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十八9 文 / 鐵馬冰

    成才父親雖然多年專於學問鏡片比鞋底還要厚，可耳朵一點也不聾，只是在需要的時候裝聾而已。老伴大聲訓斥兒子早就聽到了，此時仍舊是選擇性失聰，既然兒子主動求救了就不能再裝下去，於是放下報紙眼球上翻透過鏡框上僅有的一絲空隙對著三個模糊的影像：「我也覺得海藍姑娘比那個肖瀟好上不止幾百倍，又會做飯，又懂得尊重老人，人長得更漂亮，還是正經外語學院畢業的，當模特比你賺得還多，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是和那個肖瀟成了，得當牛做馬伺候人家。」

    海藍聽成才父親這麼一，更是來了精神，立即回應著，「爸，看您把我誇的，我還有很多不足，以後一定繼續努力。」

    「你看，人家還不驕傲，多不容易啊！」完對著分不清是誰的影像點點頭笑了笑，又繼續低頭看報。

    成才忽然間覺得自己成了失足青年，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於是更加生氣地：「爸，我的是我媽，你怎麼也跟她站到一塊去了。」

    這次成才父親連頭都沒抬，對著報紙：「兒子，咱家連你爺爺奶奶都聽你媽的，打你記事起，你見過咱家有哪件事我跟你媽唱過反調。」

    一句話點醒成才，是啊！在家媽就是權威，就是真理，更何況這個真理還不需要修正就透著比帶著附加條件的數學公式還正確。真是不知道海藍給她們灌了什麼**藥，竟然讓她們都齊刷刷地站到一起形成統一戰線，使得自己如此地孤立。但成才還是有些不服輸地抗爭著，轉而對著海藍：「我不知道你和我父母了什麼，但是我告訴你，咱倆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以後也不可能有任何關係。」

    成才從小脾氣就溫順，什麼事都聽母親的指揮，從未出現過青春期叛逆，這本是令所有中國父母都高興的事，卻令成才母親頭痛不已，今天的爆發算是補上了這份缺憾。

    海藍正在得意的時候，被成才的一番話逼得沒了退路，也只能反駁道：「咱們怎麼沒關係，我們不是已經那個了嗎？」海藍是想成才兩次獻血救了自己的命，自己身體裡流著成才的血，但又不想把事情得太具體，免得勾起成才母親的好奇心，那樣就必然會出成才被戲耍的事，剛剛還誇自己不會騙成才，一旦出詳情，就是狠狠打了成才母親的耳光，結果不用想都會知道，所以還是這樣囫圇著好。

    中國語言的精妙之處就在於此，海藍什麼都沒，但又什麼都了，只是三個字「那個了」，哪個了？當事人所處的語境不同，意思就有天壤之別，聽的人抱著的心態不同，理解就更是絢爛多澗。

    成才母親一直都認為兒子雖沒有隨自己有什麼遠大報負，但是善良有正義感，總算是一個安慰。但聽海藍這麼一，誤以為兒子佔了便宜想要不負責，別是海藍這麼一個中意的女孩，就是「大赤包」的閨女找上門也得負責啊。當即就氣沖頭頂，也顧不得為兒子保留一絲尊嚴，掄圓了照著成才的頭連續狠狠打了幾下，氣哼哼地訓斥：「小子，你就不學好吧，我和你爸一輩子都是本份做人，怎麼生了個你這麼沒情沒義的種。這麼好的閨女放在眼前你不要，你到哪去找好媳婦，你想打一輩子光棍兒啊，真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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