,「現在男人都怎麼了,那麼小氣,遲到一會就不高興了,站起來就走沒胸懷沒氣度。和我背景一樣的更差勁都是富二小公子,更花心,沒責任感,就知道玩。

    長得帥,都像李俊基一樣花樣美男了,要我們這些美女有什麼用,現在我覺得你最帥……」肖瀟很能說,成才心中的怒火早被她四兩撥千斤化解掉了。

    兩人之間的矛盾、誤解就如同這場暴雨很快就飄過了,又找到新的共同點,時間很快就到了零晨二點,肖瀟送成才回餐廳取了車,就各自回家了。新的一頁開始,成才一夜睡得很香,但接下成才就再沒有好夢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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